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音速的氣浪在身後凝結成白色錐形激波,慕北正朝著聖城·萊特的方向疾馳。


    夕陽在白玉般的外骨骼上躍動,如同流動的水銀。


    從卡洛鎮到聖城·萊特的途中分布著大大小小的人類村落與城鎮。


    根據阿菱的情報,其中幾個似乎藏著一些教會不可能公之於眾的秘密。


    繼卡洛鎮後,慕北的第一個目標是一個名為虔信鎮的鎮子。


    青灰色的石牆勾勒出這座城鎮的輪廓,城鎮的最中心是一個半徑約3公裏的區域,被高牆環繞的建築群格外引人注目。


    那裏戒備森嚴,兩隊以上身著銀甲的教會騎士正在巡邏,他們胸前的聖徽在夕陽的光芒下閃爍。


    一個大跳後,慕北在建築群前精準降落,教會騎士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記震耳欲聾的「戰吼」就在空氣中炸開。


    “吼——”


    音波衝擊之下,二十餘名白銀騎士應聲暴斃,鮮血還來不及從他們的耳鼻中溢出,整個人便化為塵埃。


    巡邏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教會的青銅和見習騎士負責,而在這裏卻是由白銀級的騎士負責。這從側麵證明了牆內的東西的重要性。


    隨後,慕北衝入高牆內,頻繁發動戰吼,將一眾正在忙活印刷贖罪券的修士,和負責看守的騎士們通通吼成塵埃。


    離開虔信鎮時,慕北還貼心且小心地釋放「撼地」,將高聳的圍牆震塌,使之後的人員往來更加方便。


    在慕北離開的不到5分鍾內,一個消瘦的青年便猶豫地站在倒塌的圍牆邊,他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


    這個青年名為菲利普,身上的粗布衣服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臉上還留著上周被教會騎士鞭打的淤青。


    前天,他在流浪到這片區域時,被白銀騎士們用鞭子抽打著轟走。


    但現在,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騎士們已不見蹤跡,隻留下了滿地的盔甲和裝備。


    一陣風吹過,將殘留在盔甲內的塵埃揚起。


    這幅畫麵在這名菲利普看來過於邪門,以至於膽子不算小的他一時間有些不敢進去。


    “咕~”


    這時,肚子裏傳來了代表饑餓的聲音。菲利普已經快2天沒吃飯了,再這麽下去就要餓死了。說不定前方的建築群中有食物可以吃。


    於是,青年咬咬牙,走進了倒塌的牆內的印刷廠,準備碰碰運氣。


    小心翼翼地跨過圍牆落下的碎石後,菲利普的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四周靜悄悄的,隻有晨風吹過殘垣的細微聲響。


    建築內部出乎他的意料:


    寬敞的大廳裏整齊排列著十幾台精密的機器,每一台都有他從未見過的齒輪和杠杆裝置。空氣中還殘留著濃重的油墨氣味。


    “這是什麽地方?”菲利普喃喃自語。


    他走近一台機器,發現旁邊的木箱裏整齊碼放著大量未完工的贖罪券。那些精美的紙張上有一半已經印上了燙金的文字,另一半還空著。


    更讓他震驚的是角落裏的模具。那些整齊排列的銅版上刻著反向的文字,和他見過的贖罪券上的內容一模一樣。幾個墨跡未幹的贖罪券還掛在晾架上,油墨的氣味比其他地方更濃。


    菲利普的手開始發抖,那是氣得,以至於他一時間都忘卻了饑餓。


    菲利普的父親在他出生前就死了,是他的母親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長大。


    三個月前,和他相依為命母親因一場重病而臥病在床。教會的神父說隻要購買一張金色贖罪券,光明神就會保佑她康複。


    於是,他變賣了所有家當,買了一張贖罪券,但最後還是沒能留住母親的命。


    後來,因身無分文而淪為流浪漢的菲利普找到一個機會,拉著對方的衣袖質問那個賣給自己贖罪券的神父:母親為什麽沒能挺過來?


    麵對臭烘烘的菲利普,神父皺著眉頭,抑著眼中的惡心對他說:是因為他對光明的信仰不夠。


    可笑的是,菲利普當時竟然真信了,然後因此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精神內耗。


    這個可憐的孩子,真的以為是信仰不堅的自己害死了母親,直到……現在!


    “原來……贖罪券是油墨印刷的,上麵根本就沒有什麽光明神的賜福……”


    菲利普跌坐在地上,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片刻後,他突然站起身,抓起幾張未完工的贖罪券和一塊印版,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此刻,街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他們都在好奇地張望這個平日裏重兵把守,但如今已空無一人的建築群。


    \"快來看!\"菲利普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都來看啊!那些贖罪券……那些據說能得到光明神賜福抵消罪孽的贖罪券,都是騙人的!都是用這些機器印出來的!\"


    人群開始向這裏聚集。一開始隻是幾個膽大的年輕人,很快就有更多人靠近。菲利普聲嘶力竭地訴說著,手中的贖罪券和印版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你們看!”他把印版舉過頭頂,“這就是他們印贖罪券的工具!不是什麽神跡,就是一塊刻著字的銅板!”


    人群中爆發出驚唿。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顫抖著接過那麵刻板,與自己隨身攜帶的贖罪券對比,結果是兩者完全一樣。


    更多的人湧入廢墟。有人在儲藏室裏發現了成捆的空白紙張,有纖維紙,也有羊皮紙,還有人找到了詳細的印刷流程說明。


    一本破舊的賬簿顯示,這些成本不過幾個銅第納爾的紙張,最後會被以數百甚至上千金幣的天價出售。


    由黃金商會的車隊送往卡洛鎮的贖罪券,就是來自這個印刷廠。


    “騙子!都是騙子!”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憤怒的咒罵聲頓時此起彼伏。


    此時,當一場暴動在虔信鎮醞釀時,而慕北已經抵達了下一個重要目標——聖水鎮。


    聖水鎮的麵積跟虔信鎮差不多大,其中有重兵把守著被高牆圍起,看起來很見不得光的建築群。


    慕北後續的操作跟ta在虔信鎮時的差不多:


    隻用「戰吼」殺人,最大限度地保護證據,走時也不忘了把圍起來的高牆通通敲掉。


    在慕北離開後不到10分鍾內,一群鎮民小心翼翼地接近了這裏。


    走在最前麵的是醫師馬克,他的診所就在附近。


    馬克是這裏最有聲望的醫師,但在光明教會的打壓下,他的診所規模始終無法擴大。每當病人病重時,教會的人就會出現,聲稱隻有聖水才能治愈重病。


    多年來,馬克親眼目睹過無數人喝下聖水後還是撒手人寰的悲劇。這不可避免地讓他心中生出了對所謂聖水,以及光明教會的懷疑。


    步入聖水加工廠內,潮濕的空氣中飄蕩著一股難聞的藥味,混合著黴菌的腐臭。


    由於可見光不足,馬克舉著火把走在前麵。


    地下室裏整齊地擺放著數百個玻璃容器,裏麵盛滿了泛著微光的液體。這些就是所謂的“聖水”,價格高得讓普通人傾家蕩產。


    馬克醫師注意到角落裏的水管。順著管道,他們找到了水源:一口普通的井。


    “這就是……普通的水啊?”


    更令人作嘔的在後麵。幾個巨大的木桶裏泡著各種劣質藥材,有些已經發黴腐爛。角落裏還堆著幾袋粉末,包裝上寫著“熒光粉”的字樣。


    “熒光粉?這難道就是聖水發光的原因嗎……”


    馬克醫師看到一張桌子上放著的一個筆記本。隨後他走上前去,拂去上麵的塵埃,然後將其翻開後,發現這竟然是一個配方筆記本。


    “加入熒光粉和藥材,裝樣子念誦咒語時一定要用力搖晃聖水瓶中,不然瓶中的液體發不了光……”


    “那些神職人員表演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神跡!”馬克醫師紅溫地怒吼道。


    突然,有人發出一聲尖叫。在最裏間的儲藏室裏,幾個玻璃缸中泡著各種動物的死胎,有達克的,有切肯的,還有……人的。


    馬克再次翻閱手中的筆記本,然後便看到這些死掉的胚胎都是製造“孕育聖水”的關鍵材料。


    那些號稱能治愈不育的“孕育聖水”,居然是用這種方式製造的!


    “畜生!簡直是畜生!”馬克的咆哮聲在地下室裏迴蕩。


    多年來,他眼睜睜看著無數求子的婦女買來天價“孕育聖水”飲用,最後身體卻越變越差。


    沒想這件事背後的真相竟是如此地駭人!


    人群中,一個消瘦的女人突然衝到玻璃缸前,發出淒厲的哭聲。


    馬克醫師知道她,三年前這個叫瑪麗的女人在買了“孕育聖水”後不久,便生了一場大病,病得不成人形,最後甚至失去了生育能力。


    在提倡繁衍的暗靈星,生育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不生甚至是犯法的。


    但由於人類女性的隱性排卵期,導致了很多夫妻雙方就算身體都正常,忙活幾個月甚至是一年的時間也不一定能使女方成功受孕。


    有受孕的需求就有市場。於是,像這樣的“孕育聖水”就這麽橫空出世了。與之相似的,還有類似於“求子教堂”的機構。


    “你們看這個!”有人在角落裏翻出了一本厚重的賬冊。


    記錄顯示,光是去年一年,聖水工坊就賣出了價格上萬金第納爾的聖水,而成本欄目下寫的數字,卻隻有區區的幾百銅第納爾。


    更多的證據被發現:


    儲藏室裏有整箱的熒光粉和劣質藥材;牆上掛著詳細的配方表,甚至標注了不同症狀該加什麽原料;還有一份密信顯示,鎮上的教堂每月都要從這裏抽取大量利潤……


    馬克攥緊了拳頭。那些症狀,那些後遺症,現在終於真相大白了。


    “大家都看清楚了!”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把這些證據都帶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平日裏喝的那些‘聖水’,都是假的!”


    其實,暗靈星上肯定是有真正的聖水的。隻不過,真實的聖水用途極為狹窄,僅限於對像暗靈這樣的亡靈類單位造成聖屬性傷害,普通人是不能飲用的!


    那些打著“聖水”的名號,宣傳著能治療各種疑難雜症的不明液體,大抵上都是在利用信息差,以達到騙取錢財的目的。


    當“聖水”騙局被揭穿時,慕北已經抵達第三個疑似藏有重大信息的地方——光輝城。


    金碧輝煌的教會建築群占據著城市中心,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座白玉般的九層高樓。


    這座塔樓除了作為城市的地標性建築物,更重要的是其地下金庫。那裏不僅儲存著大量財富,據說還藏著一些見不得光的賬目記錄。


    至於這座白玉樓的守衛力量:


    常年有數量在2位及以上的聖騎士坐鎮,十餘名黃金騎士分布在塔樓各層,地麵還有上百名白銀騎士巡邏,各種各樣的防禦法陣和機關更是數不勝數。


    對於暗靈星上正常的強大者來說,單槍匹馬闖入這座樓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在逆熵體麵前,這種程度的防守顯得極其可笑。


    無視所有防禦機關和法陣的同時,使出一記接一記的「戰吼」,音波如同漣漪般在空氣中急速擴散。


    耳膜被震出血的騎士們甚至來不及擺出迎敵架勢,就被後續附帶的巨額真實傷害給變成了塵埃,地上散落的盔甲和武器是他們曾經來到過這個世上的證明。


    在將兩枚由聖騎士死後爆出來淡金色品質的寶箱收入儲物空間後,慕北走向塔樓。


    這裏的建築結構比較特殊,地下金庫的頂部是經過特殊加固的石板。


    如果要既保護裏麵的東西不被破壞,又讓別人能順利地進入查看,需要更精確的力道控製。


    「生物計算機」最適合幹這種活兒。全力運行體內的神經網絡,體溫快速上升,在身體燒起來之前,便算好需要在哪兒打洞,以及具體要用多少力道。


    很快,白玉般的塔樓外牆上便被慕北轟出一個大洞,同時震碎了通往地下的階梯。


    在慕北離開後不到15分鍾,光輝城內已經亂作一團。


    最先來到現場發現真相的是幾個商會的掌櫃,他們在地下金庫裏找到了詳細的勒索記錄。每個商鋪都要定期上繳所謂的神恩金,否則就會遭到教會的各種刁難。


    “看這些數字!”老帕克,布商會的會長憤怒地揮舞著賬冊。


    “去年我們商會上繳了大大小小加起來八萬枚金第納爾的‘神恩金’,就因為不想被扣上‘不敬神明’的罪名!”


    更令人發指的是另一本紅皮賬冊,那上麵詳細記載了教會是如何利用贖罪券斂財:


    那些穿著神職人員衣衫的禽獸會派人暗中製造事端,讓商戶們背上莫須有的罪名,再高價出售贖罪券。那些拒不就範的,往往會在幾個月內破產。


    “這裏還有!”老帕克的兒子,小帕克在暗格裏找到了一摞書信。


    “駐守在光輝城的教會騎士團竟然暗中和那些強盜勾結,故意讓他們劫掠商隊,再高價出售護送服務!”


    光輝城地下金庫裏的財富數量驚人:成堆的金幣、珠寶和藝術品幾乎堆滿了整個地下室。但更觸目驚心的是那些文件,它們記錄了教會幾十年來的種種罪行。


    消息開始在城中擴散。越來越多的人湧向塔樓,想要親眼看看這些觸目驚心的證據。憤怒的情緒在人群中快速蔓延。


    “我們被欺騙了!”


    “這就是他們自稱神的代言人的真麵目!”


    “騙子!偽神的走狗!”


    “該死的聖·洛熙!什麽狗屁的光明教皇!她就是一個婊子!怡樓裏的應召女郎都比她高尚!”


    呃……其實,這也不能全怪聖·洛熙。


    雖然她是光明教會名義與實質上的最高領袖,但在暗靈星這種交通和通訊極不發達的社會,很多地方就算是作為教皇的她,也是管不過來的。


    光明教會的管理結構算是集權,但也沒那麽集權。地方教會除了每年要向中央教會上繳足夠多的錢,以及幾個重要位置的神職人員任免權之外,剩下的基本由地方自己決定。


    地方教會的最高長官一般是聖騎士或主教,權力極大,相當於當地的土皇帝。


    在如今多瑪帝國日漸勢微的情況下,這群土皇帝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用帝國任命的市長發布的政令當擦屁股紙都是很常見的。


    數百公裏之外,正在聖城·萊特中的教皇殿批閱重要文件的聖·洛熙此刻打了個噴嚏。


    她有點疑惑,這怎麽迴事?是她被自己兒子傳染感冒了嗎?


    不可能,最為光明教會的教皇,擁有最高規格的「光明神的加護」的她不可能生病。


    直覺告訴她,或許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是她的那位名義上的公公,多瑪帝國老皇帝要對光明教會動手了嗎?


    是對方不能接受自己的孫子,聖·波特·威爾斯同時成為光明教會的下一任教皇和帝國的皇帝嗎?


    可這是對於雙方來說,是唯一能在麵子上過得去,且和平的權力交接方案。


    如果不接受那位老皇帝不接受她提出的這個方案,那光明教會和帝國之間的權力交接,就要靠武力比劃一下了。


    ……


    此時的慕北,已經快跑到聖城·萊特了,每個經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片混亂和憤怒的旋渦。


    虔信鎮不再虔信光明,聖水鎮實為髒水鎮汙水鎮,光輝城下藏著濃鬱的黑暗。


    虔信鎮內,那些未完工的贖罪券和印刷工具被憤怒到失去了理智的民眾展示在街頭;


    曾經被高價贖罪券榨幹兜裏所有錢財的人們聚集在光明教堂前的廣場上,聲聲控訴使教堂內的神職人員焦頭爛額;


    實力與普通人無異的神父,修士,和修女們不斷地嚐試通過通訊魔晶,與駐守在當地的騎士團溝通,但對麵遲遲沒畫麵,也沒迴話。


    聖水鎮的情況更糟,當製造\"聖水\"和\"特級聖水\"的恐怖真相被揭露後,無數家庭因此破碎的受害者們發起了暴動;


    由於作為當地唯一暴力機構的騎士團已經被慕北端掉了,失去武力保障的光明教堂已經為憤怒的群眾所占領。


    而在光輝城,事態發展得尤為激烈。


    在以帝國為首,早已對光明教會不滿的諸多勢力的暗中攛掇之下;


    當然,也離不開有幾位契約者在暗中或是色誘,或是威逼,或是利誘的拱火;


    光輝城的商會們竟然聯合發布了聲明,公開了光明教會勒索和欺詐他們的證據!


    城中其餘的教會建築接連被衝擊,曾經不可一世的神職人員們被憤怒的人群揪出來後,竟被吊死在了路燈等柱狀物上了。


    這種行為其實是無異於直接向光明教會宣戰。


    放在平時,就算這些商人養了一批自己的私人武裝力量,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麽幹。


    隻能說那幾個在這場行動背後暗中作怪的契約者,確實有幾分能力。


    但相較於能力,這幾個契約者當時的幸運似乎更為重要。


    因為,在慕北來到光輝城時,這幾個契約者恰巧在光輝城外完成“清理暗靈”這樣的支線任務。


    所以,這幾個契約者幸運地沒有碰到逆熵體。不然,相較於被消「存在」,死亡都算得上是好下場。


    如果在光輝城的範圍內感知到從這幾個高質量食糧身上散發出來的生物能反應,逆熵體是不介意在光輝城的行程中多花費幾秒的時間,用以吃掉這些食物的!


    這幾個契約者的幸運不僅如此,在他們從野外迴到光輝城時,竟然發現他們冒險團的主線任務的進度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


    作為加入了多瑪帝國陣營的契約者,他們主線任務的一環,是在光明教會勢力範圍內的光輝城掀起一場武裝叛亂。


    由於天降逆熵體,揭露了光明教會的陰暗麵,這幾個契約者已經不用考慮怎麽從重兵把守的白玉樓中盜走一些關鍵性證據了,他們的主線任務的第二環直接從23%的完成度,跳到了82%的完成度。


    ……


    為了盡可能地增加考核任務·第三環的成功率,逆熵體克製了一部分本能——從以人類為代表的低熵體那裏,獲取負熵的本能。


    克製的方法是盡可能地減少看到那些低熵體的機會,眼不見心不煩。這種克製跟之前的慕北做出過克製本能的行為在本質不太一樣:


    以前是有負熵點數不用,相當於忍住不消化已經吃下肚的食物,而現在的是忍住別吃。


    在卡洛鎮對於那位肥豬般的主教的刑訊逼供中,逆熵體看著高台之下的人群,真的很想跳下去一個「撼地」結果上萬條人命。


    於是,整場刑訊逼供隻持續了不到3分鍾的時間。


    將那頭主教扔下高台後,逆熵體就直接跳走了,不再去看,也不再去聞台下的那些“美味可口”的食物們。


    相似的方法對於一些因嘴饞而無法減重的人來說也同樣適用:


    因為隻要看不見,食物便無法從視覺上刺激你的視覺;


    隻要夠遠聞不到,食物便無法從嗅覺上刺激你的嗅覺。


    在這樣的快來快走中,逆熵體難免會錯過一些高質量的低熵體(比如別的契約者)。


    這一點逆熵體自然是知道的,但ta認為,這是為了提高考核任務·第三環成功率的“必要的代價”。


    ……


    混亂正如漣漪,從卡洛鎮,虔信鎮,聖水鎮,以及光輝城市向四周擴散。


    數不勝數的馬車隊和信使鳥正將這些真相傳向更遠的地方。光明教會苦心經營多年的統治根基正在崩塌。


    慕北看向前方,聖城·萊特的輪廓終於出現在地平線上。


    那座號稱是“光明之都”的城市巍然聳立,教皇殿白金色的穹頂在即將消逝的夕陽下,反射著最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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