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坎斯?那是個可悲的女人,與苟活世間的凡人沒什麽兩樣。”奧比亞修斯似乎並沒有開口,但是聲音卻在大廳中迴響了起來。


    那是最動聽的女聲,根本無法用言語描述,奧比亞修斯很隨意的迴答了問題,但那種不自然間流露出的情緒,還是讓人說不出的震撼。


    方享摒棄了個人想法,他覺得徐水兒、李亞美和傑克一定有著和自己同樣的默契。來之前他們就有說好,即使對方沒有任何心神波動,也要第一時間動手,因為那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方享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就不受控製,似乎連動一下手指都是一種奢侈的想法,更不要提向對方射擊了。


    直到這時,方享才有些明白,真神之下皆為螻蟻,並不是什麽危言聳聽的恐嚇,而就是一種讓人有些悲哀的事實。麵對真神,任何在階層之下的人,都沒有一絲出手的機會。


    眼前的奧比亞修斯依然是那樣靜靜的坐在王座上,甚至都沒有抬頭去打量過這些闖入者,可是即使這樣,方享他們還是被無形的控製住了。


    人類從來無法說清思維是如何產生的,所以當精神領域的戰鬥開始,那就是一麵倒的碾壓,而根本不涉及什麽毅力、頑強和自尊心。


    不懂就是不懂,無論怎麽掩飾,人類根本就不知道思維和意識的關聯,從古至今,再偉大的人類,也隻能對這個領域亂猜,而找不到一點點的實際。


    或許當人類真正的創造出一種生命之後,我們才能在精神領域中有那麽一點點的進步。而此時,當我們大腦發出對身體控製的指令,就如同被對方思維製止了,然後身體動不了。


    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那也意味著奧比亞修斯可能是無敵的,隻有同樣能了解和操縱精神世界的人,才可能與之抗衡。


    方享他們甚至連炮灰都算不上,隻能和傻了一樣的呆呆看著眼前的女神。雖然奧比亞修斯容貌無雙,可對於方享他們來說,一切已經變得沒有意義。


    這時方享忽然有些理解美國的小說家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所創造的現代神話克蘇魯是因為什麽了。


    早先他的想法是古代的任何神靈,在今天的人類看來,似乎利用各種知識和能力,也能夠實現同樣的威能。比如掌控雷電的宙斯,也比如發出火焰或者使用冰雹,或者改變天氣,降臨自然災難的能力。


    可是在古代,幾乎沒有一個神是在心靈方麵格外強大的,所以現代神話中的舊日支配者以及從他們內部分出來的外神,就可以滿足這種現代神話的強大。


    是的,因為我們對精神方麵的應用和理解近乎於空白,所以在這方麵我們人類是最脆弱的,也是一碰即碎的。


    可是反過來說,也許意識體之間,並不存在瘋狂與否,或是接受與幹擾之間的障礙,也就是說克蘇魯神話中的混亂,是本能的一種體現,來源於對未知的恐懼和規避,自我認知放棄的一種。


    但是如果聯係當今的物理發展以及量子世界的進一步揭秘,可能在精神領域上,哥本哈根派的理念,不僅僅是微觀世界影響宏觀世界的詮釋,更可以引申到精神世界裏。


    即兩個對立的意識似乎也可以用量子糾纏的想法來驗證,更為貼切現實世界。當對方影響你個人思維的同時,必會在對方思維中同樣留下相同的反饋和坐標。


    在通過質量守恆和牛頓第三定律,也就是說,影響是相互的,作用都是同等的,當對方施加給你的任何能量,即使是來自於大自然中,同樣你們雙方是對應和平等的關係。


    也就是說,神在了解你的思維和過去的同時,其實祂也同時暴露了自己的,隻是你的知識量和能力遠遠達不到。你連被控製原因都找不到,也不明白如何探究對方的思維,所以不能同樣對對方形成一種反製。


    思維的交流,應該是一種對雙方同等作用的意識體,當一方約束另一方時,不會產生混亂和幹擾,而隻會使雙方處於同頻率下,這是時空和三維世界的法則所約束的,受控於萬物現實中的規律。


    就像二十一歲牛頓成名時說過的話,我不是上帝,但是我碰巧發現了上帝的秘密。晚年的牛頓相信了上帝,其實是很謙虛的認為至高無上的造物者,是最偉大的觀點。


    方享他們的手槍從腰間緩緩漂浮在空中,然後突然間消失,再一次出現的時候,是在奧比亞修斯王座前的半空中。


    奧比亞修斯看了眼這四支手槍,突然一把手槍在沒有任何人操縱之下,開始分解成各個零件。很快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就一樣步入了後塵,成為散落的零件,然後化為了空氣中的塵埃。


    這或許就是對量子力學的掌握,奧比亞修斯可以輕而易舉的改變身邊粒子的狀態,讓它們釋放最強大的能量,也同樣可以輕易的將任何物體分解。


    方享其實有考慮過這樣的結局,手槍之類的武器對奧比亞修斯沒有用,隻不過他之前還抱著一絲的幻想,而現在一切都破滅了。


    他感覺到自己和同伴的命運,可能要陷入了最冰冷的境地,下一秒會灰飛煙滅的被抹殺。就算不被殺死,這樣無法控製身體,之後在即將到來的滅世中死去,恐怕也是最無奈的現實。


    不過方享還是有點不想認輸,他想起奧比亞修斯曾經說過,如果你們有信心,可以來貢比約山來阻擋祂。方享想最後賭上一賭:


    “你說了給我們機會,這樣的手段,讓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你是懼怕我們能翻盤嗎?活了上萬年的你,說哈坎斯在苟活,你何嚐不是如此呢?成為了神就會害怕自己的失敗,那這個神當的還有什麽意思?”


    方享突然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這是奧比亞修斯第一次抬眼打量起方享:“你認為你能打敗我?”


    “我是沒有機會,如果我擁有機會,也許我能做到弑神。而你,其實害怕給我這種機會。”方享決定豁出去了,這樣下去必死無疑,還不如幹脆拚上一把。


    “隻要你能通過四大考驗,我給你一個機會又何妨?”奧比亞修斯的眼睛就像是太陽一樣發出強烈的光芒。


    方享感覺眼前白茫茫一片,不得不緊緊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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