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夏冬對視,郭皓寧的眼神裏始終是涼涼的笑意。他的眼角微微彎曲,和嘴角唿應形成一個淡淡的弧度。


    “不管是打碎的玻璃,還是飛濺的血跡,都說明當時有打鬥的跡象。至於廚房和浴室裏的血跡,既然有打鬥,免不了出血。隻是我當事人應該說得很清楚了,他那晚醉得厲害,什麽都不記得,也什麽都做不了。換做我是兇手,我也會第一時間將他作為栽贓陷害的對象。”


    “至於鞋印,”郭皓寧睨了一眼照片,“隻是鞋尖的痕跡而已,你們從此能判斷出來的,不過是這是隻男人的腳而已。難不成要一一比對我當事人的鞋?更何況就算是找見了,既然兇手要嫁禍於人,他冒穿我當事人的鞋,也不是不可以。”


    夏冬沒說話。郭皓寧來時顯然做了充足的功課,對他們案件的現狀了如指掌。所以夏冬在等,等他亮完自己的底牌。隻是不知道,郭皓寧的了如指掌,僅僅是他臨時抱佛腳,還是楊宇一早便讓他做好了準備。


    夏冬想起那些『逼』上楊宇家門的記者,和前幾日圍堵在警局的記者,似乎這個案子的進度,沒有做好萬全的保密措施。


    郭皓寧見他沒有反應,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繼續說道,“而精斑……雖然這樣說很不禮貌,但是現在的小孩子,太早熟了。她如果趁楊社長不在家的時候,偷偷跑去爸爸的床上……畢竟你們發現的精斑,隻有楊沐菀一個人的,若是兩個人混在一起,或者是在楊沐菀的房間發現我當事人的,我看才更有說服力。”


    這一番言論,讓夏冬覺得可笑,“郭律師真是巧舌如簧。”


    “不是我能說會道,而是你們這個案子立得,這個拘留令發得,站不穩腳跟。我這麽一說,你們覺得,陪審團會相信你們這些推論麽?”郭皓寧嘲諷道。


    其實夏冬和安宇哲不是沒有想過,在沒有屍體和兇器的情況下,立案有多難,更別說是批發拘留令了。隻是楊沐菀的情況特殊,他們才賭了這一把。


    安宇哲忽然前傾了身子,『插』話道,“郭律師就這麽自信,覺得我們沒有找到任何直接證據,就到了這一步?”


    說到底剛剛夏冬所言,都是間接證據,沒有任何一個是可以和楊宇掛上完完全全的等號,也是因此,郭皓寧才能給出完全不同的說法。


    果然此言一出,郭皓寧原本自信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隻是他很快調整了過來,“安偵探,是什麽意思?”


    夏冬同樣轉了轉眸,眼角餘光瞥到安宇哲。


    “兇案調查裏,嫌疑人的不在場證明尤為重要。楊社長不僅沒有不在場證明,他之前的審訊記錄裏,還清楚地寫了,楊社長那晚迴家後,親自去了楊沐菀的臥房,看到她正睡在床上。隻是這之後的事情他就記不得了,未免有些牽強。”


    “……”


    “而作案動機,家暴,猥-褻……至於兇器,”夏冬接過話頭,因為這句話隻有他說出來,才是坐實了,“現在已經在鑒證科了,等到指紋比對出來,恐怕就不是律師幾句話能辯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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