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你隻是失去了聲音!”雪傾忍不住說道。


    懷中毛茸茸的腦袋輕輕點著,表示她說得對。


    小靈的確隻是失去了聲音,它能聽到,能看見,甚至能聞到雪傾身上淡淡的幽香,它真是一頭幸運的獸。


    離開龍濺溪的小靈是興奮的,四隻雪白的蹄子在路上不住蹦躂,走一步顛三顛,讓坐在它身上的雪傾忍不住皺眉想笑。


    她捏著它褐色的毛茸茸的耳朵說道:“穩一點啊小靈,你穩一點!”


    它馬上老實了卻不過三秒。


    他們滿心歡喜,期待著見到陳陽的畫麵,可此刻的陳陽卻愁雲慘霧。


    這河域早就出現了幾條分支,讓他尋找雪傾的路變得無比艱難,隨著時間的推移,雪傾的生死也變得莫測起來。


    他有時候會發脾氣,在河水中使勁捶打,濺起無數水花。


    他怨恨那淺淺的河灘空無一物,怨恨那些礁石旁沒有留下半分有關雪傾的物品,雪傾整個人仿佛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


    他再也沒有足夠的信心尋找下去了。


    “也許我該迴去將浮雲宗殺個片甲不留,讓薑雲蘭薑莽跪在我麵前認錯!讓他們給雪傾賠命!”陳陽咬牙說道。


    望著五條河流分支,他的臉色陰沉無比。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了一抹紅,夾雜在一條河流分支的石頭縫隙中,他皺了皺眉,急忙走過去。


    那是一根淡粉色的發帶,不過它起初的顏色應該比這個要紅得多。


    “是雪傾的手腕帶!是雪傾的!”陳陽興奮地叫道,順著那條河流大踏步朝前走去。


    這條河域蜿蜒到了人煙處,四周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一些漁民一大早來到這條河裏大魚,然後將魚賣個一些魚販子,魚販子們將魚送去各個菜市場。


    周圍變得嘈雜,這讓陳陽疑心雪傾會不會被這些漁民給救走了。


    他打探了一陣,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順著這條河域走的唯一好處就是他餓了可以吃正常的飯菜,累了還能去客棧要一間房睡一張床。


    可尋找雪傾的希望又搖搖欲墜,內心深處隱隱地要湧出絕望。


    但他是一個即使看不到希望也絕不會放棄的人,隻要這條河域一日沒有走到盡頭,他就會一日一日尋找下去。


    這日在鎮上要了一碟小菜正吃著。


    “掌櫃的,掌櫃的,我弟弟被抓走了,你能不能幫幫我!”一名瘦高男子衝進了飯館,徑直向著飯館老板哀求道。


    那裝櫃的正在打算盤,抬頭看了他一眼說:“你弟弟怎麽會被抓走?”


    “說,說他是魔修……”那男子難堪地說道。


    “魔修?唉!”掌櫃的搖搖頭:“我也無能為力了。”


    如今隻要跟邪魔沾上了關係,必然就是死路一條啊,人家才不管抓沒抓錯人。


    “你弟弟到底是不是魔修!”忽然一個人大聲質問。


    那是飯館吃飯的一個客人,他似乎對魔修有著極大的怨恨。


    “我弟弟隻是,隻是跟一個魔修說過幾句話,天地良心,他絕對不是魔修,絕不是……”男人帶著哭腔:“求求你了,幫幫我吧掌櫃的,我隻能求你了!”


    那掌櫃的微微沉吟,點了點頭:“你先迴去,等我消息。”


    你男人千恩萬謝磕了頭,這才離開飯館。


    吃飯的那漢子狠狠拍了拍桌子:“掌櫃的!你真的要幫他!我告訴你,那可是跟魔修有關,龍虎門的人你也敢惹?”


    “龍虎門的人又怎麽樣,總是得講理吧。”掌櫃的說道。


    “可他弟弟跟魔修做朋友!”吃飯的漢子說道。


    掌櫃的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那個人也是可憐人啊。”


    “掌櫃的,你可別犯錯誤!”漢子又說。


    “行了,我的事你休管。”掌櫃的有些不高興了。


    結賬的時候,陳陽問:“掌櫃的,現在還有魔修嗎?”


    這百年間他鮮少到民間,竟不知道民間普通百姓也開始跟魔修扯上關係了。


    “年輕人在外麵可要少提魔修,如今這魔修但凡被發現那就剝皮抽筋的下場,不可多說呀。”那掌櫃的語重心長道。


    “掌櫃的,不瞞你說,我也是異世大陸的名門宗派的弟子,對魔修也是深惡痛絕。在下嫉惡如仇,或者掌櫃的指條路,讓在下也去誅殺幾名魔修,為百姓們出一份力。”


    陳陽故意胡謅了一番,查看著掌櫃的反應。


    掌櫃的端詳了他幾眼,顯然也是半信半疑,這半信半疑中還有些微微蹙眉,似乎有一種年輕人就是天真的那種味道。


    “如今的魔修都很可憐的,也沒多厲害,需要你們異世大陸名門宗派的弟子誅殺。”掌櫃的說道。


    陳陽可是第一次聽說魔修可憐。


    想當年邪魔聯手,可是將異世大陸的修士殺滅了一大半,幾乎到了天地俱滅的地步。


    跟異世大陸最為相近的東銘國可是連支援都不敢。


    當然這是浮雲宗幾位長老所言,那時候的他還年輕,一心癡於修煉,對薑雲蘭死心塌地,對世事的看法也頗為天真。


    想起當年,陳陽微微皺眉,總覺得仿佛隔世。


    “謝謝掌櫃的。”陳陽笑著說道。


    離開了飯館,天色也晚了,本應該找個地方早早歇息,次日一早繼續沿著河岸尋找,可陳陽全無睡意,便又去了一家小茶館。


    那茶館人聲鼎沸,顯然是因為那名唾沫橫飛的說書先生。


    故事講得精彩。


    陳陽剛剛坐進去,就聽到說書先生在講一個邪魔的故事,剛好講完了,他驚堂木一拍:“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話畢,底下的人紛紛朝著台上拋銅晶,要求說書先生繼續講。


    那老者搖搖頭說:“不講了,不講了。”


    接著他嘀咕了一句:“我講的都是百年前的邪魔,可不是現在這些可憐的魔修。”


    那些耳朵尖幾名年輕人立刻站了起來:“老頭,你剛才嘀咕什麽呢?”


    說書先生抬頭說道:“我什麽都沒說啊。”


    “哼,死老頭,還想抵賴,你剛才明明說這些魔修可憐!你這是故意跟我們龍虎門作對,跟百姓作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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