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頭枕在浴缸邊沿,白色的泡泡一直蔓延到了她的鎖骨。熱水浸泡著身體,很舒服。她泡了一會漸漸有些恍惚。半夢半醒間,門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楚清,你在不在?說話,再不說話我就進來了!”


    是韓澈的聲音。


    楚清一個激靈,立即清醒過來。連水都顧不得擦,抓起浴袍沒頭沒腦的套上。含混的開口:“我在……”


    韓澈聽到她的聲音,焦急的情緒才有所緩和:“快出來。”


    楚清鬆了口氣,又重新洗了個澡,才裹著浴袍出來。


    兩人相對坐在沙發裏,韓澈上下打量她問:“你怎麽洗那麽久?沒事吧?”


    “沒事。”楚清攏了攏浴袍。抬頭發現他的衣服和頭發都打濕了,發梢還沾著水珠。精神看起來也不太好,猜測他應該是感冒還沒好。這樣穿著濕衣服隻怕會加重感冒。想了想,她就提醒到:“……你,要不要洗個熱水澡?”


    韓澈覷了她一眼,又讓他洗澡。想起這個就來氣。


    那天在他的房間讓他洗澡,他還以為她在暗示他什麽,結果洗完澡出來,她人都沒了。害得他空歡喜一場。為了找她,他吹了一夜的風,然後就病了。


    本來想著晾她幾天,讓她也嚐嚐被冷落的滋味。結果他不找她,她也不搭理他。忍了兩天很煎熬,很氣惱的告訴她他病了,結果她麵上滿是關懷,掛了電話又不理他了。他覺得自己病這麽久就是給她氣的。


    晚上接到公關經理的電話,他才知道出事了。他不再生悶氣了,馬上就打了楚清的電話,她不接。他怕她出事,不得不拖著病體掙紮著連夜趕了過來。


    進門發現沒人,隻見浴室門關著,知道她在洗澡,他就放心的在外麵等。可是等了一個小時她還沒出來,他幾乎以為她想不開做了傻事,險些就要開門強闖進去了。


    現在看看她一臉純潔的讓他去洗澡,他心口簡直悶了一口老血,剛才就應該直接衝進浴室的。


    心裏雖然這麽想著,澡還是要洗的。


    先潛移默化的融進她的生活融進她的心,以後再收拾她。


    有了計較,所以韓澈洗完澡之後,病情自然而然的就加重了。


    楚清看到他躺在沙發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連忙給他找了感冒藥出來,倒了水親自喂他吃藥。


    她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著他額頭上的溫度:“是不是發燒了?”


    韓澈將頭枕在她的膝蓋上,感受著她涼涼軟軟的手指,心裏樂開了花。眉毛卻痛苦的皺成了一團,聲音嘶啞道:“應該是吧……”


    “去醫院好嗎?”


    “不去。討厭醫院的味道。”


    “……那我去換床被子,你睡床。”她說著就要起身,韓澈立即拉住了她:“不用那麽麻煩,我沒那麽多壞毛病。”


    他坐起來扶著頭,進了臥室。


    頭重腳輕的走到床邊,脫了鞋就直接躺下了。然而,他立即就彈坐了起來。


    “床上怎麽有別人的味道?”


    “啊?”楚清怔了怔,心想,他這鼻子還真是厲害,跟狗沒什麽兩樣啊。喬姝這兩天睡在這裏,估計她的香水味染到了被子上吧?但是連她都沒有察覺到被子上的味道,他怎麽就記得這麽清楚呢?


    她忍不住戲謔的想,要是真跟他在一起了,絕對不能偷漢子啊,就這個狗鼻子,奸情分分鍾被他識破了。


    她趕緊打開衣櫃,翻出新被子,解釋到:“喬姝這兩天住這裏……”


    “她為什麽住這裏?”


    “……”楚清也不知道怎麽迴答,開始換被子。


    韓澈見她不說話,也就沒有再糾結這個。他裝作無力的歪在床上,其實也不用裝。他確實渾身無力,本來就病著,後來擔心她,連夜趕過來,又淋了雨,整個人早已疲憊不堪。


    她跪坐在他旁邊,微微傾著身子,麻利的換被單。她浴袍是和服的款式,領口微敞。他的目光無意中落在她的領口,渾身的血液瞬間都衝到了下麵。他想挪眼,但又舍不得。


    楚清很快就換了好了被子,又來換床單。抬頭見他躺在那裏,目光如炬的盯著她。她有點不好意思,抓著床單的一角輕扯了扯道:“你先起來……”


    韓澈的聲音又低又啞:“我起不來……”


    楚清怔了怔,似乎在判斷他這話的真實性。


    韓澈便將手就撐在兩側,很艱難的坐起來。心裏默默的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臊,沒想到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了。不過對付楚清這樣的女人,臉皮不厚搞不定。


    楚清果然信以為真,見他這副樣子,連忙來扶他。


    她剛洗過澡,渾身香噴噴的。本來就渾身熱血沸騰,看著她漂亮的臉孔,控製不住抱住她輕輕一扯,楚清立即被他拉著一起摔在了枕頭上。


    如願以償的跟她肌膚相貼了,他貪婪的唿吸了一口她脖頸間的香氣,隻覺得無比滿足。隨即,他就馬上鬆開了她。一臉痛苦。


    楚清還以為他是沒力氣才摔倒的,又惶又急:“你怎麽樣?”


    “頭暈……”


    “啊……,怎麽病得這麽重……”


    她臉上的焦急令他心裏的羞臊煙消雲散,隻覺得渾身毛孔都通暢了。果然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他心情一好,病也跟著好了三分。


    見楚清來攙他,他也不鬧了,乖乖起來。


    這時,他發現自己好像有點變態,喜歡看她疊被子。


    她做什麽都是一絲不苟,她的樣子太迷人了。


    她收拾好了,他重新睡下。她拿了溫度計給他量體溫。這時聽到門鈴響,楚清去開門,是喬姝迴來了。


    喬姝把包往沙發裏一扔,開口就罵娘:“臥槽,那幫孫子……”


    楚清連忙製止了她,低聲說:“你們boss在這裏。”


    “啊?”喬姝脫外套的動作僵住了,瞪大了眼睛,有點迴不過神:“他來幹嘛?你們……哎呀,我該不會壞了你們的好事吧……”


    楚清咳了一下:“他病的很重,正休息呢。我倆晚上要睡沙發了……”


    喬姝奔走了一晚上,體會了一番人情冷暖,這時也沒什麽心情打趣人。不再開玩笑了,這就捂著臉疲憊的躺進沙發裏,歎到:“有的沙發睡就滿足了,楚清,我們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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