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麽瞬間,應訣遲疑了。


    但他還是開口問了一句,“淮楚君上麵可能很危險,你要不還是……”


    不等應訣說完,淮楚君就已經以手輕拍了一下應訣,“淩霄君,你再這般說我可要生氣了。”


    應訣啞然,最終也隻能搖了搖頭,“好吧好吧,我不說。”


    三人沒急著馬上去四樓,應訣與言溪君各自療著傷,等狀態恢複到□□層之後,才再次往上走去。


    與前麵三層還能看見光亮來說,這一層極為漆黑,好在應訣也是見慣了黑暗的人,隻要能勉強視物就行。


    水珠滴落的聲音分外明顯,就好似野獸滴落的涎水。


    漆黑的環境中,淮楚君唿吸都變重了一點,抓住了應訣的手臂。


    應訣任由人抓著自己,跟著言溪君的身後繼續向前走著,跟前麵兩層一樣潮濕陰冷的環境,地上甚至有些黏糊糊的,就好似長滿了什麽惡心汙穢的東西。


    鼻尖若隱若現的腐朽之味,讓人腦袋都有些發脹起來。


    一隻長著綠色眼眸的老鼠陡然與三人對上視線,淮楚君險些被嚇了一跳,抓住應訣的手都驟然收緊了,但應訣卻是因為瞧見這老鼠微微鬆了口氣。


    這地方既然還能有老鼠活著,那便說明危險度不是特別高。


    言溪君眉宇緊鎖,與應訣傳音道:“淩霄君,你可有看見規則牌?”


    應訣迴應,“沒有,這也是我擔心的點,我們來到這第四層也有一盞茶了,竟是還沒看見規則牌。”


    “若隻是沒找到規則牌也就罷了,連那通往第五層的門我也並未瞧見。”


    不算完全靜謐的黑暗,有著陰暗的生物在此處生活,這一切都算不得什麽特別嚇人的,可如果隻要找不到規則牌,也找不到門應當怎麽辦。


    應訣下意識就想往迴看,瞧瞧他們上來的樓道還在嗎?


    在應訣迴頭之前,言溪君就已經阻止道:“不要迴頭,我方才離開時就在那處留下了我的一抹神識,可一等我們離開那處那抹神識就被抹殺了,前麵每一層我都留了一縷神識,獨獨這三層通往四層的神識被抹殺,在我試圖用神識掃蕩過去,想要瞧瞧那通道還在不時,我的神識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應訣消化著這一長串話,瞬間感到了壓力。


    “若隻是完全讓人無法用神識探知也就罷了,怕就怕這片空間有著什麽殺人規則,比如我們迴頭便會瞬間死亡。”言溪君繼續道。


    應訣也是看過幾本小說的,就算沒看也是聽說過,有一個東西名叫規則怪異,且這種東西殺不死,而一旦你沒有遵守它的規則之中,可能就會被規則殺死。


    這種怪異有些是有實體的,可以讓人去探知怪異的規則,但如果這一整層都是那籠罩著規則的怪異呢?


    修真界自然是沒有怪異這種東西,但既然這整個塔都是要滿足什麽什麽規則才能進入下一關,那有沒有可能這一整層便是一個沒有規則的樓層,如此,他們應當如何上到五層,偏偏應訣等人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免得無意間觸發到什麽死亡機關。


    完全地陷入到被動之中了。


    應訣眉梢間已經帶出些許煩躁,“那言溪君以為我們現在應當如何?”


    “要麽就大膽試錯,要麽就繼續往前走,往迴顯然已經不是明智之舉。”


    在這兩個選項中,應訣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試錯。


    若是繼續直接往前走,還不知道他們等會會遇見些什麽,萬一這黑暗就是讓他們不斷地去繞圈子呢?


    這裏的黑暗與外界的黑暗不太一樣,前麵的黑暗有何陀尊者的神念跟在他們身邊,就算他們沒什麽要與何陀尊者交流的想法,隻要對方在他們身邊,其實心下也會稍微安心一點。


    但如今的情況,與之前完全不同。


    在應訣的紫金色雷火猛然亮起的時候,那乍然的光亮瞬間驅散了一部分黑暗。


    可就算是應訣的紫金色雷火也不能完全的克製黑暗,他們隻是可見的範圍變大了許多,但光是這範圍就已經足夠言溪君快速用目光掃蕩,最後他的視線來到了他們的腳下。


    規則有沒有可能是在他們腳下。


    在這個想法響起的時候,言溪君與另外兩人說了一句。


    應訣與淮楚君對此都沒意見,他們開始在地上尋找起來,這地麵是青黑色的,就好似有什麽粘稠惡心的東西糊在了地麵上。


    淮楚君一開始還會對著那惡心東西不忍直視,但瞧有潔癖的應訣都克服困難了,他於是乎也更加賣力起來。


    不過是清理地麵,他來就好!還是別難為淩霄君了。


    在三人的努力中,他們倒是找到了此處的規則。


    小小的字刻在糊滿青苔等物的地麵上,可見和何陀尊者的險惡用心。


    應訣甚至都有些懷疑對方是故意這麽猖狂的,因為他這些難題對於擁有絕對實力的大乘期來說,壓根就是小兒科,若是給那些大乘期強者準備的怕就沒這麽簡單,很顯然對方從一開始就是給他們這些小輩留的遺跡。


    應訣一時間心情有那麽一點複雜。


    那規則是讓他們點亮這一片黑暗。


    這考題實在算不上難,可不論是用燈還是用夜明珠,甚至連鮫油應訣都用上了,結果這些光亮都會很快被這裏的黑暗所吞噬。


    如今唯一能亮著的也就隻有應訣手中的火焰。


    但應訣的火焰也並不能直接將此處點亮,每次都隻能點亮一部分空間,不等另一部分點亮,剛剛點亮的部分就已經被黑暗吞滅。


    應訣就算是磕丹藥也比不上黑暗吞噬的速度。


    這還怎麽玩。


    淮楚君已經心生退意,別說淮楚君,連言溪君都懷疑起自己的決定,因為麵對這黑暗,他也的確沒辦法將之完全點亮。


    “哢嗒”


    鞋麵踩過地麵的聲音響起,在應訣看過去的時候,那種被黑暗屏蔽的聯係猛然升騰而起。


    隨著那道身形的靠近,應訣的心跳聲似乎都加快了些許。


    朦朧的身影似乎瞧見了那道規則。


    燦金色火焰自其周身而起,迅速蔓延,刹那間就已經形成火海,將整片空間籠罩。


    驟然出現的金色火焰讓陰暗潮濕的室內變得燈火通明起來。


    是燈火,是星光。


    烈烈火焰,輕柔地從他身邊拂過,應訣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金色火焰中的黑衣男人。


    在應訣鎖定對方的時候,對方同樣盯著應訣。


    唇邊冷冽化作了一抹微微上揚的弧度,分明是正常無比的話語卻帶出一點若有似無的纏綿。


    “大師兄,看來我們很有緣分呢?”


    第122章


    “的確是有緣分。”


    在應訣這話落下時,淮楚君的驚唿聲已經響起來,“秦師弟,你這一手未免也太帥了,我之前還覺得所有靈根中最帥的是變異冰靈根,現在看,壓根火靈根才是最帥的。”


    秦晟的到來應訣當是最為高興的,但性格使然,他不是那種特別外放的人,於是乎兩相對比,淮楚君都顯得比應訣更興奮。


    淮楚君正在瘋狂吹捧秦晟,這種黑暗中光芒猛然綻放的場景,顯然是戳中了淮楚君的某個點。


    秦晟對淮楚君也不算完全冷漠,也會迴應那麽一兩句,但其重心顯然還是放在應訣這邊。


    應訣與人傳音,“秦師弟如此明目張膽嗎?言溪君可是還在,就不怕他是特意監視你的?”


    秦晟麵上還冷冷淡淡的聽著淮楚君的話,實際上卻已經傳音與應訣了,“他瞧見也沒什麽大不了,我想他並不敢隨意動我,就算他真想動,恐怕也沒這個機會了。”


    應訣微有詫異,“你修為又提升了。”


    秦晟應聲,“前麵遇到點東西,修為一下子就提升了許多,距離化神也就差一點靈力積累。”


    此話一出,


    應訣也狠狠感受到了主角的妖孽程度,進展如此之快,讓那些苦修千年都未能突破化神境界的修士作何感想。


    大幅度提升的修為,加上秦晟身上本就無數底牌,恐怕之前在他們眼中還完全無法對抗的越飛軒與言溪君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言溪君目光從照亮整片空間的燦金色火焰劃過,沒問任何關於這火焰的事,而是道:“多虧了秦道友的出現,解了我們現如今的難題。”


    秦晟臉上冷冷的,帶著一點隱秘的寒涼,“言溪君客氣。”


    “大部隊就差長湘君一人,就完全匯合了,看來長湘君是無緣跟著我們吃香的喝辣的,走走走,我們繼續向上。”突然多了一個戰力,淮楚君熱絡招唿起來。


    至於他為什麽不去質疑淩霄君都做不到的事,二十出頭的秦晟就可以做到,那還用說了,如果他們這些人算是天才,淩霄君與秦師弟明顯便是天才中的天才,尤其是秦師弟,那可是能盜用他人身份還在血煞魔宗存活的人,沒有兩把刷子怎麽可能做到。


    淮楚君的話算是稍微緩和了一下那變得有點古怪的氣氛,一行人向著五樓而去。


    秦晟對著外人冷冰冰的好似話都不願意多說兩句,但其實際上卻是用神識觸手勾纏著應訣,粘人的緊,


    應訣輕輕晃了晃勾著自己的神識觸手。


    “怎麽了?是前麵遇見了不好的事?還是單純看著言溪君這個仇人之子不舒服?”


    按照秦晟以往的想法,對方屠他滿門,他必然也要同樣迴報,但或許是應訣的存在,他的想法發生了些許改變。


    “隻是單純想與你靠的更近一點,至於言溪君,當年他應當沒有出手,我隻需將那些動手的人處理幹淨就好。”


    應訣突然有點想擼秦晟的頭了,“我到時幫你。”


    “不用,大師兄,我並非衝動之人,不會在實力不濟時就冒然出手,而等我有那個實力時,大師兄也必然會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我為宗門報仇還能說得過去,但大師兄的一舉一動總歸是象征著應家與天行仙宗。”


    應訣對此不甚認可,他與秦晟既然是道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本就是一體,怎可能完全不管,置之事外。


    但目前兩人距離那一步還差得遠,應訣便也沒真去爭個什麽出來。


    隻留了一句,“日後再說。”


    經曆了三層算得上潮濕的樓層,應訣慣性思維,覺得第五層應當也是如此,卻不想第五層竟是有無數類似於鏡子的東西。


    之所以說是類似便是因為那東西明顯並不是鏡子,而是五顏六色的某種巨大晶體,被切割成了無數大切麵,驟然走進,甚至會被無數切麵中投出的他們的身影而感到目眩神迷。


    絢麗而又詭異的場景。


    淮楚君瞧著這些巨大晶石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這裏瞧著倒是有些像迷宮。”


    “是五彩石。”言溪君道。


    應訣第一時間想到了女媧補天的五彩石。


    淮楚君一聽這是五彩石,若有所悟,“言溪君說的是那處的五彩石?”


    “十之八九。”


    兩人打著啞謎,應訣自問也不是那種特別有好奇心的人,但也難免有點好奇起來,“這五彩石莫非有什麽玄妙不成。”


    “淩霄君沒聽過,也對,若不是我飛天福鼠的血脈,家裏帶我認了許多各色天材地寶,我恐怕也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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