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少司予醒過來之後,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這幾個悟禪門的人過來做什麽,他心中也一清二楚。


    “那二師兄,你猜那兩個親傳弟子的師尊有沒有過來?”


    少司予的目光,在悟禪門的副掌門以及四個長老之間轉了幾圈。


    忽然似乎被靈瑤的話取悅,臉上的冰冷之意散去。


    又帶著慵懶的笑意:“那個留著花白胡子,臉色最臭的光頭老頭是不是?”


    不過正值青壯年,被少司予稱作老頭兒,是因為那胡子嗎?


    靈瑤被他這話逗得直笑。


    笑得正開懷間,隻見那花白胡子的光頭,突然扭轉過身來。


    目光如炬的盯著靈瑤和少司予兩人。


    一道隱隱的威壓擴散開來,靈瑤同少司予心底皆臉色一驚,沒想到對方在幻陣穀,眾目睽睽之下,這就敢動手。


    正要反擊,對方的副掌門抬袖一揮。


    那花白胡子老頭退後兩步,那股威壓直接被揮散。


    悟禪門的副掌門麵上帶著兩分斥責:“別忘了你是來做什麽的,這會兒別惹事!”


    他旁邊的一位長老更是直言,低聲不滿:“副掌門,我都說了別帶他過來,他一過來那就不是惹事那麽簡單了,就他這脾氣,狗都看不慣!”


    “你……!!!”花白胡子長老怒火衝天,隻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給撕掉。


    “錢長老!”肩上又被副掌門拍了一巴掌,渾身的煞氣霎時間散掉。


    錢長老像是頃刻間,又蒼老了數十歲。


    他此刻的心,就像一團煮沸的水,“噗噗噗!”直往上冒熱氣,整個人都像極了即將噴發的火焰山,有些控製不住情緒,看見誰都想沸騰一下。


    他那兩個弟子,可是他最喜愛的親傳弟子,如今生死不明,不知道被幻陣穀怎樣處置。


    他將十萬上品靈石都交給了兩個弟子,黑長老幾人又怎麽能做出搶劫的行徑?!


    悟禪門初初聽到幻陣穀傳來的消息,恨不得一張張老臉,都羞進褲襠裏。


    若不是怕丟臉丟得更勝,他們壓根不想來這一趟。


    後來反應過來,他們又覺得此事不能如此輕易決斷。


    他們也不是輕易就低頭的人,此事還沒有決斷,貿然指責不好,畢竟他們悟禪門的人還在幻陣穀手中,一切都等見到了人再說。


    這事是否有隱情,也說不準。


    他們對悟禪門的長老還有弟子有信心。


    更何況錢長老也再三保證,他給了弟子十萬上品靈石讓他們去拍養魂聖草,又怎麽可能去出手搶劫?


    他們倒覺得,黑長老幾人被搶劫的可能性比較大,幾人一商議,越來越覺得此事蹊蹺。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一開始的態度還是要放平,盡量不要起衝突。


    畢竟到人家老巢裏去,你就算折進去,就算是掌門,也不好拉你出來。


    悟禪門的副掌門,是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眼眸狹長神情肅穆,為人看著十分沉穩。


    他此刻領著四個悟禪門的長老,坐在幻陣穀會客廳內,靜靜的閉著眼盤腿修煉。


    他們知道此行過來,對方肯定要給他們下馬威。


    冷板凳什麽的倒也不出所料。


    少守流沒有晾這幾人太久,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甩著袖子氣衝衝地從外麵走進來。


    沒有半點往日裏笑臉迎人的油滑模樣。


    少守流後麵,幻陣穀的長老們洋洋灑灑跟了一二十個,單單是氣勢,人數上麵,就頃刻碾壓了悟禪門的幾人。


    悟禪門的五個人,就跟那水池裏的老王八一樣,一動不動,臉色也沒有什麽變化。


    反倒是悟禪門的錢長老,眼皮子不斷地在幻陣穀長老他們身後可勁兒瞧,沒有瞧見自己弟子,心中未免有些緊張。


    悟禪門的副掌門,見到少守流和諸多長老過來,站起了身朝少守流拱了拱手。


    神情淡漠疏離,就像是在做表麵功夫,“少穀主,別來無恙。”


    “無恙?你們悟禪門的人,可真是膽大包天的很啊!!!拍下靈草全憑各自本事,你們拍不下,沒有那麽多靈石,就搶!還敢搶到我們幻陣穀的頭上!你們怎麽不上天啊!”


    少守流絲毫沒有客氣,一拍桌麵,瞪著悟禪門的副掌門,眼神似是要吃人!


    副掌門一張老臉頃刻羞得通紅。


    “還請少穀主慎言,我們此行過來就是為了搞清事情經過,還請將我們門中的黑長老以及兩位弟子帶上來,親自對峙。”


    “親自對峙?你們可知那養魂聖草是我兒救命的聖草,我們拍了聖草是要救我孩兒的性命的,你們拍不到就出手搶奪!!!此次迫害我幻陣穀少穀主的罪名!你們該如何承擔?!”


    副掌門也沒有想到,少守流這麽一大頂帽子扣下來,當即也不甘示弱。


    “少穀主,我敬你是一宗掌門,但是你也不要如此胡攪蠻纏。”


    “我們悟禪門素來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說的這些話我們可當不起!”


    “我們匆匆過來處理事情,至少態度到位了!連事情都沒有搞清楚,你們就將此事扣在我們頭上!這事我們可不認。”


    少守流冷哼一聲,“把人帶上來!”


    “別滿口什麽仁義道德,滿鬼市都知道,我們幻陣穀拍下的養魂聖草。半路上怕是也有弟子看到,是你們悟禪門的人搶劫!”


    “你們覺得推脫,就能將事情推脫的一幹二淨?!”


    副掌門被懟的啞口無言,他嘴唇抖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們自然也打聽了,不是他們悟禪門拍走的,可好像也不是三樓的其他宗門拍走的。


    而是二樓的貴賓拍走的。


    他們說是幻陣穀拍走的,未免有些作假了!


    但好不容易,就要將黑長老帶上來,他咽下了這口氣,沒有說話。


    黑長老和兩個弟子一上來,憋了許久都沒有說話的悟禪門的錢長老就瘋了似的撲過去。


    “小牛,你怎麽樣!?”


    錢長老手中的弟子雙眼無神的躺在那裏,缺了一條胳膊,渾身血跡斑斑,跟個破爛的娃娃一樣被人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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