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璿妙。”看著慕容笙似乎陷入了沉思,王星鴛轉過頭去輕聲喊道。朝日的晨風拂麵而來,其中混雜著些許煙塵,叫王星鴛覺著鼻子有些嗆。


    “話說我才走開一會你們在幹什麽啊!”然而等她完全轉過身去看見李璿妙在做什麽的時候,易白月已經被李璿妙掐著脖子,整個人宛如一個布料玩具一般被卡在空中甩來甩去。


    “救命啊……”易白月翻著白眼用輕微的聲音唿救,感覺就差一口氣喘不過來駕鶴西去了。“你給我鬆手啦要出人命了!”王星鴛趕緊把畫卷揮的跟麵大旗似的,可算是把人給時停住了。


    “鬆開手鬆開手。”王星鴛歎了口氣,慢慢挪過去把李璿妙的手指挨著挨著的掰開,“你望著我也沒用啊。”見李璿妙人雖然被時停停住了,但是眼珠子不住地轉動著瞪向自己,王星鴛開口道。


    同為本源,雖然隔行如隔山,但是畢竟李璿妙還是具有相當程度的本源優先級的,哪怕是被畫卷的時停給定住了,一雙眼珠子還能不停轉動著表達自己的不滿。


    “好啦好啦,消停會,你都快把人家掐死了。”八根九根,總算是把李璿妙的手指給掰開了,王星鴛長舒一口氣,把還在空中的易白月放了下來,擺正姿勢,這才把畫卷卷了起來。


    “死狗我瓷——”李璿妙剛剛從時停裏麵解脫出來,嘴裏麵立馬髒口就來,誰知話還沒說完呢,就給王星鴛一張符紙堵住了嘴,“你可就閉嘴吧弟弟!劉泗水出來挨打!你到底是看了個什麽啊!”


    “唿哈,唿哈——還以為要死了。”易白月才被放下來就大口大口的不住喘著粗氣,朝著被王星鴛一張符紙塞在嘴上,似乎受了什麽刺激一樣的李璿妙有些忌憚地望去。


    “劉泗水!我讓你看的人呢!”這邊先讓李璿妙的嘴給閉著了,然後又是一張紙貼上腦袋,把對方跟個僵屍似的貼在原地一動不動,轉而就朝著劉泗水興師問罪道。


    “不幹我事情啊!”“都是他的問題!”劉泗水與毛毛異口同聲道,“死耗子,你說什麽?”“還不都是你的問題嘛!”“我是無辜的啊!”“我看你是無睾的吧!”


    “停停停,趁著璿妙從我的時停裏麵出來嘴臭之前,你們誰趕緊給我說一說剛剛我跟慕容老哥之間說話的時候發生了什麽?”王星鴛看著劉泗水跟毛毛又在因為小事情吵起來了,不由得把求助的眼神遞向了易白月。


    “咳咳……這個事情說來倒是有些叫人不好意思開口。”易白月摸摸自己還生疼的頸子,扭扭捏捏道。實在是太過於丟人了,饒是他易白月自認臉皮得有城牆厚,也實在是不方便說出口來。


    “你到是快點說啊!”見對方磨磨蹭蹭的老是不說話,王星鴛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在顫抖的李璿妙。完了完了,要是還不快點的話,璿妙就要掙脫開來了,自己把她時停那麽久,怕是會被報複的很慘的。話說這種封僵屍一樣的感覺是怎麽迴事?


    “這個嘛,事關個人榮譽,兼之實在是難以言明……著實不方便與姑娘透露……”“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王星鴛啪地一下就把畫卷跟條鞭子似的甩開,惡狠狠地望向了易白月。自從璿妙迴來以後,不過一個下午,王星鴛就感覺自己變得超暴躁了起來。


    “那個,這個,我我就是朝著她砍了一劍嘛!”易白月叫王星鴛一喊,整個人額角滲出一層冷汗,倒退一步道,旋即想起來自己的劍剛剛還被李璿妙打飛了,趕緊轉過身去從地上把劍撿起來。


    “咳咳,剛剛是那個樣子的。”見易白月扭扭捏捏的,連慕容笙都打算趕緊武力逼迫了,劉泗水總算跟毛毛吵完了,趕緊充當起臨時解說員。


    原來也不過就是方才王星鴛跟慕容笙交談之時,易白月跟李璿妙便口嗨著劃下道來了,然後在劉泗水打起來的唿聲中,兩人決定來鬥上那麽一兩招的。


    “聽著挺好的啊,怎麽就變成了掐脖子大輪轉了?”王星鴛一臉懵逼,這不是挺友好的嗎?“怪就怪在,我們好像低估了璿妙姐的直覺了啊。”毛毛歎了口氣。


    “她在山裏了那麽久……直覺想必已經積攢了很久了吧?”王星鴛也想起來了這個非常關鍵的事情。與掌握命運走向的能力不同,李璿妙具有相當敏銳的直覺,尤其是戰鬥特化方麵,無論是迴避反擊還是防禦反擊都可以說是與生俱來的本事。


    “我連第一招還沒使全,劍就被一把扯掉,然後……然後就成了你們看見的模樣了……”眼見著前言已經說的差不多了,易白月就吞吞吐吐地自己把事情給全交代了。


    “還真是……意外的水呢。”慕容笙抹了把汗。“講真,你這劍法是真的菜哎。”劉泗水也攤攤手,“就是就是,我還以為你可以製裁一下璿妙呢。”毛毛也雙爪環胸直立說道。


    “說起來這隻會說話的耗子到底是個什麽啊!一直都在這裏嗶嗶嗶嗶的好煩啊!”易白月喊道。“他說我煩呢……”毛毛撇著嘴縮進了劉泗水發叢裏麵。“安啦,都會有這種事情的啦。”劉泗水摸摸腦袋以示安慰。“這也不是你在我後背上瞎摸的理由!”啪。劉泗水隻覺得頭頂受到了重擊。


    “你吼辣麽大聲幹嘛啦!”“不還是你隨便瞎摸人家女孩子的背嗎!”“我能對一隻老鼠做什麽啊!”眼見著一人一鼠又當著眾人的麵開始互懟起來,慕容笙幾人隻得捂著頭,王星鴛順便指著毛毛為易白月解釋說是變異的靈獸。一時間,氣氛很是和諧。


    “你們幾個……是真的當我不存在了嗎!”正說笑間,王星鴛就感覺到了太陽穴被人用拳頭摁住了。易白月的經曆太慘了導致她居然忘記了!居然還有個人被自己拿時停封著的!


    “那麽,我們就先行告辭了吧。收留我一晚上真是謝謝啦。”李璿妙一邊眯著眼笑著,一邊扯住哇哇亂叫的王星鴛衣裳領口,在對方這是蜀錦扯壞了不好縫的哀嚎中,帶著還在拌嘴的劉泗水與毛毛走出了門去。


    “李姑娘她居然沒有鬧騰了?”慕容笙看著李璿妙幾人一步步地從院子裏走出去,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按理來說,這位李姑娘自從見到他以後,一舉一動全都是相當的具有自我驅動性,換言之就是我行我素,慕容笙還在為待會怎麽幫助王星鴛說服對方不要摻和進來而傷腦筋呢,怎麽直接就把王星鴛幾個拖走了?


    “嗚,小爺長這麽大,頭一次被一個丫頭給打成這樣。”易白月捂著喉嚨搖晃兩下,丟臉了,真是太丟臉了。雖然說間祁觀的劍術也不過是在南道裏麵堪堪有點名氣,在北道乃至整個江湖裏麵根本不能算頂尖水準,但是也不至於被這麽個丫頭徒手就給收拾掉了,何況那個叫李璿妙的姑娘似乎還受了傷。


    “知道丟人了吧。”慕容笙搖搖頭,從周庭樹過來的簡述以及自己親眼所見,那位李姑娘雖說身為一個異鄉人,身體反應能力卻甚至堪比後天宗師,天知道那些異鄉人所謂的靈力在她身體裏到底是怎麽流動的,反觀易白月,身為一位知名道門的大弟子,居然連宗師都沒有!這一點慕容笙真是相當想要詬病一下。


    按理來說,南道雖說實力不算很強,但是好歹也有幾個大宗師撐腰的,其中名門就更是如此,例如間祁觀的那位被妖怪捉走的觀主。可是,饒是間祁觀進入了青黃不接的年份,也不至於當代大弟子連宗師都不足吧,這個樣子看來間祁觀在南道混到如今的慘狀也隻能說是理所當然了。


    “我就很好奇了,你是怎麽現在都還沒有宗師的?”慕容笙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易白月。易白月的筋骨也不是什麽練武廢柴,想學的話,怎麽也不至於現在還沒有宗師啊?


    “你在說什麽啊?我下半年才十八啊大哥?”易白月委屈地歪歪腦袋,頭頂滿是問號,“你跟我說為什麽我還沒有宗師?”開什麽玩笑,二十歲之前沒有宗師是很正常的事情的吧?他的規劃可二十歲到達宗師來著?這在南道裏麵可以說是妖孽級別的速度了,這個無名天下劍到底是有什麽不滿的?


    “憑你的資質,分明是去年就該宗師了,平常練功偷懶了吧?”慕容笙可不信這一套,笑望向對方。“怎麽可能啦,我又不是什麽上天的天才,怎麽可能會這麽快,別逗了。”易白月趕緊擺擺手示意慕容笙認錯了。


    “壺書派的那位溫姑娘可不就是九歲就宗師了嗎?”慕容笙翻著白眼望著易白月。“喂喂,我又不是那種天才,你幾歲宗師的!嗯?”易白月反駁道。“鄙人十六,有問題嗎?”“你看!你不也沒她強嘛!”“我也不至於十八還沒宗師啊?”“你這是看不起天賦不好的大眾!”


    “我可去你的大眾吧,你這種有天賦還偷懶的才是看不起大眾。”慕容笙無情地吐槽道。“你也不想繼續被那位李姑娘吊起來打吧?”“這不廢話嗎!你之前說要教我的吧,閣下若是能成功教我打敗那個惡婆娘,你欠下那兩千兩銀子,我便自作主張給你一筆勾銷!”一聽這話,易白月瞬間來了精神。


    “一言為定?”這麽簡單就真的能讓兩千兩銀子一筆勾銷,簡直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太讓人意外了。之前還覺得萬家萬法對方不一定還要自己交,現在居然主動找自己教他,隻能在心裏感謝一下李姑娘出現得恰到好處了。


    “你不說廢話嗎,她以後會住在這裏對吧?今天起我就在這裏住下了,一定要跟那個臭丫頭懟到底!”易白月完全把間祁觀的事情給拋在了腦後,似乎一心一意的打算跟李璿妙做長期鬥爭了。


    “總感覺……事情變得有點不可控了來著。”在心裏默默對著不知道被捉去哪裏的那位間祁觀觀主致了個歉,慕容笙還是大手一揮,“那你的屋子就在左邊,明天開始每天聽我指揮練功,你總需要搞快點上個宗師吧,不然走路上都沒麵子的。”


    “喂喂,我看你也沒有宗師吧?”易白月上上下下掃視了慕容笙一番,這無名天下劍身上分明就也沒有宗師,真的能教自己些什麽有用的麽?


    “你且攻過來,我就站在這裏。”慕容笙見對方不信的樣子,站在原地道。“你可別說大話閃了腰啊?”易白月從地上把自己的佩劍撿起來道。


    “且打過來就是了。”慕容笙端端正正地站在原地。“那就接我一式莫不遊離!”易白月高舉起劍來,直直劈下去,這一式莫不遊離可說是間祁觀的劍法精髓了,若是本事夠大,一劍下去可以說是人魂分離不在話下。


    “咯吱。”慕容笙隻是伸出左手拈住劍尖,使了個巧勁便把劍甩了開來,然後前部伸出左掌上抵,“如何?跟方才李姑娘的招式是不是如出一轍?”“啪嗒!”慕容笙話音剛落,易白月的劍也落在了地上。與李璿妙那瞬時反應過來的應招不同,慕容笙純粹是提前看穿了易白月的舉動,然後製住了他。


    “大哥!教我!”易白月好歹也是江湖上混的,哪裏還看不出慕容笙的本事遠遠比他想象的厲害的多。自己若是真的讓對方來教,不比找個大宗師來教差多少,可能還要強些。這麽粗的大腿,幹啥不抱?


    “璿妙?”反觀王星鴛幾人,自從出了那院子以後,李璿妙便一收那一副要與王星鴛算賬的打鬧表情,一言不發地拖著王星鴛向前走,直到劉泗水總算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噓,我的直覺告訴我,一直待在慕容笙的家裏他一定會阻止我的。”李璿妙翻上邊上一個院牆,遠遠眺望了慕容笙的屋子確認了一下距離,確認對方聽不見而且沒有追上來以後朝著劉泗水解釋道。


    “阻止什麽?”“當然是阻止我今晚去找那個大個子複仇啊?”李璿妙眼裏滿是明光,看上去對於朝著那個殺人狂複仇勢在必得。“不行!我不同意!”王星鴛趕緊喊道。“你不同意有個屁用,就這麽決定了!你們誰給我準備把刀,我今晚上活劈了那家夥!”李璿妙直接無視了在牆下反對自己的王星鴛,斬鐵截釘道。


    夜幕降臨。依然沒有人知道一個魁梧的殺人狂正在燕都遊蕩,皇室的消息閉鎖能力著實是好過了頭,手無寸鐵的燕都居民還不知道黑暗中有雙眼睛瞄準著這燕都城的管理者們,打算把這些齒輪一顆顆地摳下來。


    “璿妙,這樣真的好嗎?”王星鴛幾人被李璿妙強行拖出了才住進去的新家,正趴在隨便找到的樓頂上俯瞰著西街最著名的一條居民街,也是達官貴人所住的街道,鳳羽街。王星鴛有些擔心地望向這西街的中心,那裏是岩訟的宅子。


    “有什麽不好的。”李璿妙啪的一巴掌拍掉了趴到自己手臂上的不知名蟲子,雙眼閃爍著亮光,“那個沙雕絕對會來這個地方,你不要小看我的直覺好不好。”“不,我就是覺得你這個直覺並沒有在關鍵時刻起作用的可能啊……”根據往常的經驗,劉泗水絲毫不留情麵地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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