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夏言枯,


    黑衣人慢慢的圍了上來,有幾個黑衣人正在檢查南懷秋兮的身體,小聲的交流著什麽。


    夏言枯知道這是在確認南懷秋兮的死,這一步至關重要,那幾人似乎已經確定南懷秋兮的命不久矣,也站起身,圍了上來。


    雖然夏言枯看起來很虛弱,但黑衣人依然走的很慢,很小心。護法一再交代,除非夏言枯死透了,否則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夏言枯有些唿吸不暢的咳嗽了兩聲,黑衣人驚的立刻停住了腳步,夏言枯看著眼前的黑衣人,起碼有三十多人,你們這些做殺手的膽子也太小了吧,我都這樣了,還不敢幹脆點上。


    黑衣人沒有一人出聲,隻是慢慢的圍了上來。到距離還有幾步的時候,最前麵的一人舉刀上前,一刀劈下。


    刀剛剛劈下一半,便停住了,一把劍直貫胸口而來,就這樣插在他的胸口,都沒有看清是從何處飛來的。他有些不相信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直直的站在原地。


    劍上,風鈴正隨著微風,清脆的響著。


    冷鋒寒月


    蕭蕭影。輕輕鈴。


    風動。鈴動。月動。


    聲聲脆。真真明。


    劍寒。鋒寒。眼寒。


    劍下無聲。


    詩號帶著怒然的殺意,風鈴月站在夏言枯的身前,伸手拔出殺手身上的劍,輕輕一揮,一陣劍鳴聲迴蕩開來,劍上不占一絲鮮血。


    風鈴月冷冷的掃了一眼周圍的黑衣人,說到,今天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黑衣人眼神交換,似乎已經有了打算,前麵的幾人同時出手,攻向風鈴月,成包圍之勢。


    以自身為圓心.以三步為距離,風鈴月隻在這個距離移動,一劍一擋一殺,卻不後退,身前的半圓已經倒下了十幾人。


    血線劃落,顯得狼狽,麵色依然堅毅,身後是留給值得信任的人。


    劍刺痛風鈴月,踉蹌的站裏,忍住不出聲,卻因為又一次的慢了,中刀了,手臂被砍傷,皮開肉綻,用力握劍,鮮血順著手臂慢慢的流下。風鈴月慢慢的將劍換到左手,手臂垂下,因為沒有練過左手劍,所以隻是原始的用劍去刺,去擋,仍然固守腳下方寸。


    黑衣人被這股殺氣震懾住,明知風鈴月已經是強弩之末,卻不敢上前,隻是在周圍徘徊,尋找機會偷襲。


    風鈴月的劍輕輕垂下,她已經沒有了舉劍的力氣,隻是憑著最後一口氣站著,視死如歸,能擋下幾劍,自己不知道,但她知道即使死了,也要站在那個人的前麵。


    劍依舊幹淨,美麗,滴血不沾,人也同樣。


    黑衣人慢慢的繞過已經奄奄一息的風鈴月,走到夏言枯的麵前,慢慢的圍住夏言枯,中間留了很大的空位,都離風鈴月遠遠的。


    夏言枯用沙啞的聲音說到,殺手竟然也會害怕,真是難看。


    剩下的寥寥幾人,惱羞成怒,舉刀便攻向夏言枯。


    風鈴月聽見了身後的動靜,卻已經沒有力氣轉身了,慢慢的倒下,倒向夏言枯。


    一道人影忽然而知,接住了要倒下的風鈴月,殺手早就死在了越山嵐的劍氣之下。


    夏言枯轉頭說到,看什麽呢,來扶我起來啊。


    白尋羽一邊去扶夏言枯一邊同情的說到,真是太慘了,這傷。他說的自然是風鈴月。


    嶽山嵐小心翼翼的放下風鈴月,伸手摸向風鈴月的脈門,說到,還好還好,隻是氣力用盡,詢問的說到,這麽重的外傷,有沒有帶精創藥。


    夏言枯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丟給了嶽山嵐,說到,趕快給她擦上吧。


    嶽山嵐一邊小心的擦著藥,一邊小聲的說到,真是倔強的姑娘,留了疤多難看,都那樣了,還不肯倒下。轉頭對夏言枯埋怨到,你就不會勸勸她,夏言枯有些苦澀的笑到,勸她隻會讓她更加的堅持。


    白尋羽撒手,剛剛站好的夏言枯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對白尋羽吼道,你幹什麽。


    白尋羽有些著急的說到,差點把南懷秋兮給忘了。


    夏言枯說到,不用著急,把他的身體帶迴去就行了,我在他內腑留下的暗勁,迴去我就幫他化解。


    白尋羽背起南懷秋兮,走到夏言枯的身邊,扶著夏言枯,說到,走吧。


    慘烈的戰場,有人離開,也有人來過,一個身穿便裝的人,看起來與平常人無異,但是一個平常人,來到這個地方,便是一件不平常的事,身旁還跟著一人,穿著,與地上躺著的殺手有幾分相似,人慢慢走到風鈴月之前站著的位置,看了幾眼,開口問到,沒想到,白尋羽竟然沒有出手,被臥非眠那個老頭子給攔下了。轉頭問身後的人,確認無誤嗎,南懷秋兮真的死了?


    身旁的人恭敬的答到,已經再三確認過了,已經廢了?


    那人聲音低了幾分,說到,廢了?


    身旁的人感到了語氣的變化,更加恭敬的說到,是的,五髒六腑都被打碎了,就算恢複也是一個廢物。


    廢物?那人厲聲說到,廢物,我看你們才是廢物,沒有死,就不能算廢,平時做事的嚴謹都跑哪去了,沒死就補上兩刀,這還要我教,這麽多人都沒殺掉一個殘廢之人。


    跟在身後的人,急忙彎下腰,謙卑小心的說到,當時都把心思放在殺夏言枯上麵,自然就沒有想太多,已經再三確認了,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


    那人沉聲說到,最好是如此,要是到時候出了岔子,你就陪葬吧。


    身後的人,把腰彎的更低了,小聲的答到,是是是,大氣都不敢喘。


    那人一甩袖子,低哼一聲,慢慢的離開了。身後的人也慢慢的跟了上去。


    直起身子的時候,才發現,背上早就被汗染濕了。


    小院裏,夏言枯三人正在各自的房間中打坐,一隻白鴿慢慢的落在窗台,一般拆信這種事情都是風鈴月來做,如今隻能自己來了。


    夏言枯走到床邊,看了一眼信紙,將信紙揉成了一團,然後粉碎。低聲說到,果然是你,早晚,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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