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曌繼而舉起茶杯:“朕以茶代酒先敬各位仙者一杯。”


    在場包括奴夜青在內的所有仙者舉起茶杯一飲而盡,而後各自坐下。


    唿風放下茶杯看著公孫曌:“我與眾師弟在前來的路上看到了許多流離失所的百姓生活的苦不堪言,而且邊界魔族餘孽張揚跋扈,殘忍無情的侵略邊界城池,看來與魔族一戰勢在必行,隻是不知聖上可有什麽作戰計劃?如果沒有我等就不再宮中多耽擱時間,立馬啟程前往邊界抵製妖孽。”


    公孫曌滿意的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問奴夜青:“阿奴,整件事情你也參與其中,你可有什麽話要說?”


    唿風隨著公孫曌的問話,目光灼灼的看向奴夜青,等待她的迴答。


    奴夜青舉止優雅的放下正在品用的茶杯,捋了捋思緒道:“魔族能夠帶領這麽多的軍隊出現在人界而我們完全沒有察覺,你們不覺得哪裏不妥嗎?”


    公孫曌與唿風麵麵相覷,慕嬌插嘴道:“熹貴妃是魔族細作,一定是她裏應外合瞞過眾人的耳目才讓魔軍夜襲皇宮的,不過呢?”


    慕嬌右手敲著腦袋,一臉的匪夷所思:“那麽龐大的軍隊突然出現,他們是從何處而來?如果規模這般龐大的魔軍赫然出現在人界其魔氣暴漲必然會引起天界和人界的察覺,可是為何就連我有占仆未知之事的人都沒有察覺呢?”


    “無情河。”


    唿風神色凝重,臉色沉得猶如即將下雨的陰天。


    “無情河?”公孫曌也是吃驚的自言自語,他殷切的看著奴夜青希望她能給出他明確的解釋來。


    “對,就是無情河。”


    奴夜青神色淡漠,肯定的點了點頭:“無情河是上通天界下達魔族的通天河。如果魔族要想帶領龐大的軍隊又急又快的出現在人界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他們是從無情河上來的,無情河河流急喘能很好的掩蓋濃重的魔氣因而能掩過眾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人界。”


    突然,白眉道長踏風而來,朗聲道:“那夜之後熹貴妃受了傷她不會輕易就咽下這口氣的,所以我猜想現在邊界時而出現的魔族餘孽正是從無情河而來,隻要我們守住無情河,就會斷了他們的後路。魔族的軍隊出不來。人界的魔族逃不掉,正好解決掉了當前最大的難題。”


    公孫曌和慕嬌聽了奴夜青和白眉道長的解釋仿佛撥開雲霧見晴天了般,豁然開朗不少。連連點頭稱分析的到位。


    唿風是修道之士對於喜怒哀樂沒有太多的表現,但是從他的眼神中能夠清楚的看出他對於奴夜青的分析是舉雙手讚同的。


    公孫曌急忙起身:“師父你怎麽現在才來?”


    “為師的道友剛約我去遊曆,我是前來向你辭行的。”白眉道長說完浮塵輕揚踏風而去。


    正是,望風台最高處觀景口的將士跑來。跪地拱手道:“啟稟聖上,人界積聚洪流正在逐漸減少。根據大局勢觀察這股水流正往無情河流去。”


    公孫曌欣喜若狂,豪爽朗笑:“看來真是天佑我人界,你速去繼續觀察。”


    奴夜青聽了將士的迴稟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跑向觀景口瞭望,股股洪流猶如浩浩蕩蕩的長江大河直奔下遊。萬千如牛毛的細小洪流匯聚到一處形成浩大的奔流,放眼望去好似布滿心房的血管,紅霞映輝著大地。浩浩蕩蕩的洪流在夕陽的映輝波光粼粼,霞光萬千。美輪美奐。


    紅霞映紅的雲端之上一抹儼然出塵的白色身影,右手輕揚白色光芒猶如閃電直襲洪流,或許太過耗費法力,馳夢身體搖晃,踉蹌後退了一步,淺葭仙子急忙攙扶。


    看到此處奴夜青原本興奮不已和感激的心情揪成一團,她知道她的提議對於身負重傷的上神來說太過殘忍,可是她別無他法,或許她早就知道上神一定會聽取她的意見,幫助人界幫助她的,所以狠心讓他幫她。


    唿風掃了一眼奴夜青拱手對著公孫曌道:“事態嚴峻,我們就不便逗留即刻啟程前往無情河。”


    公孫曌迴禮道:“那就有勞眾位仙者了。”


    宴席盡散,唿風直徑走到奴夜青身後:“是你請上神將洪流引去無情河的嗎?你也真是大膽,上神乃六界至尊,無人不對其畢恭畢敬俯首帖耳,而你竟然提議讓上神親自施法引流,你到底是用了什麽方法?”


    奴夜青迴過神,疑惑的看著唿風:“你到底是誰?你說過我們有一麵之緣的,我們到底在哪裏見過?”


    “煉獄宮。”唿風說的輕巧,可是聽到奴夜青的耳裏猶如一把鋼刀刺穿了她的耳膜。


    奴夜青目瞪口呆的看著唿風,思前想後她在魔族待了不過幾天而已,但是煉獄宮卻隻去過一次,那時紫蓮因為她深陷牢獄受盡各種非人折磨,她為了救紫蓮第一次答應了閻婆婆的條件隻身前往妖族將千殺令送往妖王手中,最有要求進入煉獄宮見臨別一麵,在煉獄宮中她除了見過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紫蓮就是四個五顏六色毛發的魔族禁衛,其他人--


    “你是那個我準備出煉獄宮時遇到的少年?”


    奴夜青恍然看到了什麽,那個被從琵琶骨上穿過兩條手指粗壯的勾魂索,長得劍眉星目,卻眉宇間有淡淡的化不開的憂傷,讓人心生悲涼,漆黑的眸子迷惑加吃驚的看著她的白衫少年與麵前鶴發童顏,衣著翩翩,氣質卓越的唿風容貌重疊在了一起。


    “總算是想起來了,看來這幾個月的外界生活讓你都快要忘了自己曾經在魔族的點點滴滴了。”唿風打趣道。


    “你是如何出來的?”


    奴夜青並不理會唿風的打趣,而且糾結於他是如何逃出來的:“煉獄宮可是魔族最嚴密的監牢,一般戒備森嚴,沒有魔尊之命不得進入,而且魔尊為了打壓天界勢力,在這裏關押了被抓來的二十八位上仙,常年受勾魂索的穿骨之疼半掛在噬魂池之上,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逃脫的。”


    “我當然知道魔族煉獄宮堪比十八層地獄,甚至比十八層地獄還要殘忍恐怖,所以一般被關進去的人若不是被魔尊釋放根本無法逃出,更不用想的是,魔尊根本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修仙之人。”


    唿風淡淡說道:“我能夠站在你麵前是因為我根本沒有進去。”


    “沒有進去?”


    奴夜青吃驚道:“既然你沒有進去何以言談跟我有一麵之緣,還有煉獄宮中的白衣少年到底是誰?”


    唿風麵朝萬水千山,迎風而笑:“我的靈魂而已。”


    “--”


    奴夜青還想繼續追問心裏的疑問卻被唿風製止住了:“別再問了,有的東西不需要搞的太過明白,糊裏糊塗才是最好的。”


    說罷,轉身準備禦劍而去,青衣翩翩在霞光萬丈的曠闊天地越來越渺小,奴夜青望著遠去的背影心裏一陣悲涼,貌似失去了什麽似的。


    入夜,奴夜青前往禦書房向公孫曌辭行,她此次前來的任務已經完成就沒有理由繼續耽擱下去。


    富麗堂皇,書香彌漫的禦書房內公孫曌正在認認真真的批閱奏章,奴夜青躡手躡腳站在寬廣的大廳之內等待公孫曌空閑的時間立馬上前。


    “你站在這裏老半天了,又一句話都不說到底想幹什麽?難不成想監視我看我有沒有偷懶。”公孫曌放下手中的奏章,懶洋洋的抬起頭打量猶如柱子一般的奴夜青。


    奴夜青訕訕一笑,抓緊時機急忙上前:“那個公孫?我跟你商量件事?”


    “什麽事?快說,什麽時候這麽唧唧歪歪了?”


    “我要向你辭行,離開皇宮繼續東行。”奴夜青一字一句說道。


    “你這是商量嗎?你這是在下命令,但是我告訴你,我不答應。”公孫曌重重的將奏章放在桌上,起身掠過奴夜青站在一側。


    奴夜青也就納悶了,拽著公孫曌的胳膊,疑惑道:“為什麽不答應?當初你讓我幫你救蟬兒如今蟬兒已然痊愈,後來陰差陽錯我的隱疾也治好了,這樣算來你我也算扯平,再無瓜葛了。”


    “那個--你說的的確是事實,可是我看了你的身子理應負責,再說我公孫曌乃一介皇帝肯定不會做吃別人便宜還賣乖的,所以--你不能走,你要留在皇宮我好吃好喝的養著你。”公孫曌眨巴著眼睛,討好的看著一臉木訥的奴夜青。


    奴夜青一把甩開公孫曌反抓住自己胳膊的手:“這什麽跟什麽啊,不行--我有要事在身,必須東行。‘


    “什麽要事,我派人幫不就完了。”


    “人命關天的大事,豈是你能兒戲的。”奴夜青眉頭緊蹙。


    “人命關天的大事我更要幫你啊,這些事就有我們男人來解決,你們女人就好好的躲在男人身後享福就行了。”公孫曌倒了杯茶水,然後讓柳公公吩咐禦膳房熬了碗冰糖雪蓮粥,遞給奴夜青:“降降火,享享福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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