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名修士選擇的是走那鐵索,他們聞言頓時鬆了口氣,還好沒有衝動飛行,不然他們也要跌落這河中了。


    為首的修士本來在鐵索上走得極快,在那些修士們跌落河中被河水完全吞滅之後,其直接被嚇得都不敢走了,如今聽見引路仙子的話,再一次行動起來。


    不過隻剩一大半的距離,他卻是走著走著麵露恐懼,就好像前方有著極為恐怖的東西。


    然後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名修士竟是直接跳入了河水中。


    後麵另外幾個修士也全都是如此,他們走著走著就是掉到了河水中,有人會掙紮,有些些竟是連掙紮都沒掙紮,就好像在他們眼中那就是正確的道路。


    這河到底有什麽精妙之處,一開場竟是就淘汰了幾十個人,這些人裏可是連元嬰後期都有幾個。


    在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敢上前的時候,一身白藍袍子的言溪君走上了那鐵索。


    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言溪君身上,對方可是化神修士,此次考核最有可能奪冠的兩人之一,然其第一關表現太過於平平,這一次他在情況未名之時就上這鐵索,當真不怕早早被淘汰嗎?


    淮楚君剛剛才擠開人山人海來到應訣的身邊,結果他一來到應訣這,言溪君就上鐵索了。


    “沈硯之這是看出了什麽端倪不成?”


    “大抵是。”應訣也不是很確定,但對方在看見前麵那些人的下場後,還敢上,光是膽量就不小。


    言溪君過那鐵索時,一路如閑庭看花,哪怕是經過河中央位置也都是好好的,其竟是就這麽淡淡然來到了引路仙子旁邊。


    引路仙子側目看了其一眼,“公子很不錯。”


    言溪君溫和笑道:“前輩謬讚。”


    在言溪君過去之後,又有修士不信邪地上了鐵鎖鏈,然而其最後還是一臉驚恐地落入了河水中。


    有修士忍不住隔空喊話,“言溪君,這過河的秘訣到底是什麽?”


    “對啊,這才第二關總不可能就你一個人過去吧。”


    “言溪君,我願出五百上品靈石買一個過路法子。”


    “五百靈石算什麽,言溪君,與我說,我出一株萬年靈芝。”


    言溪君笑而不語。


    就算修士們問急了,有魔修開始謾罵起來,其也隻是一句“這鎖鏈本身並不可懼”。


    越飛軒在盯了那鐵索許久之後,其竟是也直接上了那鎖鏈,他先是狐疑地走著,等走著走著他如同發現了什麽,突然笑了起來,“原竟是如此。”


    隨後其手中扇子一甩,風聲裹挾著扇子破空的淩厲之聲,等扇子迴旋到越飛軒手中之時,其手中扇子的扇麵竟是多了正在往下滴的血液。


    越飛軒同樣是輕輕鬆鬆地過了河。


    現在已經有兩人過了河,且越飛軒已經給他們留下了提示,不少人都再次蠢蠢欲動起來,但很多修士又擔心越飛軒並沒有將那髒東西處理幹淨,並不敢真的馬上上前。


    在眾人的靜默中,淩幽仙子走到了前麵,顯然其打算第三個過河。


    淮楚君笑問應訣:“淩霄君,不急著過去?”


    “言溪君與離殤魔君實力強勁,不怕過鐵鎖,我等還是再觀看觀看。”


    這第一個過的人和第二個過的人都已經有了,應訣並不打算爭這個第三個。


    在淩幽仙子登上鐵鎖之後,其並沒有直接走,而是看向身後,伸出被劍鞘好好包裹著的劍,問道:“楚道友可願與我同路。”


    楚雪煙微愣,不過他與淩幽都合作這麽多次了,早有默契,此時自然知道淩幽的好意,他伸手握住淩幽手中的劍,跟著其一同向河對麵走去。


    兩人走著走著果然遇見了什麽東西,狂風驟起,白雪皚皚,淩幽猛然出劍,斬向了什麽東西,而後其將隻有禦獸厲害的柔弱法修成功帶到了河對麵。


    楚雪煙謝道:“多謝淩幽仙子。”


    淩幽搖搖頭,“楚道友客氣,是我太過謹慎,這鐵索你一人也可過。”


    淩幽仙子此話似乎再說這過河並不難,但修為低的修士卻還是不敢泛險。


    相反,有了淩幽帶楚雪煙過去,不少自身實力相對較弱的修士思路打開,直接出好處請求那些元嬰圓滿元嬰後期帶帶自己。


    淮楚君直接看向自己的小夥伴,意思十分明顯。


    應訣沒直接一口答應下來,先是瞧了瞧秦晟那邊。


    秦晟作為主角,就算這過河難度再大按道理也是難不倒對方,但拋下對方帶別人似乎不太好。


    秦晟一直有在留意應訣,在應訣看向他時便道:“沒事,師兄你帶淮楚君過去便可,我等下自己過來。”


    “你確定?”


    “師兄放心,我不會吃淮楚君的醋。”


    應訣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稍作猶豫,就直接帶著淮楚君一同過河了。


    等真正踏上這鎖鏈之後,應訣就明白這鎖鏈上有什麽東西了,先是幻術,惑人心智,在幻術沒有將之留下後,那些在鐵鎖外看不見的東西出來了。


    他們全都是魂體的模樣,形同惡鬼,一出現就要往應訣的身上撲。


    應訣麵不改色,手中長笛送至唇邊,悠揚曲調一出,那些已經要靠近應訣的鬼怪頃刻發出尖叫,痛苦至極,然後消滅。


    這次修士們學聰明了許多,在前麵有人走的時候,不少修士跟在了後麵,他們同樣看清了這條河上有什麽,不僅河麵有鬼怪,那原本黑色的河水,此時竟是鼓起了泡泡,漂浮著骷髏頭,以及不少向著他們這些鎖鏈之上的人伸出鬼手的惡鬼,這些東西想要將他們也一同拉下水。


    修士們緊跟前麵淩霄君的步伐,除去最後一個修士被一隻鬼手拉下了鎖鏈,其餘修士都安安全全地度過了。


    後麵的元嬰圓滿元嬰後期瞧修為和他們差不多的應訣都如此輕鬆地渡過了那鎖鏈,也陸續從河對麵過來。


    應訣這邊也與秦晟說了說情況,前麵飛行的修士算太心急,後麵走鐵鎖鏈還掉落的修士,有很大部分是受驚過度被幻境所惑,又或者被鬼怪拉下了鎖鏈,但其實這過河算不得特別難,尤其是他們已經殺了好幾波後。


    在元嬰圓滿元嬰後期都帶著交好的人走後,紅發魔修與秦晟才開始過河。


    鐵鎖鏈搖搖晃晃,上麵走著十多二十個人,而已經過河的修士還在河對麵等著沒有過河的修士。


    有一位魔道修士瞧著對麵少說還有五百來號的人,實在不想等待,尤其是看見這鎖鏈上正在經過的人後。


    魔道修士是個已經元嬰後期的修士,不過他早些年卻曾在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娃娃手中吃了很大的虧,其手指拂過臉上傷痕,竟是猛然斬斷了他們這頭的鎖鏈。


    應訣第一時間留意到了那被斬斷的鎖鏈,鎖鏈之上的修士飛快往這邊跑,可為首之人跑得再快,也趕不上鎖鏈向黑河中沉落的速度。


    紅發魔修直接爆了粗口。


    應訣此時心跳也驟然加快了。


    淨台仙山,禁止飛行。


    第83章


    在不能飛行的時候,此時距離此處還有四十多米的秦晟應當如何是好。


    鐵索上的修士全都慌了起來,一旦掉入這黑河之中可就是淘汰。


    更靠近河對麵的修士趕快利用自己修士的身法想要向對麵而去,然而還不等他們抵達對麵就已經被河中鬼怪拉入河水之中,


    秦晟位置位於更中央一點,距離上岸更遠,此時屬於不論是倒退還是前進,都難以進行,其當斷則斷竟是以劍挑起往河水中沉下的鎖鏈,用力往前一甩,於此同時紅發魔修動用自己的傀儡絲讓其與對麵河岸的木樁緊緊相扣。


    鎖鏈暫時鎖住,然其細小的絲線,哪能支撐鐵索之上的那麽多人,應訣也不顧及自己此時出手會不會不合時宜,直接在那鎖鏈甩過來之時,猛然動用冰係法術,將其凍住。


    作為場上最強的冰靈根,楚雪煙因應訣這一手多看了應訣一眼,順勢將那冰層再次加固。


    多人手段成功化解了這次危機。


    那魔道中人眼見秦晟與其身後的人就要過來,極為惱怒,正要不動聲色地將冰毀掉,突然有人從他背後襲來,一腳將其踢到了黑河之中。


    將搗亂的人淘汰之後,越飛軒瞧著過來的秦晟與紅發魔修,問:“還好?”


    秦晟頷首,他人還是好的,隻是劍是直接挑起那黑河之中的鎖鏈,被腐蝕了一小部分。


    越飛軒瞧了瞧秦晟的劍,“沒事,到時候換一把便可。”


    秦晟對此很無所謂,這畢竟是魔修秦淵的劍,而不是他自己的劍,就算真出了什麽問題,他也是不心疼的。


    那魔道修士前麵損人利己的行為,引路仙子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是繼續等著,顯然修士之間的爭鬥她是不會管的。


    有了冰封打底,後麵的修士過來的更快了,生怕自己在那上麵多呆一會,也會麵臨同樣的困境。


    等到人該過來的過來,該跌入黑河的都跌入黑河中後,引路仙子轉身向前走去。


    成功過河的幾百號人都跟著其身後。


    隨後引路仙子將他們帶到了淨台仙山的山腳之下,往上望是數不盡的雲梯,以及籠罩在半山腰上的白霧。


    引路仙子指了指那望不到頭的雲梯,“諸位既然想拜訪淨台仙山,那便要有足夠的誠心與耐力,唯有心誠之人才能順利登頂。”


    不過區區萬階雲梯,修士們就算不能飛行那也是體力非凡,身輕如燕,上一個雲梯何等簡單,這種考題最多也就隻能難為難為凡人。


    然而等這些走得極快的修士走到一百多道台階的時候,剛剛還十分輕盈的他們麵色微變,步伐緩慢起來,有些修士更是開始唿吸粗重,走一會兒就要停下來休息一會。


    這當然不是修士們的體力真就如此差勁,而是他們走著走著就感到身體很重,就好似自己身上背著一坐大山一般,沒走動一步,便要累得氣喘籲籲。


    這種重量是在登上一百階台階之時猛然施加的,應訣適應了好一會,才拖著沉重的身體繼續前進。


    就在應訣艱難行走的時候,秦晟的傳音傳了過來,“大師兄,可還好?”


    “有點重。”應訣實話實說。


    “你將唿吸放輕一點,想象自己的身體其實並沒有那麽重,放輕鬆,慢慢來,權當自己身上的重量並不是來自大山,而是一塊小石子。”


    這都是什麽自我安慰式想法,應訣感到些許好笑,但仍然順從秦晟的意思,將自己當做不是馱著大山艱難強行的人,他很輕,沒有什麽重量壓著他。


    然而就是這如同自我安慰式的方式竟是真的讓應訣身上的重量減輕了,怎會如此。


    秦晟此時剛好追上應訣,與應訣並行,繼續和他傳音道:“大師兄可不要與他人傳音。”


    “有問題?”


    “嗯,剛剛我身旁的修士似乎想和誰傳音,然而就在傳音的瞬間他竟是突然從登雲梯上掉了下去。”


    應訣:“……”


    這台階上的古怪還不少。


    自我安慰便真的能夠輕輕鬆鬆地攀登,那若是修士覺得自己身上壓著的東西越來越重了,又當如何是好,直接被力量壓死嗎?


    一開始修士們還是一同出發,等到後麵越來越多的修士落到了後麵,而走到前麵的修士也將後麵的修士們越甩越開。


    看到前麵的修士走這麽快,便也有修士疑心為何前麵的修士這麽快,難道他們身上沒有重力壓著嗎?一旦他們這麽想,便又會開始希望自己身上也沒有那股重力,於是乎,沒一會那名修士就發現自己身上的重力消失了。


    修士們能夠走到這一步的在各自門派都是天才一樣的人物,於是乎便也就有越來越多的人發現其奧妙所在,剛剛還走得極為艱難的修士們一下子就速度如常起來。


    應訣與秦晟算是走在最前麵的那一批,至於越飛軒和言溪君那是已經直接走得看不到人影了。


    應訣與秦晟邊登雲梯邊聊天,走著走著應訣便發現了不對勁,“秦師弟可知我們走了多久?”


    “一個半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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