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大仙在上,九山城百姓聚集於此頓首百拜,千乞萬求;瘟疫四起,民不聊生,妻離子散,大行山滿目瘡痍;今日,進入山中,為的是尋找‘青蛇花’之藥,切勿責怪,待九山城百姓度過此劫,定當再次恪守族規,永不敢犯!”


    “定當恪守族規,永不再犯!”


    今日,破天荒的第一次,在經過千百年來的恪盡己守之後,終於有了新的舉動,


    族長帶領九山城大戶,家丁隨從,不下千人,一起聚集在巫山禁地的入口,擺起香案,虔誠跪拜,迎來九山城有史以來嶄新的一天,今天,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在杜一恆苦口婆心的勸道下,在千萬個保證之後,看看那些身染瘟疫的九山城百姓,心中的憐憫之心被萌動。


    九山城百姓危在旦夕,朝不保夕,再守著這些族規有什麽用?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冒險一試,


    山鬼大神又如何?隻要他們心存虔誠,隻要他們隻是為了九山城百姓,並非覬覦巫山禁地的靈藥,相信,百草大仙是不會怪罪的。


    因此,杜一恆聚集了數十壯丁,族長焚香請罪,在眾目睽睽之下,允許杜一恆等人進入巫山禁地采藥,尋找‘青蛇花’的下落。


    青青巫山地,


    蛇蟲已盤踞,


    花開瘟疫除,


    須碣其中意!


    有人解開了這二十字讖言的真義,


    此為藏頭詩,瘟疫為患,要患者康複,必須找一種名叫‘青蛇花’的草藥為引。方能救治蒼生。


    ……


    “火兒,天理何在呀?”


    老族長等人祝禱後,杜一恆等人進入巫山禁地,一切按目的進行著,後事如何,暫且不表,單說藍翎兒。自從迴到巫山靈穀。她的生活一點都不平靜,本以為會枯燥的生活些日子,誰知道那張天師真是陰魂不散。鵲巢鳩占,張天師進入巫山禁地後,發現了一處好地方,山靈水秀。靈氣逼人,


    有茅屋。有山壁,遮風擋雨,建個道場,說不定。在這裏還能修煉成仙呢,


    張天師尋找到的地方是藍翎兒的家,萬年老樹發現有外人闖入。早嚇得變迴原型,一動不動。當一個枝葉蕭索的大樹了。


    而藍翎兒,則整日遊蕩在巫山靈穀附近。


    ……


    杜一恆帶著采藥的藥農進入了巫山禁地,然後散開在附近,尋找一株叫‘青蛇花’的草藥,如今深冬,青蛇花自然也已調敗,沒有暖季的相貌,尋找起來,確實有很大的困難。


    “宛若靈蛇,梗如藍!”


    自從進入巫山靈穀之後,杜一恆表情總有一種心不在焉的樣子,


    “少主,是這個嗎?”


    藥農四下尋找著,那‘宛如靈蛇,梗如藍’的樣子,是醫者記憶中的青蛇花,青蛇花是上古靈藥,隻是在古書上見過圖形,實物的樣子,卻沒有人見過。


    “不是!”


    杜一恆帶的隨從不多,怕驚擾百草大仙,阿嚴也湊熱鬧,尋來一些沒見過的枯草來求教杜一恆,


    杜一恆再次蒞臨巫山禁地,心中有一種神往,她會不會再次出現?


    ……


    “爺,我們為什麽也要趟這趟渾水?”


    進入巫山禁地的人不隻杜一恆,還有葉瓊玉,杜一恆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為了那二十字讖言,為了他的兄長,他立下‘軍令狀’,若此次進入巫山禁地找不到可以治療瘟疫的靈藥,他甘願受死,來息山鬼大神的憤怒。


    這樣的承諾,為了救哥哥,杜一恆勢在必行,


    杜一恆若不這樣承諾,這些古老比古董還老思想的長輩能輕易答應杜一恆進入巫山禁地嗎?


    杜一恆進入了巫山禁地,葉瓊玉也來湊熱鬧,


    刀奴發問,葉瓊玉微微一笑,說道:“杜一恆既然如此信誓旦旦的要進入巫山禁地,如此好戲,我為何要錯過?……”。


    刀奴始終保留著一份擔憂,


    “可萬一他找不到青蛇花,難道我們也要跟著他送死嗎?”


    “杜一恆在巫山禁地死不了,……”。


    “死不了?”


    刀奴奇怪起來,


    在這一刻,刀奴覺得,他的主人突然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


    茫茫巫山禁地,人跡罕至,何止是罕至,是根本沒有人類在這裏居住,尋找青蛇花,哪兒能那麽容易,轉眼間已經天黑了,藥農們開始休息,搭起了露營,點起了火把,吃著隨身帶來的幹糧,他們的幹糧隻夠三天用。


    這也是杜一恆承諾的,進入巫山禁地,三天內必然找到青蛇花帶迴去。


    “眼看這一天過去了,一點收獲都沒有,……”。


    “阿嚴你太灰心了,這是請靈後的指示,……”。


    杜一恆和葉瓊玉坐在同一個篝火旁,即便是餐風飲露,葉瓊玉始終保持著整潔,杜一恆保持著泰然,和葉瓊玉拿著酒壺,喝口小酒,暖暖身體。


    “阿嚴覺得,讖言之說,神鬼之說,不能盡信!”


    “我的意思是,不到最後一刻,不能絕望,即便絕望時,也會絕地逢生,正所謂‘窮則變,變則通’,我說的是嗎一恆世弟?”


    葉瓊玉說罷,微微笑著,咕嘟咕嘟,又喝了幾口熱酒,


    一旁的杜一恆,始終心事重重,沒有人能看出他在想什麽,


    “失陪一下!”


    可能是嫌葉瓊玉和阿嚴的廢話太多,杜一恆站起了身,轉身離開了這裏,


    “你的少主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


    “一股魂不守舍的樣子,是不是有心事?”


    “阿嚴也失陪一下!”


    杜一恆走了,阿嚴沒有道理一直坐在火旁取暖,更何況還要麵對著刀奴和葉瓊玉,


    “嗬——!”


    阿嚴走後。葉瓊玉忍不住冷嗬了一聲,對杜一恆和阿嚴二人的冷漠充滿了惋惜,


    ……


    入夜後,皎白的月亮緩緩升起,人影的孤獨,慘敗的篝火,那些藥農已經進入帳篷休息去了。隻有杜一恆一個人。儼然屹立在平坦的山石之上,寒風唿唿,吹動著他的頭發。吹動著他的衣服,吹動著他的心。


    “不知道她在哪裏?”


    杜一恆不自覺中,將手伸入袖袋,從裏麵抽出一支孔雀翎。孔雀翎迎著皎白的月亮散發出五色斑斕的亮光,顯得它更加的美麗動人。


    “嗨!”


    身側的阿照。忍不住歎息一聲,


    有時候阿嚴很困惑,藍翎兒明明知道杜一恆對那個持有孔雀翎的女子念念不忘,她卻偏偏不告訴杜一恆。她就是他的少主在巫山靈穀遇到的女子,非弄什麽以誠打動,以情打動。


    “嗨!”


    阿嚴不得不歎息,


    藍翎兒這樣默默的付出。不管付出多少,杜一恆無從知道,在不知就裏中,杜一恆隻是把藍翎兒當成一個下人,隻是一個平素裏刁鑽古怪的丫鬟,卑微到史佳寧隨便說幾句讒言,便能讓這位善良的女孩一無所有。


    “翎兒姑娘,你到底在哪裏呢?”


    ……


    深夜子時,所有的人都進入了夢鄉,隻有葉瓊玉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伺候他守夜的刀奴,自然也警覺起來,


    “爺,這麽晚了,我們要去哪裏?”


    “今夜你不用跟著我!”


    “啊?”


    刀奴有些吃驚,按往常的習慣,刀奴跟在葉瓊玉身邊,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今天是怎麽了?刀奴有些不情願,他擔心葉瓊玉的安危。


    葉瓊玉說罷,便走出了帳篷,


    刀奴很想跟過去,卻猶豫在當地,這是葉瓊玉第一次讓他不要跟來,


    這是主人的命令,雖然意外,刀奴不敢違背。


    到天快亮的時候,葉瓊玉才從外麵迴來,而那些藥農,也正準備續火做飯,然後繼續尋找青蛇花的下落,


    ……


    “少主,昨晚葉瓊玉出去了,到早上才迴來”。


    “他去了哪裏?”


    這是阿嚴的意外收獲,昨晚起來小解,竟然讓他發現葉瓊玉出來走動,進入巫山禁地後,阿嚴的警惕鬆弛下來,以為葉瓊玉也是出來小解,當阿嚴躺到毯子上,開始琢磨的時候,這些疑問讓他輾轉反側。


    於是,阿嚴偷偷的去了葉瓊玉睡覺的帳篷,過了很久很久,依然不見葉瓊玉迴來,阿嚴一晚上沒有睡,四處找葉瓊玉的下落,卻連一個影子也找不到。


    天亮後,阿嚴不得已迴到營地,留守的跟班告訴他,葉瓊玉也是剛剛迴來,


    因此,阿嚴來向杜一恆稟報。


    “屬下失職,昨晚發現葉公子離開後,在外麵根本沒有找到他的影子”。


    “他大半夜的出去,去做了什麽?”


    杜一恆若有所思著,“難道他在巫山禁地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起葉瓊玉解釋二十字讖言的事,杜一恆有絲隱隱的懷疑,而阿嚴則輕輕的搖了搖頭。


    ……


    進入巫山禁地的第二天依然一無所獲,杜一恆一行人在慢慢的向巫山禁地內部深入。


    ……


    “是誰?是誰做的?”


    藍翎兒以為,她的人生不會有什麽變化,頂多是遇到一個心儀的人嫁了,和和美美的過幾十年生活,和她相愛的人。


    藍翎兒以為,巫山靈穀不會有什麽變化,已經千百年了,從來都沒有人類進入過這裏,即便有人進入,也是迷路的,趕出去也就是了。


    藍翎兒從來都不知道,在她的生命中也會有噩耗,


    她的噩耗,來源於她所認識的這些人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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