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嚴的話到底是什麽?


    是那些精靈文字,若是以前,阿嚴本不認識精靈文字,是藍翎兒帶他到精靈書庫找尋招魂秘術的時候看到的,故此,阿嚴對精靈文字有一定的熟悉感;那像符文,又似花朵的東西阿嚴有八成把握是精靈文字。


    或許是真的呢!


    或許是真的呢,


    如今杜重染病,如果不做些什麽,那便是坐以待斃,杜一恆如何忍心?


    “老祖宗可在府上?”


    到族長府停轎,杜一恆登上台階,門口有兩個守門的家丁,族長府雖然不豪華,卻也是一個精致的小窩,滿府上下,有六七個家丁和三四個丫鬟和雜役,老族長就一個人住,生活還算很愜意。


    “在的,隻是還沒有起身!”


    老族長老了,體力不行了,喜歡睡覺了,每天不睡夠七八個時辰,是不起床的,除非有其他的事兒,要緊的事兒急需處理。


    然而,今天沒有起床,


    不過,杜一恆求見就要另當別論了。


    十年前的杜家,和十年前的百草神廟都是蕭條的,老族長能有今日的風光,和杜家脫不了幹係,所謂本家相連,息息相依。


    “老祖宗,身體安泰否?”


    杜一恆來到族長府,下人迎入,在客堂等候,


    聽說杜一恆來求見,老族長雖然還在睡覺,也會起身前來會見。


    老族長手拄鳩鳥拐杖,小侍童攙扶著,老族長的背已經駝了,走路顫巍巍的,非常的慢。等老族長坐在了客堂的主位上,杜一恆才躬身問候。


    “還好,還好,就是老了,有點走不動了”。


    頓了一下,老族長又道:“坐吧!”


    “謝老祖宗!”


    杜一恆站直身,退後幾步。撩起後擺。輕輕地坐在老族長左手邊的椅子上,這張椅子離老族長特別近,二人像是閑話家常一樣。老族長又道:“賢孫呀,昨兒發生什麽事了?百草神廟請靈,如此關鍵的時刻,你怎麽不聲不響的走了?”


    “迴老祖宗。家裏有些事要處理,……”。


    “你這樣突然離開。讓我的心裏,也是不踏實的,……”。


    “已經沒事了,都處理妥當了。……”。


    “都處理妥當了?”


    “是的!”


    老族長說話有點大聲,人老了,本就如此。耳朵有點不靈光,老族長大聲。也是生恐杜一恆聽不到,杜一恆說話,自然也要大聲,要不然老族長聽不到,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今天來,是不是有什麽事?”


    “是的,老祖宗,孫兒有一事不解,……”。


    “問吧,問吧!”


    “昨日請靈,那二十字讖言到底是什麽意思?……”。


    “看來你是都聽說了,……”。


    “確實有一些,……”。


    “你想問什麽?”


    講到此時,老族長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杜一恆,他雙目深邃,透著一股精明,


    “首先,孫兒想知道那二十字的讖言是什麽意思?”


    “青青巫山地,蛇蟲已盤踞,花開瘟疫除,須碣其中意!”


    “拿紙筆來!”


    老族長幽幽的念著,杜一恆心頭一動,抬起頭,看向一旁的小侍童,說道:


    “去!”


    老族長同時也吩咐一聲,小侍童躬身遵命,立刻走出客堂,不多久,端來了筆墨紙硯,放在了杜一恆身前的茶幾旁,杜一恆起身,走到茶幾旁,踟躇了一下,提筆,在硯台中沾了個飽滿,一氣嗬成,將老族長剛才念道的二十字讖言寫了出來。


    “青青巫山地,蛇蟲已盤踞,花開瘟疫除,須碣其中意!”


    杜一恆開始念道這二十個字,若有所思著,頓了一下,看向老族長,忍不住問道:“老祖宗覺得,這二十字讖言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此乃天機,很難猜測,……”。


    老族長眯縫著雙眼,在杜一恆心裏,他有裝傻充愣之嫌,


    “孫兒還有一事想問老祖宗,……”。


    “說吧!”


    “如果窺測出此天機,是否能解九山城今日之困?”


    “這個自然,這是百草大仙所示,肯定是百分之一百的,……”。


    “那瓊玉世兄所解的讖語是否正確?”


    “這個?”


    這便是杜一恆此來的目的,從聽說杜重患上瘟疫後,杜一恆突然覺得他的時間非常緊迫,緊到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一樣,杜一恆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憑他一人之力,憑眾人之力,找到治療瘟疫的方法。


    老族長不敢說了,


    別看老族長老了,心裏依然滑著呢,昨天的一幕,讓老族長知道,他不能太和葉瓊玉站在一條船上,百草大仙都‘同意’了,滿大殿的人依然沒有一個敢走進巫山禁地的,如此眾誌成城,他沒有道理執意己見,得罪整個九山城的人。


    “一恆賢孫呀,……”。


    老族長一臉的難色,想到百草神廟時的狀況,連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


    “孫兒懂得了,……”。


    老族長這左顧右盼,畏首畏尾的樣子,早在杜一恆的眼睛裏了,老族長畢竟年紀大了,倘若解禁巫山禁地的讖言從老族長的口中講出,萬一九山城的百姓誓不退讓,老族長便是那個首當其衝的眾矢之的。


    老族長老了,即便杜一恆心中多麽的想,也不想讓這位老人家做擋箭牌。


    “孫兒先告辭了!”


    “唉——!”


    杜一恆上前一步,恭敬一禮,然後轉身走出了客堂,老族長有心挽留,卻沒那個勇氣。


    族長府是一個不大的院子。隻有兩進,杜一恆走出客堂,便已經到大院兒了,再走出大院兒,便是府門了。


    “少主,問出結果了嗎?”


    阿嚴在府門口等候,見杜一恆出來。於是。立刻迎了上來,


    杜一恆停步在門口的台階上,抬起了手臂。看著他在客廳中寫出的那二十字讖言,若有所思著,阿嚴也湊眼看去。


    “少主,這是什麽意思?”


    “昨日的二十字讖言!”


    “這是什麽意思呢?”


    “不知道。……”。


    “那老族長呢?”


    “他在刻意迴避,……”。


    “要不然找機會……”。


    “還是不要為難老族長了。走,去廣袤府!”


    “是!”


    阿嚴遵命一聲,立刻走下台階,說道:“壓轎!”


    “阿嚴!”


    阿嚴也是手腳勤快的。杜一恆要去廣袤府,他立刻吩咐起來,轎子就在門口。當轎夫壓轎,阿嚴撩起轎簾。請杜一恆上轎的時候,杜一恆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樣。


    “少主還有什麽吩咐?”


    “我想步行一會兒!”


    “是!”


    杜一恆的心中充滿了心事,解除巫山禁地的族規任重而道遠,不但不是朝夕之功,若稍有不慎,甚至會有殺身之禍,就像一年前擅闖巫山禁地的事,杜一恆也感歎自己死裏逃生,他為九山城的百姓做了這麽多,竟然,還不如一句族規來的重要。


    有時候杜一恆也心寒。


    “……,青青巫山地,蛇蟲已盤踞,花開瘟疫除,須解其中意!”


    杜一恆漫步在九山城的大街上,耳畔中突然想起了孩提的聲音,瘟疫肆虐的原因,加上封城,如今的九山城已經蕭條,街上的行人不多,即便有也會匆匆的迴家去了。


    隻有這些無知的孩童,


    杜一恆多麽的羨慕,可以不用為眼下的困局煩心。


    “小弟弟,哥哥給你們買糖吃好嗎?”


    “你是什麽人?平白無故的,為什麽給我們買糖吃?……,娘親說,不能隨意接受陌生人的好處的,……”。


    看到這些孩童,七八歲的模樣,最小的也有四五歲,五六個人聚在一起玩耍追逐,杜一恆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如此大的羨慕之心,這無憂無慮,願意笑就笑,願意哭就哭的樣子。


    “小弟,我們去玩兒!”


    “好!”


    幾個孩童中,年紀最大的牽起了妹妹的手,一聲答應,那紅嘟嘟的嘴唇裏露出了一顆豁牙。


    “少主,糖!”


    此時阿嚴來到杜一恆的身邊,手裏拿著一個紙包,裏麵是杜一恆剛剛吩咐去買的糖果,


    “青青巫山地,蛇蟲已盤踞,花開瘟疫除,須碣其中意!……”。


    “少主,他們在唱那二十字讖言”。


    “是啊!”


    杜一恆本來是一片茫然的心,朝著廣袤府的方向走著,


    開始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四周的環境,甚至從他身邊經過的人;是這些孩童追逐嬉鬧時唱的歌謠,讓杜一恆感到震驚與不可思議。


    “會不會是陰謀?”


    “恐怕是有人想打開那古老的禁地”。


    阿嚴充滿了擔憂,杜一恆沒有多想,杜一恆也希望能解除巫山禁地的禁令,隻是他缺少一個機會,甚至,杜一恆有時候會激動,


    此時此刻,如今的狀況,會不會是這個機會就在眼前?


    杜一恆看著前方不遠的孩童,孩童迴頭看看這位大哥哥,杜一恆拿過阿嚴手中的紙包,從裏麵抓出一把糖果,看看左右,他身邊是一戶人家的門口,門口有門墩,杜一恆把那些糖果放在門墩之上。


    杜一恆走了,確定杜一恆走了,那些小娃娃們一擁而上,去搶那些糖果吃。


    “少主怎麽知道他們會拿?”


    “孩子的天性,……”。


    “那少主的天性是什麽?”


    杜一恆和阿嚴,還有一行轎夫,他們向前走著,雖然沒有迴頭,卻也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麽,杜一恆提到了‘天性’,阿嚴有些擔憂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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