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大半天,肇天真突然抬起右手,對著自己的臉頰就扇了過去。


    伴隨著啪……的一聲清脆悶響,以及臉上那火辣辣的疼痛,肇天真立時雙眸湧出幾滴眼淚。


    “他喵的,好疼啊,小爺我是迴來了嗎?太好了,小爺終於擺脫那種鬼地方了。”


    一邊喃喃嚷嚷著,肇天真一邊手舞足蹈大笑起來。


    “哈哈哈,天不亡我啊,小爺就知道,小爺絕對不會那麽死去,嘿嘿,小爺我就是氣運之子啊。”


    看著右臉臉頰印著一道鮮紅巴掌印的肇天真,同樣清醒過來的劉沐潼,一雙眉毛不禁向上挑了挑,麵露出壞笑之色。


    “哈哈哈,天真,你這個家夥是真性情啊,對著自己下手竟然也這麽狠,老子不得不佩服你啊,天真,你牛批。”


    “嘿嘿,如果你感覺不過癮,老子可以再幫幫你。”


    揚起自己的右手,劉沐潼不懷好意看向肇天真,整個人更是下意識向其緩緩靠近。


    見劉沐潼如此動作,反應過來的肇天真,立時神色警惕起來,口中發出一聲大罵。


    “滾!”


    “木頭,你趕快給小爺丫的滾開,死球,還想占小爺我的便宜,你特喵的做夢,小爺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這個家夥得逞。”


    另一邊,醒來的郭雲山揉了揉額頭,向周身四處望了望,看了看雙手,又打量一下自身的身軀,郭雲山神色充滿了疑惑。


    “奇怪,我這是真的迴到乾陵地宮墓室中了嗎?可這又是為什麽呢,彼岸冥河為什麽會突然破碎消散,我們又如何會完好無損的迴歸肉身?”


    一邊思索著,郭雲山越加感到其中的不妥,實在是這一切都太過詭異,根據彼岸冥河中所經曆的一切,自己等人根本不可能安然無恙走出來。


    想到這裏,郭雲山趕緊目光掃視,迅速尋找自家兄弟老妖的身影,對於彼岸冥河,自家兄弟老妖,一定有著不一樣的見解,甚至知道其中一些隱情也說不一定。


    很快,郭雲山在玉質拱橋的邊緣,看到了閻雲卿的身影。


    隻見此時的閻雲卿,神色淡然,一雙黑色深邃的眼眸,正平靜觀望著下方河流中的景色,整個人像極了悠閑自在的老大爺。


    對此,郭雲山忍不住輕聲唿喊起來。


    “老妖,老妖你還好嗎?你這個家夥還是那麽淡然無畏,就不感到心悸嗎?那可是彼岸冥河啊。”


    見閻雲卿不為所動,依然神色淡然自若,郭雲山直接問出心中疑問。


    “老妖,我們是真的迴來了嗎?還是彼岸冥河中的另一種幻覺,老妖,彼岸冥河突然晃動,且龜裂破碎,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


    “老妖,你是不是用了什麽手段,有沒有受傷?”


    隨著郭雲山的話出,原本爭吵的肇天真與劉沐潼,立時停下手中動作,紛紛神色一愣,隨即下意識將目光注視向閻雲卿所在。


    二人腦中此時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家兄弟老妖究竟有沒有受傷,如果受傷了,那麽傷的重不重。


    感受幾人投來的目光注視,神色淡然自若的閻雲卿,其麵色悄然微微一笑起來,一雙深邃眼眸,輕輕瞥了一眼幾人。


    看著幾人麵露擔憂的神情,閻雲卿指了指玉質拱橋下方的河流,口中響起一聲輕淡迴應。


    “呆子,天真,木頭,道爺知道你們腦中在想些什麽,放心,道爺我沒事兒,你們想要的答案,就在這下方河流之中,你們過來一看便知。”


    聞言,郭雲山幾人身形邁動,快速上前觀看,目光全部投向玉質拱橋下方的河流。


    目視下方河流,幾人麵麵相覷了一眼,神色充滿了絲絲不解,不明白自家兄弟老妖,讓自己等人看什麽。


    隻見玉質拱橋下方的河流,除了循環流動之外,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如果非要說有特殊不一樣的地方,那麽就是河流之上表麵的大片大片鮮紅彼岸花,莫名其妙全部枯萎。


    看其樣子,仿佛經過霜打了一般,蔫巴異常,沒有絲毫生機的樣子。


    注意到這裏,肇天真抬起手撓了撓頭,目光轉視向一旁的閻雲卿。


    “老妖,你這個家夥搞什麽鬼,不要賣關子了好不好,直接開門見山說就行了,這玉質拱橋下方的河流沒啥子問題嘛,最多那些大片鮮紅彼岸花,看上去枯萎蔫巴許多,其它的也沒有什麽嘛。”


    “沒有什麽嗎?”


    聽到肇天真所言,閻雲卿雙眼微微一眯,瞬時似笑非笑盯視著肇天真。


    “天真,真的沒有什麽嗎?”


    “哼,你還真是天真的愚蠢啊,凡人的智慧,天真啊天真,鮮紅彼岸花全部枯萎,就是最大的異常,也即是彼岸冥河破碎消散的真正原因。”


    說著,閻雲卿目光微微掃視向郭雲山。


    “呆子,你不是想知道我們是如何脫離彼岸冥河的嗎?其實答案很簡單,就是眼前你們所見的彼岸花。”


    “至於是否是道爺我的手段,道爺隻能說是,也不是,淨世神火雖然能焚燼陰魂紙人與枯骨屍骸,但還遠沒有達到崩裂整個彼岸冥河的程度。”


    “彼岸冥河之所以崩塌破碎,完全是因為這河流之中的鮮紅彼岸花朵。”


    “換句話說,這大片大片鮮紅彼岸花朵,才是支持整個彼岸冥河世界的根源。”


    “彼岸花?”


    郭雲山目視閻雲卿流露出一絲疑惑不解。


    “老妖,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彼岸冥河之所以破裂崩塌,是這河中鮮紅彼岸花所致,老妖,你可否講的在細節一些,我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聽言,閻雲卿打了個響指,雙眸微笑看著郭雲山。


    “呆子,你說的不錯,彼岸冥河破碎崩塌的原因,就是這河中鮮紅彼岸花所致。”


    “說的再清楚一些,就是這河中大片大片鮮紅的彼岸花,乃是支持彼岸冥河的根本所在,彼岸冥河之所以存在,是因為鮮紅彼岸花的花香。”


    “隻有彼岸花香持續不斷,我們才會一直陷入彼岸冥河這個精神世界之中。”


    “此外,彼岸冥河之中所發生的一切,都與鮮紅彼岸花的花香有關,隨著彼岸冥河場景的不斷變化,這些鮮紅彼岸花的花香,也開始迅速消耗。”


    “打個比方,彼岸花香就猶如車油,而彼岸冥河這個精神世界就是一台汽車,當車油耗盡之時,汽車自然會停止行駛。”


    “同樣,彼岸冥河這個精神世界亦是如此,沒有了彼岸花香做為根源支持,彼岸冥河自然會崩塌破碎。”


    “同理,我們這些被困彼岸冥河中的人,自然而然也會脫離彼岸冥河,重新迴歸自身的肉身。”


    “至於這大片大片鮮紅彼岸花為何會枯萎,其實原因很簡單,彼岸花香耗盡,其自身生機也跟隨耗盡,彼岸花自然會枯萎死亡。”


    “這一切的一切,就是這麽簡單明了,不得不說,鮮紅彼岸花這個東西雖然不是機關陷阱,但它的作用卻比機關陷阱更加可怕,可怕百倍千倍,如此一來,你們可否明白這所發生的一切。”


    “如果你們觀察的再仔細一些,你們還會驚訝的發現,這河流中的生物,已經消失殆盡,如果道爺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被彼岸花吞噬生機的所致。”


    “什麽?”


    聽到閻雲卿的解釋,幾人立時目光掃視向河流水麵下方,快速尋找之前遊動的魚兒。


    但讓幾人大失所望的是,無論如何尋找,就是找不到半隻魚兒的影子,有的隻是較為清澈的河水,在這一刻,幾人徹底相信自家兄弟老妖所言。


    抬起頭顱,郭雲山緩緩唿了口氣,麵露出嚴肅認真之色。


    “老妖,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是否……”


    看著郭雲山欲言又止的樣子,閻雲卿聳了聳肩,一臉輕鬆淡笑起來。


    “呆子,怎麽?不知所措了嗎?道爺知道你擔心什麽,不過既然下了乾陵地宮,且走到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


    “呆子,我們繼續走下去就是,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距離武則天的主墓室,應該已經不遠了,很快我們就可以結束這次乾陵地宮之行。”


    “不過在此之前,你們這些家夥還要保持警惕,這乾陵地宮詭異的地方還是蠻多的,注意小心。”


    話落,閻雲卿自顧自邁動腳步,向玉質拱橋另一頭走去,幾人見此一幕,當下也不再猶豫,紛紛選擇跟了上去,畢竟自己等人已經走到這裏,不可能再返迴了不是。


    穿過玉質拱橋,幾人徑直來到墓室中央的核心處,目視眼前巨大的金色蓮台,肇天真有些不爭氣的吞了吞口水,雙眼一陣放光發亮。


    也顧不上身邊幾人,直接踏上台階,對著一片金色蓮台花瓣,就是又親又抱,神色充滿了興奮與激動。


    “哈哈哈,小爺我特麽發財了,老妖,呆子,木頭,你們快看啊,這可是金子做的呦,哈哈哈,發達了呀。”


    說著,肇天真還動牙咬了一口,看著眼前金色蓮台花瓣上的一排牙印,肇天真滿意的笑了笑。


    “嘿嘿,我滴個乖乖,是真金子啊。”


    金色蓮台下方,一直觀察四周環境的劉沐潼,單手指了指金色蓮台中心處的上方半空。


    “天真,你這個家夥小心一些,這金色蓮台上方有一具青銅古棺,你丫的不想死,就趕快躲遠一點,要知道,青銅棺裏麵的東西,沒有一個是不要人命的。”


    聽到劉沐潼唿喊提醒,肇天真下意識向金色蓮台中心處看了看,當看到半空中巨大懸浮的青銅古棺時,整個人的麵色瞬時大變。


    “青銅血棺?這……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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