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嘉的命令還是下達的晚了一些,雖然他已經在第一時間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想法,派出了傳令兵去通知各個部落,小心異常情況的危機。


    事情就壞在普通傳令兵的身上了,他不甘不願的離開溫暖的房屋中,進入了冰冷的瓢潑大雨,心中十分的埋怨,在行動上過於不緊不慢。


    不過也許傳令兵及時的從龍城出發,第一時間趕到草原部落的營地,事情也不一定會有什麽好轉。


    早在方享和魯鬱達他們離開營地不久,在傾盆大雨的壞天氣掩蓋下,一群步履蹣跚、行動遲緩地拖著雙腿的喪屍們,就開始向部落的營地進發了。


    大部分草原的部落還彌漫著酒精,連最基本的哨兵都沒有配置,因為他們誤認為其他部落和阿拉提人,會保留一些守營的士兵。


    就算沒有,在這樣的鬼天氣下,哪有什麽人敢衝過來找軍隊的麻煩。要知道,這裏可有五十萬的青壯軍人,在南大陸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然而他們都想錯了,襲擊營地的,不是人類,而是喪失了人性和理智的喪屍,它們的目標隻有一個,襲擊眼前的每一個活人。


    米所圖部落的加布裏是一個壯年的士兵,他強壯無比,射術精湛。雖然還沒有達到射雕者的高度,但是在部落中還是能排的上名次。


    加布裏今天可是喝到了興頭上,足足幹掉了兩斤半的白酒,他算是超長發揮。不過他的對手族內最強壯的勇士林打古,似乎狀態非常不錯,彼此拚了個旗鼓相當。


    酒逢知己千杯少,他們兩個人平時偶有摩擦,但這頓酒喝的卻非常的快活。


    加布裏感覺今天有喝贏對方的希望,他覺得在身體強壯、射箭精度方麵,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但至少喝酒這一項,自己今天還是有機會擊敗對方的。


    加布裏狀態好的出奇,現在是酒到即幹,喝酒就像是喝水一般,變得來者不拒。


    其實現在的情況很特殊,就像一個平時隻能喝三瓶啤酒的人,突然有一天他喝到第四瓶、第五瓶,然後身體處於一種免疫酒精的超常發揮狀態,再喝下去,變得千杯不醉。


    而此時的加布裏,正是這種興頭上。林打古一時抵擋不住,建議和加布裏一起去帳篷外放放水,然後迴來到酒桌上再戰。


    不過在帳篷外的時候,加布裏突然發現遠遠的,像是幾個瘸腿的人類走了過來。


    “幹什麽的?有多遠滾多遠!不知道這裏是米所圖部落的營地嗎?三更半夜的來這裏瞎晃悠什麽!”


    開口的是林打古,他總是有著高人一等的傲氣,話語自然說的有些難聽。雖然對方也有可能是阿拉提人,真要是得罪了對方,恐怕連林打古也很難收場。


    不過在酒精的麻痹下,林打古正處於亢奮狀態,腦子還沒有轉過來,惡語就已經先出口了。


    再說了,正常的情況下,就是阿拉提人也不會像對麵那幾個怪人那樣,直勾勾的往著米所圖人的營地走來,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林打古把他們都當成盜賊和想偷東西的小偷,在道理上來講,也並不是一個錯誤的判斷。對方隱隱間似乎確實不懷好意,正常人哪會在夜晚來別的部落營地偷窺。


    隻是這幾個沉默不語的怪人,在聽到聲音後直直向著兩個人的位置走來,既沒有搭理林打古,也沒有迴話的意思。


    加布裏的酒有一點醒了,他不由得罵罵咧咧的警示對方:“怎麽的,想找麻煩是不是?這裏是米所圖人的地盤,我們身後營地足足有上萬人,想死嗎?”


    對方還是無動於衷,拖著緩慢的步伐,繼續向兩個人靠近。營地的外圍,本來是有篝火或者火把照亮的,可是今天大雨太急了,連月光都沒有,四周是一片漆黑之中。


    隻有帳篷內的微弱燈光,隱隱照亮了外圍的他們和對方,來者人數有六七個之多。林打古怕兩人吃虧,從腰間把彎刀抽了出來,這一次他的話語帶上了威脅:


    “是不是想讓老子給你們放點血,大半夜的還想嚇唬老子,都是活膩歪了吧?”


    加布裏本來是想攔一攔同伴的,在整個部落大營帳中,能夠行動自由的,隻能是草原各部落的自己人。


    雙方要是罵上幾句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一旦真的見了血,也許有些不好交代。


    他迴頭對林打古說:“兄弟你把刀收起來,鬧出人命就不好了。一會我迴帳篷裏多叫出來幾個兄弟,敢上咱們地盤撒野,狠狠用拳頭教訓他們就好。”


    這句話還沒說完,加布裏發現林打古的臉色竟然變了,剛剛被酒氣憋紅的臉龐,此時煞白煞白的,嘴裏哆哆嗦嗦的,卻沒有發出聲音。


    與此同時,加布裏感覺自己的脖頸,被後麵什麽東西給直接咬住了。


    “fu**!”加布裏不由得罵出了聲音,身後竟然有人枕著自己的肩膀,撕咬自己的脖子。他用左手攥緊了拳頭,狠狠的砸向了對方的眼睛。


    一下!兩下!三下!可是對方就不鬆口。而林打古似乎反應了過來,他用手中的彎刀狠狠的捅了下對方的頭,讓其吃疼的放棄撕咬加布裏。


    這時林古打的嗓子已經變了音:“快、快跑!你後麵好、好多、好多這些怪物。它們、就像是腐爛的屍體。襲營!襲營了!”


    最後的襲營林打古喊的倒是十分清楚,人在最慌亂的時候,到最清晰的肯定就是唿救,這是一種極其自然的反應。


    加布裏迴頭望了一眼,密密麻麻的黑影,從四麵八方向營地走來,可見對方的數量眾多。而那個被林打古捅倒的像是屍體一樣的怪物,雙手現在死死抓住了自己的右腿。


    情急之下,加布裏的大腳丫子一腳就踢向了對方的麵部。在掙脫出自己的右腿後,和林打古一起往營地的最中心跑,他們邊走邊喊,無數的營帳中跑出了同族的戰士們。


    大家一擁而上,用武器招唿這些可怕的咬人屍體,戰鬥陷入了混亂之中,雙方保持了勢均力敵的對峙。


    不知戰鬥了多久,加布裏感覺嘴中越來越口渴,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放在了林打古的脖頸上,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突然他眼前越來越黑,終於在最後一刻失去了意識。而與此同時,他的嘴不由自主地咬向了什麽地方,耳邊傳來的是林打古絕望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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