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清風離開,宛清這才輕歎了聲,起身拿過一個燈籠,就這麽大晚上在院中的那些草藥和花草之間遊走。


    找了快半個時辰,看自己需要的東西總算找齊了,這才迴到房中,想自己在草屋中為紅豔銀針祛毒時的情形,記得清楚她的手動了下,眼皮也跟著抖了下。


    雖然她不確定她當時是否清醒,為了預防萬一,她還是給她紮上那針,讓她暫時處理昏迷狀態。眼下隻要她把這些藥處理好讓她喝下,她之前的那段記憶就會暫時模糊。


    等她醒來,她再給她做簡單的洗腦。想必短時間內她不會起疑,最起碼不會把自己會銀針祛毒的事告訴冷冥夜。


    至於冷冥夜那邊,想著自己還需要做的事,宛清親自去廚房煮了藥,直到喂她喝下,這才長出口氣。


    “睡吧,安心的睡吧。春紅這丫頭怎麽睡這麽熟?這天都快亮了,我在房中和院中來迴走,她都沒動靜。春紅,春紅……”


    看喝了藥更是熟睡的紅豔,宛清拖著沉重的雙腿,到了自己房間躺下。


    這才想到迴來一直沒見到春紅,想著平時那丫頭睡意都很淺,自己在廚房折騰,又來房中來迴走動,她都毫無動靜。


    這反常,讓她心中陌名恐慌。當時起身,向她房中去。可推開門房中漆黑一片,更重要房間的擺設依舊,她的床上卻空如一人,甚至床上鋪被都是平時起床後整齊的放在床上。


    “這丫頭去哪了?難道是等不到我,出去找我了嗎?”


    確定她晚上就沒休息,宛清狐疑反問,說著轉身出去。


    此時天微亮,侯府中眾丫頭已紛紛起身,早起的已在院中有走動。


    “喂,你過來。我問你,我院中春紅,你們可否見到她出府門了?”


    這些人,宛清根本沒空理會,隻是淡淡點頭算是對那些很少部分對自己打招唿的迴應。直接到了侯府門口,幾乎對每個門口看門的人都拉住問上這麽句話。


    本以為那丫頭是出府找自己了,可得到的結論是她根本沒出門過。


    “奇怪了?這丫頭到底去哪了?春紅……”


    問了幾個看門的人,都得到一樣的迴答。宛清心中不好的念頭越來越強烈,狐疑驚問,說著不顧肩上傷疼拔腿就向竹香苑去。


    此時天已大亮。


    “春紅?這是怎麽了?春紅……是忠叔呀。你怎麽來了?春紅,你可否見到她?昨午後我出去,她就一直在家,可我半夜迴來我一直沒見到她,甚至她房中也沒人……”


    迴到竹香苑,也是一樣的情形。隨著她的唿喊,整個院落除了她自己喊人的迴聲,並沒半點迴音。


    失魂落魄,宛清走迴她和春紅所住的房間中間的走廊上。這時突聽身後有人進來的聲音,這腳步聲,宛清麵色一喜,驚喜扭頭低唿。


    當發現竟是忠叔,失落看著老人打著招唿。看著老人少有失落因自己扭頭,有話要說的樣子。宛清自覺向外邊的花廳去,同時毫不掩飾心中的緊張和慌亂急問著老人。


    “唉,二小姐,春紅她,她……我來就是告訴你春紅她,她……唉,那丫頭可憐呀……”


    忠叔聽她這麽說,老臉帶著說不出的痛心和悲傷,渾濁的眼中含滿淚水,聲帶哽咽抹著淚道。


    “忠叔,春紅到底怎麽了?你告訴我,好嗎?忠叔……”


    忠叔這反映,要知道她們姐妹,除了當時劉奶奶,府內也隻這老人對她們最好。眼下老人這反映,聽著他痛心帶著哽咽的訴說,宛清整個人猶如掉入冰窟,心中不好的念頭更是強烈。


    雖然她很震驚心中很慌亂,甚至帶著連自己都說不出的痛苦和害怕,還是轉身一把抓住老人的手臂連問。


    “二小姐,老夫知道你和春紅那丫頭從小感情要好。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忠叔也隻是聽說沒見到本人。隻聽說昨午後你出去不久,竹香苑就進來個歹人,在房中偷東西被春紅發現。大家在外,也隻是聽到春紅一聲慘叫,等她們進來已經晚了,春紅她整個人倒在血泊中,整個人死狀極慘,那好好的臉都血肉模糊……”


    宛清的緊張和少有慌亂,老人麵上表情更是痛苦難抑,整個人身影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一屁股跌坐在地,她哭訴著,說到後麵老人更是沉痛的雙手捶地痛哭流涕。


    “都不知到底哪個天殺的,那麽狠心,把個如花似玉的丫頭就這麽殘害了。唉……”


    “這……不可能,不可能。好好的侯府,也有家丁什麽的,怎麽就偏偏有人到我院中偷東西呢?這不可能,絕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老人這樣,想著劉奶奶在世,老人和劉奶奶之間的關係親密。雖然她這些天變化之大,對老人相對冷清,可老人對她們兩的照顧從沒改變。


    看老人哭的悲切,宛清一想到他說的春紅的情況。整個人猶如晴天霹雷,不置信身影跟著連連後退,搖頭不自覺喃喃道,直到退到身後的牆邊,才滿心沉痛又失落靠在牆上。


    前世見過槍林彈雨的她,從來不知親情為那般,此時心中卻說不出的悲傷和難過,雙眼再也忍不住默默流淚。


    “二小姐,你本想著你身子受傷,暫時不告訴你。可我知道紙終究包不住火,你可千萬要節哀呀。老爺已著人把她的屍體收斂了,估計也被人抬到郊外給掩埋了的。你現在找老爺,也許還能送她最後一程。二小姐,你當心身子呀,二小姐……”


    宛清這麽,哭喊說完了這些的忠叔好像壓抑的感情經過這麽一場宣泄終於神情和緩了些,從地上掙紮趴起來,看宛清整個沒生命樣癱軟無力靠在身後牆上,就這麽順著牆壁滑坐在地默默流淚。


    雖然心中同樣悲傷,還是上前伸手拍著她的肩頭勸說她。看自己這說著,本隻是失去了魂魄樣癱軟坐在那哭泣的小人,突然起身,抬手擦著臉上的淚水,不顧身體的虛弱和肩上的傷,拔腿就這麽幾乎跌跌撞撞的向外走。


    看她因跑的快,加上身體虛弱,走出幾步幾乎踉蹌跌地,卻還是掙紮著站穩繼續前跑的樣子,忍不住追上幾步,心驚膽顫看著她的背影提醒,看她就這麽整個人跌跌撞撞,一路上猶如酒漢的向前。


    想著自己的身份,跟著靠在身後牆上。想著照顧她們的另外個人,老臉老淚縱橫痛心說著,說著,整個人愧疚又痛心的把腦袋向一邊牆上撞著哭著表達歉意。


    “劉家妹子,對不住,你臨終囑托我照顧這兩孩子,老頭子我終究還是沒照顧好她們,讓一個去了,我對不起你呀,劉家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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