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目視河中鮮紅花朵,郭雲山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對,這鮮紅花朵不對,我好像在哪裏見過,等等,花瓣細長而彎曲,緊緊圍攏花心,通體鮮紅美而妖豔。”


    “這……這難道是彼岸花?”


    “對,這一定就是彼岸花,我在外界見過,雖然外界彼岸花較為稀少,但不是沒有,不過與之外界的彼岸花相比,這河中的彼岸花無疑更加妖異鮮紅,就仿佛不似俗世該擁有之花。”


    聽到郭雲山的喃喃言語介紹,閻雲卿一雙深邃眼眸陡然微微一亮,隨即嘴角上揚,流露出一絲淡淡微笑。


    “有趣,真是有趣的很呢,沒想到呆子你竟然也知曉彼岸花的存在,不過此彼岸花非彼彼岸花,彼岸花又名曼珠沙華,乃是陰冥之花。”


    “彼岸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開千年不見葉,花落千年葉枝生,緣定生死,花葉永不相見,陰陽兩相隔,這就是彼岸花。”


    “彼岸花的背後,還隱藏著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相傳彼岸花是一對愛人所化,但究竟是真是假,已無法考證。”


    “此外,彼岸花又分為陰陽,俗世之間的彼岸花乃是紅色,或是多色,具有一定的活力朝氣,視為陽世彼岸。”


    “而我們現在所見到的彼岸花,顏色鮮紅妖異,散發淡淡寒意,這是陰冥之意的表現,視為陰間彼岸。”


    “一個陽世彼岸,一個陰間彼岸,兩者相互共生,乃是平衡之道,世間萬物皆有陰陽兩麵,彼岸花也不例外。”


    “彼岸花的出現意味著危險,彼岸寓意陰陽兩隔,古代凡是遇到彼岸花的地方,皆是兇險萬分之地,呆子,天真,木頭,你們要多加小心。”


    聽到閻雲卿的提醒,正在仔細打量撫摸玉質雕刻的肇天真,遺憾的搖了搖頭。


    “唉~東西到是好東西,不過可惜,小爺我卻是帶不走,可惡,等徹底解開詛咒玄鳥印記,小爺一定要重新迴到這乾陵地宮,將這裏值錢的寶貝通通拿走。”


    轉身迴望閻雲卿幾人,肇天真扣了扣耳朵。


    “彼岸花?小爺好像聽到老妖在說彼岸花,這個東西小爺知道,在小爺的天意八象風水秘術中有過記載,彼岸花乃是冥間之花,乃是不詳的象征。”


    “在外界遇到彼岸花還沒什麽,但是在古墓中遇到彼岸花,那可就不好了,墓中彼岸花出現的地方,必定有著萬分的兇險。”


    “等等,彼岸花?你們怎麽會突然說起彼岸花,不會這裏真的有什麽彼岸花出現吧。”


    說著,肇天真東張西望了一下,當看到拱橋下方河麵大片大片的鮮紅彼岸花時,整個人的麵色立時變得蒼白起來。


    一開始肇天真是有所注意,但萬萬沒想到河麵上的花朵,竟然真的會是彼岸花,且還是那種一看就很妖異鮮紅的彼岸花。


    “我靠,我嘞個娘嘞,竟然真的是彼岸花,老妖,呆子,木頭,你們三個家夥是不是傻,趕快跑啊,彼岸之地不得逗留,他丫的,不想死就趕快溜啊。”


    一邊嚷嚷著,肇天真拉著最近的郭雲山拔腿就要跑,奈何郭雲山氣力比肇天真大,肇天真根本拽不動。


    到是郭雲山一臉趣味看著肇天真。


    “嗬嗬,有意思,天真,你這個家夥這麽怕死啊,放心,有老妖在,你死不了的。”


    “別的不敢說,陰冥鬼怪這種東西,老妖比我們這些人誰都在行,不是太過於相信老妖,而是他有這個能力,除非你蹦出個陰間使者黑白無常,否則我是不會慌亂的。”


    看著一臉儒雅書生氣的郭雲山,肇天真咬了咬牙。


    “他喵的,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算了算了,小爺我自當倒黴,就跟你們走這一遭好了,免得到時說小爺我不夠仗義。”


    同時,不遠處看著拱橋下方河麵上大片大片漂浮的鮮紅彼岸花,劉沐潼神色突然驚訝起來。


    “唉唉唉,老妖,呆子,木頭,你們快看,這拱橋下方河麵上的鮮紅彼岸花有古怪,竟然散發著淡淡鮮紅煙霧。”


    “看上去挺好看的,很像是雲霧互相繚繞,不過話說,這彼岸花會自主散發出陣陣鮮紅的煙霧嗎?老子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聽到劉沐潼的聲音,拱橋上的幾人,紛紛將目光注視向下方河麵上的鮮紅彼岸花,其中一開始準備跑路的肇天真,更是緊了緊鼻子聞了聞。


    當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之後,肇天真麵色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劉沐潼。


    “木頭,你這個家夥就是一個大老粗,難道就不會動腦子嗎?你沒有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嗎?那淡淡鮮紅色的雲霧,應該就是彼岸花所散發出的花香。”


    “你這個白癡,真是蠢得可以,花香都分辨不出來的嗎?真是讓人感到無語,不過這彼岸花香挺好聞的,不知道為什麽,竟有些上頭。”


    說著,肇天真撫了撫有些發暈的腦袋。


    聽到肇天真所說,劉沐潼下意識動了動鼻子,也跟著聞了幾下,果然,很快聞到一股奇異香氣撲麵而來。


    感受略微上頭的彼岸花香,劉沐潼使勁搖了搖腦袋,想要保持清醒。


    “它奶奶個熊,這個彼岸花香夠上頭的,好像烈酒一樣,不行了,怎麽感覺腦袋越來越沉啊,不對勁兒,不對勁兒,這彼岸花香有問題。”


    與此同時,身為醫者的郭雲山,在聞到彼岸花香之後麵色大變。


    “不好,老妖,天真,木頭,這彼岸花香有莫名的成分,可以影響到人的心智。”


    隨著郭雲山的話落,拱橋上的幾人便感覺頭暈目眩,一陣天旋地轉,過了許久,這種感覺才慢慢消散。


    不過當這種感覺消散,重新打起精神看向四周時,郭雲山幾人立時愣住。


    即便是一向麵色沉穩,遇事處變不驚的閻雲卿,其神色也不禁微微麵露出凝重。


    隻見此時的眾人,哪裏還身處在什麽玉質拱橋,整個周圍的一切景象事物,紛紛大變模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知何時,頭頂天空變得灰蒙蒙暗沉,沒有月亮,也沒有太陽,有的隻是朦朦朧朧的一片,時不時還吹過陣陣陰風。


    腳下則是一座木製浮橋,浮橋破破爛爛古樸殘破,有的地方甚至已經嚴重損壞,一不小心就會失足跌落溺水。


    沒錯,就是溺水,浮橋貼水漂浮,浮橋之下正是河流,河流波濤洶湧,泛起一道又一道浪花,古樸浮橋自然隨之飄搖不定。


    更加讓幾人感到驚駭恐懼的是,浮橋之下,整個河流寬闊無比,其河水呈詭異的深黑色,就猶如暗夜中的深淵海洋一般。


    不僅如此,河流兩岸還鋪滿了具具雪白枯骨,枯骨之上,還長有一朵朵鮮紅妖異的彼岸花,緩緩散發著淡淡鮮紅熒光。


    遠遠望去,河流兩岸鮮紅一片,熒光升繞不散,猶如一片紅色星辰花海,甚是美麗異常,與其深黑色的河流,形成了一副鮮明的對比。


    見此一幕,正努力保持身形的肇天真,不禁徹底慌了神。


    “老妖,呆子,木頭,都是你們這群該死的家夥,小爺早就說快跑,這下好,我們誰都跑不出去了,他喵的,彼岸之地,小爺就知道沒那麽簡單。”


    “可惡,真是氣死小爺我了,這下我們可真是要蛋糕了,該死,我們剛才明明身處乾陵地宮中的墓室,怎麽就突然來到這麽恐怖陌生的環境。”


    “想不通,想不通,小爺我真是想不通啊,這裏哪還是古墓,這分明就是陰間地獄好不好,就這場景,小爺我做夢也做不到啊。”


    看著慌了神的肇天真,較為冷靜的郭雲山,努力平複著心中的心悸駭然,一雙眼眸不停打量著四方景象。


    “天真,你要冷靜,莫慌,我們本就身處在乾陵地宮中的墓室,不可能一瞬間就來到一處陌生的環境,我們所身處的地方一定還是乾陵地宮,隻不過因為某種因素,才迫使我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換句話說,這一切都是幻覺,要不然就是幻境,全都是假的,沒有人可以一瞬間改變地理環境,除非是神。”


    “神?”


    聽到郭雲山冷靜分析的言語,閻雲卿本是凝重的麵容,陡然流露出一絲淡淡微笑。


    “有趣,神嗎?呆子,這可並不像是你啊,無神論者怎麽就相信神了呢,無論何時何地,人能靠的終究是自己。”


    說著,閻雲卿目光掃過浮橋兩邊波濤洶湧的河水,徑直看向兩岸枯骨彼岸花。


    “呆子,你腦中的想法或許沒錯,這裏可能就是一處幻境,甚至是我們自身產生的幻覺,但你又該怎樣分辨呢?”


    “須知,幻境與幻覺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其本質卻是天差地別,一個影響周圍環境事物,一個擾亂人的六感五官。”


    “想要分清是幻境還是幻覺,這就要動動腦子了,呆子,天真,木頭,還記得我們是因為什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嗎?”


    “如果道爺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我們在聞到彼岸花香之後,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吧。”


    “其次,我們現在所身處的地方,乃是彼岸冥河,當然,此彼岸冥河並非真正的彼岸冥河,它隻不過是一處冒牌貨。”


    “不過即便是冒牌貨,它也具有一些不可想象的神秘偉力,你們幾個家夥要小心為好。”


    “如果道爺所料不錯,這也應該是袁天罡與李淳風兩位絕世大家的手段,不得不說,武則天這位女皇,還真是出乎意料的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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