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一個女人,我第一次有了想投入自己的角色,想好好努力一把的感覺,不求結果,隻是想體會其中的過程,看這人間究竟值不值得我愛。


    我不再猶豫,說道:“既然要保護智慧之城,你肯定不止是動動嘴皮子的事,你現在有什麽頭緒嗎?”


    “現在還沒有,你呢?有沒有什麽想法?”


    “有一件事情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對一定範圍內的異種人有感應,類似短距離雷達一樣,我不知道我這個能力對那些還未完全變身的異種人是否有效”既然決定了幫她,我就不想再有所保留了。


    聽到我的這個能力,蘇黛眉難掩眼神裏的興奮之色說:“居然還有這樣的能力,你的能力範圍大概有多大”


    “大概是方圓100m左右”


    “雖然是大海撈針,但依然值得一試,總比幹坐在這裏強,走我們現在就出去”說完,蘇黛眉不再遲疑,拉著我的手就出了密室,和蔡老板打完招唿,就駕車一起出去尋找了。


    說是找人,但真的和大海撈針一樣,智慧之城占地1000多平方公裏,我們隻能碰運氣般的四處閑逛,一個下午都穿梭在人流量密集的超市、商業街、遊樂場等異種人可能出沒的地方,但是遺憾的是出了收獲兩條像灌了鉛一樣的腿,什麽也沒找到。


    眼下雖然已經是深秋,但這下午的太陽絲毫不比夏日的溫和,烈陽將我們的皮膚烤的通紅,蘇黛眉的額頭、鼻尖不斷流出細密的汗珠,我們最終選擇了一家冷飲店坐了下來。


    “我們這麽找有結果嗎”我的耐心很快就被這無聊巡查消耗殆盡。


    蘇黛眉咬著吸光說道:“不知道,現在我們沒有其它選擇,如果有上百個像你這樣的能力者,對城市展開地毯式搜索倒是會簡單很多,但現在隻能用這個笨辦法”


    “難道你就一點不著急嗎?每天可都有命案發生”


    “急也沒有用,越急越是想不出辦法,這種時候最該冷靜,如果連我們也被衝昏了頭腦,那智慧之城就離大亂不遠了,我總覺得我們遺漏哪些重要的細節,這些異種人彼此之間不認識,在短期內也沒有共同接觸的人,年齡分布在16歲以上,地點隨機,這中間到底隱藏著什麽”蘇黛眉額頭出現了一道皺眉紋。


    “也許我們將視野放的太窄了,或者角度不對,我們是不是可以試著不要從這些異變者之間的身份下功夫,他們之間或許根本就沒有聯係,就好像傳染病一樣,這些病人之間並不是相互傳染的關係,隻是他們接觸到了共同的病原”


    “但是我已經調查了他們近半年的資料,沒有發現他們有接觸過共同的人或事物”


    “啊!完全沒有頭緒”我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放鬆一點,很多時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準哪個瞬間你就突然靈感迸發,找出來事情的關鍵了呢!”她永遠都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她心中未必就不著急,隻是她懂得如何調節自己。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我的心態也開始從焦慮轉變到坦然,最後逐漸佛係,我現在已經不特意想著是在找人,而是把這件事情看成散步,看出對自己的心態的鍛煉。


    接下來幾天我們同進同出,每天上午興高采烈的出去,下午迴來之前把自己弄的醉醺醺的,這樣總局的人就不會懷疑我們出去是幹了什麽正事。


    每天我們穿梭於大街小巷,尋找虛無縹緲的線索,這一天我們閑逛到了一家醫院的門口,以為母親拉著一個7、8歲左右的男孩的手,想把他拉近醫院,男孩一陣鬼哭狼嚎,迎來了周圍的人駐足觀看。


    “我不要打針,我不要打針”男孩一邊哭號,一邊嘴裏說著這句話。


    年輕的母親安慰道:“隻是打疫苗而已,我這次找一個漂亮姐姐給你打,她打的一點都不疼”


    看到這位母親這麽說,旁邊的蘇黛眉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疑惑道:“你笑什麽?”


    “我笑我媽以前也是這麽安慰我的,結果到了醫院,一針下去依舊是鬼哭狼嚎”說完這句話她陷入了短暫的失神,自言自語道:“最終你的約定一個也沒有兌現啊!”


    “即使約定沒能實現,但那些約定的內容會留在你腦子裏,伴隨你一生,我想這已經足夠珍貴了”對於一個大半生時光都是空白的人而言,記憶顯得彌足珍貴,所以我很珍惜自己的夢,並將它們幻想成我本不存在的童年。


    蘇黛眉聽完後若有所思道:“你的安慰我接受了,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為啥打針的技術絲毫沒有什麽改變啊,我們對痛楚最初的認識應該就是從打針開始,那種刺痛、脹痛我到今天都記的清清楚楚”


    “反正不管怎樣,你都必須接受,打疫苗是每個小孩童年都會經曆的事情,就好像一項壟斷事業一樣,它不需要考慮用戶體驗,隻需要達成最後的效果就可以了,你看哪個成年人會接受打屁股針?”


    “嗬嗬,這倒是,在醫院裏小孩子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任人宰割……”蘇黛眉把這個詞連續重複了好幾遍,她好像有了什麽重大的發現。


    我疑惑道:“你怎麽了?”


    “我想我之前一直陷入了一個誤區,我以為案子發生在近一個月以內,所以我把主要時間線都放在這半年以內,但現在看來我可能搞錯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你是說這個異種人案件發生在更早以前”


    “是的,就好像打疫苗一樣,在我們小時候接種,抗體卻能伴隨我們一生,異種細胞同樣也隻是一種特殊細胞,通過接種的方式進入人體是最簡單的方式。我之前一直誤以為這些移植異種人和這個計劃的策劃者達成了某種合作,但是現在看來他們很可能也隻是受害者,沒有多少人願意以變成怪物為代價來換取力量,所以很有可能是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變成異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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