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修煉為的是什麽,求長生大道,尋找活著的真諦,又或者享受舉手間可破蒼穹的快意,別的修士怎樣,應訣並不清楚,他隻知道秦晟一開始修煉是因為他出生在修仙門派,所以他要修煉,修煉是任務是讓人豔羨稱他為天才的東西,但秦晟喜歡修煉嗎?自然是不的,其之後靈根被廢,還要執著修煉,為的也隻是給父母家族報仇。


    那些一步步走來的所謂輝煌對秦晟來說壓根不重要,如果可以,他寧願父母家族仍在,當個普普通通的修士,就算一輩子無法飛升也不慎重要。


    畢竟飛升若真這麽好,他應家怎會這麽些年來當真無一人往上界飛升,安心呆在修真界。


    除去前麵的確是在上界招惹過仇敵外,恐怕還有修真界遠比在上界還要自在許多的緣由。


    淮楚君並不知道應訣與係統的短暫交流,其作為自薦上來的合作者,對於尋寶那叫一個熱情,其光是一進來就用著鼻子四處嗅了嗅氣息,最後還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羅盤確定了一下方位,最後極為篤定地指明一個方向,“淩霄君,這邊!”


    應訣不帶半點質疑,跟著淮楚君指引的方向而去。


    兩人剛往那片黑暗走了沒多久,就感到自己被猛然彈了迴來。


    淮楚君都愣住了,不信邪的帶著應訣繼續往那邊走,結果還是走迴遠處。


    有種玄之又玄的波動在那處黑暗中閃動,好似想告訴兩個小家夥你們並不是我的有緣人。


    “不是,這怎麽迴事?”


    應訣本來還略顯沉重的心情都因此放鬆了許多,他安撫道:“淮楚君那處墓地是不想讓我們進入,看來我們不太符合他的要求。”


    “這怎麽還帶挑人的,這處可是最靠近出口的大乘期修士墓地。”淮楚君對此那叫一個惋惜。


    應訣對此笑而不語,還能安撫地拍拍淮楚君的肩頭,示意他不要在意。


    像這種離鋪地近的,還十之八九是火靈根大乘期前輩墓地,那都是專門留給秦晟的,淮楚君與秦晟同路的時候自然是輕而易舉就進入了其中,可惜如今跟在淮楚君身邊的並不是秦晟,而是他應訣。


    在第一個挑中的好去處進不去之後,淮楚君很快就轉移了陣地,感應著空氣中流動的氣息將應訣往另外一個地方帶。


    不說墓地,光是這古墓的布置就很精巧,能夠布置下這般墓地的人,看來那位也是個妙人。


    淮楚君前麵還走一段距離,就要再嗅聞一下空氣,並運轉羅盤以及某種秘寶,但其很快就確定好了新的位置,並為應訣指引方向。


    應訣輕輕拍了拍人的肩,“辛苦了。”


    淮楚君好笑,“這不是為了迴報我們淩霄君的仗義相助嗎?”


    很快淮楚君就笑不出來了,等淮楚君與應訣抵擋此處時,竟是發現還有兩人也在。


    這兩人正是比他們早許多進來的越飛軒與言溪君,而兩人此時正被一堆石刻的人給阻礙了前進的道路。


    與淮楚君想的還沒找到秘寶就開始大打出手不同,越飛軒在瞧見兩人後一腳踢碎一個緊逼他的石像,還不忘和兩人打個招唿,“好巧,不若一起。”


    “現在是什麽情況?”應訣問。


    “前麵讓我們答題,我們答了之後墓地主人應當不是很滿意,原本的石像突然動了起來,就算將他們打碎其也會很快重組。”


    答題式進入墓地,有言溪君在不應該還迴答錯誤啊。


    “它是提了什麽問?”


    越飛軒剛引得兩個石像互相撞擊,聞言後道:“它問道法一途何為尊?”


    這問題的確是有些刁鑽。


    不過這樣的問題如果是由一位大乘期修士問出來,其想要的當真是修士對道法至尊的討論嗎?


    應訣腦中快速思索,最後翻身越過那重重石像,來到了答題的位置,在那張白紙上寫下一個龍飛鳳舞的答案。


    “我。”


    道法一途何為尊?自當是唯我獨尊。


    道法助我修煉,而當我道法大成之時,我便是道法,而所謂道法也要由我來成就。


    在這個答案出來的時候,越飛軒抵禦石像的動作都愣了一下,淩霄君這答案好生猖狂。


    沈硯之引古論今地去迴答了那個問題,結果都是錯誤,此般對比應訣這迴答實在胡來。


    饒是對應訣無比相信的淮楚君都有點沒眼看,可就是在這樣猖狂的答案出來後,那些一直在攻擊他們的石像竟是停了下來。


    顯然,這看著就不靠譜的答案,便是此方墓地主人認可的答案。


    那什麽,這位大乘期前輩竟這般自傲嗎?


    淮楚君對其前輩高人的濾鏡都要碎幹淨了。


    石像停止攻擊人的動作,它們迴到原處,低著巨大的頭顱,靜靜看著四人進入那墓地。


    第99章


    越飛軒微微揚了揚眉,邀請道:“兩位道友那就同路吧。”


    淮楚君悄悄翻白眼,本來就是他們解開的答題,結果越飛軒這話說得好像他們在蹭他們一樣。


    留意到淮楚君翻的白眼,越飛軒眼皮一掀,麵色恐怖地道:“淮楚君這是對我很有意見啊!”


    淮楚君再次體會到老鼠遇見貓的感覺,話說食心獸是貓型嗎?


    瞧見淮楚君如同受驚般瞳孔地震起來,沒有得到迴複越飛軒臉上神色愈加危險。


    他這欺負小老鼠欺負得不亦樂乎,饒是言溪君都有點看不下去,無奈喚了一聲,“離殤君就莫要欺負淮楚君了。”


    越飛軒收起臉上恐嚇人的表情,笑得愉快,“淮楚君怎麽這麽好嚇呢,我也沒對你作何,怎就這般怕我?”


    淮楚君拒絕迴答這個問題。


    對於一隻能夠尋寶的飛天福鼠,越飛軒也沒打算得罪死,在一開始的嚇唬之後,就沒再欺負過人。


    淮楚君自己跟著越飛軒可能還會有點不自在,不過如今淩霄君與言溪君都在,他好歹是放心了些許,言溪君雖說論關係可能要與越飛軒親近點,但怎麽說也是四大家族中的人,總不至於眼睜睜看著他被可勁壓榨。


    在進入古墓密道之後,四人沒走多遠就遇上了岔路口,這岔路口還不是兩條,而是足足四條。


    眾人停下腳步,等待淮楚君判斷方位。


    淮楚君一時間都要有點得意起來了,一堆修為比他高上許多的人,還要等他發號施令往哪邊走,簡直不要太爽。


    不過淮楚君臉上矜持的笑容很快就維持不住了,這四條密道竟是都顯示的有秘寶。


    淮楚君驚疑不定,開始判斷哪邊的味道要濃鬱一點,結果都一樣,怎麽會都一樣。


    在淮楚君停下,又是到處嗅聞,又是通過秘寶指引的,越飛軒笑問:“怎麽,不知道往哪邊走了?”


    淮楚君點頭,隨後又搖頭,“並不是不知道該往哪邊走,而是這四條路從某種程度上都算正確的。”


    他看向言溪君,“早聽聞言溪君卜算之力十分厲害,言溪君可有看出什麽門道?”


    言溪君手中長劍金光一閃,在他的劍被他拋出之時,其竟是就已經指引了一個方向,“我的劍告訴我這條路是最適合我的路。”


    一行人要知道的當然不止是言溪君適合走哪條路。


    言溪君在以自己的本命靈劍為自己尋找到方位之後,很快收劍,取出三枚瞧著極為古樸的銅幣,三枚銅幣被其隨意丟出,掉落於地,三枚銅幣正反不同,方位也是也是有所不同,其觀察了一下那對大多數人來說看不出任何門道的銅幣,又掐指算了算,最後道:“我算是知道淮楚君為何會為難給我們指路的問題了,這路的確是不怎麽好指。”


    “這墓地的主人也不知道該說極為大方,還是怎地,其設置的古墓會根據來人的數量設置出幾條道路,而我們沒人選擇一條適合的自己路走。”


    在答案得到認可之後,淮楚君這下子也敢大膽說了,“以我血脈之力來說,每條路都是有秘寶的,但是選擇了不適合自己的路,可能什麽都得不到,如今言溪君找到適合自己走的路後,我們也算少了一個選擇。”


    當然三選一也不算什麽好選的。


    應訣瞧了瞧剩下的三條路,與淮楚君道:“淮楚君不如感應一下,這四條路哪條對你最為吸引?”


    飛天福鼠血脈在尋寶上是很具有優勢的,淮楚君不過感應了一下就找到了那條更適合自己的密道。


    如今還剩下兩條密道,這兩條密道也是四條密道中詫異最大的,一條是大路,平坦寬闊,雖說看不到盡頭,但光是看著也比旁邊的崎嶇小道好走。


    應訣瞧了瞧兩條路,心下已經有了偏向,但他還是對著越飛軒道:“越道友先選吧。”


    “淩霄君沒有瞧中的?”


    應訣頷首,不管是大道還是小道他都是可以的,雖說第一眼看過去他更偏向寬闊平坦的大路,但他既然讓淮楚君先選了,就不好將越飛軒落到後麵。


    越飛軒也不客氣,他的目光不過是逡巡了一下,就選擇了小道,“我走這條。”


    “越道友確定?”


    “嗯哼,確定,我就喜歡這種看著就不太好走的路。”


    應訣不確定越飛軒是不是瞧出了他更偏向大道一點,但對方既然做了選擇,他也不會多說什麽。


    四人就這麽各自找好了各自想走的路,然後分開了。


    應訣走的大路極為開闊,看著就很好走的模樣,所以有些時候便會有人特意反其道而行之,將大道設計得困難重重,而小道則是看起來危險實則安全的道路。


    應訣做好了麵對突發問題的準備,不過一路走下來壓根就沒有冒出來的危險。


    這條路實在是太長了,應訣一路走過來,全都是灰撲撲的岩石,除此之外什麽都瞧不見,而路的盡頭便是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到底是什麽東西,誰都不知道。


    要是以前應訣走這種路大概會產生懷疑,情不自禁地向後方看去,但應訣好歹是參加了正魔大會的人,對於這種好像走不到盡頭的東西已經有了一定的接受能力。


    路好似沒有盡頭,那便一直往下走便是了。


    漆黑的通道裏,應訣也就隻能看清自己前方一百米的距離,此般很容易模糊人的時間概念,應訣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大抵是三個多時辰的樣子,原本一成不變的通道發生了變化,通道的前麵不再是黑暗,而是一縷光亮。


    應訣並沒有因為看見光亮,就高興地往前衝,而是以著與之前一般不快不慢的速度向著那縷光亮而去。


    走進了才發現那並不是出口,而是一堵牆壁,牆壁上掛著一盞小燈,正向外散發著隱隱光芒。


    那是鮫油燈。


    而在鮫油燈的旁邊有著一張小紙條,上麵用著工整又透著婉約的字跡寫著。


    【聽聞鮫油燈又是長明燈,能數萬年都不熄滅,還請道友想辦法滅掉這盞燈】


    滅燈?


    應訣用著吹滅蠟燭的姿態吹了一下那盞古樸不知放置了多少年的燈,結果不用想都知道,自然是吹不滅。


    秦始皇陵墓的燈千年不滅,可以用科學來解釋,但這可是修真界,其說能萬年不滅那就是真的滅不了。


    應訣又用了用冰封等方法竟是也奈何不了它。


    他不慌不忙的挑起燈芯,手中以指為刃,隨後便幹脆利落地將那燃燒的燈芯切斷了,靈力瞬間形成一個真空環境,將那縷還在燃燒的燈芯包裹。


    應訣煉丹上是不怎麽樣,但隻是將那燈芯中的鮫油提取出來還是可以的,在成功從燈芯中提取出兩滴鮫油後,應訣以指將之彈迴了燈盞中,而那一直燃燒著的燈芯也需要熄滅,四周再一次迴到黑暗。


    一個少女的聲音仿佛隔著時空與歲月,她不解道:“你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的來讓燈芯熄滅,我之前可是遇見過那種一來就將我鮫油燈踢倒,等鮫油燈熄滅的人。”


    “那他成功了嗎?”


    “他自然是沒有成功,就算鮫油燈的鮫油全灑了出來,其也是能燃上好幾千年,不過那人身邊還跟著另一個人,那人的劍有些許厲害,竟是僅憑劍氣就將燃燒的火焰與鮫油完全隔斷,誒,你還沒說你為什麽要如此大費周章?”


    應訣莫名有種對麵人還是個小姑娘的錯覺,“晚輩也不算太大費周章,如果非要說為何如此做,自是因為鮫油珍貴,前輩設下考題讓所有屬性靈根的修士都可以進入,還特意為每一個進來的修士設置適合自己的道路,實屬用心良苦,又心懷後人,既如此,對待這算得上珍貴的鮫油還是應當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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