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遲蓮俊美無雙,一身白色長袍之上隻用金色作為點綴,手持著一串翡翠佛珠,恍若從天而降的佛子,淡雅,孤高,宛如一尊完美的藝術品。


    意千歡眼神平靜的看著這個男人,忽然就有些理解意墨寶為何不願意和這個男人一同外出了。


    不因為別的,隻因為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惹眼了。


    本來聚集在姬遲蓮身上的目光,都隨著他走到了意千歡的身邊,而落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督公這是和世子夫人正巧一起帶著孩子前來泛舟嗎?”


    “我看不是半路遇上那麽簡單。你沒看沈小公子是從平陽侯府的馬車上下來的嗎?估計是早就商量好了,今日特地前來一同遊船的。”


    “督公和世子夫人之間關係什麽時候那麽好了?”


    “或許是因為之前龍脈一事,才讓這兩個人之間產生了交集。而且我聽說自從沈小公子病好了之後,就時常住在平陽侯府呢……”


    “讓督公的孩子住在府上?這平陽侯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膽子了?”


    “平陽侯說的又不算!你們也是一樣,如此放肆的議論有關於督公的事情,是不要命了嗎?”


    此話一出,在場人都默契的閉嘴了。


    意千歡無視了那些人的竊竊私語,一手拉著一個孩子,直接上了畫舫。


    畫舫內的空間十分寬敞,足夠容納七八個人。


    除去一個負責撐船的船家外,其他侍衛侍女們都在岸邊等候,因此意千歡四個人上了畫舫後,畫舫上的空間還是綽綽有餘。


    一行人最為歡喜的就是沈羽寶,他坐在靠近窗戶邊的位置,透過了窗戶朝外看去,正好能夠看金河的美景。


    今日天公作美,陽光普照,因此沈羽寶可以盡情的欣賞著眼前的景色。


    “這裏的景色實在是太美了!仙女姐姐,墨寶哥哥,你們快過來和我一起看呀!”沈羽寶興高采烈地說道。


    意千歡和意墨寶都不掃興,來到了沈羽寶身邊,和他一起欣賞著金河上的美景。


    不得不承金河的上的美景確實是完美到沒有任何缺點,璀璨的陽光從天空上投射下來,洋洋灑灑的照亮了整個湖麵。


    不遠處的岸上有不少柳樹,三月已經衝了新芽,隨著微風習習,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你這麽喜歡欣賞河上的景色?”姬遲蓮的左手負在身後,一雙深邃的眸子透過窗戶觀察著窗外的金河,“你若是喜歡,也可以在家給你建一個人造的河流。”


    意千歡聽到了這裏,轉頭看了姬遲蓮一眼,那眼神和直接見鬼了沒什麽區別。


    這個男人是在發什麽癲?


    河流這東西是可以隨便建造出來放在家裏的嗎?


    各種想要吐槽的話都已經到了嗓子眼了,意千歡想了想還是選擇了住口。


    在家中建造河流,這事情雖然聽上去很離譜,但是她仔細想一想,卻覺得姬遲蓮真的能做出來這種事。


    誰讓他是皇帝極其信賴的宦官,隻要尋個由頭,皇上肯定不管。


    至於建造河流所需要的銀子,對於督公府來說也不算是什麽。


    好在沈羽寶沒有同意:“爹爹,其實我覺得,不管是在什麽地方,看到怎樣的景色,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關鍵的還是陪伴在身邊一起看景的人。


    就像是現在,我之所以很喜歡金河上的景色,是因為陪伴在我身邊的是仙女姐姐和墨寶哥哥。”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將人帶迴去,而不是將景帶迴去?”見沈羽寶不停點頭,姬遲蓮走過來,手指輕輕一點他的眉心,“真是胡鬧。”


    沈羽寶輕哼著撒嬌,眉眼之間全都是遮不住的笑意:“爹爹,我說的都是真的。哪怕爹爹做不到將人給我帶迴去,那至少也可以日後多陪著我一起出門呀,隻要爹爹願意多陪伴我,我就開心了。”


    姬遲蓮這一次沒有再拒絕,輕聲叮囑了沈羽寶跟著意墨寶一起去玩。


    沈羽寶纏著意墨寶帶著自己去釣魚,意墨寶沒有辦法,隻好認命的帶走了沈羽寶。


    遠遠的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意千歡的眼底翻滾起了一片柔軟之色。


    而也是在這時候,姬遲蓮在她的不遠處坐下。


    看了姬遲蓮一眼,意千歡權當是沒有看到這個男人,很快便將目光收迴。


    就在這個時候,姬遲蓮不緊不慢的說道:“昨日國師被皇上叫到宮裏,遭到了皇上的斥責。”


    意千歡聽著,神色淡淡的:“督公忽然提起此事,似乎和我也沒什麽關係。”


    姬遲蓮慢條斯理的繼續說:“你就不好奇,皇上是因為什麽事情斥責國師?”


    “督公要是想說的話就不如直說,何必在這裏拐彎抹角的?”意千歡懶洋洋的看了姬遲蓮一眼。


    姬遲蓮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後說道:“國師是因為京城內最近出現的奪人氣運的事件,而被皇上斥責。根據皇上所說,攝政王的女兒月容郡主也是被奸人迫害,從而被奪走了氣運,因此攝政王上奏,希望調查此事。


    而根據攝政王所言,當日月容郡主被奪走了氣運後,曾經請國師前來診斷,結果國師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百裏庭連這都發現不了,他當初到底是怎麽當上國師的?”意千歡是發自內心的想不明白。


    按照百裏庭的實力,應該不會看不出月容郡主身上有問題才對。


    “世子夫人有所不知。百裏庭是一個十分慎重謹慎的人,有些事情其實他未必是完全看不出端倪。但是,他卻不曾擁有解決力量的實力,因此百裏庭才會在看到了很多東西的情況下,裝作一副什麽都看不到的樣子,從而自保。”


    意千歡立刻就想到了當時在龍脈的時候,百裏庭的表現。


    當日,百裏庭的表現=就足以證明了他其實早就知道血煞的存在。


    可是百裏庭身為國師,卻因為深知自己不是血煞的對手,從而一直都在逃避這件事。


    意千歡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像是百裏庭這樣的人,居然還有臉自稱為國師?”


    國師的責任是保護雲昭不被邪祟所禍。


    所以像是百裏庭這樣的人,其實壓根就沒有資格做國師。


    “攝政王說當日是世子夫人救了郡主,不知道世子夫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姬遲蓮話鋒一轉,說話間那雙翻滾著深邃的眸子鎖定了意千歡。


    意千歡笑而不語,心裏卻已經看出了姬遲蓮的盤算。


    這個男人拐彎抹角了半天,還是問出了這句真正想要問的話。


    如此看來,當日在攝政王府發生的事情,姬遲蓮應該是大概都清楚了。


    意千歡雙腿交疊,慵懶的靠在身後的軟墊上:“不瞞九千歲,其實當日我真是偶然好運,這才解開了郡主身上的邪術。”


    “所以你是想說你能解開邪術,完全是因為你的運氣好?”姬遲蓮說話間站了起來,一步步的朝著意千歡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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