時間流逝,不知過了多久,祭祀神壇內部空間漸漸被人血所填滿,猩紅的血氣縈繞升騰,隔著屏幕,眾人也能清晰感覺出那猩紅血氣的氣味。


    隨著最後一批大量奴隸的活人祭祀,步卒舉起手中兵戈,將其穿透身體屍骸,一點點挑動抬起,狠狠插在祭祀神壇四周邊緣。


    遠遠望去,祭祀神壇四麵邊緣插滿密密麻麻的兵戈,兵戈之上,則是一具具被穿透身體,不斷流著鮮紅血液的屍骸,場麵血腥駭人,讓人望而生畏,活生生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


    目視屏幕中的場景,一直觀看畫麵景象的眾人,不自覺吞咽了一下口水,特別是肇天真,身軀竟有一絲絲發抖。


    “我滴個乖乖,這就是殷商時期的活人祭祀嗎?”


    肇天真瞪大著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與害怕。


    “好殘忍的手段,它喵的,數萬人啊,整整數萬人活人祭祀,難道他們就不怕遭天譴嗎?”


    “如此行為,簡直有傷天和畜牲不如,即便這是奴隸,但那也是人啊,一次活人祭祀就要犧牲數萬人,那麽多來幾次,豈不是要亡族滅種。”


    “小爺我想不通啊想不通,殷商時期的統治者,難道就不怕被人推翻嗎?須知,壓抑奴隸太甚,最後可是要遭到反噬的,沒有任何一個王朝,最終可以避免這樣的反噬。”


    郭雲山與劉沐潼觀看屏幕上的畫麵景象,也是麵色充滿震撼陰沉,久久沉默不語,此時此刻,二人對於殷商時期的活人祭祀,有了一個全新的了解,同時也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那就是殷商時期的活人祭祀,真的無比異常血腥殘忍。


    看著身前的祭祀神壇,二人內心有一種感覺,仿佛身前的祭祀神壇並非是真的祭祀神壇,而是吞噬無數生命鮮血的惡魔。


    同時,就在眾人暗自震撼之餘,武烈的聲音陡然響起。


    “快看,屏幕景象畫麵有變化。”


    指著屏幕閃現出的畫麵景象,武烈直接震驚出聲,隨著武烈的提醒,眾人紛紛將目光再次投視向屏幕,屏幕之上的景象畫麵,果然如武烈所說,迅速變化。


    隻見屏幕之中,隨著活人祭祀獻祭數萬奴隸之後,數千手持兵戈的步卒,開始井然有序向後撤退,直到退出幾百米開外,才漸漸停止駐紮。


    與此同時,一陣戰馬嘶吼的聲音突然響起,伴隨著的,還有一陣陣拉動戰車所發出的沉悶聲響。


    屏幕畫麵迅速變化,一輛輛三馬古老戰車從步卒中飛馳而出,三馬古老戰車不多不少,整整九輛,九輛古老戰車一字排開,猶如飛行的大雁一般,呈人字形飛馳前行。


    古老戰車之上,則站滿了衣著華麗的人群,人數很多,每輛古老戰車之上,都有十幾人不等,除卻最前方駕駛古老戰車的步卒,其他人皆是身份顯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其次,古老戰車之上,還插有一麵麵黑色旗幟,周身手持兵戈的貴族傲然而立,給人一種強大的沉重壓迫之感。


    而九輛古老戰車中,以飛馳最前方的那輛古老戰車最為側目,隻見飛馳最前方的古老戰車,其外表極度奢華大氣,無形之間張顯威嚴霸氣。


    不僅如此,這輛奢華古老戰車之上,還配有一張王座,王座之上,則端坐一名身材魁梧,衣著黑色長袍的男子,男子頭戴王冠,麵若寒霜,一雙眼眸透露著睿智的光芒,整個人氣場威嚴,高高在上。


    身後還跟隨大量步卒手持兵戈拱衛,左右身兩側,則各站一名臣子,靜靜陪同王座之上的男子。


    屏幕之外,見到如此一幕的眾人,不禁雙眸瞳孔極速放大,麵露震撼驚駭,即便眾人再怎麽不懂曆史,也明白屏幕中出現的人並非常人,很可能是一位王,一位真正的王,那種威嚴霸氣的特質,根本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擁有的。


    而接下來事情的走向演變,徹底驗證了眾人心中所想,隻見快要趕到祭祀神壇近前之時,拉動九輛古老戰車的馬匹,齊齊發出一陣陣嘶吼鳴叫,戰馬整齊劃一停滯在祭祀神壇之前。


    下一刻,古老戰車之上端坐王座的男子,緩緩起身挪動,隨著男子的挪動,左右兩旁的臣子,也隨之微微行禮躬身。


    在二人的陪同下,頭戴王冠的黑袍男子,一步一步走下古老戰車,古老戰車之上,十幾名手持兵戈的步卒,小心翼翼跟隨在其後,緊緊護在頭戴王冠的黑袍男子周身。


    隨著黑袍男子的出現,其餘八輛古老戰車之上的諸多人群,也紛紛挪步走下,這些人衣著華麗奢侈,服飾帶有特殊紋路,顯然是其貴族臣子。


    頃刻之間,上百位貴族臣子,齊齊踏步緊隨頭戴王冠的黑袍男子身後,將其拱衛中間,猶如眾星捧月一般。


    或許心有所感,受到黑袍男子威嚴霸氣的牽引渲染,後方數千手持兵戈的步卒,猛然前踏一步,低下高傲的頭顱,對其黑袍男子行了一禮。


    前方,頭戴王冠的黑袍男子,麵容莊嚴,神色霸氣,帶著極具壓迫感的氣質,一步一步走向祭祀神壇。


    當頭戴王冠的黑袍男子,走到祭祀神壇近前時,黑袍男子雙眸微微一凝,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即再次邁動身形腳步,徑直踏上青銅階梯。


    與之不同的是,剛一踏上青銅階梯,頭戴王冠的黑袍男子,便行起三拜九叩大禮,幾乎每走幾步,都會停留跪拜叩首一番。


    然而這正是殷商時期盛有的跪拜之禮,特別是祭祀之時,以表達自身對於上天,對於神的無上敬意。


    後方,緊跟隨身邊左右的臣子齊齊頓步,不僅僅是這兩位心腹臣子,就連跟隨其後的百多名貴族臣子,也紛紛停足,身軀微微躬身俯首,不敢逾越半分。


    不是這些貴族臣子不想踏上青銅階梯,而是他們沒有那個資格,沒有那個親自祭祀叩拜神明的資格,唯一有資格叩拜祭祀神明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的王,他們那個眼中無所不能的人。


    與此同時,頭戴王冠的黑袍男子,已經三叩九拜到青銅大鼎近前,目視眼前的青銅大鼎,黑袍男子目光如炬,眸光之中閃過絲絲興奮,沒錯,就是興奮。


    拾起手中刀戈,頭戴王冠的黑袍男子,狠狠劃破自己的掌心,隨即緊握拳頭,將手中鮮血一點點流進青銅大鼎。


    做完這一切之後,頭戴王冠的黑袍男子,張開雙手,目光直視天空,口中響起一陣陣禱告言語。


    “吾乃契,成天之誌,奉神之意,掃滅叛亂,契,臨危受命,不敢懈怠,勵精圖治,十載有餘,至今橫掃寰宇,一統天下,四海升平。”


    “至此今日,契,特上告九天,下通幽冥,秉神之誌,立於危難之間,迎萬難,破千險,終得大業一統,因在此禱告神明,祈求得神明護佑。”


    “若有神明願之庇護,契,願以國運供奉,國之不滅,國運不止,生生不息,千秋萬世。”


    “神之青睞,契與子民,必當真心待之,若有違背,當國破家亡,身死道消,神魂破散,永世不得輪迴。”


    言罷,頭戴王冠,自稱契的黑袍男子,再次緩緩俯身跪拜,麵露無比虔誠。


    屏幕之外,聽著那一陣陣虔誠禱告,在場的眾人皆是麵色大變,內心一片驚駭,任誰也沒有想到,所謂的活人祭祀,竟然祭祀的是四方神明。


    更加讓人想象不到的是,祭祀神壇的最終目的,竟是為了得到神明的庇護,根據言語之間,眾人很清楚,對方是一位王,一位掃平寰宇,一統天下的王。


    同一時間,眾人內心也升起了一陣疑惑,那就是這位自稱契的王,究竟是誰,是殷商時期的哪一個王,為何華夏數千年曆史中從未提到過。


    眾人很清楚,這位王一定是殷商時期的人物,原因無它,眼前的祭祀神壇,就是其殷商時期所建。


    而就當眾人內心暗自疑惑不解之際,屏幕之中,陡然發生異變,隻見屏幕中,盛滿海量人血的祭祀神壇,猛然迸射出一道粗大血色光柱,血色光柱衝天而起,直入雲霄。


    祭祀神壇中的海量鮮血,猶如滾燙的岩漿一般,不斷翻騰四濺,鮮紅的血液,順著祭祀神壇的青銅牆壁開始逐漸蔓延。


    很快,整個祭祀神壇被鮮紅的血液蔓延全身,一道道血色神秘紋路,也隨之覆蓋整個祭祀神壇,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結束。


    隨著祭祀神壇血色神秘紋路的浮現生成,其內剩餘的海量鮮血,瞬時夾雜血色光柱逆流而上,直入九天雲霄,隻是頃刻之間,原本的血色光柱,便徹徹底底轉變為了血柱。


    當祭祀神壇鮮血耗盡之時,血柱散去,九天之上已化為一片鮮紅血色,下一刻,被渲染成鮮紅血色的天空,緩緩風雲色變,隨即形成一道巨大的鮮紅旋渦,旋渦轉動,鮮紅的雲朵也隨之附庸轉動,遠遠望去,猶如一道鮮紅的龍卷風一般從天而降。


    看的屏幕之外的眾人,一陣目瞪口呆,如此天生異象,頓時驚的數千手持兵戈的步卒紛紛下跪,不僅是數千手持兵戈的步卒,就連百多位貴族臣子也未能幸免,齊齊跪倒在地麵,仰天便拜,沒有絲毫遲疑。


    突然,一道極具穿透性的鳴叫,陡然傳遍整個九天之上,鳴叫清澈悠揚,猶如天籟之音,隻是讓人聽了,就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隨即一道龐大遮天蔽日的身影,緩緩從九天之上的血色旋渦中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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