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和軒轅觀音就這樣一個說一個聽,直到軒轅觀音能開口說話的時候。


    軒轅觀音清了清沙啞的嗓子,脫口而出道:“你真的有沃爾瑪百分之十的股份?”


    金澤見軒轅觀音已經可以開口說話,笑著迴應道:“這還能騙人不成?等去了魔都我把合同拿給您看,不就知道了。”


    “對了,目前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青鳶都還不知道,所以幹媽,您可千萬得給我保密啊!”


    軒轅觀音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


    金澤看了看手表,計算了一下時間,金澤說道:“幹媽,現在還沒有到能吃東西的時候,再過一兩個小時,我喂點水給您潤潤嗓子,到半夜的時候我找人給您送粥,現在隻能委屈您了。”


    軒轅觀音:“不委屈。”


    金澤搖了搖床尾,把軒轅觀音的頭部枕高到 35 度的角度。


    軒轅觀音:“再高一點。”


    金澤慢慢調節,直到搖到一個最舒適的高度。


    軒轅觀音:“你忙到現在了,快去吃點東西吧。”


    金澤:“沒事,我不餓,我晚上和您一起吃。”


    軒轅觀音:“你能別‘您啊您的’了嗎!直接說‘你’多好,你這樣生分,我還怎麽去魔都住你家。”


    金澤:“那好吧,我不也是為了顯示出我對你的敬意嗎!”


    軒轅觀音:“你少跟我來這套,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表麵功夫。”


    金澤尷尬地撓了撓頭,心想著,這句話昨天剛對老三說過:“你等我一會,我去給你倒點開水。”


    金澤剛準備起身,護士就拎著東西輕輕打開了門。


    護士微笑著說道:“這是牛奶和水果,再過一會病人就可以吃了。”


    金澤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有開水嗎?”


    護士:“已經準備好了,等時間到了我會送過來的。”


    金澤:“謝謝你了。”


    護士連忙擺手說道:“不用謝,院長早就打好招唿了,讓我們好好照顧這位病人。”


    說完,護士便離開了病房。


    軒轅觀音略顯疲憊地說道:“我有一些累了,我想睡一會。”


    金澤心疼地點了點頭。


    等到軒轅觀音完全睡著,唿吸平穩之後,金澤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找到護士後說道:


    “晚點給病房裏加一張床,我就睡病房裏,現在病人正在睡覺。”


    護士:“好的,有什麽需求,您開口就好。”


    金澤:“那就麻煩你了!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幫我注意著病床。”


    護士鄭重地點了點頭。


    金澤這才放心地走出醫院大門,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點燃後,撥打了金父的電話。


    很快電話便被接通,金澤深吸一口煙,緩緩說道:“爸,媽呢?”


    金父:“去超市買東西了,打電話迴來找你媽有什麽事嗎?等她迴來我和她說。”


    金澤:“我和青鳶現在在帝都,昨天來的,已經住在爺爺家了。”


    金父:“你爺爺身體怎麽樣了?”


    金澤:“爺爺身體很健康,放心吧。”


    金父:“那就好。”


    金澤:“我現在和我幹媽在醫院,她剛做完手術,晚上我在醫院陪著她。”


    金父好奇的說道:“你啥時候有個幹媽了?我怎麽不知道。”


    金澤:“軒轅觀音啊!”


    話音剛落,金父的眉頭緊皺,沉默片刻後說道:“你見到她了?還有她怎麽住院做手術了,什麽問題。”


    金澤:“見到了,你們之間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她肺癌,累了剛睡著,我就出來給你打個電話了。”


    金澤等了很久沒有聽到迴複,便接著說道:


    “爸,我聽完前因後果之後,我隻想說一句話。”


    金父問道:“你要說什麽?”


    金澤:“你是我爸,按道理我沒有資格說你什麽,也沒有資格評價什麽,但說真的,你可真夠渣的,你的行為就是一個標準的渣男,還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渣男。”


    金父:“我怎麽就是渣男了?感情這種事能強求嗎?我跟你媽在一起這麽多年,你看我做過一件錯事嗎?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金澤:“你別給我講這種大道理,也不需要給我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你任何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你對待感情不忠,作為人子你不孝。你別著急跟我反駁,我問你答,當時你是不是已經跟人家軒轅觀音要訂婚了,是還是,不是!”


    金父:“是的,但是……” 金父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金澤打斷。


    金澤繼續說道:“你自己有個未婚妻,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你去招惹我媽,怎麽滴,待一起玩膩了,就可以把人給甩了?”


    “你別跟我說,你對我媽是一見鍾情,你那就是見色起意!後來事情的發展到了你不可控製的地步,你隻能將錯就錯。”


    “還有!人家媽,因為你去世了,你有沒有道個歉,承認自己的錯誤有那麽難嗎!”


    “這些都不是重點,我隻想知道,你有什麽理由,不讓我媽知道有我爺爺的存在?至始至終都是你一個人的錯!”


    “你瀟灑的跑迴龍城幾十年,你可知道,人家軒轅觀音照顧了爺爺幾十年啊!可笑的是,我媽還不知道她有個公爹,她有知情權!你說你是不是一個不忠不孝之人。”


    金父:“你怎麽跟你爸說話呢!大人的事,你小孩不要管。”


    金澤:“如果你確定不要我管,那我就直接跟我媽攤牌了,把所有的事全部和她說一遍。”


    “你想想你當初是怎麽騙我和我媽的,你說你是孤兒,無父無母,你是咒爺爺死啊!爸!我對你太失望了,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其實你就是個膽小鬼!你太自私了。”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勸你自己想好怎麽跟我媽坦白,如果你不承認自己的錯誤,那麽你當爹犯下的錯,就隻能我來還了,我養爺爺,我養軒轅觀音,就這樣吧!”


    說完,金澤就把電話掛斷,又拿出一支煙點上。


    此時已經癱坐在沙發上的金如龍,心中滿是無奈。


    他知道金澤說得一點沒錯,自己這些年確實一直在逃避,不敢承認自己的錯誤,遮羞布被兒子一點點的揭開。


    用力地揉著太陽穴,看來這事隻能過年期間再和兒子談一談了。


    金澤走到護士站,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杯開水,輕輕的擰開了門,躡手躡腳的把開水放在了櫃子上。


    看到軒轅觀音緊皺著眉,痛苦的表情寫在了臉上,金澤猜想這是做噩夢了,就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軒轅觀音。


    隨即腦子裏浮現出溫琴的形象,金澤自嘲的笑了笑,同樣是女人,差距為什麽會這麽大,有的人願意為愛犧牲一切,有的人的愛就是垃圾。


    很快溫琴的樣子瞬間消失,腦子裏浮現出夏青鳶的樣子,金澤嘴角微微上揚,一想到夏青鳶,整個人都像是被幸福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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