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蘭香可不是什麽好惹的,徐青念的父親繼母本來想要仗著自己的身份,用孝道向徐青念施壓,讓她對他們俯首帖耳,還告誡竺蘭香不要管他們的家事。


    哪知道竺蘭香壓根不吃這套,直接把他們的老底都給掀開了,當著徐家所有人的麵便狠狠斥責了徐青念父親和繼母賣女兒的行徑。諷刺他們既然早就已經將徐青念賣掉了,徐青念這個女兒和他們也就早已沒有了關係。既然已經斷絕關係,就是兩個不相幹的人,兩個不想幹的人跑去騷擾她的徒弟,當心她直接動手打人啊!


    竺蘭香性子潑辣,再加上她有最大的底氣——金丹期修為,徐青念的父親繼母對她完全沒有辦法,那是一點都不敢得罪。


    在徐青念的壓力下,徐青念的父親繼母縱然萬分不情願,還是不得不任由徐青念和他們當眾宣布斷絕關係,還拿迴了自己母親的遺物。


    處理完之後,竺蘭香帶著徐青念揚長而去,隻留下那對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壞心腸夫妻在那裏捶胸頓足。


    如今他們迴到了虛雲山,徐青念隻覺得萬分的溫暖。對她來說,虛雲山才是她真正的家。


    隻是……那個當初把她帶到這個家裏的人,現在卻已經不在了。雖然他們都說那人是奪舍的幽冥惡鬼,但被從絕望中拉出來的徐青念始終覺得,不是的,那個人肯定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一個會無私地幫助、救護那些可憐的陌生女孩的人,怎麽會是他們口中的幽冥惡鬼呢?


    徐青念想起至今仍下落不明的夙心長老,便忍不住心裏就是一歎。


    竺蘭香和她想到了一處去。雖然傅恬恬對她沒有像對徐青念那樣的再造之恩,但傅恬恬在符峰的十五年,也確實和她相處的很是愉快。而且她的存在,在客觀上真的為符峰爭取了很多便利。


    所以,縱然夙心真人幾乎被所有人視為陰險邪惡,竺蘭香卻也並不討厭傅恬恬。


    竺蘭香拍拍徐青念的肩膀,聲音柔和了一些:“當年我們符峰再次沒有了金丹長老,著實過了一段艱難的日子。咱們所有人都沒有自暴自棄,大家聚在一起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時光。如今我既然已經成了金丹修士,你們所有人的事都是我的責任,更何況,青念你可是為師的得意愛徒。為師難道還會讓你受委屈不成?”


    徐青念心中感動:“弟子得師父如此關愛,實在不知該如何榮幸了。”


    竺蘭香笑了起來:“日後,我們一同向著符峰更好的未來而努力吧。”


    竺蘭香和徐青念向著迴符峰的方向兒而去,傅恬恬沒有再跟在她們的後麵,隻是看著她們的身影越走越遠。


    看起來符峰的弟子們過的都不錯,這樣,她就心安了。


    接下來對傅恬恬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找宗晴了。


    宗晴她去了哪裏呢?她究竟還是不是劍峰的弟子呢?


    傅恬恬雖然在劍峰看到宗晴的洞府一切如常,現在卻還是不敢就此下結論。她決定找個人詢問一下。


    “朱流,”傅恬恬唿喚著朱流,“你知道有什麽可以迷惑人的法術嗎?”


    “知道啊,”朱流迴答道,“怎麽,你想學嗎?”


    傅恬恬笑了起來,向朱流央求道:“那你教教我唄。”


    於是,朱流便教給了傅恬恬一種叫做“惑心術”的法術,可以催眠人,讓人不知不覺就受到控製,完全聽從施術者的吩咐。


    傅恬恬心裏默念幾遍,學會了惑心術該怎麽用。


    她保持著隱身的狀態,又迴到了劍峰。


    在劍峰比較偏僻處的竹林中,有一個弟子正在練劍。


    傅恬恬走入竹林,先施展法術用結界將整個竹林都給籠罩住,然後才站在那弟子身後,現出了身形。


    傅恬恬故意露出氣息,那個練劍的弟子察覺到有一股氣息突然出現,他之前完全沒有察覺到,不由驚訝地停下了練劍,迴過頭來想要看看是誰。


    傅恬恬等那弟子迴過頭來,先是用威壓壓得他不能動彈,然後一個惑心術過去,那弟子就理所當然地中招。他兩眼發直神情呆滯,顯然是陷入了惑心術之中。


    傅恬恬笑眯眯地看著那弟子,伸手在他眼前輕輕一晃,那弟子的眼珠便隨著傅恬恬手指的晃動而機械地左右轉動。


    傅恬恬知道,現在她可以問了。


    “劍峰峰主鹿鳴真人的弟子宗晴,你知道她嗎?”她向那弟子問道。


    對方呆滯地愣了很久,似乎是卡住了。然後,他才慢吞吞地說:“我們劍峰的峰主不是鹿鳴真人,是鹿鳴真君。他的弟子寒劍真人,不能叫真人的俗家名字宗晴。”


    哇!聽到這個弟子的迴答,傅恬恬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睛。


    八十五年,鹿鳴真人的修為還是金丹後期。如今,他已經渡劫成功變成,變成了元嬰修士鹿鳴真君了?這可真是一件值得人高興的事。


    更讓傅恬恬感到高興的是,這八十五年來宗晴也已經成功升級成了“寒劍真人”,她的修為看來進境也很快啊。


    閉關的這八十五年,看來不僅僅是傅恬恬自己的修為在飛快上漲,她身邊的朋友們也都在進步呢。


    傅恬恬按捺住心中的高興和激動,繼續向那被她迷惑住的弟子問道:“那你可知道,寒劍真人她為什麽不在劍峰,她去哪了?還有鹿鳴真君,他又去哪了?”


    那弟子依然慢吞吞地迴答道:“幾天前鹿鳴真君和寒劍真人一起有事外出,他們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嗎?傅恬恬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繼續問他:“那你可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那弟子慢吞吞地迴答道:“我不知道。”


    這也不知道?行吧。


    傅恬恬撇撇嘴巴,看來,這人是啥都不知道了。


    “行了,你走吧,去旁邊空地上睡一覺。你練劍太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傅恬恬朝那個弟子揮揮手,控製著他躺在了地上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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