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杜家,城南柳家,城西百草神廟附近那些資格老的前輩,加上廣袤府的各大掌櫃,醫師,等等;幾十號人,將會議客廳坐的滿滿的。


    在九山城,年歲最長,輩分最高的,便是杜家的族長了,百草神廟的族長為什麽是杜家的人?這是沒得選的,這是杜家人恭奉出來的百草神廟族長,誰讓杜家人在九山城的影響力大於一切呢?


    一位鶴發老者,一臉的滄桑皺紋,背有點駝,一旁放著他的拐杖,雙眼都有點迷糊,心裏卻是雪亮的,


    瘟疫,可不是個小事,


    隔離,不是最好的辦法,


    救命,才是頭等大事!


    “大家怎麽看?得有個應對的辦法!”


    “老族長,說白了吧,今天來,我們是奔著一個目的來的”。


    說實話,今天在百草神廟開會,不是南宮燕的主意,不是杜一恆的主意,而是很多人的想法,包括城南的柳煦山,說點套近乎的話,這柳煦山的家世在九山城也不是凡品,他和城主南宮燕是本家。


    按說,南宮燕姓南宮,柳煦山姓柳,貌似有點八竿子打不著的感覺,


    然而,卻非如此,南宮燕和柳煦山淵源頗深,


    上一任城主姓柳,叫柳文忠,是南宮燕的丈夫,柳文忠和柳煦山的父親是同一個祖父,也就是說,他們有著四輩的關係,俗話說,不出五服不算疏,柳煦山和南宮燕的兒子也算是自家人。


    “小賢孫,有話,直接說!”


    老族長眯縫著眼睛看了很久。這個說話的人始終也看不清他長的樣子,唯一的肯定,是這個人很年輕,老族長老了,都九十歲的高齡,都快期頤了,還能硬朗朗的坐在這裏。已經很不易了。想讓他耳聰目明,那是不可能呢。


    “請老祖宗開香壇,向百草大神求助!”


    此言一出。其他人議論紛紛,杜一恆有些奇怪,看著柳煦山,柳煦山一副意誌滿滿的樣子。他竟然要讓老族長開香壇?


    在九山城有這樣一個規矩,在九山城。百草神廟的主持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的靈魂能出竅,就是佛家說的入定,入定後。便可與百草大仙對話,祈求降福,免災於九山城百姓。至於老族長會不會這手兒,從來沒人見過。


    “咳咳咳咳!”


    聽說此言。老族長不停的咳嗽起來,其他的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是啊,是啊,如今是非常時刻,……”。


    “眼下無人能醫治疫病,病情更在蔓延,……”。


    “唯有祈求百草大仙,才能救九山城的百姓!”


    “李掌櫃說的極是!”


    “老祖宗,九山城的百姓,全依仗您老了”。


    更有人向老族長拱起手來,深深作揖,千求百拜的感覺,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老族長的‘請靈’上,議論紛紛的聲音,老族長可能是過於激動了,咳嗽幾聲後,有些體力不支的狀態,心慌的很,有些喘不過氣來。


    “藥,藥,藥!”


    “藥在這兒呢!”


    老族長身邊的小侍童,趕忙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幾粒小如綠豆的褐色藥丸,老族長拿在手中,一口吞下,小侍童幫著順順胸脯,拍拍後背,這才好了許多,過了好一會兒,終於緩過氣兒來。


    “老了,不中用了,體力不支了,咳咳,咳咳!”


    老族長的狀態越來越虛弱了,有隨時休克的感覺,小侍童緊緊的攙扶著他,老族長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頓時間,小書童像是領悟出什麽道理一樣,立刻抬起頭喊道:“不好了,祖爺爺又犯病了,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小侍童精神慌亂,不知所措的樣子,突然叫出這樣的話,也算是慌不擇言了,竟然忘了,此次會議,不少大夫都在場呢,於是,平時照顧老族長身體的鬼大夫立刻跑上前,為老族長把了脈,暫時平靜了擔憂,舒了口氣說道:“不礙事,不礙事,快扶族長迴房休息,快扶族長迴房休息!”


    老族長突然犯病,驚壞了在場所有的人,


    話兒是鬼大夫說出來的,在場所有的人都相信了他,族長犯病了,因為這個鬼大夫可不是一般的人,他的醫術非常高超,隻是,族長一犯病,還如何開香壇,請百草大仙呢?


    ……


    眾人的擔憂是正常的,眾人的等待是漫長的,自從老族長在會議室病發之後,百草神廟南側的族長府掛起了杜門謝客的牌子,


    一天,兩天,三天……。


    老族長的病一直不見好。


    老族長稱病不出,南宮城主和杜一恆在乎的並不多,畢竟神鬼之說,特別是杜一恆,是不盡信的,唯一能做的,是調查疫情,分發藥材,極力找出病源,控製病情。


    老族長一直稱病不出,有人坐不住了,那個人便是葉瓊玉。


    ……


    一天夜裏,一頂輕步小轎,出現在夜色籠罩的大街上,抬夫加隨從,總共才三個人,加上轎子裏的人,是四個人,轎子很簡單,是一頂普通的小轎子,隻要有幾畝薄田的地主,都會有這樣的轎子,然而,如此一個小而卑微的轎子裏,卻坐著一個大人物。


    他,便是葉瓊玉。


    “爺,到門口了!”


    抬夫將葉瓊玉的轎子抬到了百草神廟後的族長府府門口,


    雖然入夜,卻不是深夜,門口的大街上依然稀稀拉拉,時不時會有行人從這裏經過,葉瓊玉撩起轎簾,柔美的月光灑落,陪襯著院門口的紅燈,給人一種靜謐,祥和的感覺,然而,此時此刻,葉瓊玉的盤算頗多。


    在葉瓊玉準備下轎子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麵有人經過,


    也是一頂轎子,帶著四、五個隨從,葉瓊玉像是做賊心虛一樣,速度的坐迴去,將簾子放下來,過了一陣兒,嘎吱嘎吱的轎子聲臨近,腳步聲也嘈雜起來,那一行人從葉瓊玉等人身邊經過,隻有在路過的時候,會有一兩個人朝他們看一眼,


    看看這三個人,有些奇怪,這些人為什麽沒有進入族長府,而是在這裏停下了。


    等這幾個人走過去之後,葉瓊玉突然說道:“走,從後門兒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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