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月亮真的很好,杜一恆走出洞房後,便開始漫無目的的散步,不知道為什麽,腦海中始終浮現出在巫山禁地時的女子,


    杜一恆根本沒有見過藍翎兒的樣子,


    也可能是那孔雀翎傳說的魔力,杜一恆對那女子難以忘懷,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無意中來到了中院,其實杜一恆是想去東院兒找杜重喝酒的,竟然走錯了路,突然聽到中院有響動,特別是杜長卿的寢室。


    當杜一恆想要去看一眼的時候,史佳寧出現了,


    杜一恆暫時作罷原來的想法,於是,和史佳寧一起散步,過了沒多久,史佳寧說自己困了,要去休息,史佳寧今晚風情無限,丟下繡帕,便對杜一恆說,她在房間等著。


    史佳寧走了,


    杜一恆始終覺得不妥,


    杜一恆折返迴來,他倒要看看杜長卿寢室的響動是什麽,


    當杜一恆踏入杜長卿寢室的房院時,猶如進入無底的黑淵一樣,不但發現了杜長卿的屍體倒在血泊中,更更巧合的是,他的貼身跟班也同時出現在這裏,


    黑燈瞎火中,月明照亮,


    死人陰森,活人恐懼,阿照大聲驚叫,才引來了很多的下人。


    ……


    “既然你提到了匕首,那就讓你看個明白,來人哪!”


    杜一恆在和廖文成對峙,聽到‘匕首’二字,杜旺更是氣上心頭,找了一個話空,立刻嗬斥一聲,家丁上前,手捧托盤,杜旺手一揮,家丁立刻走到杜一恆的身邊,


    “這便是你說的兇器!”


    “怎麽會?”


    黑燈瞎火中,杜一恆從杜長卿身上拔出匕首後,感覺有些麵熟,因為夜幕太黑的原因,他根本沒有看仔細,接著,便被阿照發現,家丁手舉火把,一起擁入,杜一恆根本來不及,也沒有時間去看匕首,在一時驚慌的時候,竟然把匕首丟在了地上。


    眾目睽睽之下,杜一恆殺人,殺死了他的伯父。


    這樣的罪名,杜一恆也會感到害怕,他擔不起,他在九山城十年,全靠這位伯父扶持,如今,九山城事業終於建成,並且穩健發展,杜長卿功不可沒,叔侄之情更是深厚,說杜一恆殺了杜長卿?


    杜一恆也不敢擔當。


    “二少爺之物!”


    家丁把托盤送到杜一恆的眼前,杜旺非常寒心地說道,


    看著托盤中的匕首,此時燈火明亮,如同白晝,八根巨蠟在四周燃燒,輝映著一張張嚴肅的臉龐。


    杜一恆看清楚了,托盤上的匕首屬於他所有,


    這件利器還是城主所贈,這把匕首寓意一把披荊斬棘的神器,是杜一恆接管廣袤府時,南宮燕所贈,是希望杜一恆在衛國藥材運輸行業中順風順水,如遇艱難,就用這把利器披荊斬棘,繼往開來。


    這隻是寓意,是祝福,


    當杜一恆遇到坎坷的時候,這把匕首一定救不了杜一恆,


    “南宮城主請看,這是您送給二少爺的匕首嗎?”


    杜旺又看向了南宮燕,


    “看來,這件事對少主真的太不利了!”


    中廳內都是有身份的人在‘商議’,在門口,已經圍起了好多下人,阿嚴和藍翎兒擠在最裏麵,看到此時此刻,不免在心裏敲鼓,到底是誰,是誰要陷害杜一恆?


    “不錯,這正是本座所贈之物!”


    杜旺一聲吩咐,家丁立刻將托盤端近,讓南宮燕細看,


    南宮燕沒有細看,隻是瞟了一眼,便已經斷定,


    “南宮城主可曾有誤?”


    “絕不會錯,上麵的紅寶石是本座從波斯商人手中購來,在中原是極少見的,更別說是九山城了,……”。


    “南宮城主真是厚禮!”


    杜旺多麽的感慨,更怒視起杜一恆,忍不住喝道:“杜一恆,你還有什麽話說?”


    “對,你還有什麽話說?”


    “你為什麽要殺死老當家?”


    “太滅絕人性了,老當家視你如己出,甚至把廣袤府都交由你來掌管,你竟然是隻白眼狼?”


    頓時間,大廳中一片嘩然,嗬斥聲不斷。


    “理由,理由,我為什麽要殺死伯父?”


    眾人一片嘩然,紛紛指責,真有眾口鑠金的感覺,杜一恆非常氣憤,即便他有十張嘴,這裏有二十多人,他一個人也招架不過來,


    即便如此,杜一恆還是忍不住嗬斥起來,


    微一轉身,用眼神掃視四周,威儀八方的感覺,給人一種震懾,那些‘叫囂’的人,竟然怯懦懦的閉口起來,聲音不但小了,架勢也低了下來。


    “不愧是我喜歡的男人!”


    藍翎兒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杜一恆一個人力抗如此之多的人,不亢不卑,不浮躁,不氣憤,泰然自若、處變不驚的樣子,有著不可湮滅的威儀之風。


    杜一恆單憑一個人的力量,用他那不亢不卑的態度,一句‘理由’,便把剛才的勢頭壓了下去,


    的確如此,


    雖然種種證據證明杜一恆是殺害杜長卿的兇手,


    唯有這理由,這動機,是不能說服人的,杜一恆沒有殺杜長卿的理由,


    他們是叔侄,他們情同父子,


    杜長卿對待杜一恆猶如‘掌上明珠’一樣,不管是生活待遇,還是杜家的權利,杜一恆像是整個杜家的寵兒一樣,全是他一個人說了算,這樣的待遇,杜重都享受不了,先不管杜長卿為什麽如此寵愛杜一恆,


    在其他人的眼裏,這樣的寵愛無非是像父親一樣的溺愛,沒有什麽可特別的地方,


    杜長卿喜歡杜一恆,所以寵著慣著溺著,杜長卿嚴厲的教導杜重,所以比較嚴厲,在他人看來,無非是長輩喜歡某個孩子,不喜歡某個孩子罷了。


    “動機,理由,我為什麽要殺死伯父?”


    無疑,杜一恆今時今日的地位和權利都是杜長卿給的,


    在其他人眼裏,杜長卿造就了杜一恆,所以杜一恆才會如此的風光,按理說,杜一恆會比任何人還要在意杜長卿的生死,憑這樣的原因,如果讓人選的話,他們寧願相信是杜重殺了杜長卿,也不會相信是杜一恆殺了杜長卿。


    “漕陸運輸圖,……”。


    就在此時,在杜一恆一次次質問的時候,在中廳大院兒中,突然有人高喝一聲“漕陸運輸圖”,隻這一聲,弄得滿堂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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