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陰魂不散


    托盤上呈現的,是一麵精致的鏡子,背麵墨黑發亮,鑲著一圈銀邊,正麵銀光閃閃,散發著一股陰寒之氣。秋未央說道:“此寶名為黑石寒冰鏡,是將黑磨石鑿空後,鑲入天陰山千年寒冰,精琢而成。催發後的冰寒之氣,威能不俗,依施術者修為,最大可以比擬合體修士的一擊,是一件地級上品法寶。我霓裳雲天均為女修,所用物品也是女子合用為主,還望公子不要嫌棄,即使自己不便使用,也可贈與心儀的女子,或是自家道侶呢。”


    蘇傲天暗自咋舌,霓裳雲天真是財大氣粗,出手就是地級上品法寶!


    地級的法寶已經是難得了,大都是化神合體這個級別的修士才能擁有的法寶,地級上品更是合體後期的修士,才能發揮出其真正的威力。除了那些一流的勢力,底蘊深厚,門下的核心弟子,修到煉虛後,可能會獲贈一件地級法寶,小門派和散修中的煉虛修士,能有一件地級法寶,那絕對是珍而藏之,秘而不宣,當作壓箱底的保命底牌藏起來,不到生死關頭,絕不輕易動用的,絕大部分的煉虛修士,傾其所有,也隻能裝配一件人級法寶而已。


    秋未央之所以要在宴席之上公然對蘇傲天贈寶,除了表示謝意外,也是為蘇傲天提供一個機會,在這樣的場合一露麵,而且和霓裳雲天有一定的交情,必然會推動他的聲望,至少不再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算是一番好意;再者,在這樣一個公眾場合,將此事昭然天下,顯得霓裳雲天知情重義,不是知恩不報之徒,更能增添本門的聲譽。


    而在場的人中,不乏心思轉得快的,看到霓裳雲天一出手就是重寶,盡顯名門風範不說,而特意說明女子之物,不適合蘇傲天自用,也可轉增心儀女子,那不就是明指苑橫波麽,真是一箭雙雕,這寶物兜兜轉轉,說不定又迴到霓裳雲天手裏了。隻不過這個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出色人物,也沒有聽說那個家族門派有這麽一號,難道霓裳雲天會坐視門下如此優秀的核心弟子苑橫波,找這麽一個不起眼的道侶麽?


    蘇傲天實不知道,苑橫波和嶽神離,在霓裳雲天的地位,那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秋未央之外,幾乎沒人能比她們更受重視了,要不然,她也請不動秋未央這位大師姐為她出頭。在座的其他人等卻是心知肚明,再暗自揣測霓裳雲天此舉是何意的同時,不由得對蘇傲天產生了深深的妒恨,尤以雪流風為甚。


    蘇傲天救人,本來就不是圖什麽報酬,苑橫波幾次三番提及,他都是一笑置之,說道不必,沒想到秋未央在大庭廣眾之間,真的呈上重寶,驚訝之餘,連忙推辭。


    秋未央說道:“精英大會諸事繁瑣,宗門要我籌劃準備,兢兢業業,唯恐有失,故而一直沒空得見蘇公子。本想讓橫波代為轉贈,又恐此舉過於不敬,還是等見到公子尊顏後,當麵謝過才是。公子如果堅辭,叫未央心中,何以為安?”


    蘇傲天見在這種場麵下,堅辭不受,未免太讓秋未央下不了台,隻得說道:“舉手之勞耳,如何當得貴派如此重謝。蘇某今日厚顏收下,誠惶誠恐,惟望日後能有報答。”苑橫波笑盈盈地接過托盤,放到蘇傲天麵前。


    此事已罷,秋未央又再舉杯,殷勤勸酒。雪流風越喝越不是滋味,妒火中燒,再也顧不得其它了,站了起來說道:“今日承蒙未央仙子盛情,雪流風無以為報,在此敬仙子和貴門一杯,聊表謝意。”說完一飲而盡,又說道:“我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還望未央仙子恕我冒昧。”


    秋未央笑道:“雪公子何必客氣,但說無妨。”雪流風才施施然說道:“這位公子急公好義,確實難得。不過我觀此人修為,似乎隻是元嬰,不知是否有神功隱藏了真實修為。他如何能救得霓裳雲天兩位煉虛期的高足,實是令我大惑不解,不知這位公子可能為我釋懷?”


    當時之事,這雪流風也在場,現在又故意發問,一聽就是不懷好意。蘇傲天見此人又來使壞,還沒有特別反感,苑橫波一聽卻是惱了,麵色一沉,就要說話,蘇傲天急忙拉住她,示意不必。


    這邊苑橫波還沒有開口,那邊卻有人接腔了:“雪兄此言極是,道出了我等心頭的疑團。此事看來極為蹊蹺,我等也是願聞其詳,不知這位蘇公子,可能為我等釋疑?”說話間站起一人,蘇傲天不認識,苑橫波卻識得,此人是承天州中部大區的頂尖門派,昭陽天宗的弟子*,在本次精英大會的參賽者中,也算是佼佼之輩,雖然沒有占得承天州的直選名額,但是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昭陽天宗的實力,雖然比不上霓裳雲天這等頂級宗門,然而它勝在近水樓台,和承天門距離不遠,門內的宗旨,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仰承天門的鼻息,對外號稱是承天州的聯盟,實質則是承天宗的走狗。承天宗當然樂得有這樣的一個勢力,為它耀武揚威,況且有些事不方便出麵的話,假昭陽天宗之手就好辦得多,也就是默認了這個所謂的盟友。不過這個宗門的實力確實非同小可,本身的實力比起天涯海閣、飄渺天宮等,也是相差不遠,行事做派雖然令人不齒,然而卻無人敢小覷它。


    此人也是與雪流風一樣,看到蘇傲天名不見經傳,既擁美,又得寶,妒恨交加,越看蘇傲天越不順眼。這時看到雪流風出言挑釁,正中下懷,馬上起來幫腔。


    嶽神離站了起來,說道:“此事諸位多有不知,致使對蘇公子有所疑惑,神離乃是當事人之一,可為諸位釋疑。”說完將當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蘇傲天沒有想到嶽神離居然會起來為自己說話,那天她對自己的態度,可是不那麽熱情的,就是這個後來出現的雪流風,得到的笑臉也比自己多。自己到了中州府後,她也沒有和苑橫波一樣,去住所找過自己,隻在那天的酒樓中表示了一下謝意而已,此後就蹤影全無了。而現在竟然能為自己開言,也是比較意外。其實還不知道嶽神離之所以對他印象好轉,乃是托了滕雲強的福。


    聽完了嶽神離的描述,眾人麵麵相覷,均感到難以置信。雪流風看到嶽神離也出來為蘇傲天解圍,更是心中窩火,當日這個美女,明顯是對自己更感興趣的,女子就是水性楊花,這麽善變。正在琢磨怎麽才能進一步挑撥,*又是搶先一步說話了:“嶽仙子此話,卻令我更加疑惑了。我絕無不相信嶽仙子的意思,但是如果說這位蘇公子能夠抵禦兩位煉虛高足都無法抗拒的能量亂流,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兩位會不會是被這位蘇公子蒙騙了?”


    苑橫波站了起來,麵色一沉:“此事我與嶽師妹親身經曆,親眼所見,那位雪流風公子也在現場,諸位何不請他也將當時的情況說一下?”


    雪流風早有準備,站起來說道:“當日我雖然也在場,但是等我到達時,這兩位仙子已然安全脫險,而這位救美的英雄則站在旁邊,鮮血淋漓,慘不忍睹。我和諸位今日心頭的疑問是一樣的,當時就質疑這位蘇公子何德何能,能夠救得兩位美女於危難之中,而自身修為,卻並不出眾?但是兩位美女卻深信不疑,在下也沒有辦法證明。”


    *一聽,斬釘截鐵地說道:“雪兄言之有理,此事定然有詐,說不定是有人故意設局,引得兩位仙子入彀,再設法相救,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兩位仙子善良可欺,自然識不破這等奸人伎倆,在座的諸位,那都是從艱難險阻中一步步走過來的,能看不出其中定有蹊蹺麽?”此言一出,在座的這些精英,十有八九都在頻頻點頭。


    蘇傲天一直一言不發,冷眼看著這些人表演。苑橫波卻是又氣又急了:“司徒公子並非當事人,怎麽有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妄自評論?還是我霓裳雲天的弟子,都是糊裏糊塗,是非不分之輩,需要昭陽天宗的高足,來教導做人做事的道理麽?”


    *敢得罪蘇傲天,卻不敢得罪苑橫波,急忙賠笑說道:“不敢,橫波仙子言重了。*絕不是不相信兩位仙子,實在是對這位蘇公子的神技,無法思議。如果想讓我等相信,除非…”說道這裏住口不言,隻把眼望向秋未央。


    原來這*雖然也如雪流風一樣,對蘇傲天是妒恨交加,更加決然不信他有如此能耐,但是這畢竟是在未央宮,秋未央的地盤上,他是萬萬不敢胡來,故而要看看秋未央的意思如何。卻見秋未央靜靜坐著,臉色不置可否,看著他們在這裏爭論,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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