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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雅韻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看著我笑著道:“那要不你先在這裏拖著老板,我迴去拿錢?”


    “你認得路嗎?”


    “當然....不認得。”


    我翻了個白眼,“那你說個屁。”


    蕭雅韻趴在桌上噘著嘴無奈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咋辦,再在這裏坐下去感覺老板會過來趕人啊。”


    我扭頭看了一眼壯漢老板,他已經從櫃台後方移動到了櫃台前,背靠著櫃台盯著我和蕭雅韻,滿臉橫肉的臉麵無表情。


    我急忙將視線挪到旁邊,生怕這家夥從我眼神裏讀出我沒錢這個悲催的事情。櫃台右邊的牆上掛著一把四弦小吉他。


    我頓時眼睛一亮,站起身來走到老板身前說道:“您好,可以將尤克裏裏借我用一下嗎?”


    老板看起來會英文,扭頭看了一眼牆上的尤克裏裏,指著尤克裏裏問道:“你指的是它?”


    我笑著道:“對,我們倆沒錢付賬。所以想臨時掙一點餐費,如果你肯把這把尤克裏裏借給我的話我想我們會更快的湊夠餐費。當然,如果湊不夠的話我隻能打工還錢。”


    老板盯著我,依舊是麵無表情。我站在老板身前挺直了腰板,心中突然有一種中學時候被老師叫到教室外麵談的緊張感。


    片刻後,老板轉身走到櫃台後取下尤克裏裏,拿在手裏看著我鄭重道:“這把尤克裏裏是我的女兒擺在店裏的,我可以借給你們,但是你們不能把它弄壞了。”


    我用雙手接過尤克裏裏,笑著道:“放心,我就在店門口籌集餐費。”


    說著,我轉身看著蕭雅韻朝她一揚手中的尤克裏裏,“我能想到的法子隻有當一迴街頭藝人,美麗的姑娘,敢不敢來啊?”


    蕭雅韻從椅子上站起來,把袖子挽至小臂處,從衣服口袋裏拿了根皮筋把頭發在腦袋後麵紮了個馬尾,看向我笑著道:“有什麽不敢的,你還會彈這東西嗎?”


    “沒問題,瞧好吧你就。“


    初中時候為了耍帥我曾自學過吉他,高中時候尤克裏裏突然盛行了起來,攢了兩個月的充飯卡錢買了把尤克裏裏,也是靠的自學。


    尤克裏裏是一種來自夏威夷的小吉他,在台灣那邊翻譯做烏克麗麗,也叫“四弦吉他”。顧名思義就是隻有四根尼龍弦的小型吉他。在外觀上,尤克裏裏和民謠吉他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隻是在體積上差了很多。


    我向老板借了一頂帽子,又搬了張椅子和蕭雅韻走到店門口,店的前麵就是人行道,我把帽子放在身前,退後兩步退到蕭雅韻身後,坐在椅子上開始彈尤克裏裏。


    蕭雅韻很快聽出了我彈的曲子,轉過身朝我笑道:“貝加爾湖畔?”


    我點點頭,示意蕭雅韻趕緊開始唱。


    尤克裏裏的聲音很快引來了幾個駐足的路人,蕭雅韻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


    “在我的懷裏


    在你的眼裏


    那裏春風沉醉


    那裏綠草如茵


    月光把愛戀


    灑滿了湖麵


    兩個人的篝火


    照亮整個夜晚


    多少年以後


    如雲般遊走


    那變換的腳步


    讓我們難牽手


    這一生一世


    有多少你我


    被吞沒在月光如水的夜裏


    多想某一天


    往日又重現


    我們流連忘返


    在貝加爾湖畔”


    我雙手不停,抽空看了一眼觀眾,觀眾已經從三四個變成了快二十個,自動圍攏成了一個半圓形將我和蕭雅韻包在最中央。蕭雅韻的聲音很好聽,好像一彎清泉,深情但不煽情,唱這貝加爾湖畔有一種獨特的味道。


    等貝加爾湖畔唱完的時候觀眾已經圍了裏外兩層,蕭雅韻朝著觀眾鞠躬的時候,幾個年輕人一邊鼓掌一邊歡唿,還有些人拿出零錢放進帽子裏。


    一個穿著兜帽衫的男子突然高聲喊了一句話,用的語言既不是英語也不是華夏語,我有些懵逼的看著他。


    他旁邊的同伴用英語開口道:“我的朋友問你們會不會唱三套車,會的話就唱,唱好了給錢!”


    我一皺眉看了蕭雅韻一眼,三套車是俄羅斯的民歌,先不說語言的問題,最關鍵的問題是這首歌是一首男低音,讓蕭雅韻一個女生唱男低音,這是故意難為人吧?


    蕭雅韻扭頭看著我,“三套車的曲子你會嗎?”


    我皺著眉頭,“會是會,但是你行嗎?”


    蕭雅韻眨眨眼,眼睛好像會說話,“俄語當然不行,中文版本的試過幾次,先試試看吧。”


    我想了一下三套車的曲子,當初自學尤克裏裏的時候就曾經拿三套車當過練習曲,所以對這曲子還算熟悉。但是三套車的曲子拿尤克裏裏彈沒什麽味道,尤克裏裏適合彈那些歡快的曲子。


    我看了一眼那個兜帽衫男子,那家夥正在和身邊同伴交談,滿臉笑意,右手還指著我和蕭雅韻。


    我心中更加肯定這家夥是來砸場子的,唿了一口氣,我開始彈三套車。


    蕭雅韻開口了,開口那一瞬間我險些把手中的尤克裏裏摔在地上。


    剛才的貝加爾湖畔就讓我覺得蕭雅韻的聲音挺低的,然而現在這首三套車,比剛剛的聲音還要低!幾乎就是個男低音的聲音!


    人群裏兜帽衫和那個男子笑容僵在臉上,看著蕭雅韻的神情有些呆滯,我心中突然有一種快意,猜測這兩個家夥現在的臉一定是火辣辣的疼。


    一曲完畢,掌聲比上一次還要熱烈,觀眾已經裏三層外三層。蕭雅韻站在原地朝那個兜帽衫男子笑道:“很抱歉先生,我不會俄語。不知道這曲子你還滿意嗎?”


    四周的幾個青年用英語高聲道:“唱得很好!”


    兜帽衫男子在四周的掌聲中往帽子裏扔了一張五百的盧布,一句話沒說就匆匆轉身擠開人群離去。我笑著用尤克裏裏彈了一段,高聲道:“謝謝先生!”


    蕭雅韻轉身看著我笑道:“現在錢夠了,還唱嗎?”


    我笑道:“再唱兩首歌就結束吧,你想唱什麽。”


    “鍾無豔。”


    我一下子停下了動作,看著蕭雅韻滿臉苦笑。


    蕭雅韻看著我,“怎麽?不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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