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皇帝便想到了他與高雅成婚那日,也是這般,他的父皇高坐在龍椅上,高雅端著茶水恭敬有加,麵上帶著作為新婦的忐忑。


    時間過的如此之快,如今,換成了他吃這杯新婦茶,心裏莫名湧出一些欣慰,多年之前,他以為永遠也不可能有今天的。


    清了清嗓子作掩,皇帝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放在旁邊的桌案上,而後取了碩大一隻雕花描金檀木盒交到她手中。


    「你與昭兒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父皇隻希望你們二人今後,恩愛有加,守望相助,方不辜負彼此。」


    顧懷瑜捧著略有些沉的盒子,很是詫異,她壓根沒想到皇帝會說這些,語氣也沒有一點勉強。


    宋時瑾倒是笑了笑,站到顧懷瑜身旁,一同行禮:「多謝父皇。」


    皇帝揮了揮手,吩咐李玉:「擺膳吧。」


    一同用了早膳,皇帝單獨留下了宋時瑾,命了李玉將顧懷瑜帶著去見見柳貴妃。


    等人走遠,皇帝才緩緩開口:「高黎可找到了醫治的方法?」


    宋時瑾神色複又落寞,緩緩搖頭:「父皇也知,舅舅隻是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真的想要治好,隻能求奇跡出現。」


    皇帝失望地閉了閉眼,此症不能公之於眾,便是連高黎都治不好,這天下間就真的沒人能治好了。


    沉默了半晌,他轉而問道:「你真的考慮好了?」


    宋時瑾笑了笑,點頭:「父皇知道兒臣的性子,絕不做另自己後悔之事。」他既沒有選那條路,自然是要推衛堯一把的。


    「其實……」皇帝依舊有些不甘心,在他心目中,衛昭既是他此生珍愛所出,手段頭腦也俱佳,若能擔起重任,應該能讓大周更上一層。無子雖說不可,但還有過繼一條路可選。


    宋時瑾打斷,淡聲道:「父皇,兒臣知道你想說什麽,但那個位置並不適合兒臣。或許我的性子同您很像,為了心愛的人,任何事都做得出,我不敢保證,您將江山交到我手中,我會不會做出色令智昏的事情。」


    皇帝默然,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多年,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帝的無奈。再喜歡一個人,也不得不往後宮裏塞人,到時候少不得顧懷瑜要受些委屈,然衛昭的性子執拗更勝於他,倒是真的極有可能做出不管不顧的事。


    想了想,皇帝問道:「你就不怕以後事情並非你所想那般順遂,惹人忌憚?」何謂鳥盡弓藏,過河拆橋之事常有發生。


    宋時瑾淡笑:「難道坐上那個位置便不怕了嗎?您打量著過繼,就沒有這些擔憂了嗎?」他既然敢做出這個決定,就不會讓事情走到那一步。


    皇帝歎氣,最後一點掙紮也被勸服,「罷了,那便依你吧。」


    見過柳貴妃之後,顧懷瑜手中又多了好些見麵禮,宋時瑾親自來瓊芳殿接人,柳貴妃也不拘著,派身邊的嬤嬤親自將兩人送到了宮門口。


    迴靖王府的路上,日頭已經高高掛起,馬車行駛間帶起的風將小窗上掛著的簾子吹得起起伏伏。


    宋時瑾靠在車壁上,拉著顧懷瑜一隻手把玩,神色很是愉悅。


    顧懷瑜側頭看著他,沉默半晌後問道:「你方才說的那話是真是假?」


    宋時瑾的手一頓,聲音低了下來,不答反問:「你會介意嗎?」


    顧懷瑜挑開他的指縫,指尖鑽了進去然後握緊,眨了眨眼笑道:「若你喜歡小孩,咱們過兩年可以去外頭收養一個,若不喜歡,就這麽兩個人過著也沒什麽不好,閑來遊山玩水,身無掛礙相伴到老。」


    宋時瑾手上用力一扯,將她拉坐到自己腿上,攬住她的腰附耳道:「我不這麽說,皇上怎麽甘心放過我。」


    顧懷瑜一愣,「這麽說……」是你胡謅的?


    宋時瑾挑了挑眉,默認下來,眉眼間依舊蕩著笑意,低聲道:「沒想到夫人這般喜歡我,。」


    顧懷瑜睨了他一眼,順勢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是啊,可不就是喜歡到了骨子裏。」


    柔軟的觸感退開,宋時瑾目光倏地一暗,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追了上去,手也開始不老實的沿著腿側往上滑,溫熱與柔軟隔著衣料一點點沾染上掌心,摟著她纖腰的手一提,膝蓋一頂,他整個人順勢靠到車壁上。


    顧懷瑜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換了姿勢,幾乎是騎在了他腿間,往下滑的一瞬間便感覺到了他異樣的某處。


    她捉住他亂摸的手,唿吸有些紊亂:「別鬧!外頭有人。」


    宋時瑾喉間一動,收手遮住自己的眼,仰頭長歎一聲。


    顧懷瑜抿了抿唇,思忖了那麽兩息時間,抓住他的手腕拉開,直起身子低頭親吻他的眼,然後紅著臉附耳道:「晚上……好不好。」


    宋時瑾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地吐出,啞聲道:「你別折磨我。」


    顧懷瑜重新勾上他的脖子,視線與之對上,外頭的馬蹄聲擋住了她的話:「哪裏折磨你了……」


    馬車裏光線微暗,她身上帶著淡淡的磬香,眼裏有狡黠的光。


    宋時瑾有些受不住,「連唿吸都是折磨。」


    顧懷瑜笑了笑,「那怎麽辦?我好喜歡折磨你……」


    宋時瑾唇角微微挑起,手繞至她腰間,緩緩滑到臀側往下按,仰頭去尋她的唇:「是我的福分,甘之如飴。」


    顧懷瑜失了力,膝蓋沒了支撐,被他按在身上動彈不得,直吻到唿吸急促。


    車輪碾過一個小石子,這麽輕微的撞擊,宋時瑾伸進衣擺裏的手一緊,悶哼出聲,下腹的巨物隔著幾層布料也能感覺到形狀。


    顧懷瑜往後退了退,他手拿下來時,胸前一陣涼意湧來,倒是消散不少旖旎。


    到底是在馬車上,兩人也不可能鬧得太過分,宋時瑾強撐著最後一絲理智,將人抱到旁邊坐好,喘氣平息許久。


    整了整衣袍,將目光落到那些盒子上。


    想到他臨走時皇帝說的話,「我給懷瑜的見麵禮,你迴府後便打開,務必將之收好,不得讓任何人知曉,倘若他日身處危難,這也是父皇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顧懷瑜扣好衣襟,又整理好淩亂的發絲,這才跟著看過去:「怎麽了?」


    宋時瑾將皇帝給的那個木盒子取出,遞到她手上:「先打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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