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單算財力,南道借給了他合計五千兩銀子,光是我間祁觀,就借了足足一千兩。更別提那些珍稀藥材,那些動用到的南北二道宗師高手,這其中涉及的利益糾紛怕是已經有了幾萬兩銀子。畢竟不老不死亦是我道門所願,如若有人能夠解開這等逆天行事的謎團,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這還是兩說。”料想起當初如此瘋狂的舉動,易白月就感覺大家連同自己都跟瘋了一樣,畢竟那個可是道門的終極目標啊,生死人,久長生啥的,簡直不能再誘人一點了,但凡那位無名天下劍有求的,數不清的人把材料往著他那送。


    “後麵呢?應該失敗了對吧?”要是成功了這無名天下劍就不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了。盧瀾繪在心底裏調侃著。若是成功了的話,最起碼也不會迄今為止還是孤身一人吧?


    “對啊,失敗了。”易白月歎了口氣,“那是西夷記載中最有可能的辦法,因為出現過完美複活的先例。同時也是最危險的辦法,因為生還率低到了極點。”


    “什麽辦法?”聽聞這個說法,盧瀾繪來了興致,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西夷的方法根本就不存在什麽能夠當真叫死人複活的可能,即便是最像的,也不過是亡靈魔法這種混淆視聽的東西,但是亡靈魔法單純複活一個人的話又不會對施術者造成損傷,這到底是什麽辦法?


    “那個秘法已經是失敗並否決了眾多法子後,最後從魔族找來的辦法,號稱可以從神界奪魂。魔族憑借此法曾經破開天府之門,從光焰的平原中把被一群鳥人囚禁的同族魂魄給救了迴來。這法子還是那位無名天下劍深入西夷搞到的,說是必然不可能失敗。”道門何嚐不想去西夷搞這些法子,可是西夷的道宗敝帚自珍,完全不肯與中土道門交流,遑論魔族,精靈族這些隻是隱約聽聞,根本不知道所在地的種族了。


    “既然失敗了,肯定是出了什麽亂子吧?是那個方法有問題嗎?”想都不用想,盧瀾繪都知道這個難度得有多大。天堂之門的背後,四翼天使不在少數,想要強行搶人,不但要看水平,更是要看那個庭院的監管者是不是肯放人一馬。而且最關鍵的是——一個西夷的神界設定為什麽可以適用於月朝人啊!地府跟天府原來是連在一起的嗎我去!


    “那個方法的問題——我也說不上來。”易白月那個時候畢竟所知不多,這些對隱秘法門的研究,哪怕師父並不背著他弄,甚至當麵與他解說這些原理,他也不過一懂半懂,“隻是,那個秘法的弊端非常明顯。”


    “是什麽?”是了,這種秘法肯定是有弊端的,沒有弊端可怎麽搞,所謂修煉一途本就是逆天命行人事,若是要連自然生死都隨意幹涉,豈不是找著這天道來尋不痛快?


    “介於那位無名天下劍委托我們把時間延長一倍,故而此法我們道門也探討過,加用了好幾味靈藥,全都是偏向火性的,若是出了什麽差錯的話,靈識灼體什麽的,可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情。”談及此事,易白月嚴肅的不能再嚴肅,那位無名天下劍當初之所以會失敗,多半便是與此有關。


    “靈識灼體——我有聽說過,據說七魂六魄受到創傷以後,會以相關的形式反饋到軀殼上對嗎?”盧瀾繪曾經聽說過,在道門一下修心的功法裏麵強調過,切記不能神魂離體過遠,否則就會因為靈魂尋不著歸路導致身軀與靈魂一道損壞,這便是尋常所言的失了智,也道是中邪,便要招魂才能迴歸正常。


    “是啊,哪怕我們再三警告過那位無名天下劍最多隻有半個時辰便要迴魂,時間越快越好,否則很可能性命不保。但就我師父所述,那位無名天下劍依然麵不改色地吞下了那顆丹藥,宛如置生死於度外,甚至可以說是已經做好了去死的準備了。”不怕死的人固然是有不少的,但是這麽不怕死的,易白月當真是第一次聽說,俗言說道士的藥隻有狗敢吃可並非空穴來風,其中威脅程度可是動輒雞犬升天的檔次。


    “嘛,畢竟他就是那樣的人,然後呢?”盧瀾繪毫不懷疑哪怕是到了現在,雖說那無名天下劍尋求的目標不再是那虛無渺茫的複活,而是謀求平定隕星劍帶來的危機,但是若是為了這謀求的目標,獻出生命在所不惜。


    “後麵,莫說是半個時辰,我們足足等了三個時辰!”就好像是在說鬼故事似的,易白月伸出三根指頭喊道,“各大道派的掌門真人親眼看著他的身軀就好像是灼火枯葉一般,從心口燃起來,蔓延到全身。”說到這裏,易白月渾身打了個哆嗦,畢竟聽著著實叫人心底發寒。


    “直到心火燒遍了身軀,也沒有看見他迴過神來。甭管是招魂鈴也好,喚魂符也好,甚至還魂水都給潑上去了,毫無效果,也便各自相視著一聲歎惋,離開了那屋子,打算喊人來給那位無名天下劍收屍了。殊不料卒一出去,那屋子便塌了下來,燃起一片大火,連屍首都找不著了。”一代高手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殞命了,在當時可謂是給了道門一個沉重的打擊,往後更是沒人再說什麽複活的法子了,道門可沒有第二個武學宗師拿來折騰。


    “說了這麽多,你自己的事情呢?”無名天下劍到底死沒死,盧瀾繪心裏可是亮堂著,所謂的無名天下劍,不就是慕容笙嘛,雖說功力大不如前,但是好歹苟命一條,活蹦亂跳著呢。


    “這——實不相瞞,前幾個月突然好些道門都收到了幾百上千的銀子,署名皆為無名天下劍,一如既往,根本無法卜算到對方的信息,這無疑是說無名天下劍還活著。隻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我間祁觀便步入了危急存亡之秋。”易白月歎了口氣,自家師父什麽時候被捉走不好,怎麽這個時候就被魔族抓了啊。


    “所以——你是打算讓無名天下劍出手了?”饒了大半圈不還是跟自己一開始的猜測接近嘛。盧瀾繪出聲道。隻是這是不可能的,就現在的慕容笙,別說抗衡北道,南道裏麵的挑幾個能打點的掌門真人就不是他能輕鬆對付的了的。


    “並非如此——隻是來討債的。”易白月在懷裏掏了掏,展出來一張白紙紅字簽字畫押的單子來。上麵寫的正是無名天下劍借間祁觀千兩銀子整的事情,接著更是長歎了口氣,“師兄弟們都要散夥了,還不得拿點值錢玩意跑路啊,我就不該選那疊賬單的,看上去零零散散的幾萬兩,就剩這一張的,其他的全是壞賬,人都死了那種,看這無名天下劍之前才還了銀子的樣子,應該不是壞賬吧,話說盧公子,這無名天下劍到底是誰啊?”


    “哦,剛剛我讓你找的那人就是了……”盧瀾繪已經懶得進行心理活動了,這發展也太超脫了吧?說好的大弟子呢?怎麽說散夥就散夥了?這師父你都不管了嗎?還有……想找慕容笙還錢,還是一千兩。不知道為什麽,盧瀾繪腦海裏突然浮現起前兩天慕容笙家裏又沒吃的了跑周庭樹家裏蹭飯的場景。


    “阿嚏——!”慕容笙捂了捂鼻子。“怎麽就感冒了?”燕都近些年春寒來得早,身體衰弱偶感風寒的人不少,隻是慕容笙沒料到居然連自己也沒能幸免得了。


    “真是老了啊,身體素質越來越差了,要不去參加一下東華寺的開春儀式,讓高僧們給我祛下晦氣?”一邊這樣說著,慕容笙一邊繼續往前走,同時去。“兇煞聚於朝暮——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呢?是說的那殺人狂會在朝暮之間動手嗎?”


    “你看見沒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穿的如此傷風敗俗,當真是叫人羞恥。”正當時,兩個竊竊私語的路人書生交談的聲音傳進了慕容笙的耳中。“可不是,大白天的露出腳來不說,居然連小腿都隱隱約約地露出來,太讓人,咕咚,太讓人驚駭了,簡直是傷風敗俗到了極點,需要取締,取締!”“我看你盯著人家的腿看了好幾眼,居然還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


    “傷風敗俗?”若是說傷風敗俗什麽的,慕容笙印象中最明顯的就是劉泗水跟王星鴛這倆了,初見劉泗水的時候,劉泗水還穿著一身短卦短褲,胳膊腿全都給露在外邊,稍不留心還當他是從西夷來的,雖說他跟西夷確實是沒有太大差別就是了。


    “也就是說!”慕容笙心裏的燈泡亮起來了!異鄉人!又有新的異鄉人出現了!在這要緊的關頭,雖然現在還不是很要緊但是既然天晦已經從那個地方消失了肯定是被人拔走了,所以說實際上現在就是要緊關頭。如果能找到新的異鄉人,就可以獲得更多的助力,把天晦再度封印起來。


    “總有種殺進三軍大營的感覺呢。”快步朝著那兩個路人來時的方向走著,慕容笙莫名有股既視感。這種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隻知道對方是某幾個人之一的感覺。


    以往的三軍大營,曾經輝煌的燕都帝師所駐,雖然已經由於魔氣的侵蝕變作了一攤廢墟,但是似乎因為帥印隱藏在那,散發寶光的關係,有些被魔氣侵蝕的厲害角色,似乎秉持著追尋寶物的本能經常匯聚在那裏,然後就變成了——嗯,好歹也算是江湖上頗有名望的武林前輩,把人家叫做經驗寶寶好像有點不合適。


    也就是這樣的三軍大營,就跟刷道長爆乾坤袋一樣,慕容笙就沒打到過什麽好東西,每次殺進去砍瓜切菜一樣把人全給宰完了,殺出來惹的一身都是血,戰利品基本沒有,掘地三尺都找不出來個鬼來。想起這個,慕容笙不由得迴憶起了楚末溪。她那三腳貓功夫,一路衝進去連個人影都沒見著,還在庭中找著了好幾件神兵寶衣,看上去就好像是那些魔人逃跑倉促隨手就扔了一樣。


    “不過這次應該不一樣了吧?”雖說不知道為什麽在戰場上,他慕容笙基本上沒有爆過東西,打個怪就剩下經驗了,一百文錢都拿不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簡直是宗師界的恥辱。


    “啊哈,這個好玩。”隨著前方竊竊私語的路人數量逐漸增多,慕容笙也看見了那個話題中心的人。那是一個正把玩著街邊玉器攤上手鐲的少女——哪怕是對對方戰鬥力的極度需求讓慕容笙把對對方的第一感覺無限拉高了,依然無法讓他想到一個額外褒義詞來,並非是美得驚人,而是恰恰相反。


    這是個什麽人啊!這披頭散發的一身黑衣服,連臉都沒露出來,隱隱約約看見的眼白裏麵還全是血絲,這是鬼吧!真名叫做黑無常對嗎!你兄弟白無常怎麽還沒把你帶走!“這,這真的是異鄉人嗎?”慕容笙嘴角有些抽搐,這可不是什麽異鄉人能解釋的,看著分明就是個瘋子吧?


    “喲,這位小哥。”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慕容笙的視線,少女迴過頭來來給他打了個招唿。“哇——”慕容笙見對方突然轉過身來,嚇了一大跳。


    “老板,給我包上,這兩個我要了。”少女也不管背後的攤主,拿上兩個紅綠色的手環套手腕上,頭也不迴地從懷裏掏了幾枚銀子朝後一拋道,“別找了。”


    “客官,一個可是要五十兩——”那老板見少女甩手便拋出這麽多銀子來,眼力閃過一絲奸詐的精光來,趕緊喊道。不好,這少女要被坑了,慕容笙的眼力哪裏看不出來這玉鐲其實不過是些劣質的角料石打的,純粹是拿來坑人。雖說這少女看上去像個瘋子一樣,我還是幫上一把比較好吧?慕容笙這樣想著,見邊上的人都在看熱鬧,便打算開口了。


    “你從哪裏挖出來的石頭就敢當做玉了?”少女卻絲毫沒有再拿銀子的想法,更是懶得轉身去理論,隻是輕描淡寫地搶在慕容笙開口的前邊說了一句,便叫那攤主給愣神了好一會。


    “奇怪……他怎麽愣住了?”慕容笙尋思著東城這些牛皮糖一樣的司馬黑心商人,一個比一個不要臉,就算是已經被揭穿真麵目了,也能跟個鬣狗一樣追著咬塊肉下來。今天這是怎麽了?


    “老吳!你怎麽就慫了?嗯?”眼見著那販子居然慫了,邊上有認識他的人開始喊了,這些黑心販子,要是在這裏落了下風,以後在道上可就難混了,別看東城窮,想要活下去不單臉皮要厚,這人還得要有氣勢才行。


    “慫?我慫個什麽我慫?”那老吳被這麽一喊,也緩過了勁來,揮舞著雙手壓住圍觀人群的叫嚷,從凳子上蹭地一下就站起來,“好你個小娘皮!居然買東西不付賬,今天不收拾唉喲!”狠話還沒放完,他居然就整了個平地摔,一下子摔倒在了自己那攤玉器上,全給打了個稀巴爛。


    “咦——”圍觀人群一片噓聲。“沒事找事的傻*。”那少女似乎輕輕罵了聲,收起自己的袖口,打算快步離開。“小賤人,給老子站住!”那老吳哪裏肯吃這個虧,趕緊伸出隻手繼續喊道。


    “有種的,你再罵一句?”這次,少女轉過來了半個腦袋,左眼的餘光透過雜亂無章的頭發鎖定了地上的老吳。簡直就好像是看見了這東城的地頭蛇八銅幫幫主一樣,老吳的心突然就咯噔了一下,“我……”


    “讓一讓讓一讓!奉行公事!”正當此時,一道威嚴的聲音便隔著遠遠地,從人群外麵傳了進來。“米捕頭來了!”隨著這樣一聲喊,頓時圍觀的人群作鳥獸散,各自從東城歪七扭八的小巷子裏各尋法門逃走了。


    “一群不務正業的家夥,到底是圍在這裏做什麽?”來人正是才給那殺人狂劈了一劍,傷及臂骨的燕都名捕,靈鶴米淑茗。饒是肩膀上受了傷,還吊著繃帶,她周身的氣勢依然絲毫不弱,簡直赫赫兇威扔在,想要震懾這些市井宵小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啊呀。這是捕快嗎?好厲害的樣子哎?”那少女似乎沒見過捕快的樣子,完全無視了剛剛被自己狠狠瞪過一眼的老吳,湊上前去繞著米淑茗打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米淑茗感覺自己望見這古怪少女的一瞬間,那雙眸子似乎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整個人的靈魂都要陷進去了一樣,但是再一細看,又沒有任何的感覺了,隻是單純覺得這少女身上滿是樹皮與雜草的味道,頭發也亂糟糟的,還穿著一件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黑衣裳,若是在皮膚上再抹上點黑灰,長點凍瘡,去街邊要飯都可以了。


    “你是何人,本巡捕怎麽不曾在東城見過你的模樣?”雖說這少女有些詭異,但是身為一名巡捕,詭異就代表著有內情,有內情就代表著很有可能會牽扯出案件,不管是進行一半還是預備開始,案件就是案件,有案件發生就要阻止。這就是巡捕的責任所在,而米淑茗更是其中最遵紀守法的一類,昨夜才叫人砍傷了手臂,今天便強撐著來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巡街等事,這是某位周姓前任名捕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我剛剛才從外地來的,你當然不認識啦。”少女隻是笑嘻嘻地迴答道,絲毫沒有把米淑茗警惕的目光放在眼裏的樣子,亦或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米淑茗對自己的戒心,一個勁打量著米淑茗身上穿的捕快服,看的米淑茗頗有些發毛,心裏忍不住嘀咕著這人怕不是打算搶了自己衣服去穿。一想到這裏,她順手緊了緊自己的衣物。


    “此處剛剛發生什麽了?且報與我聽。”見對方暫時也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米淑茗便放棄了盤問對方,轉而聞起來剛剛聚眾的事情來。東城不比西南北城,若是兩人街頭鬧起事來,動輒斷手斷腳,甚至於唿朋喚友丟了好幾條性命的都有。


    而這種案子官府處理起來更是極為繁瑣,這些有人命案在身的人背後便是整個東城那陰暗的利益集體,沒有做好萬全準備,僅憑一人之力是萬萬不可正麵挑釁對方的。但是米淑茗不一樣,身為名捕,她很大的一個特點便是調節能力優秀,這種民事糾紛交給她基本上沒有解決不了的時候。


    而且她在遇見刺頭的時候處理方式更是極為叫人心驚,但凡是不聽招唿跟她動起手來的,全都隻中了一招,直直的一巴掌拍在天靈蓋上,掌印上深深滲出血來,襲擊官差的罪名既然坐實了,死的倒是不冤枉。她這行徑,做了四大名捕之一也實屬當然。


    八銅幫這些地頭蛇也不是沒想過針對她,但是她畢竟是四大名捕之一,那位四大名捕之首的周庭樹可是比耗子還精的角色,在東城裏麵縮著還好,一出了東城,這些地頭蛇可意識到血氣方剛是沒用的,天子腳下哪裏還怕你這些小癟三,要不是皇上沒有下令整治,這些地頭蛇連東城都混不下去,打了一場複仇戰給官府埋伏以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麽報複了。


    不過事有例外,宋公月倒台了,周庭樹也跟著慘遭解雇,這些牛鬼蛇神可算解放了,那周庭樹沒了巡捕的身份做擋箭牌,怎麽可能還能隨心所欲對他們動手,雖說對方是宗師也不是自己這些人惹得起的,但是那米淑茗,可就是能惹上一惹的了。兼之作為名捕中唯一一個女性,米淑茗的外貌與名聲一樣不叫人失望,可勾著了這其中某些色胚的魂。


    可惜的是,他們完全沒有料到,這一趟可算是栽了個馬虎眼。本身此事密謀為上沒有與幫主言談,便是個副幫主私自帶了人出去,居然一個都沒迴來,全部給米淑茗一巴掌一巴掌地挨個拍死了。哪怕是一丁點的聲音都沒發出來,全部都是一瞬間斃命,有個使劍的好手,甚至劍才拔出一半,便被拍倒在了地上。


    從那個時候起,米淑茗的名字才徹底從四大名捕之末升了起來,蓋因這八銅幫的幫主也算是個有見識之人,略略觀察之後,看出了那手法究竟是什麽,分金分靈手,江湖上已經失傳的絕技。外鄉人常聽聞靈鶴米淑茗身法精巧,可謂靈鶴。卻不知其姓名由來,出手狠辣,直襲天靈蓋,被拍中之人宛若丹頂鶴一般,血染滿頭。


    “就是這個人,他拿假貨來忽悠我。你覺得這種東西能值多少銀子啊?能有五十兩嗎?”少女把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取下來,湊到米淑茗的麵前秀給對方看。


    “當真是假貨,好你個吳老六,警告過你那麽多次了,你居然還是死性不改,走!跟我迴衙門!”米淑茗好歹是名捕,破過的大案雖說不如周庭樹,但受的賞賜也不算少了,這玉的材質不說精通,什麽是角料什麽是精料還是看的出來的,況且吳老六本就有前科在身,不抓他抓誰?於是便從腰間掏出繩索來打算綁住對方押迴衙門。


    “你別想——”吳老六也算是這東城的小地頭蛇了,在東城這些勾當不會躲捕快可做不成,雖說對方是名捕,但是米淑茗也不是追查出身的,手臂甚至還受了傷,想逮住他未免是太輕敵了,他吳老六若是想溜對方肯定是攔不住的。隻是今天宛如著了邪,他才一站起來,腳底一打滑,居然又摔了下去,這次可跑不掉了,饒是米淑茗再遲鈍,這麽長的時間,也夠得她綁住吳老六了。


    “這位姑娘,東城乃是是非之地,還望莫要久留。”這樣吩咐了一番依舊好奇地打量著自己的少女以後,米淑茗牽著困住吳老六雙手的麻繩,一步步地朝著衙門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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