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阮如雲看起來溫溫柔柔的,骨子裏竟然十分倔強;幾年前喜歡上了一個街頭賣藝的琴師,便不顧家裏的反對,硬是尋死覓活地嫁給了他。皇後娘娘可憐自己的妹子,便央求皇上給琴師在宮裏安排了一件差事,誰知道那琴師竟然是一個福薄之人,大婚不到一年便死了,留下了阮如雲孤零零一個人;可憐她年紀輕輕變成了寡婦,因此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對她也多了幾分疼愛。


    書嵐聽見花雲裳這麽說,撇撇嘴也不再說什麽了。唉!自己這主子什麽都好,就是同情心有時過於泛濫。


    第二日一早,花雲裳還未睡醒便被書嵐拉了起來,洗漱完畢,宮裏派來多福多壽的有福之人便替花雲裳梳起了頭,梳完頭,大紅色衣服一層層穿戴了起來,最後把金質的花冠戴在了頭上。


    銅鏡裏,一張粉白色的小臉顧盼生輝,微微揚起的嘴角,帶著幾分羞澀和對幸福的期盼。


    晶瑩剔透的珠簾垂在眼前,紅紗蓋頭覆了下來,頓時一片流光溢彩。


    從驛館到五王爺府,一路上都是紅毯鋪路,路兩旁的樹枝上都掛著紅黃相間的綢子花。


    坐在轎子裏,花雲裳緊緊捏著手裏的喜帕,繡著鴛鴦的帕子在她的手中絞成一團。


    王府門前,賓客雲集,一身紅袍的孤傲天站在門口,一臉的平靜。原本就風流倜儻的他,今日又稍加打扮,頓時引得周圍無數少女少婦紛紛側目。胸前的大紅花映襯得白玉無瑕的俊顏添了幾分暖暖的喜氣,王府的老管家跟在他身後不斷地提醒等下該如何踢轎門、如何迎新娘子下轎。


    孤傲天淡淡地說了句,「夠清楚了。」頓時堵住了老管家的嘴。


    表麵上他是今日最風光的新郎,但是內心的苦澀隻有他自己明白!迎娶的不是那個人,那麽喜轎裏是何人,對他來說都沒有差別。


    薄薄的唇角抿起,看著越來越近的喜轎,孤傲天黑色的眸子裏閃著精光。雖然不是她,但是他偏要將這場婚事辦得人盡皆知,他偏要讓她知道,做他的王妃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他定要教她後悔!


    轎子剛剛落穩,孤傲天便走上前去,從袖中拿出一柄扇子,輕輕地在轎頂上打了三下。


    一旁的老管家這下可傻了眼,剛剛他說的踢轎門可不是這樣的。


    轎子裏的花雲裳也有些傻了,昨日那教規矩的老嬤嬤似乎也不是這樣說的啊?可是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她也不能再去問其他人了。


    輕咬朱唇,花雲裳抬起小手輕輕地在轎門旁迴敲了一下。


    轎子外的孤傲天愣了一愣,隨即無聲地笑了起來,看來這個安澤三公主倒有幾分聰明。


    大手一揮,轎簾便掀了起來,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到眼前,「王妃,請。」


    一旁的喜娘畢竟是經驗豐富,頓時笑逐顏開地唱喜,「看咱們五王爺多麽心疼王妃,生怕踢轎門嚇到王妃,真是琴瑟和鳴、相敬如賓,願王爺王妃早生貴子,花開並蒂羅!」


    花雲裳在震耳的喝采聲中,將自己的小手伸到了孤傲天的大掌中,剛想起身,便見孤傲天低身探到轎子裏,猿臂輕伸,一下子便將花雲裳抱出了轎子。


    頓時府門口響起了一陣嬉笑哄鬧之聲,羞得花雲裳一張小臉通紅。透過紅紗,她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第一次見麵的未來夫婿,隻見他麵若玉冠,眉如遠岱,高鼻薄唇,一雙鳳目黑如曜石。


    「王妃對本王可還滿意?」孤傲天看了一眼紅紗下一動也不動的雙眸,不禁語出戲謔。


    花雲裳一窘,低著頭縮在他的懷中,半天才悠悠地說了一句,「王爺平日出門是不是要帶一輛大車呀?」


    孤傲天微微一愣,隨即朗聲大笑,「王妃這是在誇讚為夫擲果盈車嗎?」


    他的笑聲渾厚有力,而那句「為夫」更是讓花雲裳昏了頭。她滾燙的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讓她的心也漸漸地跟隨著他的頻率一起跳動,一起唿吸。


    難道,這就是書本裏說的一見鍾情嗎?


    依偎在孤傲天堅實的胸膛中,情竇初開的花雲裳第一次感受到了男女之間的吸引力。


    一直到拜完堂、被送入了洞房,花雲裳整個人還是暈乎乎的。


    書嵐見主子一個勁地傻笑,心中微歎一口氣。看來,三公主是動心了,不過還好這五王爺看起來倒也是一個懂得疼人的人兒,隻希望他們兩人日後還真的能琴瑟和鳴、比翼雙飛才好。


    喜堂裏的酒宴一直延續到後半夜才漸漸散了,原本還有一些平日裏與孤傲天玩得好的幾位世子要來鬧洞房,卻都被孤傲天擋在了喜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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