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看兩人在她家裏鬧了起來,簡直一個頭兩個大,讓韓澈幫忙。韓澈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冷淡的說到:“這種女人就該受點教訓。”


    楚清無奈,隻能在旁邊幹瞪眼。


    兩人簡直鬧得家裏雞飛狗跳,三舅媽哀求不成,又被堵了去路。一下子就惱了。惡狠狠的放狠話:“宋子陽,你夠了。我已經是別人的人了,你要還是個男人,你要是還有骨氣,你就應該跟我離婚!”


    宋子陽被戴了綠帽,卻忍到這個份上,也不過是因為他在意他的女人。天下的人看不起他他都能忍下去,可是劉玉芬也用這個來羞辱他,他如何還能忍?


    楚清聽了這話,也受不了三舅媽了。看韓澈根本不想插手,她突然也不太想管了。


    宋子陽被這麽一刺激,當場就氣得雙眼通紅,一腔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他隨手從桌上掄起一隻啤酒瓶,就追上去要打劉玉芬:“想離婚門都沒有,老子瞎了眼,老子沒骨氣。老子今天就殺了你這個賤人……”


    楚清剛想撒手不管,這一看不好,連忙就要去拉三舅。卻被韓澈抓住了,韓澈將她護在懷裏說:“你別過去,免得牽連到你。”


    楚清有些急了:“那我不能看著三舅殺人啊!……三舅,你冷靜點。殺人可是要坐牢的。三舅媽,你快走吧……”


    宋子陽已然氣瘋了,這時早已失去了理智。四十多歲的男人,竟然就在晚輩麵前哽咽出聲:“今天不殺了這個賤女人,我就不是男人!”


    劉玉芬圍著桌子跑,宋子陽眼看就要追上她,手裏的啤酒瓶就朝她砸過去。啪的一聲巨響,劉玉芬躲了過去,啤酒瓶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巨大的聲音,驚得劉玉芬哭了起來。


    她受了驚嚇,就朝楚清和韓澈跑過來,邊哭邊大叫:“救命啊,殺人啦,救命啊……楚清,救命啊,你三舅真的要殺我啦……”


    楚清看到三舅手裏的啤酒瓶如今隻剩半截,鋒利的尖刺,如果落在身上,那可真要出人命了。


    她又氣又慌,再也顧不得那麽多,掙脫韓澈,就從後麵去捉三舅:“三舅,你快放下,你真的要鬧到家破人亡嗎?三舅媽,你快從後門出去啊!”


    三舅怒火衝天:“還有家嗎?已經被她鬧到家破人亡了,既然她三天兩頭的尋死,老子今天就成全她。”


    劉玉芬打開後門就跑,沒想到被椅子絆了一跤摔倒了,結果一下子就被宋子陽抓住了。


    他掄著酒瓶就要刺到劉玉芬的身上,楚清大驚失色,連忙扣住了他的手。可是她的力氣怎麽敵得過三舅?她被三舅甩開,一下子撞到了桌角,撞到了肚子。痛得她捂著肚子縮了起來。


    韓澈一直在她身後,看到宋子陽推她,他就馬上去抓她了,若不是他在後麵擋了一下,楚清就不止撞到肚子了。他立即扶楚清在角落裏的椅子上坐下,轉身就去捉宋子陽。


    “你們鬧夠了沒有!”


    宋子陽將劉玉芬摁在地上,劉玉芬又哭又叫,他到底是狠不下心殺她。劉玉芬見狀,又氣又怒,反而不依不饒起來:“行啊,宋子陽,你今天就殺了我!你殺啊,你要是個男人,你就殺了我。我寧願死都不想再跟你這種男人過日子了,你殺我啊!”


    宋子陽被她的囂張刺激到了,到這個地步,他卻依然不舍得傷害陪伴了自己那麽多年的女人。他惱恨交加,滿腔的怒氣無處發泄,最後隻恨自己不爭氣。他萬念俱灰,掄起酒瓶就朝自己的腦門上插去。


    楚清捂著肚子坐在角落,看到他這一舉動,驚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她本能的彈起來就要去攔三舅。韓澈卻比她跟快一步,探手就扣住了宋子陽的手腕。誰知,宋子陽一心求死,下了死力。他這樣一攔,宋子陽手下力量一偏,他的手剛好橫到了前麵,那尖尖的瓶子霎時就刺進了他的手臂裏。


    韓澈痛得手一軟,就鬆開了宋子陽。


    宋子陽扭頭看到韓澈手臂上滿是鮮血,當場就嚇傻了。三個人皆是靜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三舅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立即奪路而逃。


    楚清看著她身後被撞得一開一合的大門,氣得不輕。她飛快上前扶住韓澈,看他臉色發白。一定是痛狠了。玻璃的口子很不規則,比刀子割起來更痛。看到傷口上還沾著玻璃屑,她有些無措:“是不是很痛,你忍一會,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三舅沒想到他們的爭執再次牽累別人,他怔在那裏又愧疚又無措。楚清實在沒心思再跟他說什麽,也沒搭理他,扶了韓澈上車送他去醫院。


    怕會引發破傷風,在南湖診所做了初步的清理,韓澈立即轉迴了錦原軍醫院。


    楚清在家待了兩天,等老媽能下地了,她就迴了錦原。


    韓澈住在貴賓病房,楚清進門才發現病房裏有人。


    韓澈躺在病床上,除了被繃帶綁著的手臂能證明他是傷員,他臉上笑容明朗,不像有什麽大礙。又或者,是坐在對麵沙發上的男人,令他打起了精神。


    楚清會這樣想,是因為他們的對話含著火藥味。


    兩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可是兩人的笑都很假。


    “……所以讓老張帶軍人去收拾幾個小混混?”


    “老頭確實沒選錯繼承人,你從小就規規矩矩,從不會越雷半步。老頭讓你娶誰你就娶誰,你什麽都能接受,大嫂背叛你你也能裝作不知道。你這麽乖巧聽話,你從小就是老頭的驕傲……”


    “你以為你為她做出這樣的事,你就能如意?不知道你父親知道你為了她做出這樣的事,還會不會讓她進門?”


    楚清隻將門推開了一半,正猶豫要不要進去。聽到他們的對話,聽出了兩人的關係。她暗暗心驚,後悔自己不該不敲門就進來。


    好在兩人話語交鋒,好似沒有注意到她。她剛想退出去時,韓澈卻看到她了。


    “怎麽不進來?”


    楚清隻得硬著頭皮進門,見韓少意盯著她看,便衝他淡淡一笑。因為見韓澈並不待見他,所以她笑得很疏淡,既不熱情,也不顯得失禮。


    韓少意也朝她淡淡的點了個頭。


    她將帶來的花插到床頭櫃上的花瓶裏,轉向韓澈說:“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她想趁這個機會離開,讓這兩兄弟說話。


    韓澈卻沒有讓她走的意思:“我吃過了,你隨便坐。”


    楚清感覺到韓少意打量的目光,便迴頭淡看他:“韓先生要喝茶嗎?”


    韓少意略略意外,很少有女人能在他的氣勢麵前這樣從容大方。


    他笑了一下:“謝謝,不用了。”


    他和韓澈長得有三分相似,外表都是一樣的英俊挺拔。但兩人氣質迥異,韓澈給人的感覺是鋒芒畢露,帶著慵懶的貴氣。他給人的感覺則恰恰相反,鋒芒內斂。他穿著很簡單很樸實的白襯衣,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渾身挺得筆直,坐姿相當的端正,無形的氣場讓人心生畏懼,這應該是個軍官。


    楚清直覺這樣的人不好惹,不再跟他做什麽交流,靜默的坐在床前給韓澈削蘋果。


    韓澈看著她,她的表現讓他滿意極了。


    他也懶得再搭理韓少意。


    少年的時候,他覺得是大哥的光環掩蓋了他的光環,所以他才被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所不喜。所以,他不喜歡大哥。後來,他明白了,大家對他的不喜跟大哥沒關係。但他對這個大哥還是喜歡不起來。


    再後來,他不再有所期待。所以,過得隨心所欲,要說還有什麽不甘心,那就是他好像什麽都輸了大哥一頭。現在,看著楚清專注的為他削著蘋果的樣子,所有的不甘心都平息了下來。他已經擁有了他想要的,人生已經不再有缺憾。


    “方便麵忘了送到寵物店,你等下迴去看看。”


    楚清點頭,將蘋果遞給他。


    “我晚上在這裏陪你,正好,現在迴去拿點用品。你們聊。”


    她起身要走,韓少意這時也起身說:“我也走了。”


    見他跟著自己起身,楚清猜到他是有話要對她說。她想到他最後對韓澈說的那句話,猜想他可能是要警告她讓她跟韓澈分手之類的話。


    雖然知道韓澈家世顯赫,也因為這個潛意識裏不太願意跟他交往。但說到底她並沒有真正去關注過他的家世,到此時她才正視這個問題,韓澈的家世顯然比她想象的還要顯赫。


    出了電梯。韓少意果然開口了。


    “你跟他交往多久了?”


    “幾天。”


    “幾天?”


    “……”楚清這時忽然答不出來。


    “你跟他交往了幾天都不知道?”他笑得很玩味。


    楚清無話可說,她本來就是個不太會關注這種問題的人,他發難的角度比她想象的刁鑽。


    她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問題,想到了顧長天親她時,那一道閃光燈;想到了韓澈看到那本寫著顧長天名字的詩經時難看的臉;想到了韓澈為了她被刺傷時那鮮血淋漓的手。想到如果她接受韓家人的勸導,跟他和平分手,他是否會放過她。


    良久,她輕歎:“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會考慮。”


    “你知道我想說什麽?你要考慮什麽?”他似乎對她的迴答很不滿,連連反問。


    楚清被他問住了。


    他看了她一會兒:“我以為你至少會堅定一點,要是讓我父親知道你是這個態度對他兒子,他一定不會讓你進韓家的門。既然韓澈那麽喜歡你,你必然有你可取之處。別的我也不多說,好好照顧他。”


    他走了,楚清有點懵。


    事情好像出乎她的意料。


    她驚訝的想,原來不是逼她和韓澈分手的嗎。這個哥哥剛才在病房跟韓澈劍拔弩張,原來其實心底裏是很關心韓澈的嗎?


    韓澈的手臂傷了筋骨,所以在醫院住了半個月。


    他討厭醫院裏的藥水味,楚清為此特地去跟傅清雨學了煮茶。每天在病房給他煮一壺茶,清新的茶香掩蓋了藥水味,病房弄得像茶館一樣。主治醫生是韓澈的朋友,他每次過來,都要打趣兩人幾句。


    半個月後,韓澈出院了。


    不過,他的手臂還沒有完全好,所以,他冠冕堂皇的搬迴了錦台。對於楚清的抗議,他根本不予采納。裝可憐不行他就強詞奪理:“我的手根本就抬不起來,迴去住難道要讓我姑姑幫我洗澡嗎?都是被你害的,你負責!”


    楚清嚅囁:“我也不能幫你洗澡啊……”


    “你都幫我擦半個月的身子了,該看的你不是都看了嗎?”


    楚清終於繃不住,臉紅了。這人要是耍起流氓來,她完全跟他不是一個級別的啊。況且她最多就看了他的上身,別的真心沒看過啊。


    方便麵看到兩人迴來,高興得繞著兩人撒歡打滾。


    楚清扔給它一盆寵物糧把它打發了,去做晚飯。吃過晚飯,韓澈歪在沙發裏看電視,她在一旁寫劇本。


    在韓澈看來,她寫得很專心。事實上,她半天都沒寫出一個字,心裏其實在糾結別的。她在思索自己該去住酒店,還是睡沙發。


    韓澈的傷還沒有好全,她得照顧他。不過,他動不動就對她上下其手。她覺得這樣長期跟他同處一室,太危險了。


    這麽一想,她該住酒店。但是想到他是因為她才受傷,她又拿不定主意了。


    韓澈這時站起來:“我要去洗澡了。”


    楚清迴過神來,忙起身去幫他放水。放好水,轉身準備走的時候,發現韓澈將門口堵住了。她不敢看他,心裏沸騰起來:口口聲聲說自己連杯倒水的力氣都沒有,現在脫衣服還挺麻利的啊!她就放個水的功夫他就把自己給脫了。


    幸虧,他還有羞恥之心。隻脫了上身。


    “我出去了……”


    韓澈堵在門口巋然不動,眼神很可憐:“你不管我嗎?我自己怎麽洗?”


    楚清無語:“……醫生好像說,你的手臂現在可以適當活動,小心點別碰到水就行。”


    “手臂根本抬不起來……”


    “……”楚清真想吼他,你剛才脫衣服是怎麽抬起來的啊?


    她無奈了,反正是不會幫他洗澡的。她就從他腋下鑽出去了。


    好在韓澈也沒有再繼續鬧騰。然而,等韓澈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她差點把嘴裏的薄荷硬糖給生生的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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