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哥,你這使的是化骨綿火嗎。”那邊,賀小雙幾個早就過去了,正不近不遠的站在獅子的攻擊距離以外,那獅子倒在地上不停嚎叫,腿上那處被湛岑晳幽火燒到的地方已經沒了,已經成炭了斷肢上的幽火卻還是還沒滅似的,依然在慢慢擴大,而它的腿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焚化,已經快接近身體了。


    應慕莀同樣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奇景,歡喜地拉著湛岑晳的胳膊道:“哥哥你真厲害,這個是怎麽弄的。”這真像是在化骨了,簡直像是火的濃硫酸。


    念少然哼道:“他平時不也是這樣燒家裏的東西的麽。”


    賀小雙拿紙巾擦著之前被驚出的冷汗,“念哥,你別鬧了。”


    念少然又在把亂燒東西的罪名往湛岑晳身上推了,應慕莀笑嘻嘻地捏了捏湛岑晳的手臂,又拿出一把鋒利的刀來,準備一會去做她最擅長的挖晶核。


    這東西沒有死絕,湛岑晳與念少然的異能早就消耗得過了度,不想再浪費體力,唐木和他們心有靈犀,已經把之前扔下的槍給撿了迴來,放在遠一點的地方,瞄準以後道:“你們讓開些。”


    接著往獅子的腦袋上開了一槍,這裝甲都能射穿的子彈何其厲害,立刻就把獅子的腦袋射了個對穿,它頭一歪,龐大身體抽動兩下,徹底死絕了。


    應慕莀立刻拿刀去桶獅子的後腦。


    她的身手經過上輩子的不斷練習與實踐,確實是不錯,擅長的招式樣樣能要人命,不過力道就差了那麽一點,鋒利的刀劍戳進獅子後腦後,卡在了它的頭骨裏進退不得。她隻能使出全力握著刀柄使勁。


    曹鶴鳴看不下去,拿出自己的到幫她補了幾下,一顆帶血帶腦的晶核就露了出來。應慕莀將晶核給掏出來,用清水衝洗以後拿紙巾包住。在剛有人想要開口借去一看前就收進了包裏。


    那人見她已經收了起來,也就不好再開口。


    平時遇到這樣的事情,總會有些人跳出來想分一份羹,不要點好處絕對不會罷休,不過在見到這幾個人的實力以後,剩餘活下來的人都不敢開這個口。


    不過也有例外,範天誌死了幾個隊員,正一肚子的氣。此時就開了這麽個見者有份的口。


    他也不知道怎麽會有膽子對這幾個人說這樣的話,他明明見過這些人麵不改色地做世上難有人做到的殘忍事,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雖然明白這幾個人不好惹,卻也知道剛才的話並不會遭到這幾人的記恨。


    果然他剛說完,就被已經收起晶核,去給湛岑晳擦汗垂背的應慕莀白了一眼,小姑娘一麵諂媚地照顧著異能有些透支的湛岑晳,一麵抽出幾秒鍾時間白著他道:“範隊長,我聽說基地下個月要去g市的政府糧倉收集糧食呢。你也不用再做什麽任務了,到時候開著小車跟在後麵,等軍隊打完喪屍收好糧食的時候去和他們說見者有份吧。政府糧倉啊,隨便一份都夠你吃喝嫖賭三輩子了。”


    幾句話,把其他也想說見者有份的人給堵住了。


    範天誌聽完倒是嗬嗬笑,“見笑,見笑。”笑完又覺察出不對來,“你們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這事還是基地的機密,還沒對外公布啊。


    應慕莀看也不看他道:“唔,我們有百曉生賀小雙啊,要是他願意。就算是你上小學的時候考試有沒有做過弊也是能查出一二的。”


    賀小雙笑著喝應:“過獎,過獎。”


    這事就這麽著了。吃到嘴裏的東西哪還有吐出來的道理,再說這兩隻變異獸確實是他們幾個打的。危險的時候也沒見這些人幫忙不是。


    就在大家坐下休息的時候,一直隱藏在人群中的,低著頭的沉默男人忽然道:“這變異獸的肉是能吃的,何不帶迴去。”


    知情的人還好,不知情的旁人立刻就跳了起來:“老頭,你沒看到這畜生是吃人肉的嗎,它身上的肉是人肉長的,你餓死鬼投胎啊,這種肉也要。”


    賀小雙端詳他一陣,對範天誌點了點頭。


    應慕莀也看出來了,這人確實是那時候的周河川,不會錯。


    那人罵歸罵,人卻不壞,罵完了,還從包裏找出了幾個飽豆餅給周河川遞了過去,看來他是以為周河川是餓怕了,才想著要吃這吃過人的變異獸肉。


    周河川接了飽豆餅,神情卻不以為然,可是在看清湛岑晳幾人的時候,驟然愣住了,隨即瞪大眼睛,唿吸急促起來。


    看來他也認出他們幾人,應慕莀正這麽想著,忽然見那個和周河川一起的那個小姑娘悄悄拉了拉周河川的衣袖,周河川唿吸立刻就又平緩了下來。


    這小姑娘也不簡單啊。


    周河川五人剛才也不知道躲去了哪裏,各個都是好模好樣毫發無傷,不僅如此,換上了幹淨衣服的她看上去越發清純幹淨,叫許多人都又開始自動送殷勤。


    應慕莀有些不明白。


    她不明白這世上是不是有眼緣這種東西,還是她這個人真就這麽討人厭。


    實事求是地說,她的樣貌比起這小姑娘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可是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鮮少會有陌生人毫無企圖地這麽給她獻殷勤的。


    當然她並不稀罕,也做不出弱不禁風的樣子,隻是這種換做是她就十分不討喜的感覺還真是不怎麽好。


    應慕莀又看了那小姑娘一眼,見她正怯生生地捂著眼,不敢去看剛才他人灑落在雪裏的汙血,好不惹人憐惜。


    這麽一相比,自己一貫的表現會不會太兇猛了一點。


    要知道,上輩子被湛岑晳養在家裏諸事不知的她極少接觸外人,也不出基地,等後來出得基地的時候,早已經是殺喪屍不眨眼,挖晶核沒壓力了。


    一個不用生活在水深火熱裏的人用不著恐懼,而一個大悲之後,滿心隻想著殺人報仇的人對恐懼這種事情也會顯得麻木。


    她的謊言裏盡是錯漏,怎麽會有人一到末世就能積極地去殺喪屍,挖晶核,接受的如此之快呢。


    應慕莀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腦仁疼。


    “怎麽了,不舒服?”湛岑晳問。


    應慕莀看了眼那小姑娘,支支吾吾了會,握著湛岑晳的手小聲避開人道:“呀,哥哥,好多血,真可怕。”


    “……”


    湛岑晳輕笑。


    應慕莀也覺得自己十分不適合這種楚楚可憐臉,自己裝得也太假了點,便也演不下去了,訕訕笑了笑。


    誰知道湛岑晳隻是輕聲說了句,“鬧包。”便將著她摟了摟,配合地捂了她的眼睛,“寶貝不怕,哥哥會保護你。”


    應慕莀嘴角扯了扯,身體有些僵。


    她一直搞不明白,上輩子的那一刻,湛岑晳為什麽會想著捂她的眼睛。


    那隻沒有戴手套,涼得像是冰塊一樣的手,怎麽會那麽自然的捂到了她的眼睛上。


    那時候的他在想什麽。


    感覺到懷裏的身體真的有些抖,湛岑晳聲音正經了不少,拿開手去看應慕莀的眼睛,“怎麽了,慕慕。”又道:“寶貝別怕,哥哥在。”


    應慕莀笑了笑,盡力不去想那些事,又拉了他手,“死傷那麽多人,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背後忽然有笑聲,迴頭就見是賀小雙和曹鶴鳴站在那裏。


    兩人是忍不住笑出聲的,他們可不是想打擾小姑娘和湛岑晳膩味,不過是恰巧聽到罷了。


    這兄妹兩還真是有情趣。


    應慕莀一時尷尬了,這麽丟人的事情,她在湛岑晳麵前裝一裝還可以,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也知道這實在太假了。


    誰知道湛岑晳比她還能演,見她麵色正常,並沒什麽事,便配合地拍著她的背安慰她,又拿眼神把賀小雙兩人給驅逐了,又開始哄她。


    應慕莀‘噗嗤’一聲笑了,覺得這種事情偶爾來一次還是挺好玩的。


    無論她怕不怕,便是裝的,也有人哄,這不挺好的嘛。


    如今事情太多,範天誌一時沒有時間去處理周河川的事情,死的死,傷的傷,就連湛岑晳與念少然異能都有些透支,他們極需要一處安靜且幹淨的地方休息,今天能不能迴到基地都還是未知事了。


    而那些被嚇到了,吵著要立刻迴基地的人見幾個高階異能者都不走,也不敢自己上路,隻能跟著去尋地方。


    過來的時候,他們曾經見過幾公裏外有一個荒廢了的祠堂,料想可以去那些稍作整理。


    所以活下來的人又相互扶持著上車,開車往祠堂方向開去。


    祠堂荒廢的久了,外院十分的髒,不過打開門進去,倒是還挺清淨,祠堂門前掛著一個巨大的匾額,上麵的字被大雪蓋住,已經看不見是誰家的,不過進去後,從牆上粗糙的壁畫上來看,這家人姓周。


    也不知道這家人怎麽會把祠堂給建造在了這麽個遠離鄉鎮的地方,難道婚喪嫁娶還要專門跑來這裏祭祀麽,還真是挺折騰的。(未完待續)


    ps:看到已經有人猜瞎子是誰了,小茶不公布答案,留個懸念,嘿嘿。


    謝謝夕顏和小熊的打賞,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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