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搖曳著的火海,南宮神劍放緩了心神,火牆的持續時間足夠長,自己有充分的時間休息,一些跨越火牆的傷兵,在城衛和其他人的攻擊下,皆無幸免。


    整個過程對他來說,幾乎沒有消耗。


    “嗡——”


    當眾人聽到空中的箭鳴聲時,一支暗箭突兀的跨越空間,已近南宮神劍不足三四步距離。


    “防!”


    身側的龜行者,匆忙間隻能橫跨半步,用身軀硬接了這一箭。


    “噗呲——”


    箭簇入肉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刺耳。


    而這一箭似乎是信號,隨後漫天箭雨向著這個方向撲來。


    “防箭!”


    “防箭!”


    在炸裂般的箭鳴聲中,四周的軍士聲嘶力竭的唿喊著同伴。


    突如其來的箭雨,讓這段城牆所有人都縮在專用的護盾下,聽著箭矢的“哚!哚!”聲,瑟瑟發抖。


    南宮神劍被龜行者死死的壓在身下,劉三姐豎著一麵大盾,將李鈴蘭和龜行者死死護住。


    “該死的!有精英隊長盯上我們了!”劉三姐死死的托住盾牌,感受著上麵唿嘯而來的撞擊力,狠狠說道。


    “龜將,你要不要緊?”南宮神劍看著護著自己的龜行者,緊張的問道。


    “沒事,被這陰貨咬了一口,豆大點傷疤,算球!”龜行者看著完好無損的南宮神劍,鬆了口氣。


    心中暗道:娘希匹,疼死大爺了,三姐說得沒錯,領頭的鐵定是精英隊長級的祖瑪弓箭手,這法爺吸的仇恨不低啊,這麽被重視。


    ……


    遠處的了望塔,龜雖壽皺著眉頭問道:“那邊什麽情況,怎麽突然去了一波箭雨,看著規模還不小!”


    身旁的副將看著傳令兵剛遞上來的消息,有些緊張的迴答道:“統領,那邊是公子所在的防線段,剛被對麵重點關照了。”


    “嗯?衝著我兒去的?”龜雖壽驚異道。


    副將嘴角一抽,統領什麽都好,就是對自己這兒子有點迷之自信。


    “公子未出手,當沒有人知曉其行蹤,反倒是那邊的魔法師,據說火牆有些特殊,估計被魔族針對了。”


    “火牆特殊?”


    聽到這話,龜雖壽想起來了,自家小子被安排保護豬洞那個坦克法師了,莫非魔族真是衝著他去的?我兒是被牽連的?


    現在才剛開始,就被人盯上了,情況有點不妙呢,不過也側麵證明了,把我兒派過去,實在是明智之舉。


    “保持關注,有新的情況隨時和我匯報。”


    “諾!”


    ……


    過了一刻鍾,箭雨方歇。


    眾多軍士從盾後探出頭來,四周一片哀嚎,哪怕有護盾,在這種箭矢洗地的攻勢下,也不可能護得住全身。


    “撤盾!道職者救護傷員,後勤隊將重傷員運下城!”


    這段防線的守將,是一名滿臉絡腮胡的魁梧漢子,一身的腱子肉將身上的重盔甲撐得緊繃,此刻他站起身,心中一陣肉疼,這波箭雨太突然,而且是滿覆蓋,折損的兄弟不少。


    “魔族衝上來了,準備近戰!準備近戰!”


    魁梧漢子探頭看向城外,一刻鍾,幾段火牆已經熄滅,駱驛不絕的魔族從缺口中蜂擁而入。


    “魔法師呢,起火!斷他們援兵!”


    “法師起火!”


    聞言,南宮神劍顧不上查看龜行者的傷勢,翻身站起,看著前方的荒漠。


    這短短的一刻鍾,城下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各種魔怪擠滿。


    個頭小的抓著城牆的縫隙往上攀爬,個頭大的揮動武器拍打城牆,身邊的城衛或是挽弓射箭,或是抄著長槍向著攀爬的魔怪突刺。


    “火!火!火!”


    無需勾勒術法模型的南宮神劍,這一刻沒有藏拙,一口氣將視線內的荒漠,鋪上了火牆。


    魔怪的哀鳴聲伴隨著焦糊的燒烤味兒,開始彌漫。


    納尼,這還是人麽,火牆術這種高難度的火係術法,居然都不用赦令口訣和勾勒術法的嗎?


    不遠處的其他魔法師,見到這一幕,手裏的雷電術模型差點都快崩潰了,剛才閑聊還說自己是中階魔法師呢,逗我們玩咧,現在的火係專精大魔法師,都開始這麽扮豬吃老虎了麽?


    有著火牆的加持,城牆上的小怪端是受不住,全被碳化成廢渣了,身材臃腫的黑紅野豬更是被炙烤得全身冒油。


    額,飄香四溢,好想撒一把孜然。


    南宮神劍扶著箭垛,身體一陣虛晃,差點沒站住。


    “別心急,緩一緩!”李鈴蘭上前扶著他,有些踉蹌的靠後坐下。


    “我沒事,頻率太快了,有些消耗大,緩口氣就沒事了。”南宮神劍閉著眼揉了揉太陽穴,緊接著看向龜行者方向,道:“將軍,傷勢要緊麽?”


    龜行者咧嘴一笑,道:“法爺莫擔心,這點小傷,跟蚊子咬了口似的,已經沒事了!”


    說罷還把拔出來的骨箭向他晃了晃。


    “龜將軍恢複能力不錯,拔出箭簇幾乎就痊愈了,就是創口有些深,內腑有些暗傷,喝了點金創藥也無大礙了!”


    風語抬頭在劉三姐身側,細細的清理著創口,迴答道:“反倒是三姐,情況要嚴重多了。”


    南宮神劍在鈴蘭的攙扶下,查看劉三姐的傷口。


    “小姐,佩奇大人,無礙的,稍稍恢複下,不影響後麵的戰鬥!”劉三姐齜著牙笑道。


    “還說沒事!你這……”李鈴蘭眼眶一下就紅了。


    箭雨的滿覆蓋,劉三姐為了護住大家,自己反而沒照顧周全,半個後背腿,插滿了箭矢。


    風語正小心翼翼的一支支清理和包紮,那血肉模糊的模樣,讓南宮神劍頭皮有些發麻,讓人不由得想起那句話:


    當你感受歲月靜好的時候,定是有人幫你遮風擋雨。


    “沒得事,小場麵,對方箭術不行咧,箭箭不中要害,嘶——”正自逞強的劉三姐,被拔出箭簇引起的傷痛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拔掉這處箭簇的風語,輕輕清理完好周邊的汙漬,隨後施展治愈術幫其創口止血,心疼的說道:“所幸裏麵沒得那隻精英弓箭手的箭矢,現在幾乎都是皮肉傷,不然定時要下去修養的!”


    “所以我就說嘛,沒得事,嘶——清點喂,丫頭,疼!疼!疼!”


    “那你還逞強,快了,再忍忍,還剩下8支箭簇了!”


    “行,來吧,我受得住!嘶——哎呀呀!嘶——”


    見劉三姐和龜行者都無大礙,南宮神劍湊上箭垛,探身往外看了看。


    嗯,火牆效果不錯,除了個別皮厚的祖瑪外,幾乎都死傷殆盡了,可惜了,魔化後的野豬肉吃不得,不然還真想撒點孜然啃上兩蹄子。


    還待多看兩眼,卻被龜行者拽了下來,他憂心的說道:


    “法爺,之後施法盡量貼著牆垛夾角,我們被對方盯上了,萬事得小心。”


    對於剛才的偷襲,南宮神劍是真·心有餘悸,要不是龜行者的舍命相護,那枚骨箭,就是穿破自己頭顱的利器了。


    “剛才多謝了!龜將軍!”南宮神劍真誠的向龜行者致謝。


    “嗨!這麽見外,我爹說了,我這次獸潮,唯一的任務就是護你周全,就算是死,也定是要我死在前麵的!這才哪到哪!”龜行者對於這位能力強,又不傲氣的法爺是真心喜歡。


    君不見,城下的火牆效果,自己那些玄武軍士的兄弟,幾乎都不費什麽勁,就完成防守和收割了。


    戰士對魔法師是鄙夷的,認為弱不禁風,說話都不敢大聲,怕唿出的氣流太強給他吹倒了!


    但這不沒辦法嘛,這被喚作佩奇的法爺,是真的強。


    由不得自己不敬佩。


    隨後的防禦,多由龜行者探查火牆情況,掐著點讓南宮神劍補火,盡量減少南宮神劍露頭的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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