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慕莀立刻摟住他的脖子,看著他肅穆如斧鑿般的側臉,繼續撒嬌道:“以後有人的時候你不能捏我的臉,也不能摸我的頭,我又不是小孩。”


    湛岑晳低頭看她一眼,吐出淡淡冷冷的兩個字“駁迴。”


    她還以為他今天特別好說話呢,應慕莀一頓,哭喪著臉道:“不能駁迴,我會傷心的。”


    湛岑晳還是那兩個字,“駁迴。”


    應慕莀就想來橫的,沒等開口,湛岑晳已經抱她進了小木屋,把她丟到床上,又多說了兩個字,“欠操。”


    應慕莀在床上滾了兩圈,暈頭轉向,沒能開口,就沒機會了。


    不管是真消息還是假消息,餘芊芊第二天托鄭秀來找應慕莀,說是有點眉目了,想和她見上一麵。


    應慕莀想了想,問了湛岑晳有沒有什麽特別要囑托的後,就隨著鄭秀出了門。


    還是去了她經常帶鄭秀去的那家館子,主要是她也沒地方去,基地裏也沒個喝茶的地方,沒有多少安靜且安全的空間,她又不想帶她們迴家去。


    見了麵,應慕莀也不多話,拿出一張紙來,似笑非笑地看向餘芊芊:“我不聽學姐你說什麽,有什麽就直接寫下來吧,白紙黑字,到時候消息如果是真的,我們好給你藥。”她算是看清了,如果由著餘芊芊說,說到天黑也說不到正題,沒準一不小心還要被她繞進去,直接寫下來,越簡單越好,她總不能在字裏行間裝可憐,再從大一寫起,就成了鬧劇了。


    餘芊芊正看著應慕莀給鄭秀點的幾個菜神色複雜。忽然聽應慕莀這麽說,像是迴不過神來似的睜大了一雙眼睛,睫毛微顫。


    應慕莀把紙筆放到她麵前去。“時間,地點。方式,你寫吧。”


    餘芊芊半張著嘴,半天沒說話,細長的脖頸上,拿下圍巾後顯露出幾個烏紅的印子。


    應慕莀隻當沒看見,誰還沒幾個印子,捂都來不及,也不知道餘芊芊是無意的還是就是露給她看的。


    “小慕。”餘芊芊的聲音有點發顫。叫人聽了就於心不忍。


    應慕莀麵不改色,“你要不寫就算了,下次也不用叫鄭秀來找我了,直接就寫了讓鄭秀轉交給我吧,也不用再額外多對她說什麽,我隻看你寫的字。”


    餘芊芊神色幾經變換,而後呐呐道:“也沒什麽好寫的,人我已經知道是誰了,是。”


    應慕莀截斷她的話,“噢。是我大意了,剛才也沒說清楚,人已經不用說了。我們自己查出來了,你現在要查的是時間地點和方式,還是一樣,查出一樣換3個月的藥,你沒虧。”


    “可是你之前說。”餘芊芊沒想到應慕莀會更改一個她剛知道結果的條件,氣得直發抖。


    應慕莀不以為然道:“這種事情當然是隨著時間更改的,難道你叫我們什麽也不用查,就等著你的消息麽,那要是你等賀駿華動手了都沒查出來。我朋友不就冤死了,以後也是這樣。要是你查出來的是我們已經知道的事,那就換不得藥了。”


    鄭秀抬起頭看看應慕莀。又看看餘芊芊,一聲不吭地繼續吃飯。


    餘芊芊氣得搖搖欲墜。


    應慕莀鎮定地看著她,“時間,地點,方式,有要寫的沒?”


    餘芊芊一直在發抖,忽然一下子站了起來,見鄭秀嚇了一跳,也跟著站起來不知錯所地看著自己,可對麵的應慕莀卻還是剛才的樣子,悠悠閑閑坐在凳子上動也沒動,不知道怎麽的,一下子心就覺得沉到了底。


    她如今還有什麽辦法,所以,她又坐了迴去,“我會再去查,可是我媽那,你能不能先暫時給我點藥。”


    鄭秀心神不寧,也不吃飯了,呆在那裏不知道是該留下好,還是該出去避一避好。


    應慕莀憐憫地搖頭,“學姐,我還沒你大呢,哪來的藥,你的消息換的是我朋友的藥。”雖然店是她的,餘芊芊肯定也知道,可是她就是不承認又能怎麽樣。


    餘芊芊看了看桌子上香噴噴冒著熱氣的飯菜,抬起頭來,“小慕,我能查出是誰,你就應該知道,我是有誠意的,藥,你以後從我酬勞裏扣就是了,可是。”她頓了頓,聲音就低下去,“可是,我媽媽沒藥吃,身體一直不好,沒有藥,我需要在家裏照顧她,可能沒多少時間出去查,萬一。”


    她止住了話,不說了。


    應慕莀知道,自己這是被威脅了,可惜這威脅對她來說沒什麽用,她臉上浮上難過的表情,像是同情憐憫,卻也更像是嘲笑,“那你就多照顧阿姨吧。”怕餘芊芊看出什麽來,她又道:“我們這邊自己也能查。”


    餘芊芊像是沒想到應慕莀能迴答的這麽幹脆,一時間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隻能又硬咽了迴去,呐呐地不知道怎麽迴答,應慕莀是真的油鹽不進了,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應慕莀也隻是保持著悲天憫人的神情不說話,無論餘芊芊說什麽,怎麽說,她都不會讓步的。


    兩人就這麽沉默著,半晌,應慕莀覺得沒意思,看鄭秀也不吃飯了,就想叫服務員過來收晶核。


    餘芊芊見她一副要走的樣子,忙攔住她道:“對了,小慕,我還聽說了點事。”


    應慕莀坐好。


    餘芊芊眼神微閃道:“我聽昭然說,基地裏有人說賀駿華有什麽彩色晶核,不知道這事會不會和他要加害你朋友的事情有關係。”


    這事還是他們放出去的消息呢,應慕莀不動聲色,“我也聽說了,不過沒看出兩者之間有什麽關係。”


    餘芊芊眼裏閃著莫名的光,道:“我也是聽昭然在那裏說,不過沒聽懂是什麽意思,所以問問你,如果你聽到點什麽消息的話,可以告訴我,兩件事情都和賀駿華有關,如果有其他消息的話,這樣我套起消息來也更方便點,否則沒有切入點,這也不簡單。”


    應慕莀直覺覺得餘芊芊這話說的有點問題,不由想,餘芊芊不會是孟昭然派過來打聽彩色晶核消息的吧,否則怎麽這麽在意,剛才被她要走的動作一驚,問的都有點直白了。


    心裏有了這個想法,她麵上更是不顯,搖頭道:“沒聽說什麽消息,那賀駿華不是孟昭然的朋友嗎,彩色晶核的事怕是沒人比他更清楚了吧。”


    她這話說的不大不小,立刻就引起了旁邊幾桌人的注意,這些天,為了彩色晶核的事情,基地裏是暗流湧動,就沒人不知道這消息,黑的白的,誰都在打聽。


    餘芊芊聽應慕莀直接把話這麽說出來,急的生硬地打斷道:“不說這個了。”她抬手打斷應慕莀,差點沒把鄭秀的杯子掀翻了。


    應慕莀心裏閃過一絲笑,看來餘芊芊對孟昭然確實是有感情,這麽怕他招惹上麻煩,還想幫他從她這裏套點彩色晶核的消息,不過他們不會知道,這消息就是他們幾個放出去的,不過,她這話已經說出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有心人盯上孟昭然。


    這兩人,一個利用對方,一個算計對方,真是相配的兩個人。


    應慕莀看著餘芊芊笑,“學姐還是快點打聽消息去吧,晚了,我們自己查出來了,這筆生意也就沒得談了。”


    她原本想走,這時候,掛在門口的風鈴被打開的門刮了一下,發出貝殼和金屬敲擊在一起的聲音,清脆得像是田間的音樂,一看,是個哭得狼狽的女孩跑了進來。


    是伍夕媛。


    她可能是隔著玻璃門看到了餘芊芊,推開門就跑了進來,進來就大哭起來,“芊芊姐,怎麽辦,張宏要和我分手。”


    她抱著餘芊芊放聲大哭,引得不少人側目,服務員站在原地看著,不知道該怎麽才好。


    餘芊芊把她安撫下來,問道:“怎麽迴事,好好的怎麽要分手?你們,你們不是都有。”


    他們都有孩子了,看來知道的人還不少。


    伍夕媛聽到這裏,剛壓低的哭聲又漸漸放大,“他叫我把孩子打掉,他說還是喜歡他老婆,要迴去求她原諒,說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逃避。”她哭得傷心欲絕,“為什麽,他明明說過愛我的,說會好好照顧我,現在卻說,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逃避他老婆,說他隻愛她,不愛我。”


    餘芊芊拍著她的背安慰,“不會的,張宏不是那樣的人,你不要急,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伍夕媛拚命搖頭,眼淚掉個不停,“沒誤會,他就算這麽說的,他怎麽能這麽對我。”說著又嗚嗚哭起來。


    看她這樣,鄭秀也上去幫著安撫。


    館子裏的人交頭接耳,顯然把伍夕媛哭訴的話聽得清楚,餘芊芊臉紅起來,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羞的。


    應慕莀則是站起身來,叫來了服務員,把帳給結了,給鄭秀使了個眼色後,先行離開,反正今天要說的話,也已經都說清楚了。


    外麵的天烏壓壓的白,白得像是又要下上一場大雪。(未完待續)


    ps:寫到這裏的時候心裏出了一口惡氣,以前見過正室的朋友跑去安慰被拋棄的小叁的,那時候就想,小茶要是有這麽個朋友,無論什麽原因,以後就揮手再見吧。


    感謝夕顏和小晚的打賞,還有悠悠安然的粉紅票,小茶鞠躬呐~


    其實小茶還欠大家一更,老實交代比被追問的好啊,看看今天能不能碼出來吧,不能的話就周末碼,咳咳,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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