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綠『色』的夾克衫都掩蓋不住突出的啤酒肚,男人斜靠在沙發上的樣子不像是曾經風光一時的警察局要員,而更像是舊時候耀武揚威的土鄉紳。年過六十,頭發都已花白,更出現了中年男人都不可避免的脫發問題。隻有眼神裏微微閃現的精光,昭告著他曾經的意氣風發。


    安宇哲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個男人,和他心中所想的警察局隊長,相距甚遠。


    甚至剛剛進門時,老於都沒有認出這個隻比他大了幾歲的同事,還是對方先看見他們,站起來招手示意。


    老於一直到走到他麵前,還是很狐疑,“劉隊?”


    “是我!”對方哈哈笑著應了一聲,示意他們趕緊坐下,“我變化太大,你一時沒認出來也正常。倒是你,沒怎麽變,還是那精神的樣子!”


    “哪裏哪裏。”老於搖搖手,然而那止不住的笑意卻是一點不謙虛的樣子。


    安宇哲眼睜睜地看著老於自戀,無奈地輕咳了一聲,“您好,劉隊,我是安宇哲。今天,是我想請您來見一麵的。”


    “我知道你,忘川有名的偵探,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劉隊笑著和他握手,目光裏都是欣賞的意味。


    “不敢當,”安宇哲淡淡一笑,覺得有必要結束這毫無營養的寒暄了,“劉隊,今天請您來,還是為了二十年前的那樁舊案。”


    劉隊點了點頭,也嚴肅起來,“你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那就麻煩您了,”安宇哲掏出筆記本和筆,“您還記得,當初是為什麽要重審那個案子的麽?”


    這很重要,因為如今的這一切事情,都是當年那一樁舊案的重審引起的。


    劉隊想了想,開口,“我記得當時是我們警局的副局,有一天拿了一份文件給我。文件的內容是關於路家那幾年的洗黑錢,而這份記錄,據說是兩年前去世的銀行家沈柯所有的。因為讓人捅上了中央,所以才開始重審的。”


    “僅僅憑借一份犯罪記錄,就重審沈柯的『自殺』案,似乎站不住腳。”有聯係,卻不是直接聯係。


    “當然不僅如此,還有一份錄音,內容是路家『逼』迫沈柯夫『婦』的談話。”


    錄音?談話?


    安宇哲倏地坐起來,“什麽談話?具體內容您還記得麽?”


    “『自殺』案案發前幾日,沈柯夫『婦』和路家夫『婦』一起,在忘川當時的一家私人會所吃了一頓晚宴。就是這頓晚宴的錄音,至於內容……”劉隊皺著眉,似乎在迴憶,“我記不太清楚了,但無非就是讓沈柯他們『自殺』啊,威脅他們啊之類的。”


    “您能再好好想一下,他們具體是怎麽威脅的麽?”


    按理說,當時沈柯手裏拿著路家的把柄,怎麽可能輕易地受到威脅。哪怕路家家大業大,他們隻要去告“禦狀”,路家肯定不會輕輕鬆鬆逃過一劫,所以肯定有什麽命門,使得他們不得不選擇『自殺』這條路。


    “這……”劉隊一臉為難,似乎是真的記不起來了。


    “您慢慢想,我們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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