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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天江樓出來時,天色尚早,沈豫章又帶著蕭右玉在城中逛了一圈,還親自為蕭右玉置辦了一些珠釵首飾。


    眼看時辰不早了,兩人才坐上迴府的馬車,準備打道迴府。


    上了車後,蕭右玉便一直坐靠在一邊,有些心不在焉,她還在想著之前那個受傷的女子。


    混亂的思緒,隨著身旁突然靠過來的人被打亂,等她側過頭來時,麵上便是一暗,唇已被重重吻住。


    不得不被迫的仰起頭來,承受著男人的索取。


    男人吻了她許久,才離開她的唇,而她整個人此時都被困在男人的懷中。


    男人如狼一般銳利的視線,盯著懷中的女人,“你是不是應該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剛才在城中逛了一大圈,他一直在等著這女人主動告訴他些什麽。可是眼下都要迴府了,她居然一個字都沒有說。這不禁讓他有些惱火!


    努力迴避著他的視線,支支吾吾道,“什。。。什麽事。。。”在這個人麵前,她實在不善於撒謊,隻能故作鎮定,隻要她不鬆口,他也問不出什麽來。


    男人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突然一偏頭,咬了一下女子露在外麵的白皙脖頸。


    被咬的人痛唿一聲,趕緊捂住自己的脖子,皺眉道,“你幹嘛咬我”


    男人笑的跟狐狸一般狡猾,“我這是懲罰你不老實,盡然跟為夫撒謊”


    “我。。。我。。。我沒有。。。”


    “真沒有?”


    “沒有!”


    “今日來天江樓,那偶遇的女子,難道都隻是巧合?”


    蕭右玉打死都不承認,“自是巧合”


    “是嗎”


    “。。。。。。。”此刻,女子的眉眼已經低到不能再低,就是不看跟前的人一眼。


    這時,男人貼在那已紅透的耳邊,細語道,“你若不老實交待的話。。。為夫隻好晚上,讓你哭著求饒了。。。”


    話落,緊貼著車身的人,那臉就如燒紅的炭,又燙又紅,抿了抿嘴,索性就當個啞巴。


    沈豫章眉眼都充滿著笑意,靜靜看著她的反應,兩人就這樣耳鬢廝磨一直到將軍府。


    進了府,將蕭右玉送迴東廂房的院子後,沈豫章便直接去了書房。。。


    蕭右玉這剛迴房換了身衣服,準備去大廳用晚膳,一個仆人便匆匆過來送消息,說沈豫章和沈義府在書房裏吵了起來。。。


    書房內,此時傳來激烈的爭吵聲,還夾雜著東西摔落在地的聲音。。。


    蕭右玉急急趕到時,聽到的便是這樣言辭激烈的對話。


    “爹,納妾之事,我早已與你說過,要我納妾,絕不可能!”


    “你!!你這個不孝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這些年書都念到哪裏去了,堂堂一品軍候怎麽能沒有子嗣!”


    “爹若是怕將來沒人承襲將軍府的爵位,我也可從府外抱養一個孩兒,又或是等到以後墨梅有了孩子,也可承襲我將軍府的爵位”


    “你!!”沈義府已經是氣的隻得在房內來迴的踱步,如今這子嗣的問題已經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沈豫章的態度依舊很堅決,就如當初他明知道蕭右玉的身子壞了,卻依然娶她一般。


    “爹,以後不要拿這種事為難玉兒了,雖然不能與她有個孩子,注定是個遺憾,可是我沈豫章今生今世,眼裏,心裏除了蕭右玉,已經容不下其他任何女子。就算隻為傳宗接代,我也做不到接納其他女子進府,請恕孩兒不孝!”


    此時屋外聽到這一切的人,已是感動的紅了眼眶,她沒有看錯人,更是沒有愛錯人。。。


    可是愛一個人,並不能隻是一心一意的愛著,她還要顧全這個男人顏麵,以及將軍府的顏麵。


    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地上摔落的杯盞,筆墨紙硯,亂了一地,也早已亂了蕭右玉的心。


    緩了緩心神,平靜開口道,“這次的事,跟爹爹無關,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話落,沈義府蒼老的臉上閃過詫異,而另外一個男人的臉上卻寫滿不相信。


    一口斷定道,“我不信!”


    蕭右玉逐漸平複下慌亂的心緒,視線轉向對麵的老者身上,微微欠了欠身道,“爹爹可否暫且出去”


    沈義府收起詫異,沒說什麽,隻是負手出了書房。


    待到房中隻剩下兩人,蕭右玉往那男人跟前又走近幾步,主動拉起他的手,摸著手掌裏的老繭說道。


    “豫章。。。你是沈家的獨子,又位列將相,你不能不為沈家考慮”


    男人垂眸盯著眼前低垂眉眼的女人,“那你呢”她的理智,讓他感到心疼。


    咧嘴一笑,始終摩挲著男人的大掌,“知你心裏有我,我便也知足了,我不在乎你娶別的人”


    男人的手掌此時不禁反握住她的柔旖,另一支手勾起她的下巴,果然看到一雙早已紅透的眼眶。


    “你真的不在乎?真的能做到,看著我再娶別的女子進門?”


    鼻尖越來越酸,眼淚再也止不住從眼角滑落,“不能做到,也要做到!豫章,我們不能這麽自私,爹爹他年歲大了,想要享受天倫之樂並沒有錯。你是大梁的驃騎將軍,是未來的國舅,將軍府不能沒有承襲人”


    其實她不想因為一個孩子,讓他們父子之間心生了嫌隙,她不要她愛的人陷入兩難。她這幾日想了許多,自古忠孝兩難全,若真要舍掉一個,那便舍掉忠吧。與他共度餘生的女子可以換,也可以是別人,可是父母。。。卻是萬萬不能割舍的,就如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一樣。


    這是蕭右玉眼裏的孝,她缺失了十幾年的父母親情,她不能讓沈豫章和沈義府因為她,而弄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此時男人的眼裏寫滿了不懂,俊眉也死死擰著,“你是要我盡孝道,背棄我們當初的承諾?”


    更多的眼淚從眼角滑落,逼自己說出了那個字,“是。。。”


    聽到迴答,男人的眸子瞬時整個冷了下來,語氣也變的清冷起來。“我再問你一遍!你真希望我納妾?你想好了再迴答我!”


    蕭右玉痛苦的閉上了眼,忍著心下的痛,再次迴了一個字,“是!”


    話落,下巴上的手指鬆了,男人已經整個背過身去,房內的溫度一下子也降到了冰點。


    冷冷的聲音傳來,“既然你想要做沈家的好兒媳,那我便隻好成全了你。。。白日裏你安排的那女子,既然你很中意,那便是她吧”


    沒想到他答應的這樣快,看著那背影,蕭右玉慘淡一笑,擦了又擦越落越多的眼淚,嘴裏迴道。


    “好,等明日。。。我就為你。。。”嘴唇劇烈顫著,有些說不下去。


    這時背對過去的男人,已是滿腔怒火,聽到這,他再也是忍不住,轉過身來,欺身上前將那淚流不止的女人擁進懷中。


    一俯首便狠狠吻住了她!


    這一吻,帶著濃濃烈火,燒燙了兩人的心,卻也帶著情到深處的痛。


    一吻天長,至死方休!


    蕭右玉亦是再也忍不住,緊緊拽著男人胸前的衣服,哭出了聲。


    “對不起。。。我不想你為難。。。可是。。。你需要有一個孩子,流著你血液的孩子,將軍府更需要一個繼承人。。。豫章。。。我愛你。。。很愛很愛。。。為了你,我可以不惜一切,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不是聖人。。。世間有哪個女子,願意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去娶別的女人,讓別的女人為他生兒育女。。。我也會嫉妒,會難受,會心碎。。。可一個孩子。。。卻是我心中永遠的痛,我永遠都給不了的痛。。。”


    這一番話,不禁也讓沈豫章紅了眼,心裏疼的快要發瘋,隻能將懷中的女人,擁的緊些,再緊些!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怎會不知道這女人心裏的結,他更知道,她做任何事,都是以他為先,顧全他的一切。


    奈何造化弄人,事與願違,他們終究無法舍下自己所被賦予的責任,義務。


    吻了又吻,滿是濕意的眼簾,額頭抵著她的,心疼道,“我沈豫章,何德何能,得你這樣傾心相待”他應該再早些娶了她,而不是在她為他擋下那一劍時,才動了娶她的念頭。


    絢爛一笑,女子笑中帶淚,動情道,“此生能做你的妻,能常伴君左右,已是我最大的幸”


    縱使有不完美,縱使會有痛,縱使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她也曾擁有過,被愛著,被疼著,被嗬護著,她該知足的。。。


    可是情愛,永遠不會讓人知足,不管蕭右玉如何理智,她也隻是暫先忍著,也許終會忍不住,傷身,傷神,傷的便是她自己。。。


    男人輕柔的吻,吻過女子微紅的眉眼,吻過小巧的鼻尖,輾轉來到那微顫的紅唇。


    “玉兒。。。我愛你。。。”


    女子睜著一雙淚眼,忘記了哭,她從未聽沈豫章說過這樣的情話。


    又輕啄了啄那睜的不可思議的杏眼,又說了句,“我愛你。。。我從未這樣,愛過一個女子,不論往後如何,我沈豫章發誓,隻會愛蕭右玉一人”


    他怎能忍心讓他深愛的女子,夾在中間難做人,若是非要納妾不可,那他也隻好先順了她的意。


    隻是,他能給的隻有名分,至於能不能生出繼承人。。。


    男人心裏不禁嗬嗬冷笑兩聲,那女子要是不怕守活寡,那她便嫁吧,能生出孩子來,才有鬼!


    蕭右玉不禁被這番告白,感動的又笑彎了眉眼,她今生又何其有幸,她愛的人,正好也在愛著她。


    當建康的將軍府正被納妾風波搞的兩難之際,揚州蕭宅別苑內的蕭南楓也正飽受著,無盡的相思之苦。。。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清風何處安明月》,微信關注“熱度網文或者”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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