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偉的宮殿內,身穿藏青色衣袍的太監們和身穿粉紅衣裙的宮娥們正忙碌著掛燈籠,在高處望去就好像數不清的螞蟻般墨守成規地蠕動著。

    今晚的殘月蒙上了一層紗衣,朦朧又不失美感。

    水銀的月色,柔和地灑落在湖旁卻偏離華麗的燈火下的雅逸樓閣裏。

    樓閣建立在稀稀樹林中。

    靜溢的樓台上安放著矮茶幾,安坐在桌案旁的二人盤腿而坐,手中各自握觴,然各自都垂簾,沉默不語。

    內廂的銅爐嫋嫋馨香流溢出來,漫漫地隨風飛舞,又散得無聲無息,仍可聞到如蘭的氣味。

    氣氛在寧靜的夜晚裏依然恬靜如故。

    龍本夕歧:“二皇弟,下午從外頭迴來就顯退了那倆小子,獨自在這樓中,所為何事?”

    輕輕搖晃一下酒壺,提起來往龍本夕一的杯倒得滿滿的,“那時我還記得母後離逝,你也是一人來這小樓閣獨飲,那時你才十歲,為兄為了找你,恨不得挖地三尺。

    幸好唐老相告知,這老頭還誇你酒力好。當時孤還把奉送他二拳頭,他就不避不退地接住,還笑嗬嗬地說‘快去找弟弟吧!’”

    懷腆著以前少時的事來,身穿明黃錦袍的龍本夕歧也掩不住地露齒而笑。本以為坐上龍椅,一生就會扼殺多少笑容多少情誼更甚者就是自己的愛情。可在這胞弟麵前,總是那麽容易地露出真實的一麵。

    龍本夕一微愕地稍抬起頭望著自己的哥哥,眼神有些說不清的情感。

    “皇弟啊,父皇自母後不在,一人離開皇宮,遊曆在外。重任落在孤的肩上,若沒唐老相的扶持,更不可立在四大國之首。”

    龍本夕歧刀削般的剛硬線條變得有些柔和,嘴角含笑,眼望著湖麵的波光粼粼:“唐老相確實很明白我倆兄弟,他就如我們的父。”

    龍本夕一抿著嘴唇,迴想那時自己為母後在這樓閣裏常常一人作畫,自己默不聲地伴在左右,可是母後那憂愁的眼神總是揮不去。

    父皇一登基就立馬撤銷後宮的所有妃嬪後娶了母後,後擋不住群臣的異議,後又立了二位夫人。但父皇是最愛母後的,這是所有明眼人所知道的,可母後依然憂鬱。

    有一次在樓閣裏作畫時,母後抬頭不知看到什麽,然後就微微一笑,當順著母後眼光遠遠瞭望過去時,自己隻見一抹小小的白色背影。是,是一個男人,可惜看不到樣子。

    那時自己有些憤恨自己的母後,有了父皇還心存著別一男人。當時母後卻對自己說了一句:“以後長大找到真心相愛的人,夕兒就明白為娘的心。”直到母後憂鬱而死,自己也沒為她流過淚,隻是心中一直問:為什麽,為什麽~~

    龍本夕一有些煩悶地灌了一杯酒下肚,卻不知為何自己已想不清母後的樣子,在腦海裏那模糊的樣子變成了一個精靈般的笑麵,突跳到自己麵前巧笑娉婷,居然——居然是唐肖肖。讓他特感四肢百駭,無所識從。

    龍本夕歧看到夕一的手不停地搖擺著,“皇弟,有蚊子嗎?那孤命人取些菊花幹來熏燒。”

    龍本夕一匆忙拉過皇兄舉起的手,有些局促地擺擺手,‘大意為不用啦’。

    “哦,孤的皇弟似乎有心事?”君王說的不是否定的問句,是鐵定的肯定句,“申時坐到戌時,皇弟的韌性如故,酒都品了幾埕,把心中情倒出來沒!”

    一向淡漠,靜如水的皇弟也會有波浪漣漪的時候,原來太陽也會偶爾從西邊出來的。

    龍本夕一不予理睬,垂瞼自顧地喝酒。

    悄無聲的歎息聲悠悠地從龍本夕歧的口中發出,握起酒埕輕碰一下龍本夕一的玉杯,然後很豪邁地舉起來往自己口中送。

    至於為何歎息,無從考究,隻為今夜的殘月而感到可惜吧。

    夕一見況,也同樣拿起一埕與自已的皇兄對飲。酒意能使人將情緒迷糊,讓這些停駐在自己腦海的憂人片段隨著夜色淹沉。

    “皇弟啊,你說孤是否要立後?”龍本夕歧的劍眉星目裏有一股無奈,他很想找屬於自己的愛情,而不是眾群臣俯拾皆是的那種累贅婚姻。

    這是身為皇家子弟的一種悲鳴,最基本的情緒要控製,最基本的情愛也要放棄。

    龍本夕一隻是愣愣地望著杯中玉瓊釀,並不迴皇兄的話,自己是不該說什麽,這畢竟是國君必須要麵對的。自己一心散慢慣而放棄了朝政事務,至於背後扶助皇兄,隻為倆兄弟像這樣說說話,而不至於自己的心冰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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