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你們走後沒多久,方豈出去了一會兒…”胡鍇沒在意的說著。


    “他去幹什麽了?”我問。


    “他去給我買吃的了,迴來的時候手裏提著吃的,不過就是出去的時間有點久,可能買飯的人多吧,怎麽了?”胡鍇抬起頭看著我。


    我微微出神,迴神後搖頭:“沒什麽。”


    “對了,我覺得方豈好像什麽都懂的樣子,我以前隻知道精通經商,沒想到啊,他還知道怎麽驅鬼。”


    此時,我沒有在聽胡鍇說話,隻是出於我自己的直覺,我感覺方豈出去買飯的那段時間,肯定是有別的事,他從墳地迴來的突然,看似正常,但其實不怎麽正常,隻是他隱藏的太好,根本不會讓人輕易發現?


    他從我和章深離開醫院之後,到底是去幹什麽了?


    似乎就是從這一刻起,我覺得自己開始慢慢的不了解方豈了,他雖然一直在我身邊,但我卻不是那麽的了解他,從他昨晚對我說話的態度,我就知道,即使我問他關於冥婚,關於蘇暮凝等等,他都不會承認,況且老先生已經死了,到了一個死無對證的地步,我又該去問誰…真相到底是什麽?


    “貝暖?”胡鍇小心翼翼的叫著我。


    我抬頭,“我沒事,怎麽了?”


    “哦,我看你發呆了很長時間了,這方豈才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呢,你就想他了?!!”胡鍇揶揄著我。


    我勾了勾唇角,沒吱聲。


    此刻,我倒想希望像胡鍇一樣,雖然一個人了,但是無憂無慮的,不用考慮那麽多的事。


    “我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看見方豈的母親了…”胡鍇突然說。


    方豈的母親,早就死了,隻是沒人知道罷了。胡鍇在那自問自答的,我沒有迴應他,隨他怎麽猜測吧。


    隻是方豈這一走,就一天,到了晚上,我看著時間,已經八點了。


    “不會連方豈都救不出章深吧?那章深估計真就完了!”胡鍇盯著屋頂,惋惜的說道。


    “他們有沒有可能是在吃飯吧?”我問。


    胡鍇搖頭:“不知道,或許吧,現在也才八點,正是吃飯的時間,但是他們白天都在幹什麽?我覺得方豈就算幫章深,但可不可能一整天都跟著章深轉悠吧?”


    話落,我立馬撥打方豈的電話,關機!


    我皺眉,怎麽關機了,我在打章深的,同樣是關機。


    這兩人…怎麽同時關機?


    “聯係到了麽?”胡鍇問。


    “沒有,都關機了。”我說。


    胡鍇一愣:“都關機了?不至於吧?”


    這時,病房進來一個醫生,說要給胡鍇全身在檢查一下,我出了病房,坐在醫院過道裏的長椅上,握著手機,心裏揣測:應該沒什麽事吧?


    突然,病房裏傳出來胡鍇的尖叫聲,我一驚,起身就跑進去。


    胡鍇依舊躺在床上,我看著他臉本來就黑,也看不出什麽臉色來。


    “他還是需要好好休養。”醫生皺眉:“我隻是輕輕的碰了胳膊的皮膚一下,有這麽疼?”


    “你是輕輕的碰了一下?我感覺好像拿刀子割我的肉了一樣!”胡鍇說道。


    醫生一臉疑惑:“我沒有啊,你看…”


    醫生又試著用手指輕輕的戳了戳胡鍇的小手臂那裏,胡鍇就喊疼,醫生也奇怪了:“怎麽會疼呢?昨晚還沒事…”


    “明早我安排一下全身檢查。”醫生一臉嚴肅,然後讓我注意胡鍇的變化,及時告訴他。


    醫生走了,我問他:“你怎麽迴事啊?”


    “不知道啊,反正一碰就疼,你看我的皮膚是不是潰瘍了?!!”胡鍇問。


    我挽起他的袖子,一直到到大胳膊,脾氣都看起來就是之前那層幹蠟被剝掉後的留下的一些印記,但沒有什麽潰瘍什麽的啊!


    我在看胡鍇時,他的眼睛…眼圈發紅,眸子發灰.有種上了年紀的人褪盡光澤而黯淡的眼神。


    我的天,我立馬喊他:“胡鍇?!!”


    胡鍇微微蹙眉:“怎麽了?”


    “你看的到我嗎?”我問,他剛那個樣子,簡直跟快死了一樣,看的我心驚膽顫!


    胡鍇眸子往下垂,點頭:“看得到。”


    我時刻注意著胡鍇的眼睛,好像隻是一瞬間的事,胡鍇的眼睛又恢複黑色了,那剛才是怎麽迴事?!!


    胡鍇估計是看見我臉色難看,蹙眉:“怎麽了?”


    我擔心他害怕,沒有說什麽,搖頭:“沒事,我就是試試你能不能看到我而已。”


    “我隻是疼,還沒瞎。”


    我慢慢坐在床邊:“是一碰就疼嗎?”


    “好像是吧。”胡鍇一時之間不敢動了,隻是說著話:“我也覺得奇怪啊,昨晚我還下地試著走路來著啊,當時沒覺得這麽疼啊!”


    下一秒,胡鍇突然說:“不會是那兩個鬼還一直跟著我呢吧!!”


    我一怔:“不會吧?”


    “這方豈和章深都關機了,人都找不到了,我有點害怕…”胡鍇說道。


    看胡鍇剛才那個樣子,我也懷疑啊...


    “那你昨晚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問。


    胡鍇皺眉:“昨晚我好像睡著了,最後方豈說迴章深家一趟,那會兒都後半夜了吧,我好像沒什麽不舒服的啊,就除了晚上這病房裏好像挺冷的,但也就那麽一會,其他沒什麽事啊。”


    冷?!


    那應該我就是有鬼,可不應該是男鬼和女鬼了吧?


    “不管了,我今晚不住院了,太恐怖了,貝暖,你在聯係下方豈他們,方豈說的今晚走的,這都幾點了,怎麽還不迴來?”


    胡鍇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裏了。


    我無奈:“可電話打不通啊!兩人都關機!”


    “你知道章家的座機電話麽?”胡鍇問。


    我橫了他一眼:“我怎麽可能會知道章深他們家的電話!”


    “那怎麽辦!”胡鍇再次試著自己做坐起來。


    我問:“怎麽樣?疼不疼?”


    胡鍇忍著道:“還行。”


    但是他一下床就不行了,一下又躺到床上去了,“我是不是得怪病了?怎麽突然皮膚疼?”


    “我看不是怪病,是邪病。”


    我嘀咕著。


    胡鍇挪了挪身子,“昨晚的時候,方豈倒是跟我說了些,我現在想起來了。”


    我看向他:“什麽?”


    “他說,我的皮膚起了很多的幹蠟,第一天是被直接剝掉了,然後又開始起,最後一天,一股無名火和幹蠟互燃,我的皮膚自然會受傷,肯定會伴有疼痛,慢慢就會好了,可是,我沒想到會是這麽疼啊!”


    胡鍇抬起手臂看了看:“這外表除了傷之外也看不出來什麽。”


    “方豈還跟你說過什麽嗎?”我又問。


    “好像就說了這個吧,他在就說了些,那些幹蠟其實剝也不是,不剝開也不行,他說幹蠟是屍水的凝固所致,不是真的蠟,隻不過是看起來像而已,剝了的話,之後皮膚會產生痛感,因為屍水不能直接進入到人的皮膚裏,隻能先凝滯成蠟,在通過人的體溫,慢慢滲透進毛孔裏,屍水一旦進入,人體就會被掏空,至於人到底什麽時候會死,那就要看鬼想不想讓人早死點了。


    章深一開始看見我臉上的幹蠟不就是直接給剝掉了嗎,其實一開始我還沒感覺到有疼,就是不大舒服,總覺得在剝我自己的皮似得。


    而另外一種,不剝掉話,最後幹蠟會到達一定溫度,開始溶解,不過那個時候估計我已經被幹蠟包裹住全身了,最後我可能成屍漿了。”


    我蹙眉:“你也夠倒黴的,碰上那樣的鬼,還纏著你不放,哎...”


    胡鍇還有點惋惜的說道:“我一開始不知道那個是鬼呀,你記不記得咱們看到的那個服務區,裏麵的那個女收銀員?”


    我點頭:“記得,怎麽了?”


    “我覺得她就是那個女鬼!”


    我一怔,那個女收銀員肯定是鬼沒錯了,居然是她纏著胡鍇?


    “因為在我產生幻覺那個時候,我幾次都覺得她的背影眼熟,最後想想,就是她!”胡鍇肯定的說道。


    “反正我覺得自己當時就跟著了魔似得,我出奇的喜歡那股香味...”胡鍇說著,神色之中竟然還帶了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我挑眉:“能是什麽香味把你能迷成那樣?”


    “不知道那是什麽,就是隻要我一聞到那股香味兒,我就知道是她來了,太香了……”


    我撇撇嘴:“死人味道哪有香的?”


    胡鍇愕然,咳嗽幾聲:“說的好像你聞過似的!”


    我:“......”


    —-


    這一夜,方豈和章深兩人不知道在哪,沒有迴來。


    而我在醫院看著胡鍇,每次想睡覺的時候,就聽見有男人的咳嗽聲把我嚇醒,睜眼一看,胡鍇睡的很死,一動不動,肯定不是他咳嗽。


    經過幾次折磨,我打算不睡了,就坐著看胡鍇真香……


    我也是服了他了,睡覺都不帶換姿勢的。


    而到了後半夜兩點的時候,我肚子突然擰的疼,像是要拉肚子的感覺。


    我捂著肚子,我今天吃什麽了?怎麽肚子這麽疼?


    抬頭看了看時間,淩晨兩點,最不願意半夜去廁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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