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仇綤千封印之後,我就昏迷了。


    據說,仇綤千被徹底封印,魔界群龍無首,一時魔軍大亂。


    天界和修仙者的趁機強攻,讓魔界潰不成軍,閻氏隻能帶領殘留魔軍逃迴了魔界。


    這次荒芒之戰,九重天幾乎滅絕,最後就隻剩下了殘魂破魄的我和失魂落魄的雷神。


    而當雷神得知,火鳳早已和魔界聯合,利用美人計將自己騙下九重天,以至於魔界攻上九重天易如反掌。


    他認為九重天的滅亡是自己的責任,自知罪孽深重,便自主刨去神骨,跳下了誅仙台。


    他的坐騎夔獸因主人而死,傷心過度,積怨成魔,也隨雷神跳下了誅仙台。


    至於言玦,她並沒有死,因為她是血族後人。


    當初我封印仇綤千之後便昏迷不醒,言玦把我托付給殤悔之後,就轉世投胎去了。


    她說我與她之間的緣分是宿世孽緣,隻要我們不複相見,這種傷害就不會再循環。


    所以她選擇了投身於異世,與我存在的這個空間相平行的另一個世界。


    這兩個空間不會有交點,而我們也就永世不會再相遇。


    當然這些我通通不知道,都是殤悔後來告訴我的。


    荒芒之戰中邢晨山掌門陣亡,殤悔繼承掌門之位,在繼位大殿之時,言玦去找了他,將我交付給了他,然後走向了自己選擇的路。


    他趕到就九重天時,偌大豪華的九重天寂寥空曠,淅瀝細雨從來就像沒有停止過,陰沉沉的雨幕中放著一個酒壇。


    殤悔沉默了半天說了句,言玦是愛你的。


    不管言玦曾經做了些什麽。有一個是真的,言玦是真的愛了。


    而且,言玦的記憶是在神泉之杯被打碎後才恢複的,她得知自己鑄下大錯,心念成灰。


    當殤悔給我說這些的時候,我的心裏異常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或許是經曆的太多了。早已疲憊不堪。早已傷痕累累。


    我再也經不起折騰,也再也不去想了。


    殘魂破魄的代價就是身體虛弱,總是病怏怏的……


    十天裏就有九天在床榻上假寐。


    荒芒之戰後留下的後遺症就是每每入夢。看著一個個故朋舊友倒在自己的眼前,那種絕望和痛苦讓我越發的掙紮,越是掙紮卻又越不想逃出夢境。


    因為隻有在夢境中我才能體會到過去的快樂和痛苦。


    睜開眼看著冰涼空蕩的流雲宮,孤獨的悲涼逐漸蔓延。逐漸冷凍了所有血液。


    我醒來時是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從窗戶望去,月亮掛在枝頭。明亮皎潔,四周寂靜無聲,就連鳥啼之音也沒有。


    我迴憶起當初封印仇綤千時,我本虛弱已無力封印。是言玦奮不顧身給了仇綤千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偷襲,才重傷了仇綤千,隻是言玦卻被仇綤千擊中掉下了虛空。在那一刻我的所感所想都是關於她的,是她在千鈞一發一刻用生命激起了我的鬥誌才能夠徹底將仇綤千封印。


    不知這樣孤獨的過了多久。


    一日。殤悔帶著一個一生青衣的女子前來見我。


    抬眼看著床帳前的輕紗,雲淡風輕的有閉上了眼。


    殤悔稟告,說,此人名為淺葭,是邢晨山五大上仙之一,以後就由她來照顧你起居生活。


    我習慣了孤獨,原本是想拒絕,不過聽到淺葭這個名字時,仿佛有點印象,隻是腦海中空白一片。


    抬眼慢條斯理的嗯了聲,就又睡了去。


    自從淺葭來了後,她對我照顧的是麵麵俱到,細心體貼。


    天界來報,西王母一直代理昊天打理天界,如今昊天已成人,西王母打算在其作成人禮之時將天君之位傳授於他,邀請我前去主持事宜。


    隻是我已久居九重天,已經好久都沒下過界。


    這貿然來請我委實有些體力不支,隻是一想到荒芒之戰時,西王母為天界也算是鞠躬盡瘁,差點命喪荒芒,要不是九天玄女相救隻怕故人已去。


    我想不管於公與私,我或許都應該走這一趟。


    舉行登基儀式之時,天上地下各路神仙都前來祝賀。


    我體力虛弱,隻有在宣讀詔書之時才出麵一閃,之後就與西王母殿後閑聊兩句。


    宴會結束,玉皇天君前來向西王母請安,瞅見了淺葭。


    看他的眼神,我心裏閃過一絲異樣。


    就讓淺葭隨天君去天界轉轉,會會舊友。


    在於西王母閑聊期間,她忽然語氣沉重,於心不忍道,上神麵色蒼白,身體虛弱,孤身在九重天著實不妥,淺葭上仙一人伺候也可能會照顧不周,要不我給你派一些宮娥前去,也能給九重天添些活氣,對你的身體也好。


    我咧嘴笑了下,搖頭說,多謝西王母關心,我習慣了一人。


    她道,記得當初,你最喜歡惹惱了,要不是她……


    我看了眼西王母,打斷了她的話,若是其他事我就該迴去了。


    西王母麵露愁容,攔住了我的步伐,道,隻是宿緣難斷,就算上神想躲,卻也躲不過她啊。


    我道,什麽意思?


    她道,雖她想隔斷孽緣,投入異世,隻是這段宿緣豈是那麽容易斷開,今日得知她在異世宿命將至,又可以重返當下。


    良久,我長歎了口氣,轉身就走了。


    她要迴來了嗎?


    我有些心不在焉迴到九重天,自從天界迴來後我越來越睡意漸潛,總是會不經意間清醒。


    淺葭見我睡不安份,替我熬製了安神茶,隻是也依然不管用。


    有些會風寒入體,渾身冰涼。


    淺葭會在我睡著時,將雙手搓熱替我暖手腳。


    她以為我不知道,隻是我沒有阻止而已。


    最近過去的點點滴滴都像圖畫一樣出現在我的腦海。


    我想起來,淺葭就是當初在妖界說要長大後嫁給我的人。


    難怪……


    上次玉皇天君見到淺葭之後,總會差人前來請她去天界玩耍。


    我想到,或許這是個打消淺葭心裏那念頭的辦法、


    我把淺葭叫到身前,冷冰冰道,天君對於有心,也曾多次托人來向我說明他的心意,我也看你們先相處甚好,不如就……


    淺葭大聲打斷了我,上神,不要趕我走,我隻想守在你身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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