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真的出門兒了,他不在族長府,也無怪守門家丁們不知,老族長邀請杜一恆敘話的時間是明天,送請柬的人又是侍童,主人的事怎麽可能事先給家奴打個招唿?所以,這兩個看門兒的家丁不知道。


    聽說老族長不在,杜一恆的神色有些尷尬,說道:“是我提前了,老祖宗命我明天早上到的,因明天有事,所以提前了!”


    “原來是這樣!”


    守門家丁頓時恍然,


    杜一恆又道:“既然老祖宗不在,那我還是明天再來吧!”


    “要不二少爺先到裏麵喝口茶?等等老祖宗,……”。


    守門家丁十分的客氣,杜一恆卻歸心似箭,本來想抽空一並解決,誰想到老族長不在,如果入府一坐,就不知道等到何時了,於是,杜一恆說道:“不了,我還是明天再來吧!”


    “一恆少爺走好!”


    杜一恆轉身走下台階,守門家丁低身恭送,


    真是白來一趟,坐進轎子裏,轎夫再次抬起轎子,開始向前移動了,杜一恆卻覺得奇怪起來,忍不住說道:


    “平日老族長深居簡出,今天怎麽會不在府中?”


    “少主,要不要讓阿嚴調查一下?”


    轎子外的阿嚴,深知杜一恆的心思,


    頓了一下,杜一恆說道:“算了,老族長隻是一位將近期頤的老者,把我叫過去,應該是為了佳寧失蹤的事,不用弄得如此步步為營!”


    “是!”


    ……


    杜一恆迴到了杜府,


    杜一恆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阿嚴卻始終有些不放心。


    待到深夜子時的時候,一個震驚的消息,傳到阿嚴的耳中,


    ……


    城外駐軍蠢蠢欲動,向九山城暗中進發,九山城城門守衛被控製,城內外失去了聯係。阿嚴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


    成王敗寇。


    所有的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特別是第二天來到的前一個晚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瓊玉興奮的睡不著覺,隻待明天,隻待杜一恆踏入百草神廟。當老族長將他逐出杜家宗譜後,他便會一無所有。到時候,葉瓊玉有十萬個理由可以殺死杜一恆,到那個時候,杜一恆便是他砧板上的魚肉。


    皇長孫殿下又如何?


    山高皇帝遠,即便有了謀逆之心又如何?他始終如一效忠的是二皇孫殿下。


    今天是十五,十五的月亮好大。好圓,點點的繁星。被月亮的光芒遮蓋了,葉瓊玉將自己比做是皓月,杜一恆遲早是他的手下敗將,


    在此時此刻,葉瓊玉想到的唯一一個人便是藍翎兒,


    “去,將藍夫人請到花廳,我要與藍夫人賞月小酌,……”。


    “是!”


    葉瓊玉和藍翎兒是分房睡的,


    葉瓊玉實在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為了其他的男人終日鬱鬱寡歡,隻有今夜過後,他的床榻就再也不會如此空空,


    隻有明天過後,美人才會在榻,


    葉瓊玉抑製不了此刻的心情,


    花廳的酒盞已經準備好了,侍女還特意準備了幾種迎合主人心意的點心,五籽甜心糯,團團圓圓,藕粉甜湯,桂花心形餅,等等;


    葉瓊玉來到花廳等了很久,方見藍翎兒姍姍而來,


    藍翎兒登上台階,葉瓊玉立刻上前迎來,親切的扶藍翎兒坐下,嗬護到無微不至,侍女低頭見禮,葉瓊玉的眼中隻有藍翎兒。


    “藍兒,身體好些了嗎?”


    “沒什麽大礙,隻是覺得疲憊,……”。


    “我給你準備了最好的大夫,明天,你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


    葉瓊玉的話十分肯定,藍翎兒抬眼看向了他,


    花廳內燈火很亮,七彩絢麗的玲瓏燈更是光彩奪目,但看這布置,葉瓊玉已經很費心了,


    藍翎兒忍不住在心裏歎息了一聲,


    葉瓊玉若是杜一恆該有多好,


    相愛是兩個人的事,不是單方麵的,


    葉瓊玉如此,藍翎兒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覺得他是好的,他是最適合的,卻不知道為什麽,對待葉瓊玉,始終沒有像杜一恆那樣,堅貞不移,應該拋下所有的包袱,大膽的去愛,卻不知道為什麽,藍翎兒釋懷不了心中的沉重。


    “我不需要大夫醫治,……”。


    藍翎兒的神色依然很疲憊,她提不起精神,葉瓊玉的話讓她勉強的笑了笑,


    在為藍翎兒聚集靈元的時候,藍翎兒便知道了葉瓊玉不是普通的人類,是精靈也說不定,藍翎兒知道,葉瓊玉知道,百草精靈生病,不是人類大夫所能醫治的。


    “你需要,這服藥,是我專門為你調製的,隻要過了明天,你的病會立刻好起來,……”。


    葉瓊玉始終無法抑製內心的興奮,


    方才鐵心已經向他迴報,左護衛廉將軍已經接受指令,調兵三千,秘密的進入九山城伺機待命,並且,九山城的四大城門已經被他們掌控,在明天,九山城中,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就算杜一恆有九條命,葉瓊玉也會將其斬盡殺絕。


    “……”。


    藍翎兒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她在笑葉瓊玉太天真,


    心病還須心藥醫,他乃一介人類,即便超乎常人,如何能醫治得了百草精靈?況且又是心病。


    “藍兒,……”。


    葉瓊玉深情的望著藍翎兒,並且握住了藍翎兒的手,用心的撫摸,葉瓊玉的心中始終有一種擔心,葉瓊玉說道:“有一件事憋在我的心裏已經很久了,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什麽?”


    “如果我和杜一恆同時深陷絕境,你會幫哪一個?”


    “……”。


    好奇怪的一個問題。藍翎兒忍不住看向了葉瓊玉,葉瓊玉的眼神很真誠,此時此刻的他,那單純的表情,像是出生的嬰兒,


    “那個人和我已經沒有關係了,……”。


    藍翎兒把話迴答的很幹脆。又很含糊。她沒有說幫杜一恆,也沒有說幫葉瓊玉,


    葉瓊玉的表情有些失意。


    葉瓊玉知道,藍翎兒的話有些意氣,


    “藍兒,你愛我嗎?”


    葉瓊玉情不自禁的握緊了藍翎兒的手。藍翎兒的手很溫暖,很柔軟。是如此的纖柔,像是沒有骨架一樣,


    藍翎兒低下了頭,


    葉瓊玉看著藍翎兒。藍翎兒不知道如何迴答,過了一會兒,隻是輕輕地說道:“如果你和杜一恆同時遇險。我會救你!”


    “我要聽得不是這一句,……”。


    “對不起。我不能對你承諾太多,……”。


    藍翎兒一直沒有直視葉瓊玉,葉瓊玉非常失望,


    “今天讓你來,是邀你共同賞月的,……”。


    沉默了好久,葉瓊玉知道,他不可能從藍翎兒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話,藍翎兒不會向他承諾什麽,因為藍翎兒的心根本沒有在他的身上,甚至,藍翎兒之所以一直呆在葉宅,恐怕也是把這裏當成心靈的歸屬地,隻有在這裏,藍翎兒才會傻傻的相信,能報複到杜一恆。


    不知不覺中,葉瓊玉鬆開了藍翎兒,飲了一杯酒,


    葉瓊玉償不出酒的味道,感覺所有的一切都是苦澀的,


    就在此時,有一條身影,出現在院內,他走的非常急,轉眼的功夫,便來到葉瓊玉的跟前,藍翎兒認識他,他是水魚。


    水魚來到葉瓊玉的身邊後,一臉的著急之色,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藍翎兒看看水魚,看看葉瓊玉,


    葉瓊玉滿不在意的樣子,似乎是水魚不說,他是不會開口詢問的,


    這是葉瓊玉手下的一向作風,不管是忠心為主,還是密不可言,隻要不是葉瓊玉,隻要是稟報事情,隻要有多餘的人在場,他們是不會吐露半個字的,


    藍翎兒就是那個多餘的人,


    “葉公子,先失陪了!”


    藍翎兒站起了身,葉瓊玉有些生氣的說道:“你這個沒有眼色的奴才,藍夫人是外人嗎?什麽事?……”。


    葉瓊玉嗬斥了一句,


    水魚一臉的惶恐,卻依然不肯吐露半個字,


    “是我身體不適,葉公子無需生氣,不耽誤你們談事情了,……”。


    藍翎兒說罷,便離開了座位,走出花廳,侍女趕忙跟了過去,確定藍翎兒走的遠了,水魚才近前來,藍翎兒走出小院兒門口,突然停在了當地,閉上眼睛,細細聆聽,這一個動作,可聽千裏一樣,葉瓊玉和刀奴的話盡收於耳中,


    “爺,大事不好了!”


    “什麽事?”


    “杜一恆知道了我們的部署!”


    “什麽?”


    葉瓊玉顯得大驚,水魚如實稟報道:“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杜一恆的人已經知道爺的目的,並且,左護衛廉將軍進城的事,他們也知曉了,……”。


    “那杜一恆的動靜呢?”


    “人單勢孤,他們怕了!”


    葉瓊玉忍不住看向了刀奴,眼神中透出了疑惑,


    葉瓊玉布局已成,隻待請君入甕,如今城門已封,杜一恆大勢已去,對方如此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時刻,水魚的臉上為什麽掛著擔憂?葉瓊玉是睿智的,雖然興奮,但他不會驕傲,更不會掉以輕心,


    “杜一恆他們想做什麽?想做最後的掙紮?”


    葉瓊玉看向了水魚,與此同時,藍翎兒的集中力更加深了,水魚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終於開口說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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