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鍇和章深真的看不到我手腕和腳腕上的傷口,他們隻能聽到我的聲音。


    “貝暖…”胡鍇叫了我一聲之後,就一直盯著我看。


    我納悶,“幹什麽?”


    “你聲音真夠爺們兒的!”胡鍇笑著說這麽一句,章深被胡鍇逗笑。


    “……”


    我瞥了他兩一眼,懶得打理,直接上了車。


    這夏天日中時的天氣,簡直能把人熱死。


    我看著外麵的天空,雖然一片要耀眼的藍,一看就是熱的要命的大晴天。


    車內的章深和胡鍇他兩看起來格外的興奮,像是多少年沒有出門似的,至於嗎?


    我因為嗓子聲音的問題,所以一直沒有出聲,隻聽著他兩在那叨叨個沒完。


    “今天的天真是不錯,就是熱點!”胡鍇說。


    “下個月估計就能涼快點了,哎呀,我今天出來突然感覺一身輕鬆,總感覺好像來到這,這是第一次出來玩似的!”章深說。


    “你那是被憋得。”胡鍇打著方向旁問後座的方豈:“我們第一站去哪?”


    “往有意思的地方去就行了。”


    方豈話剛一落,章深又笑了,胡鍇開著有點為難,皺眉:“有意思的地方?”


    胡鍇四處看著,“這有意思的多了,算了,我開著看吧。”


    車子從別墅裏開出來之後,先在市區裏逛了個遍,車子一直就沒聽過,把章深都逛困了,打了好幾個哈欠,直起身子,盯著前方:“你怎麽老在市區的幾個商場之間溜達?商場有什麽好逛的?”


    “我這不是一直在想去哪麽?所以開的慢點,你也幫我想想啊。”胡鍇鬱悶的說道。


    “從這邊往南走,有個車展區,先去那瞧瞧在說。”


    胡鍇咧了咧嘴:“去看車啊?你挑的地方可真有意思…”胡鍇又看向後座的方豈:“章深讓去車展,怎麽樣?去不?”


    “嘿?我說,就去個車展,你打算問多少人?”章深立馬指揮讓車子左拐。


    “去看看吧,反正也沒什麽事。”方豈應了後,胡鍇看起來極其興奮,直接左拐。


    我眼皮耷拉下來,我想說我對車子一點興趣沒有麽?除了車的外表之外,其他的,我一律不懂嗎?


    哎…隨他們吧,我看方豈似乎對車也挺感興趣的,搞不懂,男人怎麽都對車那麽感興趣?!


    不過,車展歸車展,這裏的風景搞的真是不錯啊…


    一下車,方豈往我腦袋上扣了一頂遮陽帽,“天熱。”


    胡鍇和章深已經直接奔向車展中心了,他們兩個簡直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一開車門就巴不得馬上能看到車似的。方豈在車旁等著我:“我來鎖車吧。”


    我看著這裏烏央烏央的,這麽熱的天,還有這麽多的人來看。


    男男女女的,我看著顏色各異,璀璨如燈的車子,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啊,哎…


    “怎麽?又困了?”方豈見我打了一個哈欠,我搖頭:“沒有,就是熱的。”


    “方豈?”章深在另一頭叫著:“你過來看這個車,來…”


    章深這一聲方豈喊的,很多都聽到了,車展的主辦方很快就出來請了。先是一個美女出來的,白色的西裝裙裝,簡短的頭發,妝容相宜,直接走到方豈麵前,一個請的姿勢。


    方豈在進去之前,我拉住他,小聲說:“我一個人去那邊逛逛,你完事來找我。”


    方豈想了想後點頭:“不要走的太遠。”


    “恩,你去吧。”


    “你確定不進去啊?說不定裏麵有更好的車呢,不去看看?”


    胡鍇跟在最後,他下嘴唇的傷還沒有好徹底,說話的時候,總感覺是在噘嘴似的。我忍住笑意,搖頭:“不了,你們去看吧,我一個人先在外麵逛逛。”


    “好吧。”


    胡鍇話落就跟上章深。


    我轉身硬著刺眼的太陽光,心中不免歎息:那會兒出門不是說帶我出來逛逛的麽?怎麽好像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嗬嗬嗬…


    我一個人就在這晃蕩著,對車子興趣不大,所以漸漸遠離車展,而是走向一片樹蔭之下,樹的另一邊是一片很大的人工湖。


    我摘下帽子,就坐在樹下的廊椅上,以前很少來這裏,這兒的景色確實不錯。天空上的太陽將黃燦燦的光輝灑向大地,灑向湖麵,使整個一切都洋溢著詩意。


    雖然熱,不過好歹景色宜人。湖麵上,簡直像一個魔術大師似的在耍弄多棱鏡、萬花筒,波光淩淩的水麵,時如毛茸茸的小兔在跳躍,時如振鬃長嘯的駿馬在奔馳,時如張牙舞爪的蛟龍在騰飛,時如五彩繽紛的孔雀在開屏……真是應有盡有,看的我幾乎眼花繚亂。


    我身子向後靠,無意間,我又注意到手腕上的傷,是天熱的緣故麽?乍一看,就點像那種…因為熱,傷口發炎的感覺。


    深深的傷痕裏,泛著紅色,總覺得裏麵會溢出濃水似的,我湊近聞了聞,倒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


    我不由得用手去觸碰,‘噝——’還挺疼……


    本來心情挺好的,這一疼,心裏就有些煩躁了,總覺得腳腕那裏好像也有點發疼。


    此時在看湖麵那裏的景色,突然就不覺得美了,湖麵上折射出來的光,反倒覺得刺眼了。


    方豈他們幾個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來?


    我晃神之間,突然就看見遠處走一個人,我眯了眯眼,心裏感覺不太好,這光天化日之下還能見鬼?這種感覺不太好。


    就是那個奇怪的老太婆,之前,我在別墅看見過她一次,好像還有一次…


    我皺眉細細想,猛然間想起,好像是在我的那個幻境中,她就是那個哆哆嗦嗦的老太婆,跟個神經病一般。


    怎麽會是她?!


    她的手中不知道拿的是什麽東西,布條嗎?總是前後的滌蕩,遠遠看去,還有些哆嗦,臉色蠟黃,跟死了似的。


    而她的方向似乎很明確,她就是往我的這個方向走到,她手中的布條隨意揮灑,臉色由蠟黃變為灰黃,我朝四處看去,這是車展的附近,所以人自然不少,雖然大部分人都是在車展這邊,但是我坐著的廊椅這邊,也有不少人,比如我側邊一米多外就有幾個老年人在看著風景,閑聊著……


    太陽光在這一刻,似乎格外的耀眼,湖麵的光似乎達到折射率最高的時候,簡直讓我的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


    突然間,本坐在不遠處閑聊的幾個老人,傳來唿喚聲,我看見一個老人好端端的坐著,手中的竹扇子也掉落在地,頭直接仰麵栽了下去,旁邊的幾位老人都慌了神。


    我突然覺得,這一可,是一個可怕的時候,我看了時間,覺得每一秒鍾的滴嗒一聲,都像是一把鉛錘在我的心上敲擊了一下。、


    而哆哆嗦嗦的老太婆,就在老人倒下去那一刻,她忽然就不見了!


    湖麵的折射的光慢慢的暗淡下去,剛才那麽亮,我的視線恢複正常時,好像從一場錯覺中醒來似的。


    而不知過了多久,昏倒在地的老人忽然就醒過來了,旁邊的老人,有的幾乎喜極而泣,我隱約還聽見說她命大,剛明明都聽不到心跳了。


    我微微側身,看向那裏,看見昏倒的老婆笑了笑,拾起掉落在地的竹扇子,說了句沒事,就緩慢起身。


    她走路的姿勢,還有那個神色,難道…


    我的頭頂上方,耀眼璀璨的日光忽然流瀉下來,將她慘白的臉色照的格外的亮。


    日光過於刺眼,我不得不眯眼,盯著那張臉:這是怎麽迴事?


    她不緊不慢,一步一步朝我走來,隻可惜她此時的手中沒有白條,可她的胳膊還是不由的前後滌蕩。


    偶爾會有人從我的身旁走過,可沒人會注意到異樣。


    她走近我的身旁,瞅了我一眼,說道:“看來,你認出我來了?嗬嗬…”


    陌生的臉,陌生的聲音,唯獨她看我的神色,還有她哆嗦的習慣,我忍不住皺眉。


    她用扇子輕輕揮著:“害怕了?”


    我還不是不出聲。


    她眼睛斜著撇過來,似有不滿:“你聲音變了,手腳重傷,過不了多久的,你身上發生的變化會更多,你…難道不想知道破解之法?”


    我看著她,“你是誰?!”


    算上這次,我已經是第三次看見她了。


    “嗬嗬,聲音變的這麽快,你看看…人世間的冤死孤鬼太多了,難道你就不想換一個試試?說不定,你能長命百歲,身體無恙…”


    她見我不說話,繼續說道:“如果你能答應,你隻要乖乖的配合我就好,往後…你有的是好日子,好處一分不少,您放心便是。”


    我雙手緊握,“你在說什麽!”


    她手持扇子,神色一變:“我說的這樣明白,你還不懂?你有了冥婚,壽命已經減去一半,不過…”


    她眼睛微微一眯:“我知道,你很喜歡那個鬼,嗬嗬…他應該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你會在什麽時候死吧?”


    “我告訴你,我可以幫你,讓你和他永永遠遠的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他雖然死了,可還能迴到陽間,而你,也不用死,因為死…就代表你們兩個是要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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