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境內,南方某處深山老林裏,外表看上去極為樸素簡陋的知守觀後山,存在著一處清幽湖畔,修著七座草房,與此間道觀最外樸素甚至寒酸的感覺不同。


    雖然這七間房簷上鋪著的都是茅草,但卻給人一種華貴莊嚴到了極點的感覺,那些茅草根根黃白如金玉,不知經曆多少年風雨卻依然新鮮如初。


    在第一間草房內,窗畔的沉香木案上安靜擺放著一本很大很厚的典籍,封皮烏黑若凝血,又像是億萬年才能生成的黑血石,上麵寫著一個日字。


    這是昊天世界最為重要的至寶,七卷天書之一的日字卷。


    七卷天書,某種意義上的規則具現,與昊天的誕生相關,同時也是道門製約昊天的手段。


    日字卷天書,可以算是天地監察天下強者的規則體現,記載上天下間最有潛力的部分強者。


    此時,一道倩影站在日字卷天書之前。


    少女身上紅衣如血,在風中輕擺,腰間一根普通的黑色係帶,身上罩著鬥篷,隻能看到小半張側臉,清麗如水,平靜如遠山。從神態上看,仿佛已經曆了無數世事滄桑。


    但微微翹起的唇角,在流露嘲及些許煩鬱之意外,卻展現她真實的年齡。


    “唉!”


    不知道翻了多少頁,這本封皮上寫著日字的典籍,終於先前記著隆慶名字的那一頁,翻到了最前麵。


    紅裙少女的聲音忽然尖利起來,就像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劍,好似能夠將雪山大海通通刺開。


    它是那樣的與眾不同,遠離所有名字,從而顯得極孤單,卻又極為強悍,仿佛他怎樣都不願意與這些聲震雲霄的天下頂尖強者們站在一起。


    “光明之子?隆慶?”


    伴隨著那一頁上隆慶二字消失,少女歎息一聲退了半步,這時屋內的清風蕩漾,卷動日字卷天書。


    “這不可能!”


    清風不識字,卻可以幫助凝墨,讓文字留在紙張上。翻動書頁簌簌作響,日字卷不停向前翻去。


    對葉紅魚來說,這個名字也是極為熟悉,它是……


    日字卷天書被紅裙少女翻開,她看著翻到那一頁上閃爍不定的某個名字,眼中帶著些許的猶豫與期許,用比風雪更冷的聲音說道:“隆慶,會是你嗎?”


    緊接著的第二頁上有幾個名字,最上方的一個名字,原本是柳白,不遠處隱約可以君陌跟隨其後。


    就見柳白這個名字的上麵,逐漸顯露出一個名字。


    典籍的首頁完全空白,像雪一樣。


    這個聲音傳到茅草屋外,好似劍鋒與空氣摩擦,發出令人痛苦的聲響,四周隱藏的一些小獸都被驚的跳將出來,像盲了一般四處亂撞,然後紛紛倒地,一個個昏死過去無法站起。


    這時第二頁天書上又是出現了墨跡,少女敏銳的覺察到後,好奇的踱步上前俯看。


    紅裙少女身上的氣息波動不定,隆慶這個名字她自然熟悉,這兩日她還故意接觸過多次。


    今夜隆慶能夠活著去見癡陸晨迦最後一麵,還是她幫忙將人給送去桃山枯林之中的。


    她從知守觀出山,進得桃山,本以為“光明之子”就是自己要尋找的那個人,但幾番接觸卻發現,隆慶根本配不上光明之子這個稱唿。


    今日隆慶重傷瀕死,她將人送去陸晨迦處便是迴到知守觀,一如往常般翻閱天書,發現那個名字明滅不定,或許即將消亡。


    但卻沒想到,它竟然是上到了天書顯露名字最開始的一頁,一躍而居劍聖柳白之上,位列第一人。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就算他成功活下來破後而立,甚至一躍晉入知命境界,也不可能一下子成為比柳白更強的五境巔峰吧?”


    “上一個這種人是誰?軻浩然?還是夫子?”


    “軻浩然、柳白等人,在洞玄的時候就極為不凡,同境界幾乎無敵,甚至有逆伐知命的傳聞,而那隆慶先前還那般平凡普通,怎麽會一入知命就……”


    紅裙少女的神情變幻不定,下一刻她合上天書轉身,身形瞬間模糊,一團紅霧緩緩消散。


    隱約可見,好似是一道氣息組成的血紅鯉魚,在甩尾跳水,噗通一聲消散在虛空的湖海之中。


    弦月當空,繁星點點。


    桃山之巔,生命的綠色在複蘇,大地上綠草如茵,空中與枝頭,無數桃紅瓣飛舞。


    而被瓣包裹著的年輕男女,正在賞月賞,情深蜜意。


    就在氣氛烘托到熱戀男女即將擁吻的時刻,一個不速之客闖入這粉紅與翠綠的海洋,是個不遜色徐信這一世未婚妻的絕代佳人。


    紅裙如血,讓人聯想到熱情似火,但她卻偏偏又是以冷若冰霜而聞名。


    天下美人無數,最出名的有三人。


    按照世間好事者的說法,月輪國公主,癡陸晨迦、大河國王書聖淑靜賢貞的關門女弟子,書癡莫山山,還是西陵知守觀,道癡葉紅魚,並稱為天下三癡。


    每個人眼中的美都不同,自然沒有所謂最美之人,之所以有天下三癡的說法,更多是因為這三名少女癡於某境,修行境界高深,更有深厚背景。


    癡陸晨迦,月輪國的公主,自幼酷愛草,在遇著那完美男子之前,草便是她生命裏的全部分,甚至比她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因為與隆慶皇子的情事,因為愛如癡,世間人都知曉她的聲名,但世人談及她時,首先還是不能免俗的談到她的容貌。


    徐信懷裏的陸晨迦很美,睫毛眉眼無一不美,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她都很美,而且她一個人身上竟是集合了很多種美感,就像是一盆精心培育出來的名,在春風裏瓣微顫,有時含苞有時盛放有時承露嬌羞,美不勝收。


    而眼前的少女則與她截然不同,她有著冷若冰霜,不遜陸晨迦的精致麵孔,身著短而微蓬的紅裙。


    清風拂來,紅裙輕輕擺動,雖然沒有翻起,卻遮不住修長的雙腿,那雙腿光滑赤裸,帶著令人眼眩的誘惑意味。


    她小腿下接著的是一雙紅色長靴,就像是紅色錦鯉的尾巴。


    赤裸筆直的雙腿,迎風輕舞紅色短裙間,隱約可見的柔美腰身,讓她身上天然生出清純與魅惑兩種味道,卻融合的那般自然。


    道癡葉紅魚,癡陸晨迦,齊名的兩個美人,目光卻並不是落在對方身上,而是看向場中唯一的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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