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玉看見這張臉的瞬間,所有的恐懼都漫上心頭,她匆忙地別開臉,狼狽不堪。


    “好久不見啦。”朱錫莎輕笑著走近,“你還是不能站起來啊,好可惜。”


    朱錫莎突然的靠近讓周清玉更加沒有安全感,她求救般看向一旁的女仆,但是女仆無動於衷,甚至還為朱錫莎倒了杯奶茶。


    “你好像看起來不是很歡迎我,我們可是好久都沒見了。”朱錫莎歪頭,“難道你不想念我嗎?”


    周清玉幹笑了一下,“我們有什麽美好迴憶嗎?”


    “這麽說真讓人傷心,我很擔心你的腿呢。”朱錫莎猛地蹲下來,捏了捏毯子下周清玉軟趴趴的腿,“呀,肌肉都萎縮了呢。”


    周清玉尖叫了一聲,她受不了朱錫莎突然的靠近和觸碰,女仆也終於站了出來,說小姐身體不好不能受驚。


    “你好像很怕我。”朱錫莎站了起來,”那你怎麽不怕周清冉呢?他沒在夢裏來看過你嗎?”


    “他已經死了。”周清玉眼裏恐懼和怒火交替。


    她親手殺死的,周清冉活著都不能奈何她,更何況他死了呢!


    “那你也來殺我看看啊。”朱錫莎微笑著說,“克服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殺死恐懼。”


    說完,朱錫莎見好就收。她真的渴了,所幸女仆的手藝不錯,她喜歡這個奶茶。


    克服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殺死恐懼。周清玉看著朱錫莎離開的背影,眼睛裏透露出癲狂。


    那個孩子呢?一個不記事的孩子,誰還能指認她?一個連說話都不會的孩子嗎?


    “祝您一路順風。”男仆就把朱錫莎送到門口,鞠了一躬。


    朱錫莎非常瀟灑地離開了周家,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好,她打了輛車就去了墓園,快過年了,她要去問候一下老朋友。


    周清玉恨死朱錫莎了,她一看見那張臉就覺得惡心,好像是小時候那個孩子惡劣地指著自己的腿說“瘸子”,或者是“搶走爸爸媽媽寵愛的賤種”。


    在女仆驚訝的目光裏,周清玉就像是瘋了一樣把朱錫莎用過的杯子狠狠摔到了客廳的另一角。


    女仆不悅地說了句:“做什麽也不能拿被子撒氣,先生看見了保不齊要生氣。”然後才去拿掃把清理杯子殘骸。


    所以呢?周清玉冷冷地看著女仆,“是要跟爸爸說嗎?你是不是忘記了這個家裏誰才是主人,誰才是仆人了?”


    女仆看了看周清玉,沉默了。


    這種場麵無論怎麽看,都不應該是仆人騎到小姐頭上去。她心裏恨恨地啐了一口,然後繼續清理垃圾了。


    周清玉轉著輪椅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其實很多時候都不需要別人專門來推她的輪椅,特別是她一肚子沒處撒的時候,輪椅就是她撒氣的工具。


    走廊上的傭人古怪地看了兩眼周清玉滑得飛快的輪椅,心說誰又惹她了。


    周清玉不願意承認自己被朱錫莎刺激到有點應激了,朱錫莎就是她童年的陰影,無言地站在那裏,黑暗就自動靠攏。


    她記得很清楚,朱錫莎每次收到周清冉的邀請來周家的時候,都會用刻薄挑剔的眼神看著自己,說這就是伯父伯母收養的孩子嗎?一個來曆不明的賤種,也配分走伯父伯母的注意力嗎?


    當然不是,周清玉小時候極力解釋,但是她那個時候已經坐上了輪椅,每次都會被朱錫莎從輪椅上推下去,用腳踩在她的小腿上,冷笑著看她掙紮。


    朱錫莎當然不是好人,三天一頓小鞭子,七天一頓大鞭子,她就是喜歡在不如自己的人身上找存在感。如果不是她短暫地脫離了周家,去了國外,有了一些正常朋友,她現在就是迴來直接把周清玉殺了也不稀奇。


    所以周清玉看見朱錫莎就是老鼠見到了惡貓,無處可躲,無論在哪裏碰到都要被惡貓戲耍、霸淩一番。


    周夫人和周先生自然是視而不見的,一個朱家的來曆不明的孩子,牽扯上了不知道多麻煩,索性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小孩子又不會鬧出人命。


    更何況周先生看見周清冉就覺得不喜,那幾年都不經常迴家,更不會管小孩子們做了什麽。


    周清玉大口唿吸著,冷汗涔涔,好不容易把自己從迴憶裏拖出來,她想著不能就這麽算了。


    無論是朱錫莎,還是周清生,都別想好過。還有周夫人和周先生,他們居然想要拋棄自己?這可太荒謬了,當時取腎的時候,他們可不是這副嘴臉。


    朱錫莎自己一個人站在墓園裏,這個時間沒什麽人,現在冬天又冷,天黑得又早,不過才四點半,漫天的紅霞就已經降下來了。


    朱錫莎在賣菊花的老太太那裏買了兩束菊花,她不明白這麽冷的天怎麽還有老人在這裏賣花,但是她也懶得多問,付了錢就走到了周清冉的墓碑前。


    之前枯萎的花已經被清潔工清理幹淨了,一片幹淨而荒蕪的墳。


    “今天就我來看你,給你帶來了一個特別可笑的消息。”朱錫莎隨手擦了擦石板,就坐了上去,“你有弟弟啦,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親弟弟,誰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你爸的種。”


    沒人能迴答她,所以她就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那個孩子叫周清生,生生不息的生,生命的生,跟你的名字倒是有異曲同工之處,你是冉冉升起的冉,不過現在隻有你的靈魂冉冉升起了。”


    “他是花了大價錢找代孕生下來的,我估摸著你的好妹妹會把他殺了,送下來陪你。”朱錫莎繼續說,“我覺得這樣是最好的,一切都是罪有應得,代孕得來的孩子也不是什麽正規途徑,背負著罪惡和肮髒的孩子就不該活下來,就跟我一樣。”


    “最後,我會用一點小手段,把周清玉也送下來,這次你不能再被她算計了,你得親自報仇。”朱錫莎最後一句話輕飄飄地落下,“新年快樂,臭小子。我已經二十五了,今年是你的二十三歲,也是你的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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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這本讓人傷心的文既沒有洋柿子給的流量,也沒有推薦,也沒有全勤,我在考慮簡潔地收尾,也在考慮要不要保持日更四千,下一本的計劃也會有所變動,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快期末了,我不會在今年再開新書了,有可能還在洋柿子寫,就看看我能不能積攢一點粉絲吧。。。我真的服了洋柿子我討厭洋柿子討厭死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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