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癩五被雲洲城的捕快逮住之後,現在他已經在牢裏呆了有好幾日了。


    他本來受過問玄三人的恩惠,想著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未曾想見到傅紅梅之後色心大起,現今自尋惡果,被關押在雲洲大牢之內,自己剛剛有些起色的生意恐怕也是要荒廢了。


    所幸他犯的罪並不是很嚴重,在牢裏呆上那麽兩個月也就能出去了。癩五早前也曾呆過桃源莊的大牢,這幾日倒是沒覺著難受,已經適應了牢裏的生活。


    隻是可惜了當時問玄三人給予他的幫助,經此一事,癩五算是又迴到以前的老路了,而且有些自暴自棄了。隻過他現在學聰明了,知道靠賭錢什麽的實在是浪費精力,他如今想著更多的是出去之後如何能搞到很多很多的錢,順便可以去學些武功。


    今日,癩五所處的牢房之內被押進來一個老乞丐,全身上下破破爛爛,蓬頭垢麵,看上去瘋瘋癲癲的,感覺上就是一個瘋子。


    癩五詢問官差後才知道,這老乞丐是這牢裏的常客,吃牢飯吃慣了,這次又是因為在街上強搶別人的東西才被帶到這裏來的。


    也算是癩五的不幸,他的牢房剛好還缺人,這老乞丐就被帶到這兒和癩五關在一起了。


    老乞丐被帶進來之後,癩五聞到一股子很難聞的氣味,不知道那家夥有多久沒洗澡了。


    “哈哈哈。”老乞丐被關進來倒是顯得很高興,因為又有一陣子他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了。


    癩五看他這般瘋癲的樣子,實在是不想和他扯上什麽關係。


    “喂,你是誰?”老乞丐見到癩五就在附近,爬過來問道。


    “你,你別過來。”老乞丐一靠近,那股難聞的氣味更重了,“走開,走開——”癩五驅趕道。


    可這老乞丐卻是絲毫不打算聽從癩五的意思,“你是誰,你是誰?”老乞丐繼續靠近著癩五。


    “我是誰,老子是你爹!”癩五捂著鼻子,嗬斥道,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那人身上的氣味。


    “你是我爹?”老乞丐疑惑道,“你是我爹?那我是誰?”老乞丐繼續追問道。由於這老乞丐是這牢裏的常客,其它牢房裏的人聽到他說話,都紛紛笑了起來。


    “你是我兒子!”癩五怒道,“快滾遠點。”


    “哦,我是你兒子。”老乞丐似乎認定了這個事實,然後真的照癩五的吩咐退到了牢房的一個角落裏。


    “哈哈,這傻乞丐還認爹了!”“認得好,上次他還認人爺爺,哈哈——”……這時其它牢房內的囚犯紛紛開始取笑這個老乞丐。“你們幹什麽!”在外麵的官差聽到動靜後走進來嗬斥道。


    “官爺,官爺。”癩五見一個官差過來,連忙招唿道。


    “幹什麽!”那官差走過來沒好氣地說道。


    “官爺,和你商量個事。”癩五堆起笑臉商量道,“能不能把那家夥分配到別的牢房。”癩五指了指角落裏的老乞丐。


    “嗬嗬。”那官差笑了笑,“你犯了什麽事你自己不清楚,還敢和我討價還價,再囉嗦,我就再放一個瘋子進來!”那官差威脅道,癩五頓時沒了聲音。


    “還有你們,再吵吵鬧鬧的,小心我不客氣!”那官差大聲嗬斥道,然後走了出去。


    沒辦法,癩五此時隻好默默忍受了。


    沒多久,牢房放飯了,癩五趕緊拿過自己的那份吃了起來。癩五吃了半碗之後,發現老乞丐沒有動靜,看向那邊問道:“吃飯了,你還在那邊幹什麽?”“爹,您先吃,我等下再吃。”老乞丐迴了一句,看來他是真的把癩五當成爹了。


    “嗬嗬。”癩五聽了這話笑了笑,他此時居然覺著這老乞丐有些有趣。


    “過來吃吧。”癩五招唿著老乞丐過去。


    “謝謝爹。”老乞丐急忙過去端起飯碗,抓起飯菜吃了起來,看他這副吃相應該是餓了很久了。不過,他剛剛為什麽不過來吃呢?難道就是因為癩五還沒吃完飯?


    癩五見他這副模樣,開始覺著他有些可憐了。他自幼遊曆市井,見識了太多人心的險惡,也見識過太多的老人被子女遺棄。


    “慢點吃,我這裏還有點,都給你吧。”癩五繼續說道,同時把自己手上的半碗飯遞了過去。


    “爹,你不吃了?”老乞丐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你吃吧,爹不餓。”癩五迴道,他本來得了問玄的幫助已經重新開始生活了,隻是可惜終究還是敗給了自己的邪念,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乞丐,他現在僅剩的同情心也開始泛濫了。


    “謝謝爹,謝謝爹。”老乞丐緩緩從癩五手上接過他的飯碗,然後繼續吃了起來。


    癩五見他這副吃相,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轉身找了地方躺下。他現在當然沒吃飽,所以隻想著趕緊睡過去,省的等會兒餓的難受。


    沒多久,癩五逐漸進入夢鄉,老乞丐吃完飯菜之後,也跟著躺到了癩五的身旁。


    “問玄兄,我辜負了你。”癩五小聲地說著夢話。“爹,你在說誰?”老乞丐自然是聽到了癩五說的話。


    “要是我會武功,要是我會武功我也不會這個樣子。”癩五繼續著夢話。


    “爹,你要學武功?”老乞丐繼續小聲地問道,但癩五此時已經睡熟了,自然是聽不到老乞丐所說的。


    老乞丐見癩五沒什麽反應,臉上露出一種疑惑的神情。“爹,我來幫你。”老乞丐繼續小聲地說了一句,然後他一掌抵住了癩五的後背,緊接著一道真氣開始緩緩注入癩五的體內。


    但癩五沒有絲毫的內功根基,這道真氣現在的作用隻是幫他打通他阻塞的筋脈。


    熟睡著的癩五隻是感受到一股熱流在自己體內遊蕩,說不出來的舒服。


    而老乞丐這般卻是另一種的感受,他瘋癲已久,幸運的是他自己體內的真氣還是儲存在丹田之內。或許是因為以前的習慣,老乞丐隻覺著自己體內的那股子氣流正不斷地通過自己的右掌流入到癩五的體內,同時他感覺到一陣莫名地疲憊感。


    “這裏是,我,我是——”老乞丐仿佛恢複了一些神誌,但此刻的他真氣損耗過巨,馬上又昏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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