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飛軒將合上的扇子放在手中敲了敲,“就算我不對淩霄君對手,也多的是人想要淩霄君手中的積分,既如此,淩霄君不若還是死在我手中的好,我可以選擇溫柔點。”


    林中清風徐徐,而本就是風的越飛軒在微風中更是能讓此處變得處處殺機。


    應訣麵上波瀾不驚,吐出一句,“離殤魔君現在將我積分奪到手,又何嚐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言溪君可是已來到此處多時。”


    第92章


    越飛軒揚眉,他並沒有察覺到沈硯之的氣息,不過沈硯之這人也的確不應該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他們。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越飛軒就直接肆無忌憚地將周身靈力往四周蕩去,凜冽的風帶著抹殺周圍一切東西的氣勢,不過蕩出周圍幾百米的距離,越飛軒就如同察覺到了什麽,輕“嗬”一聲。


    應訣並不是真的感應到了沈硯之,他此舉也算一試探,沒想到竟真的試探出來了。


    然而那把殺人奪命的扇子卻是再次向著應訣的命門而來。


    應訣早前最擔心的事來了,越飛軒與沈硯之的關係在前麵第二關時有所緩和,所以比起放過他這個更好殺的第一名,與沈硯之纏鬥,越飛軒還是更想先殺了他再去對付沈硯之。


    沈硯之隻是袖手旁觀,將他這個積分第一的人頭讓給越飛軒也就罷了,最怕兩人都向他攻來。


    還有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有點麻煩啊!


    越飛軒的攻擊越發猛烈,帶起一道又一道的颶風,應訣不想秦晟為自己暴露太多的實力在那群大能眼中,他抓住秦晟將人再一次往自己身後拉,與此同時,他用自己被風刃割傷的手在劍上一抹,方才還是雪白的長劍化作了一把通體血紅的劍。


    而那劍如同感應到了應訣與它的聯係,微微震顫著。


    應訣籌備的大陣正式啟動,地麵金光大盛,而應訣手中血紅長劍驟然向著虛空漂浮,同一時間,無數長劍在大陣中凝聚,先是幾十,隨後是幾百,再然後是幾千。


    隨著無數的長劍出現,它們好像互相吸引般的震顫著,發出堪稱樂曲的劍鳴。


    遠處站在高大樹木上,被越飛軒風刃刮斷一縷發絲的言溪君瞧著下麵的陣仗,眼中微有凝重,“竟是上古劍陣。”


    淩霄君有著遠超年紀的恐怖實力,當是年輕一輩中最強者,可越飛軒同樣不是什麽好對付的家夥。


    乍然瞧見此般大陣,前麵還相對淡然的越飛軒眼眸微微睜大,眼中竟是露出一副極為興奮的表情。


    “能直麵淩霄君的大手筆,當真是我之幸事。”


    應訣抿唇,數千把長劍轉化為陣法。


    此般上古大陣就算應訣布置的是一個簡易版,也已經足夠厲害,就算對付不了越飛軒也足夠拖延時間,但此般大陣遠不是現在的應訣該布置出來的,於是乎不出意外的,應訣感到了靈力被大量掠奪的感覺。


    好在應訣這次有留丹藥隨身攜帶在身上,且這些丹藥都是上好的丹藥,入口之時便能感到磅礴靈力在體內聚集,然其不過剛剛聚集沒一會就再次被陣法奪走。


    越飛軒直接調動了大量的風,由無數風席卷而來的龍卷風向應訣的劍陣逼去,還有越飛軒的扇子不斷攻擊著劍陣,然而就算如此,他一時半會之間竟都無法對劍陣奈何。


    越飛軒起初還不以為意,不過是一個劍陣,在絕對的實力之下,就算是在厲害的陣法也隻有破碎的下場,可應訣這劍陣卻是有些不同,竟是攻防兼備。


    此般劍陣最是消耗靈力,越飛軒原本是打算瘋狂攻擊那劍陣,在應訣靈力盡失時斬碎劍陣,奪走應訣性命,可那淩霄君手中丹藥就跟不要錢一般,每當靈力有所欠缺之時就吃下一顆丹藥,雖說到後麵應訣吃下的丹藥越來越多,而身體也有些承受不住地溢出鮮血,但其完全能夠撐到考核結束。


    眼見考核隻剩半盞茶時間就要徹底結束了,越飛軒吐出一口氣,“言溪君這般在一旁看戲不太好吧。”


    言溪君現出身形,從樹上跳下。


    “淩霄君的劍陣很是精妙,離殤君的颶風也很有意思,在下本想好好欣賞兩位的戰鬥來著。”


    “怕是想趁我們兩人受傷,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吧。”


    “離殤君說的哪裏話。”


    越飛軒輕嗬一聲,壓根不信對方的鬼話。


    他倒是也有對付此陣的法子卻也的確怕自己脫力之後被沈硯之收割,這才特意將沈硯之提前叫出來。


    應訣隨意抹了一把嘴角血跡,同時將三顆丹藥一並送入嘴中。


    言溪君是什麽靈根來著,前麵這人多少有些不顯山不露水,應訣已經因身體負擔太重而發出轟鳴聲的腦子終於迴憶起言溪君是什麽靈根,其正是少有的光靈根。


    言溪君在現身後,也不好再置之事外,他手中長劍隨意舉起,刹那間,天地的力量都仿佛凝聚到了他的劍中,隨後那帶著毀天滅地之勢的一劍向著應訣的劍陣而來。


    如果說越飛軒還有可能破不開這劍陣,那言溪君便是這個例外,溝通了天地的一劍本質上便已經具有了一定的破陣能力,更不要說言溪君本人也是一個在陣法上頗有研究之人。


    在言溪君這一劍襲來時,應訣往嘴中塞了一把丹藥,同時用牙齒碾碎吞入腹中。


    他握住自己那把血紅色的笛中劍,頃刻間,天雷湧動,在無數閃電中,一股恐怖的雷電之力湧入劍陣之中。


    應訣前麵多次被係統電擊,雖然不想承認,但他還是難以克製地對雷電有了一絲懼怕,應訣此行也算是強行克製住這絲畏懼,引動雷電之力了。


    在無數天雷降下之下,應訣再一次體會到了雷電流入全身之感,冷汗立馬溢出,那些在丹藥之下已經結痂的傷口再一次裂開。


    言溪君在那一劍斬出後,本以為那劍陣也當破了,卻不料應訣竟是引動天雷之力。


    言溪君麵色沉重,猛然拉著自己側後方的越飛軒急退,果然一連串的天雷從他們所撤退之處一一劈下,但凡他們在慢點說不定就得折在對方手中了。


    在躲過那一道又一道的攻擊之後,越飛軒盯著被劈出一道道大坑的地麵笑了起來。


    “前麵倒是我小瞧淩霄君了。”


    隨著越飛軒的這一話落其的攻勢就來一次襲來,顯然越飛軒這一次也動真格了,其不再是用扇子卷動風,形成風刃又或者颶風,而是直接對著自己的封印出手。


    言溪君對此稍有意外,越飛軒是貫來不愛解開封印的,他與對方打了這麽多年,其解開封印的時候幾乎可以說是少得可憐,而每次解開封印,都是越飛軒覺得自己遇上了難以對付的對手,如之前的淨台仙人,倒沒想到不過二十來歲的應訣就能引對方如此重視。


    別說言溪君意外,連應訣都對此意外不已。


    看過原著的他十分清楚越飛軒是不常使用封印的,結果這才多久對方竟是就已經使用了兩次封印,看來人是對這劍胚勢在必得。


    應訣輕輕吐出一口氣,汗水流入眼中,弄得他眼睛有些痛,應訣微微眨動眼睛,往嘴中再次送入幾顆丹藥。


    在封印解開後,越飛軒直接操控天地之間的風,無數罡風形成,刮著應訣的劍陣,不僅是罡風在罡風結束之後還有無數的風在往這邊湧來,隨著這速度,用不了多久他的劍陣就會被風破開,光是越飛軒的還不夠,就連言溪君也要來湊個熱鬧,在應訣的劍陣出現一絲裂縫的時候,言溪君再一次揮劍向著應訣而來,而那劍氣所針對之處正好是劍陣破綻之處。


    應訣感到些許頭痛,這些人未免也太敏銳,然而應訣敢布置這劍陣來抵擋攻擊,就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


    他口中念動著生澀難懂的咒文,再一次握緊虛空之中的血紅長劍,他手握長劍輕飄飄地向著言溪君向他攻擊過來的地方攻去。


    兩道劍氣相互撞擊,到底是言溪君的一劍更勝一籌,但應訣那一劍本就不是為了抵消那劍那使出的。


    言溪君皺眉瞧著自己揮出的劍,他的劍氣雖然壓製過了應訣的劍,卻到底是後繼無力,果然在他那劍在抵達劍陣之時,已完全無法破開應訣的劍陣,不過他能揮出的不僅是一劍,而應訣卻未必還能揮出幾劍。


    在言溪君再次揮劍之前,應訣問道:“言溪君這是要與離殤魔君合作對付我一個小小元嬰?”


    言溪君唇邊帶著很是溫柔的笑,“可淩霄君又豈是小小元嬰,半步化神,頃刻間就將一個原本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陣法變成上古劍陣,淩霄君的才能著實讓我心驚,許是再過些年淩霄君便可超過我與離殤君,既如此,不若提前領教一下淩霄君的實力好了。”


    說著其提劍向著應訣的劍陣接連劈出十三劍,上一次遇見修為比他還要高些的化神妖獸,言溪君也不過是斬出七劍,這十三劍未必會將淩霄君斬於劍氣之下,卻也足夠破開劍陣。


    時間已經不多了。


    在言溪君這十三劍劈出之時,越飛軒控製的罡風再次加大強度,不斷衝擊著劍陣。


    兩人同時出手,且都還是實力強悍者,就算應訣的劍陣再如何厲害,他也不堪重負的再次受到巨大創傷。


    大陣瘋狂吸取著他的靈力,以供陣法正常運行。


    言溪君的十三劍已經劈出,應訣此時也來不及攻擊,他關閉攻擊,將所有靈力都用在了陣法預防上。


    那些原本朝上的長劍們挨個聚集起來,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堡壘,勢必要將應訣給護住。


    快了,距離最後的考核結束已經快了,他隻需要把這一會堅持過去便好。


    第一劍斬下,應訣的已經形成一個鐵桶的劍陣紋絲不動。


    第三劍,之前還毫不動搖的劍陣發出陣陣劍鳴,好似哭泣。


    ……


    等到第七劍之時,堅不可摧的劍陣裂開了一個口子,越飛軒的罡風猛然灌入,繼續撕裂本就開了一個口子的劍陣。


    於是等第八劍第九劍襲來之時,裂口已經越撕越大,就算應訣已經盡力去修複裂口也無濟於事,不少長劍已經如同失去生機一般掉落在地,應訣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借著這口鮮血再次強行將陣法穩住,而就在此時言溪君的第十劍十一劍已經接連過來。


    罡風等著言溪君的破陣之劍,與其一同湧向劍陣,這下子本就屬於強撐的劍陣再次裂開一個裂口,隨後那個裂口不斷向外蔓延,距離破陣隻差最後一點外力,言溪君的第十二劍已經到來,這劍陣終究是承受不住般的猛然碎裂,罡風裹挾著劍氣而來,外加劍陣破裂後的反噬,應訣狼狽的再一次吐出一口鮮血。


    還有一分鍾,看來這最後一分鍾他是撐不下去了,言溪君的第十三劍馬上到來,而越飛軒斷然還會來搶他這個人頭。


    應訣前麵就已經設想過可能會失敗,但獨獨沒想到是在這麽最後的片刻。


    還有五十秒,應訣接住無力掉落的笛中劍,打算先硬抗下最後的攻擊。


    四十多秒時,言溪君的一劍已經到了,而越飛軒的飛身上前,鋒利扇刃直指應訣的脖子。


    還有四十秒,應訣的麵前多了一個人,其手持重劍,硬生生抗下了那裹挾天地之勢的一劍,而此時越飛軒的扇子已經手法淩厲地向著應訣的脖子而來。


    火焰驟然而起,越飛軒的速度快,那人的速度竟是比擁有風靈根的越飛軒都還要快,他那個師侄竟是手法極快的捏住了他的手腕,可就算手腕被捏住,越飛軒也同樣有辦法,他手中扇子一丟,那扇子竟是就已經順從越飛軒的心意向著應訣飛轉而去。


    一連接受被大陣瘋狂吸取靈力,又受反噬的事,應訣不僅重傷,體內靈力也少得可憐,但如今隻剩近乎十秒,他隻需要將這攻擊接住就好。


    在應訣想要接下那扇子之時,一手控住越飛軒的秦晟竟是用火包裹住越飛軒,另一手丟掉手中長劍,其竟是直接徒手去接越飛軒的扇子。


    被困在火中的越飛軒冷笑,那扇子如今可不是普通的扇子,其周身盡是罡風,就算秦淵用劍都不能將之攔下,然後讓他意外的一幕出現了,秦淵竟是在哪怕手被罡風割裂到肉可見骨也要將他的扇子攔下。


    最後三秒,越飛軒突破那包裹著自己的火焰,想要親自出手,然而已經遲了。


    扇刃停到了已經沒有閃避能力的淩霄君麵前,可其卻也的確無法在寸進半步,隻因考核已經結束,所有攻擊性與采摘靈植的動作全被凍結。


    他居然失敗了。


    越飛軒先是錯愕,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等他們所有人被送出考核之後,應訣對此那叫一個心有餘悸。


    眼睜睜瞧著秦晟在他麵前被罡風刮破手掌,應訣那時豈是一個驚怒交加可以概括,尤其是傳音讓對方撤時,對方還當沒聽見一樣。


    在那瞬間應訣甚至險些都要忘記這不過隻是一個小世界,秦晟並不會真的出事。


    應訣揉了揉眉心,在碰上越飛軒與言溪君等人時唇邊還能帶出溫和笑容。


    言溪君同樣迴以十分君子的一個笑容,倒是越飛軒眉梢微揚,十分張揚的模樣,“前麵我參加過的考核次次都是我第一,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在這正魔大會上勝我一籌,還讓我輸得心服口服。”


    應訣好笑,“離殤魔君倒真心服口服?”


    “算是挺服氣的,你與秦師侄修為差我與沈硯之那般多,卻竟是能與我們打那般久,光是這就已經極為厲害了。”


    其他修士原本沒聽到新的積分統計還挺意外,這一聽就更意外了,足足一個時辰,應訣竟是守住了這積分第一的位置。


    第一場應訣一劍劈開空間,第二場其重傷淨台仙人,就算其不是最後斬殺淨台仙人的人,但其評分也肯定很高,在加上這最後一場的積分第一,幾乎不用在多加考慮,眾人都已經知道這次正魔大會的第一名是誰。


    在有越飛軒與言溪君兩人化神強者參加的考核中,一個元嬰期竟是奪下最後的第一。


    一時間修士們看應訣的目光都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這淩霄君是不是有點太強了點。


    應訣無視修士們的目光,這最後一關他能成為第一靠的並不隻是自己,而當時秦晟被罡風撕裂血肉的場景實在讓應訣很難去享受能夠得到那劍胚的喜悅。


    應訣是想要那劍胚的,因為那劍胚在原著設定中還挺厲害,是有望斬斷係統與他聯係的劍,他為此付出再多代價也不算什麽,可當這個人換成秦晟應訣心裏就總覺得很不對勁,很難受。


    在這第三場考核結束之後,有個品音大會,就是他們這群修士們一起喝喝茶,聊聊天,聽聽曲,做一個告別什麽的,而此時大能們便憑借他們前麵的表現來給他們排一個名。


    方才的一戰結束,修士們各自都很有想法,大能們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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