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八方密密麻麻飛來各路的胥閔派弟子聚集在尚嫻殿之前候命,胥若萱站於尚嫻殿前方凝視著眼前的眾弟子,漫天而飛的裙擺無風自動,一股威嚴之勢使得整個氣氛變得寂靜而詭異。


    奴夜青默默地站於胥若萱身後,仔細的觀察在場的每一個人,隻要有人有所異樣當即就將其製服,不過除此之外她帶著私心,那便就是尋找雲陵的身影,她此次前來的第二個任務就是見他。


    “水雲間間主幽靈兒你可之罪?”胥若萱厲聲道


    一個唇紅齒白,珠圓玉潤的女子聞言色變,渾身一顫,滿腹疑惑的跪倒在地拱手道:“幽靈兒不知所犯何罪,還請掌門明示。”


    “你作為我胥閔派三萬弟子的首席不僅監管弟子所作所為,而且負責胥閔派的安全,今日有人闖進尚嫻殿傷我十三個親傳弟子並劫走深重劇毒的紅菱仙靈竟然還不自知,你真是罪該至死。”


    “怎麽可能?我們水雲間的弟子時時刻刻都提高警惕鎮守著胥閔派的各個陣眼,連一隻蒼蠅都沒見飛進來,怎麽會有人闖進尚嫻殿殺害眾位師弟呢?而且在這期間我們並未見到行為舉止可疑的人啊。”


    幽靈兒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煞白,微蹙的眉頭,一臉的匪夷所思,既然有人闖進來還傷了人這就是他們水雲間的過失:“如今出了這般事情是我幽靈兒失職,還請掌門降罪。”


    說著將頭埋在雲裏霧間,水雲間的眾弟子齊齊跪地高唿道:“請掌門降罪。”


    奴夜青飛身上前看向胥若萱點了點頭,轉身扶起跪在地上的幽靈兒:“此事重大,間主可記得在這期間有沒有人出入?”


    幽靈兒水靈靈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圈。蹙著眉頭思索一番:“幾個時辰前與你同來的狼女說是有要事出去辦理,可是不待半盞茶的功夫她又迴來說忘了給你交代一些事情,這不剛剛在掌門發布十方水令之時她才出去。”


    “哎呀,不好。”


    奴夜青大唿一聲,驚得胥若萱和幽靈兒滿臉疑惑:“怎麽了?”


    “我是交代了狼女去探查一些事情,可是至今還未迴來我也並未見她的麵,一定是敵人偽裝成狼女的樣子潛了進來然後劫走了紅菱的。”


    胥若萱發怒:“可惡的妖魔。盡然瞞天過海。”


    說著大袖一揮:“幽靈兒你速速帶領一眾弟子前去將假狼女抓迴來已將功補過。其餘弟子時刻保持警惕,加強防備以防敵人有機可乘。”


    “幽靈兒領命。”幽靈兒拱手,帶領一眾弟子飛身而去。


    此時落在會後的蟬兒騎著夔獸行色匆匆的落在奴夜青身前:“阿奴。發生什麽事了?我在長天閣聽到掌門的十方水令急忙趕了過來。”


    奴夜青眉頭緊蹙心事重重的帶著蟬兒進到尚嫻殿,滿地橫屍讓蟬兒嚇了一跳。


    “有人幻化成狼女的模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了進來殺了公明等人並且劫走了紅菱。”奴夜青凝眉,心裏隱隱不安。


    “啊!到底是何人所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蟬兒恍然想到了什麽:“該不會是熹貴妃迴來報仇的吧。”


    奴夜青搖了搖頭,心情沉重的說出自己的猜測:“我猜測可能是我認識的一位故友。”


    “故友?”


    胥若萱悄無聲息的站在奴夜青身後隱隱殺氣將奴夜青困擾其中。她冷冷的盯著奴夜青:“你認識來人?”


    奴夜青隻感覺背部陣陣冷風,猜到胥若萱的言外意思。連忙解釋:“胥掌門誤會了,也不算是故友,在風馳城時我與一身著紫衣的狐妖有過幾麵之緣,可是對他並不是很了解。”


    “那你為何推測是你的那位故友呢?”蟬兒疑惑道。


    “你們有所不知。我在鳳池城被故夢打的魂飛魄散巧幸被天重方丈所救,天重方丈飛升之時親自贈予了我無字天書,佛法金鍾罩正是我從無字天書中所學到的。如若有人想破除佛法金鍾罩我必然會有所察覺,可是這次奇怪的是敵人在破法術之時我竟然絲毫都沒有感覺到。所以我才想除非破法術之人同樣是精通佛法金鍾罩的。”


    胥若萱濃濃的殺氣漸漸減弱,她若有所思道:“難道是你將無字天書給你的故友看了,讓他修得了裏麵的法術?”


    “並非如此,無字天書一直被我收在戒指裏從未給人看過,現在匪夷所思的是我的無字天書不見了。”


    奴夜青懊惱的不知所措,手指緊緊的握成拳頭恨不得將自己打成肉包子:“在鳳池城時我的戒指曾經被他偷走過,所以我猜想可能是他當時盜走無字天書的。”


    “如此說來定然與你那位故友有關了。”


    胥若萱不忿道:“你那位故友姓誰名誰,在何處修行?我這就去找他討迴公道。”


    “我隻知他叫風紫陌,其他的都不清楚。”奴夜青搖了搖頭。


    “風紫陌。”


    蟬兒吃驚的長大了嘴巴,就連胥若萱也麵容緊繃了起來:“風紫陌,三千妖殺之首,妖族之王啊。”


    奴夜青一怔,繼而啞然,怎麽可能?風紫陌怎麽會是妖族之王呢?她千裏迢迢,穿越千山萬水尋找的妖王曾經就在她的身邊她竟然不得而知,現在想起他那妖嬈嫵媚的容顏心裏依舊會泛起一陣波瀾,還有他曾經對她所說的話‘我是風紫陌,今日將戒指還你,他日必將取汝為妻’的誓言依舊讓她心生情愫動蕩不安。


    白雪皚皚恰似春水縈繞心頭,又似苦水腐蝕五髒。


    奴夜青心情失落的與蟬兒前往長天閣查探受災的人界百姓,她們飛行在冰山雲霧之間,冷風從脖頸間一直灌進背部讓她的麵容更加的不好。


    “有人說,相識就是一座城,城中的命脈就是緣分,不管這座城是繁花似錦生機勃勃的活城還是一座毫無生機處處存在欺騙的死城,隻要住進這座城裏,這座城就是生命中一道生動的風景,我從你的眼中能夠看出風紫陌在你的記憶裏並不是你如今猜測到的這般,可是事實難料城中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無法預知的,如果你真想看清這城中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你就要用心的看,用心去聽,或許有些東西從來都不是你看到的。”蟬兒目光真摯的看著奴夜青語重心長道。


    “是嗎?你是說或許真相並不是我相信的這般。”奴夜青疑惑的看著蟬兒。


    蟬兒點頭:“法術高強的人數不勝數,或許是其他人用了瞞天過海的騙術騙了大家的眼睛呢?要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風紫陌所為你就當麵與他對峙,到時不就真相大白了,所以你現在就不要在難過了,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樣子,我都心疼了。”


    奴夜青掩飾住心裏的失落,握住蟬兒的手:“謝謝你。”


    遠看長天閣已在腳下,奴夜青和蟬兒風塵仆仆落了下來,上千位受災感染瘟疫的人界百姓已在蟬兒的醫治下漸漸恢複健康。


    “蟬兒,沒想到你的醫術這般厲害。”奴夜青讚許道。


    蟬兒極其不好意思的擺手,俊秀的容然微微泛紅嬌羞道:“阿奴過獎了,其實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看病的,要不是這次人界受難你讓我前往胥閔派、壽飛寺、刑晨山查看瘟疫,我是怎麽都不會知道總控竟然有這般能力的,這還要謝謝你,你就是我的啟蒙老師啊。”


    奴夜青莞爾一笑:“你也就別虛誇我了,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是猜想你能稀釋掉我丹田內的積血,可能也能稀釋掉別人體內的病毒,沒想到這樣還激發出了你的醫術,可真是無巧不成書。”


    突然,一陣小孩的哭聲引起了騷亂,奴夜青與蟬兒相對而視一眼急急忙忙隨著人流向長天閣內走去。


    “爹--爹--你這是怎麽了?爹你快醒醒啊,你別留下萌萌啊。”


    “怎麽了?怎麽了?”蟬兒撥開圍堵的人群,蹲下查看情況。


    “蟬兒姐姐,我爹他--我爹他--”話沒說完小孩就又哭了起來。


    蟬兒將孩子摟進懷裏,安慰道:“萌萌別哭,萌萌乖。”


    說著轉身望著被夾在人群中的奴夜青:“阿奴,你幫我照看一下萌萌。”


    奴夜青聽得這個名字耳熟,萌萌?百萌萌?她隱隱想起在地獄之海時逗留的那個漁村,一個調皮可愛,胖嘟嘟的孩子就叫萌萌,此次人界洪災泛濫,萌萌待的漁村正好在海邊如果洪水大發必然率先遭殃。


    此時圍堵的人群已給她讓出一個小道來,她焦急的三步並兩步走上前,映入眼簾的就是他,那個說要修習仙術送她過海的小孩。


    “萌萌,是我,阿奴。”奴夜青蹲下身凝視著哭的梨花帶雨的百萌萌,急聲道。


    百萌萌胡亂的擦拭了淚水,吃驚的看著奴夜青一下子撲倒她的懷裏:“阿奴,真的是你,我爹死了,漁村沒了,就剩我一個人了。”


    奴夜青輕輕拍著百萌萌的背,雙眼酸澀淚水滾滾而下:“別怕,阿奴在呢。”


    她瞥見麵色鐵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村長心裏便已全然明了,她給了蟬兒一個眼神,拉著小可愛出了長天閣飛向雲山霧裏之間,俯瞰腳下的白雪皚皚,晶瑩璀璨的冰封雪地,美輪美奐。


    百萌萌年歲太小,騰雲駕霧的新奇和流連忘返的美景讓他將喪父之痛暫時丟到了腦後,一雙葡萄般大的黑眼睛好奇的來迴張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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