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香滿懷!


    入眼肌膚勝雪,入手滑膩如緞,楊朝宗從鮮於淒淒頸下抽出微微有些酸麻的手臂,動作輕柔輕輕生怕弄醒了還在沉睡的美人兒。


    鮮於淒淒修長的睫毛輕輕動了動,眼睛卻仍未睜開,反倒是摟著楊朝宗的雙手更加用力了。


    楊朝宗知她醒了,伸手輕撫她溫潤光滑、沒有一絲多餘脂肪的背脊,小聲道:“天色還早,你可多睡會兒。”


    她累了!


    鮮於淒淒檀口輕啟道:“你要走了麽?”


    楊朝宗從未試過像今天這樣不想起床的,右手滑上她的臉頰,生怕把她皮膚弄破般輕輕一捏,“我這趟出來販藥是實,借機錘煉武道也是實,最怕沉溺於你的美色當中無法自拔,所以才忍著難受得要死的痛苦,想偷偷地爬起來。還是把你弄醒了。”他說的倒非是假話,自打“重生”以來,昨晚是真刀真槍的頭一仗,那感覺美妙至奢望時間就此凝止,好一直摟著美人不放,讓這動人的感覺變成永恆。


    鮮於淒淒睜開眼,微微仰首,看著他嗬氣如蘭的說道:“那就是一夜承歡你我又再變為陌路之人!”


    楊朝宗低下頭在她柔軟的雙唇上香了一口,笑道:“從在昊陽城初見,再到昨夜抵死纏綿,柒柒一夜抵得上千百夜,我這輩子都會刻在心內,怎會變成陌路人?”他叫迴鮮於淒淒的本名。


    鮮於淒淒幽幽一歎道:“明知是騙死人不償命的甜言蜜語,仍讓人心底歡喜。我當然知道你要走會走,也從未奢望把你留下。甚至在昨天以前都沒想到會再遇見你,可老天爺偏偏這麽安排了。”


    楊朝宗心底一陣感動愧疚。“我迴程時還能在這裏找到你嗎?”


    鮮於淒淒白了他一眼,“貪心!一次還不夠嗎?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在江都待多久,如果要找人家,樓先生一定知道我在哪裏。”


    楊朝宗笑著點頭,“一次怎夠?不若趁時間還早,我們再來?”


    鮮於淒淒裹著絲被滾往大床一旁,笑道:“不要!你哪天若是再來,我便答應你!”


    楊朝宗作勢要撲過去,“可我沒吃飽呢。”


    鮮於淒淒嬌笑道:“沒吃飽?花萼樓新來的淳於丹青,色藝雙絕,要不我替你約她?”


    楊朝宗就那麽當她麵,赤身裸體的起床下地,一邊撿起衣服穿上,一邊道:“淳於丹青?就算她比你美,那也沒有你藝絕,不稀罕!她什麽來頭?”


    鮮於淒淒頗為受用,嘴上卻仍不以為意的哂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什麽什麽來頭?哦,我和她沒怎麽說話,她到花萼樓才個多月,應該不是江東人,至於來自哪裏隻有她自己知道。有興趣嗎?”


    楊朝宗穿好衣服,趴到床邊,在鮮於淒淒兩邊臉蛋各親一口,“就算有性趣,也沒了力氣。昨晚是我懂事以來最最快活的一天,真怕以後日子過得寡然無味。”


    鮮於淒淒纖手撫上他臉上淡淡疤痕,柔聲道:“你我也算一場緣分,昨夜柒柒也很快樂。但總有一天你會遇到更好更值得的人,也會忘記我。既然不能相濡以沫,倒不如相忘於江湖,千萬不要傻到念念不忘嗬!我就不送你了,免得楊公子迴不了頭。”


    踩著晨曦腳步輕快、心情卻略顯惆悵的楊朝宗打花萼樓出來後,直奔碼頭。


    聽鮮於淒淒最後幾句話的意思,和他就算不是逢場作戲,也是沒有未來的露水情緣。或許他們間沒有多少純粹的男女之情,可有了酣暢淋漓的肌膚之親後,楊朝宗聽到她的話仍是不免失落。


    男人都他娘的這幅德行吧?明知給不了人家什麽,仍是希望對方念念不忘一往情深。


    這算什麽?楊朝宗暗罵自己一聲“賤人!”


    臨走時他留下一小片金葉子,白嫖這種事不地道,何況昨晚鐵重光玩了一出燕雙飛,總得埋單。那小子雙英戰呂布竟然一大早能爬起來溜走,要不是白糟蹋了銀子那就是真好漢。


    迴到船上,好漢哥正和吳滿甲、何六斤、齊大海幾個唾沫橫飛、眉飛色舞的炫耀自己昨晚的光輝戰績。


    “不是吹牛,昨晚我一夜沒合眼,江都的小娘子哪裏見過俺老鐵這樣的真男人?早上走的時候一邊一個抱著我,那個不舍得……要不是我……”


    楊朝宗適時踏上甲板,吳滿甲第一個看到,“楊兄弟!”


    鐵重光頭也不迴,大聲笑道:“楊公子哪有這麽快爬起來?別看他打架威風,到了榻子上還是嫩點。唉,年輕人呐,估計昨晚那銀子全糟蹋了。”


    何六斤也看道楊朝宗站在那裏,故意不說破,“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應該義氣為先,拔槍相助,替公子擋住啊?”


    “我也想啊,可楊公子光說不練隻顧著嘴上過癮……”


    朱小彘果真是老實人,發現楊朝宗一臉笑意的站在那裏,驚道:“楊公子你迴多久了?”


    楊朝宗邁步上前,“也沒多久,剛巧聽到重光打嘴炮。”


    鐵重光老臉紅得跟豬肝似的,在眾人的哄笑中,尷尬道:“公子迴來得真早。”


    楊朝宗忍住笑,一本正經道:“不早了,臨走的時候碰到昨晚陪你的兩個小娘子,一邊一個拉住我不放,說從未見過你這樣的真男人,一個迴合下來,睡得就跟死豬一樣,她們十八般武藝用盡都叫不醒,勸我下次不要再浪費銀子了。”


    鐵重光跳了起來,“怎麽會?明明大戰兩個迴合。”


    他話未說完,滿船人笑得前俯後仰。


    鐵重光驚疑的看著楊朝宗,“楊公子你唬我?”


    可惜不能長做江都人,所謂的逛江都就逛了一晚花萼樓,見到鮮於淒淒於楊朝宗已心滿意足。那什麽淳於丹青他半分興趣也沒有,關鍵是和鮮於淒淒同出一樓,他娘的也沒法下手啊!


    弘農號在江都城南由運河駛入大江,溯江而上兩百餘裏、兩天行程即可抵達此行的終點——臨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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