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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換好了泳褲朝著遊泳館走去，走到奧利弗身邊的時候看著這個好像一頭發怒的西班牙鬥牛的家夥，輕聲道:“沒什麽老二，作為第一教你一點人生的道理，不是你的，你紅了眼睛咬碎了牙也不是你的。乖乖把手裏是你的拿點東西拿好。別端著自己的碗再看別人的碗，通常沒什麽好結果的。”
奧利弗直接舉起了拳頭，“小子你找死。”
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一聲怒喝，“奧利弗，你知道規矩的。更衣室內禁止鬥毆！違者取消比賽資格。”
奧利弗的拳頭頓時僵在了半空中，片刻後一臉不甘的收迴了拳頭，惡狠狠的看著我，“小子，等等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第一。”
我聳聳肩，“隨你的便。”
走出更衣室，走到選手等候區找到座位坐下來後環視一圈，才發現雖然更衣室裏的選手少了，但是來看比賽的觀眾，卻是比初賽那天要多上好幾倍！
左手邊的遊泳池邊上比賽已經進行到了第三組，主持人還是勞倫。今天他套了一件西裝外套，帶著墨鏡打著藍色領結，下半身則是一條畫著椰子樹的黃色沙灘褲，腳上踩著一雙拖鞋。看起來要多不倫不類有多不倫不類。
看完了一組比賽後，露絲終於姍姍來遲，坐到了弗勞爾身旁的椅子上笑著看著我和弗勞爾，“比賽怎麽樣了？”
弗勞爾聳聳肩，“這是第四組，距離我們上場還有二十八組。”
第五組第六組第十組
隨著參賽組一組一組的下水比賽，選手等候區的人也越來越少。當比賽進行到第十六組的時候，前麵一排的角落裏站起來一個剛在更衣室見過的身影。
奧利弗，那頭易怒的西班牙公牛。隨他站起來的，還有另一個白人青年以及西弗斯！
“看著朝勞倫走去的三人我有些驚訝，下意識扭頭看向弗勞爾，“他們是一隊的？”
弗勞爾笑著道:“一家人為什麽不一起？奧利弗可是西弗斯的弟弟。”
我有些驚訝的看向正在接受采訪的奧利弗和西弗斯，“弟弟？這麽說他們是兄弟？真夠不像的。”
弗勞爾笑道:“可能是異卵雙胞胎吧。除了外表之外這兄弟倆性格也相差很多，跟西弗斯比起來，奧利弗就像是一頭輕而易舉就能激怒的鬥牛。不過在身體素質上，哥倆兒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如果我們想贏過他們，隻能看露絲和他們另一個同伴的發揮誰好一些。”
我點點頭，到了我和弗勞爾以及西弗斯兄弟倆這個地步，再想把速度加快一點已經是一件不那麽容易的事情。我們四個之間最終的成績有可能隻是相差一兩秒而已，最後小組之間是誰勝利，主要看的還是露絲和他們的那第三個人。
這就好像是兩個木桶比蓄水量，起決定作用的不是最長的那塊木板，而是最短的那塊木板。
說話間，奧利弗和西弗斯已經都結束了一百米的接力。兩人的成績分別是一分零二和五十九秒，兩個極端恐怖的成績。尤其是奧利弗這家夥，居然真的遊進了一分鍾。
很快第三個人的成績也出來了，一分半，也就是說他們的成績是三分三十一。如果按照我和弗勞爾成績和上次一樣來算，這次露絲，要遊出一分三十秒以內的成績才能壓過奧利弗那個狗-日的。
弗勞爾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向我投來一個有些擔憂的時間。兩天的時間要從一分四十提升到一分三十，這可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弗勞爾，很明顯心裏也沒底。
奧利弗走了過來，滿臉的得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大媽上次的成績是多少？一分四十對嗎？這次你要怎麽打敗我呢？或許你可以趁著比賽前多吃一點興奮劑，這樣你說不定能遊進四十秒然後打敗我。”
西弗斯不滿的看了奧利弗一眼，“奧利弗！”
奧利弗嘟囔了幾句，閉上了嘴巴。西弗斯這才看向我和弗勞爾，臉上流露出一個飽含歉意的內容，“我為我弟弟的話向你們道歉。希望你們也能有個好成績，加油。”
說著，西弗斯拉著奧利弗朝著更衣室走去。看著兄弟倆差不多高的背影，我不由在心裏感慨一句，可能上帝在造人的時候，這兩人就是一個照著貝克漢姆一個照著尼古拉斯趙四去的。
.
兩個小時後，從喇叭裏傳來第三十二組準備的聲音。我和弗勞爾還有露絲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朝著準備區走去。
走到準備區的時候，弗勞爾突然扭頭看了一眼觀眾的區域，眼睛飛速轉動，好像在找什麽一樣。
我笑著拍了拍老爺子的肩膀，“找誰呢？”
“沒什麽。”弗勞爾朝我笑了笑，扭過頭去。在扭頭的那一瞬間，我清楚的聽到弗勞爾小聲嘀咕，“居然還真的沒來。”
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一下子明白了老爺子在找什麽——史迪威和羅茲。
走到勞倫身邊，依舊是露絲接受采訪，我和弗勞爾站在一旁。看著老爺子四處張望，從左到右看了一圈又一圈，臉上表情越發失望的樣子，突然有些心疼。
雖然那時候在氣頭上跟自己兒子說半決賽你不要來了，但是心裏，又怎麽可能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在這種時候來替自己助興呢？
另一邊，勞倫的采訪已經結束，朝著露絲笑著道，“好，采訪就到這裏。比賽正式開始，請選手就位。”
露絲點點頭，看向弗勞爾輕聲道:“弗勞爾，該準備了。”
弗勞爾沒有動，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露絲又叫了一聲，弗勞爾還是沒有動。露絲忍不住推了弗勞爾一下，弗勞爾這才一個激靈迴過神來，“怎怎麽了？”
露絲有些嗔怪道:“該輪到你準備了，你在想什麽呢？”
弗勞爾一愣，然後很快笑著搖頭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沒.沒什麽，在想一些事情。準備了是吧？那就準備吧。”
走到泳池邊上，弗勞爾深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臉頰扭過頭來朝我和露絲豎了個大拇指，露出一口大白牙。
“開始！”
在勞倫手臂揮下那一刻，弗勞爾跳進了水裏。看著老爺子往前遊的速度我心裏下意識輕輕歎了口氣。
慢了。
雖然不明顯，但是跟預賽時候比，的的確確是慢了。問題不是在身體和姿勢上，而是在心態上——老爺子這次沒有預賽那種意氣風發的信心。
露絲也看出了這一點，皺著眉頭有些擔憂道:“弗勞爾看起來是不是比預賽要慢一些，他的衝勁看起來好像沒有預賽那麽足了。”
我苦笑，衝勁沒有那麽足？這不廢話嗎，兒子跟孫子沒來他能有衝勁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對他這麽一個看重家庭的人來說，這樣要還能衝勁十足，幾乎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為了不影響露絲我隻能訕訕道:“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其實我沒覺得他的速慢了多少，你也趕緊準備吧。弗勞爾調頭了。”
露絲嗯了一聲，走到了弗勞爾的隔壁泳道。
在弗勞爾抵達的那一刻，露絲跳進水中。勞倫的聲音緩緩響起，“一分十秒！一個很不錯的成績！”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個成績的時候，心裏還是免不了一沉。慢了整整八秒，如果一兩秒的還能拚一下，可慢了八秒，這幾乎就等於讓追趕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弗勞爾滿臉歉意的看著我，“抱歉。”
我拍拍弗勞爾的肩膀笑著搖搖頭，“不用說抱歉，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小組賽第一沒有辦法拿到，但是半決賽個人第一，還將屬於我們。況且，比賽還沒有結束不是嗎？”
我很清楚，對於弗勞爾來說，能在這種情況下遊出這個成績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必要去指責他，這不是總決賽，一時的意氣之爭而已輸了就輸了。
弗勞爾點點頭，扭頭看向露絲，突然一聲驚唿，“她已經調頭了？這怎麽可能？”
我心中一驚，下意識扭頭看向露絲，她已經兩腿在泳池壁上用力一蹬，朝著終點飛快遊來。
我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相信道:“過去多久了？”
弗勞爾同樣有些艱難道:“兩句話的功夫，怎麽著也是四十秒不到吧。”
我看向弗勞爾，“也就是說”
弗勞爾的聲音微微顫抖，但卻堅定而又有力，“我們還有希望！”
轟！
心中一股剛剛熄滅的火焰在這一刻猛地再次熊熊燃燒，三分三十一，隻要露絲能遊進一分二十四秒，我就還有機會能趕超這個目標！
看著露絲距離終點越來越近，我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祈禱，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隨即，露絲抵達！
弗勞爾一聲怒吼，“李察！看你的了！”
我直接跳進水中，雙手最大頻率的擊水，兩腳不停上下擺動。在水花聲中清楚的聽到身後勞倫的聲音，
“一分二十三秒！比起預賽的成績足足提高了十七秒！一個不可思議的進步！”
我心中信心大起，一分二十三秒，夠了！半決賽的小組第一，還是老子的！奧利弗你就給我乖乖在老二的位置上坐好！別想往上爬！
五十米遊完，兩腿在池壁上重重一蹬，整個人竄出去五六米之後趁著餘力未消我連忙繼續擺臂。
四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觸壁，抵達！
勞倫的聲音在這一刻傳遍全場，“五十七秒！這個神奇的華夏小子不僅把他的成績往前提了一秒，而且還蟬聯了半決賽的個人第一，並且為他們的小組再次拿到了小組第一！”
在聽到五十七秒幾個字的時候我在腦海裏下意識計算，一分十秒加一分二十三加五十七是多少，結果很快出來了——三分三十！比三分三十一快了那麽一秒。
弗勞爾滿臉興奮的朝著我怒吼，“李察，我們是第一！第一！奧利弗那個小王八蛋還是老二，哈哈，讓他見鬼去吧，他再厲害也無法打敗我們三個！”
我看著弗勞爾，“我們是第一？”
弗勞爾大笑，“當然，我們是第一！第一！”
我大笑著爬上了岸，和弗勞爾重重擁抱了一下，“我說的吧，比賽還沒有結束，一切都還沒結束。總會有人站出來的！”
勞倫走到了我的身旁，笑著道:“作為預賽與半決賽個人成績最好的選手，我猜你現在一定有話想跟觀眾們說。讓我們來聽聽你想說些什麽吧。”
我接過了擴音喇叭，在音量鍵的加號上狠狠摁了幾下之後把喇叭放到嘴邊笑著怒吼道:“奧利弗你個傻-逼注定是老二！到了總決賽，你就準備站在第二的位置上看著老子的褲襠瑟瑟發抖吧！因為總決賽，第一還是老子的！”
說完之後我把擴音喇叭還給了目瞪口呆的勞倫，“這就是我想說的。”
說著，我拍了拍弗勞爾的肩膀就要朝著更衣室走去。轉身的那一刻視線劃過角落看到了三個熟悉的身影，我眼睛一眯突然放慢了腳步，對弗勞爾小聲道:“看遊泳池右邊的角落，靠近更衣室這一邊那個。動作別太明顯。”
弗勞爾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朝我說的方向看過去，很快這老爺子就轉過頭來，滿臉興奮的看著我，“那是羅茲和史迪威！”
我笑著點點頭。
弗勞爾頓時滿臉笑容，隨即又將笑容收了起來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明明讓他們不要來的，就是因為他們來了所以我才會遊出這種成績！”
我哭笑不得，老爺子你嘴上說著不要，但是身體卻很誠實的出賣了你啊。看看你笑容，都快咧到後腦勺了吧，
“是是是，你最傲嬌，不對，驕傲。行了吧。走吧，趕緊迴更衣室換衣服。”
我換好了泳褲朝著遊泳館走去，走到奧利弗身邊的時候看著這個好像一頭發怒的西班牙鬥牛的家夥，輕聲道:“沒什麽老二，作為第一教你一點人生的道理，不是你的，你紅了眼睛咬碎了牙也不是你的。乖乖把手裏是你的拿點東西拿好。別端著自己的碗再看別人的碗，通常沒什麽好結果的。”
奧利弗直接舉起了拳頭，“小子你找死。”
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一聲怒喝，“奧利弗，你知道規矩的。更衣室內禁止鬥毆！違者取消比賽資格。”
奧利弗的拳頭頓時僵在了半空中，片刻後一臉不甘的收迴了拳頭，惡狠狠的看著我，“小子，等等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第一。”
我聳聳肩，“隨你的便。”
走出更衣室，走到選手等候區找到座位坐下來後環視一圈，才發現雖然更衣室裏的選手少了，但是來看比賽的觀眾，卻是比初賽那天要多上好幾倍！
左手邊的遊泳池邊上比賽已經進行到了第三組，主持人還是勞倫。今天他套了一件西裝外套，帶著墨鏡打著藍色領結，下半身則是一條畫著椰子樹的黃色沙灘褲，腳上踩著一雙拖鞋。看起來要多不倫不類有多不倫不類。
看完了一組比賽後，露絲終於姍姍來遲，坐到了弗勞爾身旁的椅子上笑著看著我和弗勞爾，“比賽怎麽樣了？”
弗勞爾聳聳肩，“這是第四組，距離我們上場還有二十八組。”
第五組第六組第十組
隨著參賽組一組一組的下水比賽，選手等候區的人也越來越少。當比賽進行到第十六組的時候，前麵一排的角落裏站起來一個剛在更衣室見過的身影。
奧利弗，那頭易怒的西班牙公牛。隨他站起來的，還有另一個白人青年以及西弗斯！
“看著朝勞倫走去的三人我有些驚訝，下意識扭頭看向弗勞爾，“他們是一隊的？”
弗勞爾笑著道:“一家人為什麽不一起？奧利弗可是西弗斯的弟弟。”
我有些驚訝的看向正在接受采訪的奧利弗和西弗斯，“弟弟？這麽說他們是兄弟？真夠不像的。”
弗勞爾笑道:“可能是異卵雙胞胎吧。除了外表之外這兄弟倆性格也相差很多，跟西弗斯比起來，奧利弗就像是一頭輕而易舉就能激怒的鬥牛。不過在身體素質上，哥倆兒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如果我們想贏過他們，隻能看露絲和他們另一個同伴的發揮誰好一些。”
我點點頭，到了我和弗勞爾以及西弗斯兄弟倆這個地步，再想把速度加快一點已經是一件不那麽容易的事情。我們四個之間最終的成績有可能隻是相差一兩秒而已，最後小組之間是誰勝利，主要看的還是露絲和他們的那第三個人。
這就好像是兩個木桶比蓄水量，起決定作用的不是最長的那塊木板，而是最短的那塊木板。
說話間，奧利弗和西弗斯已經都結束了一百米的接力。兩人的成績分別是一分零二和五十九秒，兩個極端恐怖的成績。尤其是奧利弗這家夥，居然真的遊進了一分鍾。
很快第三個人的成績也出來了，一分半，也就是說他們的成績是三分三十一。如果按照我和弗勞爾成績和上次一樣來算，這次露絲，要遊出一分三十秒以內的成績才能壓過奧利弗那個狗-日的。
弗勞爾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向我投來一個有些擔憂的時間。兩天的時間要從一分四十提升到一分三十，這可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弗勞爾，很明顯心裏也沒底。
奧利弗走了過來，滿臉的得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大媽上次的成績是多少？一分四十對嗎？這次你要怎麽打敗我呢？或許你可以趁著比賽前多吃一點興奮劑，這樣你說不定能遊進四十秒然後打敗我。”
西弗斯不滿的看了奧利弗一眼，“奧利弗！”
奧利弗嘟囔了幾句，閉上了嘴巴。西弗斯這才看向我和弗勞爾，臉上流露出一個飽含歉意的內容，“我為我弟弟的話向你們道歉。希望你們也能有個好成績，加油。”
說著，西弗斯拉著奧利弗朝著更衣室走去。看著兄弟倆差不多高的背影，我不由在心裏感慨一句，可能上帝在造人的時候，這兩人就是一個照著貝克漢姆一個照著尼古拉斯趙四去的。
.
兩個小時後，從喇叭裏傳來第三十二組準備的聲音。我和弗勞爾還有露絲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朝著準備區走去。
走到準備區的時候，弗勞爾突然扭頭看了一眼觀眾的區域，眼睛飛速轉動，好像在找什麽一樣。
我笑著拍了拍老爺子的肩膀，“找誰呢？”
“沒什麽。”弗勞爾朝我笑了笑，扭過頭去。在扭頭的那一瞬間，我清楚的聽到弗勞爾小聲嘀咕，“居然還真的沒來。”
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一下子明白了老爺子在找什麽——史迪威和羅茲。
走到勞倫身邊，依舊是露絲接受采訪，我和弗勞爾站在一旁。看著老爺子四處張望，從左到右看了一圈又一圈，臉上表情越發失望的樣子，突然有些心疼。
雖然那時候在氣頭上跟自己兒子說半決賽你不要來了，但是心裏，又怎麽可能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在這種時候來替自己助興呢？
另一邊，勞倫的采訪已經結束，朝著露絲笑著道，“好，采訪就到這裏。比賽正式開始，請選手就位。”
露絲點點頭，看向弗勞爾輕聲道:“弗勞爾，該準備了。”
弗勞爾沒有動，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露絲又叫了一聲，弗勞爾還是沒有動。露絲忍不住推了弗勞爾一下，弗勞爾這才一個激靈迴過神來，“怎怎麽了？”
露絲有些嗔怪道:“該輪到你準備了，你在想什麽呢？”
弗勞爾一愣，然後很快笑著搖頭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沒.沒什麽，在想一些事情。準備了是吧？那就準備吧。”
走到泳池邊上，弗勞爾深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臉頰扭過頭來朝我和露絲豎了個大拇指，露出一口大白牙。
“開始！”
在勞倫手臂揮下那一刻，弗勞爾跳進了水裏。看著老爺子往前遊的速度我心裏下意識輕輕歎了口氣。
慢了。
雖然不明顯，但是跟預賽時候比，的的確確是慢了。問題不是在身體和姿勢上，而是在心態上——老爺子這次沒有預賽那種意氣風發的信心。
露絲也看出了這一點，皺著眉頭有些擔憂道:“弗勞爾看起來是不是比預賽要慢一些，他的衝勁看起來好像沒有預賽那麽足了。”
我苦笑，衝勁沒有那麽足？這不廢話嗎，兒子跟孫子沒來他能有衝勁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對他這麽一個看重家庭的人來說，這樣要還能衝勁十足，幾乎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為了不影響露絲我隻能訕訕道:“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其實我沒覺得他的速慢了多少，你也趕緊準備吧。弗勞爾調頭了。”
露絲嗯了一聲，走到了弗勞爾的隔壁泳道。
在弗勞爾抵達的那一刻，露絲跳進水中。勞倫的聲音緩緩響起，“一分十秒！一個很不錯的成績！”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個成績的時候，心裏還是免不了一沉。慢了整整八秒，如果一兩秒的還能拚一下，可慢了八秒，這幾乎就等於讓追趕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弗勞爾滿臉歉意的看著我，“抱歉。”
我拍拍弗勞爾的肩膀笑著搖搖頭，“不用說抱歉，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小組賽第一沒有辦法拿到，但是半決賽個人第一，還將屬於我們。況且，比賽還沒有結束不是嗎？”
我很清楚，對於弗勞爾來說，能在這種情況下遊出這個成績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必要去指責他，這不是總決賽，一時的意氣之爭而已輸了就輸了。
弗勞爾點點頭，扭頭看向露絲，突然一聲驚唿，“她已經調頭了？這怎麽可能？”
我心中一驚，下意識扭頭看向露絲，她已經兩腿在泳池壁上用力一蹬，朝著終點飛快遊來。
我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相信道:“過去多久了？”
弗勞爾同樣有些艱難道:“兩句話的功夫，怎麽著也是四十秒不到吧。”
我看向弗勞爾，“也就是說”
弗勞爾的聲音微微顫抖，但卻堅定而又有力，“我們還有希望！”
轟！
心中一股剛剛熄滅的火焰在這一刻猛地再次熊熊燃燒，三分三十一，隻要露絲能遊進一分二十四秒，我就還有機會能趕超這個目標！
看著露絲距離終點越來越近，我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祈禱，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隨即，露絲抵達！
弗勞爾一聲怒吼，“李察！看你的了！”
我直接跳進水中，雙手最大頻率的擊水，兩腳不停上下擺動。在水花聲中清楚的聽到身後勞倫的聲音，
“一分二十三秒！比起預賽的成績足足提高了十七秒！一個不可思議的進步！”
我心中信心大起，一分二十三秒，夠了！半決賽的小組第一，還是老子的！奧利弗你就給我乖乖在老二的位置上坐好！別想往上爬！
五十米遊完，兩腿在池壁上重重一蹬，整個人竄出去五六米之後趁著餘力未消我連忙繼續擺臂。
四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觸壁，抵達！
勞倫的聲音在這一刻傳遍全場，“五十七秒！這個神奇的華夏小子不僅把他的成績往前提了一秒，而且還蟬聯了半決賽的個人第一，並且為他們的小組再次拿到了小組第一！”
在聽到五十七秒幾個字的時候我在腦海裏下意識計算，一分十秒加一分二十三加五十七是多少，結果很快出來了——三分三十！比三分三十一快了那麽一秒。
弗勞爾滿臉興奮的朝著我怒吼，“李察，我們是第一！第一！奧利弗那個小王八蛋還是老二，哈哈，讓他見鬼去吧，他再厲害也無法打敗我們三個！”
我看著弗勞爾，“我們是第一？”
弗勞爾大笑，“當然，我們是第一！第一！”
我大笑著爬上了岸，和弗勞爾重重擁抱了一下，“我說的吧，比賽還沒有結束，一切都還沒結束。總會有人站出來的！”
勞倫走到了我的身旁，笑著道:“作為預賽與半決賽個人成績最好的選手，我猜你現在一定有話想跟觀眾們說。讓我們來聽聽你想說些什麽吧。”
我接過了擴音喇叭，在音量鍵的加號上狠狠摁了幾下之後把喇叭放到嘴邊笑著怒吼道:“奧利弗你個傻-逼注定是老二！到了總決賽，你就準備站在第二的位置上看著老子的褲襠瑟瑟發抖吧！因為總決賽，第一還是老子的！”
說完之後我把擴音喇叭還給了目瞪口呆的勞倫，“這就是我想說的。”
說著，我拍了拍弗勞爾的肩膀就要朝著更衣室走去。轉身的那一刻視線劃過角落看到了三個熟悉的身影，我眼睛一眯突然放慢了腳步，對弗勞爾小聲道:“看遊泳池右邊的角落，靠近更衣室這一邊那個。動作別太明顯。”
弗勞爾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朝我說的方向看過去，很快這老爺子就轉過頭來，滿臉興奮的看著我，“那是羅茲和史迪威！”
我笑著點點頭。
弗勞爾頓時滿臉笑容，隨即又將笑容收了起來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明明讓他們不要來的，就是因為他們來了所以我才會遊出這種成績！”
我哭笑不得，老爺子你嘴上說著不要，但是身體卻很誠實的出賣了你啊。看看你笑容，都快咧到後腦勺了吧，
“是是是，你最傲嬌，不對，驕傲。行了吧。走吧，趕緊迴更衣室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