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果宓又睡到日上三竿,然後帶著小熊到處閑逛。


    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肚子裏饑腸轆轆,腦子裏空空如也,走了兩步就想歇,一邊走一邊閉眼睛,也不知道是困了還是已經餓死了。


    果宓已經喪失了大部分的思考能力,全靠本能在支撐。


    小熊跟在後麵越看越擔心,鮭魚小跑了兩步追上她,低聲道:


    “果,果宓,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呀?”


    果宓滿眼茫然低頭看她:


    “啊?沒有啊。”


    魚骨也跑上前,擔憂道:


    “果宓,你是不是有什麽覺得不開心的事,很難過的話能不能和我們說說,雖然我們可能幫不了你,但是說出來會好一些吧?”


    果宓有些恍惚,抬頭望了望天,又低下頭看了看他:


    “不開心……有嗎?”


    她歪著腦袋沉思了一下:


    “我好像也沒有不開心,我覺得我很正常啊。”


    簡直已經是平靜微瘋的狀態了。


    小熊在心裏呐喊:


    到底哪裏正常了?!


    說話間果宓往前走的腳步一頓,鼻頭嗅了嗅,然後目光落在不遠處,眼裏閃過一絲微光:


    “有吃的。”


    兩隻小熊半信半疑轉過頭,還沒看清是什麽果宓已經竄了出去,朝著遠處的草叢高高抬起了熊爪!


    一道靈巧的小身影在灌木叢裏飛快穿梭,巧妙地躲開了果宓拍下來的爪子,徑直朝著遠處一個小土坡狂奔了過去!


    果宓轉過身緊追不舍,當然為時已晚,帶著灰色花紋的小動物已經鑽進了土坡上的洞裏。


    兩隻小熊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小跑過去,發現果宓已經開始對著洞口狂挖!


    這是地鬆鼠的洞。


    地鬆鼠和常見的鬆鼠長得有很相似,但它們是穴居動物,喜歡將食物儲藏在地下的洞裏。


    大概是因為北極氣候寒冷,植被稀少,沒有適合做洞的樹木吧。


    這種小玩意兒還沒有果宓的熊爪大,也是隻能當零食的。


    它們挖的洞很深,一旦鑽進洞裏就很難掏出來,一般沒有熊會把主意打在它們身上。


    ……因為挖開洞所要付出的精力和吃掉它們補充的體力根本不成正比。


    但是對於現在的小熊來說,他們在乎的已經不是抓這隻地鬆鼠能不能填肚子了,而是果宓會不會重新就此打起精神來。


    結果讓他們失望。


    果宓的強種精神所剩無幾,挖了兩爪子就泄了氣,嘀咕了一句“算了”,就身子一歪趴在旁邊的土坡上。


    小熊對視一眼,鮭魚率先朝著被果宓挖過的洞刨了起來,魚骨隨後加入戰鬥!


    兩隻小熊熊爪上下翻飛,將土揮得到處都是


    鮭魚一邊挖一邊還不忘氣喘籲籲地道:


    “果宓,不一定抓不到的,說不定馬上就被我們挖出來了!”


    魚骨悶頭幹活,爪子都還甩出殘影來了!


    兩隻小家夥其實並不知道果宓到底怎麽了,或許她隻是累了,有可能是因為肚子餓。


    挖出一隻地鬆鼠似乎什麽都改變不了,但那是果宓想要的獵物,直覺告訴他們要是挖到了果宓就會開心很多。


    然而地鬆鼠的洞盤根錯雜,有無數個地室,兩隻小熊順著洞甚至挖穿了小動物的一個糧倉,都沒有看到它的影子。


    小小的地鬆鼠用來儲存糧食的倉庫卻很大,是它體型的40倍之多,有很多草木的種子滾落出來,還有一些是沾了泥土的漿果。


    而小熊順著挖的那條主幹道雖然沒有到盡頭,看起來深不見底。


    說不定地鬆鼠已經順著洞的另一個出口逃之夭夭,他們注定做了一場無用功。


    兩隻小熊渾身髒兮兮的,魚骨鼻尖還粘了一些泥土,爪子上的白毛被染黃,坐在那裏好不狼狽,可憐兮兮的目光落在果宓身上。


    果宓癱在地上一動不動,還是經不住良心的譴責,坐起來垂下腦袋,鼻尖貼在散落的那些沾了泥的種子漿果上嗅了嗅,最後伸出了爪子,從果子堆裏扒拉出一顆小小的橘色漿果,塞進了嘴裏。


    “味道還不錯。”


    果宓嘟囔了一句。


    小小的漿果最開始在嘴巴裏迸濺出甘甜的果汁,隨後便是微微的酸,沒有澀意,和前麵的甜蜜相得益彰。


    兩隻小熊麵上一喜,但很快小臉又垮了下來。


    鮭魚爪子扒了扒地上半球形的不知名植物種子,低落道:


    “果宓,我們是不是很沒用。”


    別的小熊在他們這個年紀會不會已經能幫大熊狩獵了,他們卻連坑都刨不明白。


    果宓愣了一下:


    “你們怎麽會這麽想?”


    拋去別的不說,兩隻小毛球可比正常的小熊省心多了,年紀小小就克製了天性,老老實實地呆在一個地方一呆就是一整天。


    正常的動物幼崽,可沒有哪個能做到的。


    果宓看了看被挖的麵目全非的地鬆鼠洞,心中恍悟,笑著道:


    “不是已經找到吃到了麽?”


    小熊有些困惑,果宓就伸爪子從地鬆鼠被挖塌的“倉庫”裏扒拉出許多漿果來:


    “嚐嚐。”


    小家夥還是覺得果宓隻是為了哄他們,半信半疑地隨便挑了兩個果子囫圇吃進嘴裏。


    鮭魚眼睛一亮,小小的果子吃下去好像什麽都沒吃,但是淡淡的甜味留在了口中,她砸吧砸吧嘴:


    “好吃!”


    一旁的魚骨卻苦了臉,憋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把果子吞下肚:


    “好苦……”


    果宓低頭,發現他吃的是另一種又青又硬的果子,這種果子都不用吃,光是看一眼都能想象到那股苦澀的味道。


    為了不冤枉它,果宓還特意低頭聞了聞:


    一股苦澀的味道鑽入鼻腔。


    果宓隨爪把小青果扒拉開,鼻頭在果子堆裏翻了翻,又扒出幾顆顏色通紅的果子:


    “吃這個。”


    圓潤的外形,紅的都快要滴下來的顏色,魚骨有些躊躇,小聲問果宓:


    “會,會不會有毒?”


    果宓猶豫了一會兒,不確定地道:


    “……應該沒有吧,地鬆鼠常年吃這些種子漿果,要是有毒的話應該也不會摘下來放到洞裏儲存。”


    魚骨立刻被說服了,低下頭把果子吃進嘴裏,也是瞬間眼睛冒光,快速咀嚼起來:


    “好吃!”


    三頭熊宛如惡霸一樣開始享用地鬆鼠藏在洞裏的漿果,味道好聞的全吃掉,散發著苦澀味道的扒拉在一邊。


    堅果也吃了一些,全都是外殼柔軟果實充實的,難開的個頭小的,跟難吃的果子放一起。


    不過還是漿果更受歡迎!


    吃不吃的飽肚子另說,總之是過足了嘴癮。


    期間果宓順爪在被挖塌的洞口又挖了兩下,結果把另一個“倉庫”也挖出來了,又是一堆散落的漿果和種子。


    嘴癮再過一把!


    不知道是吃的多了,還是細嚼慢咽的心理因素,刨了地鬆鼠兩個倉庫以後,三隻熊竟然覺得肚子裏好像真的裝了點東西。


    沒飽,但暫時也不餓了。


    果宓沉重低落的心情因為甘甜的漿果也緩和了不少,臨走前還特意刨了個坑,幫地鬆鼠把那些吃剩下的苦果子和硬皮堅果埋了起來。


    她刨的坑可比地鬆鼠挖的坑大多了,熊掌把洞壁夯得緊實,吃剩的漿果和堅果放在裏麵隻夠把底部填滿,整個洞都顯得空曠了不少。


    最後封了個頂,果宓抬爪在自己的傑作上拍了拍,滿意極了。


    存糧換大房,怎麽看她都是有良心的“土匪”!


    三頭熊就這麽大搖大擺離開了“作案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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