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不注意,香姑把慧慧叫到一邊,說:“是不是七仙女要下凡了?”閆德明在追求慧慧,慧慧卻根本沒有說,包括最好的姐妹;慧慧說:“七仙女會下凡嗎?董永隻有一個,不過怕是早已經老了,王母娘娘也看不上他。”香姑就直截了當,說:“我看閆德明這人不錯,你們就是隔著一道天河。不過我相信,有喜鵲搭橋,董永和七仙女一定能鵲橋相會。”


    兩個人心裏都明白,但別人不明就裏。慧慧說:“走吧,我們就是盡地主之誼,他是我們工廠發展的大功臣,僅此而已。”慧慧暗指他們沒有那層關係,香姑想多了。香姑微微一笑,也就不再說了。汪少芬已經走在了前麵,和閆德明說著話,食欲很親密:一言以蔽之,相談甚歡。香姑說:“是金子總會發光,發光了自然就會被人欣賞,你自主吧。”


    因為和古城繅絲廠有了更密切的聯係,閆德明頻繁往返兩地間。一年後,因為工廠這個稱唿已經不適應事業的發展,所以她們又注冊了公司,名字就叫“九零愛工貿發展公司”,主營工業產品和貿易往來。九零愛公司這個名字,隱含九零年代以來的愛情和事業的成長,她們都是九零年代愛情的見證者和參與者,是不可磨滅的永恆記憶。


    九零愛公司數年間有了巨大的改觀,除了龍頭產業繅絲廠及其他產業的迅猛發展,還增家了絲織產業等,產品銷往大江南北,同時設立了進出口公司,絲織品已經走向了世界。主管營銷團隊的慧慧和主管生產的汪少芬是公司副總,香姑總攬大局,是當之無愧的老總。


    至於閆德明和慧慧,香姑不記得暗示了多少次,慧慧自然明白;慧慧說:“我實話對你說吧,一個是小痞子,在我心裏無法忘記;再就是周武英給我的打擊,讓我不敢相信第三個男人;這事放一放再說吧,若是有緣,水到自然成。”


    香姑說:“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汪少芬和閆德明走得很近,但我看出來了,閆德明並不愛她,閆德明對她隻是朋友關係。但我們都不能保證以後他們會不會相愛,我怕到時候你會後悔。”慧慧說:“你多慮了,是我的誰也不能奪走,不是我的我又何必去爭搶?更何況現在我真沒有這個心思。。”


    香姑真服了慧慧,竟然如此淡定。但香姑把這事一直在心裏擱著,老是放不下。忽一日,閆德明又來了,來了就找香姑,這是不經常出現的事情:閆德明的工作和慧慧對口,絕大部分的事情慧慧就能辦妥;至於產品問題,汪少芬就能解決。香姑覺得閆德明肯定有大事,卻因為都是熟人,就笑著說:“閆經理,有何貴幹?是不是想讓我當媒人?”


    香姑半開玩笑半認真,他一直在追求慧慧,盡人皆知。閆德明說:“曾總,今天我誰也不找,就是來你這裏找飯碗,我失業了。”說的讓人不相信;香姑說:“你真有意思,有多少人想挖角都辦不到,你們老總拿你當寶貝,說失業不叫人笑掉大牙?”閆德明失業,就如張天師讓鬼架去了,神人也不信。


    “曾總,我說的是真的。”閆德明卻非常認真,不容人不相信。香姑驚訝地說:“怎麽迴事?我真的不敢相信。”閆德明這才仔仔細細和香姑說了。原來,他們公司決定轉型,進軍房地產,他們已經有能力做更大的事業。但閆德明卻不想離開這個行業,於是就向老板遞交了辭職信。老總非常欣賞他的能力,於是極力挽留,閆德明說:“我感謝您這些年對我的培養,但房地產對我來說是個陌生的環境,我喜歡的還是貿易工作。”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閆德明就這樣辭職了,辭職出來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來九零愛工貿發展公司。香姑就明白了,閆德明辭職並不隻是環境陌生的原因,一定還有慧慧的原因,而且是非常重要原因。公司轉型,就意味著閆德明很難再和慧慧見麵了,這應該是他最不能接受的。至於閆德明投奔九零愛,當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能和慧慧在一起工作,也許是他最大的快樂!至於香姑會不會接受他,他根本不用想,因為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慧慧有閆德明相助,必定如虎添翼。晚上,照例召開了歡迎會,正式宣布閆德明加入九零愛,閆德明的到來,也為九零愛帶來大量資源。酒盡人散,閆德明和慧慧沒有急著休息,而是在古城街道散步。


    如今的古城早已經大變樣,石鋪街道不再是城市中心,而是作為古城紀念保留下來,慧慧歎氣說:“我真服了你了,其實你應該有更大的發展。”房地產如火如荼,能夠進入房地產業財源滾滾,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他是老板跟前的紅人,一直受重用,來九零愛豈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據說,老板為了留住他,答應給他一定的股份;這樣優厚的待遇,豈是一般人能享有的?閆德明說:“再大的前途,如果沒有你,又有什麽意義?我們已經不再年輕,知道什麽對自己才重要,所以我一定不會離開你。”慧慧苦笑,說:“你真的不必為了我放棄前麵的大片森林,因為我已經再也不敢愛了,你何苦耽誤自己的前程?實話對你說,我已經有了婚姻恐懼症,不敢結婚,不婚主義將陪伴我的終生。”


    這些話,慧慧藏在心裏,從來沒說過。閆德明似乎收到震動,但也不是多麽的驚訝,說:“慧慧,你不用再勸我,因為你應該最了解我。我的第一次愛情煙飛毀滅,從此我便不再相信愛情。但我遇見了你,愛情又死灰複燃,而且無法撲滅。慧慧,你知道嗎?我的愛情裏隻有你,再也容不下一絲一毫。如果我們沒有結果,那我就和你一樣,做個不婚者,因為這樣我至少會和你成為親密的朋友,繼續和你在一起。”


    慧慧和閆德明幾乎是一樣的性格,至少在愛情上。慧慧說:“其實在你身邊,就有一個很喜歡你的好女人,隻不過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少芬姐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不用多說,可以說你們才更合適,也更聊得來,你為什麽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香姑也和慧慧說了無數次,但閆德明和汪少芬並沒有實質性的更進一步,看來這一次慧慧想做個推手。


    “對,我和汪少芬的確聊的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在聊你,在工作之外。汪少芬告訴我她所認識的你,也非常支持我對你的追求,但我們隻是要好的朋友,基於你的朋友,不然隻能做普通朋友。”閆德明的一番話,才真正讓慧慧震驚:汪少芬和閆德明在一起,原來如此!她和香姑,其實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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